“请你决定一下。”

“那就从右到左，然后从左到右吧。”

“知道。”罗森出去了，一下子又探脸进来。“呃——向哪边是右？”

“哪边都可以啦，走过却又走回来就行了。”张美大声说。

“哎？张美。”

“干嘛？”

“你别那么大声骂人，不像女孩子。”

“难道像男人？”

“我没这样说——”

“那你别管我。”张美的眼睛凑近防盗眼。尤小龙叹息不已……

李霞被车撞倒的次日，尤小龙接到林江的电话。

尤小龙在林江提议的咖啡室和她碰头。

“我什么也不知进，真的啊！”林江一开始就重复这句话。

“那你叫我出来干什么？”

“那个嘛——因为我听见她泄露出来的说话。”

“她？”

“孙小佳。”

“她说了什么？”

“她，好象看到什么。”林江点点头。“因为她的房间与赵天平死去的房间相连

的缘故。大概听见什么声响吧？”

“原来如此。”

“她从房门的防盗眼看出走廊——她说有个男人经过门口。”

“男人？是谁？”

“不知道。”林江耸耸肩。

自此，林江噤口不语。

“——还有吗？”尤小龙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林江犹豫了好久好久。

“你——看来是好人哪。”

“你说什么？”

“我可以信任你吗？我其实不太相信男人的。”

“哦。”

“不过，你嘛……”林江用力作个深呼吸。“好吧，我告诉你。”

“相信我，没事的。”尤小龙说。林江不由开朗地大笑起来。

“刚才那句是求婚的话就好了。”

尤小龙瞪大了眼，林江点了一支烟，她的手不抖了。

“那女的这样说：‘从那个房间走出来的，是个警察’……”

——想到这里，尤小龙摇摇头。

从防盗眼一直看走廊的张美直起身子，点点头说：“是这样呀……”

“怎样？看到吗？”

“有人经过时，当然知道，也看到对方的服装什么的。不过——看不清脸孔。”

“是？”

“因为是广角镜片的关系，接近或走远时都是一晃眼而已，而且经过时，脸是

转侧的。”

“脸孔长相也看不清楚罗。”

“就是这样。”

“我来窥望一下吧。”尤小龙把眼睛凑近防盗孔——冷不防门打开，罗森走进来。

“嗨，怎么样？”他问张美。接着眨着眼：“龙兄躺在地上干什么？”

“真不好意思。”罗森的额头渗出薄薄的汗珠。

“不用客气，喜欢的话，尽量添好了。”总经理亲切地说。

对罗森而言。没有比这更中听的话了。假如有的话，大概是求婚时，张美说

‘我愿意’那句话吧。

天气寒冷的关系，烧烤大会改在餐厅一角举行，气氛当然不太够。

不过对罗森来说，那样也不足以影响他的食欲。

“林江单是说明是警察的话，很难明白哪。”张美边吃边说。

“问题就在这里。”尤小龙点点头。

“嘎？哪里还没烤到？”罗森说。

“没有啦，你吃吧。”尤小龙说。

“是。”罗森率直地答。

“假如孙小佳知道更多事实的话……”

“若是那样，林江不是会讲出来吗？”张美说。

“喵。”

“怎么啦？”

“喵。”

“你的碟子还有肉呀。”

罗子有点不耐烦似地“喵”一声，望向餐厅门口。

尤小龙和张美一齐转向那边

“是警察。”张美说——“噢，不是。”

“是酒店的警卫哪。”尤小龙说。突然皱眉，喃语道：“是呀……搞不好……”

“怎么啦？”

“怎样呢——假如孙小佳从那个防盗眼看到的是——”

尤小龙话说到一半时，有声音说：“对不起。”

“你是……”张美透过烧烤冒出的烟中，认出张梅子的影子。

“可以打搅一下吗？”张梅子说。

“请。”罗森说。“这一边的可以吃了。”

张梅子拉椅子坐下。

“一个人？”尤小龙问。

“是的。”

“为何——跑来这儿？”

“我知道你们来了这儿……我想已经跑不掉了。”

“乍么说？”

“你们已经知道了吧。”张梅子睁了一下眼。“我杀了赵天平。”

“你？”

“是。”张梅子点点头。“我的小儿子死了后，我知道被赵天平骗了，怎么也

不能饶恕他。”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