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人见过做春梦被累得半死的?那滋味就跟重型卡车辗过的一样,身体扁平,四肢僵麻,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难得有人梦里不要命,不,应该说难得有友情出演的人肯那么卖命的,通宵达旦,不眠不休。那劲头不是谁人都能招架得住的,折腾久了,太过蚀骨**,就会让人乾坤难变,真假不分。
白君素睁着眼睛看天花板,窗帘拉着,厚实的两层,显暗的光线下连天花板的细碎花纹都看不清。而她盯着的时候却很执意,她在很用心的思考一件事情,昨天那些染色的片段到底是真是假?假的?可她身体这个疼法算怎么回事呢?而且它疼得很不是地方,既暧昧又猥琐,如果真是假的,那她无疑做了一场极度猥琐的春梦,她不曾想自己已堕落成这副模样。她不愿相信!那就是真的?那肇事者呢?床榻整齐,身侧空无一人,从里至外的安静,连梅梅唤她起床吃早餐的声音都没有。而且她不相信容岩会没头没脑的出现在这里,当他是什么?早不是少不更事的毛头小子么?就算他真的年少,只怕也从不会这样没头没脑。
她翻了个身感觉很沮丧,说不出为什么沮丧,就像心里落了空,有什么原本被填满了,现在又塌陷下去,空荡荡的。心底里有一个声音,说这样也好,不过梦一场,梦里再有怎样的惊心动魄,噬骨消魂,一睁眼就全忘记。
下楼时已经上午十点多钟,梅梅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极眩的韩国男团组合,梅梅热血澎湃,口水直流。看到声音转头看来,扔下摇控器跑过来。
“呀,桐桐,你起床了。饿了吧,我去给你拿吃的。”梅梅年纪不大,但就是唠叨,絮叨起来就跟上了年纪的老女人一样。边去厨房边说:“早餐时想叫你的,丛允说你这几天很辛苦,让你多睡一会儿。”
白君素打不起精神,梦里有人卖力,她惨叫连连,喉咙嘶哑,身体也痛,将自己摔到沙发上。才问:“丛允和妞妞呢?”
梅梅已经端着饭菜出来,直接给她放到茶几上。
“妞妞心情不好,丛允在房间里陪她玩。”
小小年纪就有心情,三岁多的小奶娃动辄就说自己心情不好,竟还是个善感多仇的妙人么?
白君素其实没什么胃口,但梅梅端来了,她就努力压了两口,剩下大多半吵着不吃了。上去看看两个孩子,房间内很安静,她轻轻推开门进去,绍妞妞已经睡着了,毛茸茸的小脑袋扎在符丛允的怀里,符丛允微皱着眉头,皱了几下却不敢动。原来是绍妞妞枕着他的胳膊,时间久了,这会儿早已经麻了。白君素转过来看到端倪,心疼自己的儿子,就要把绍妞妞抱到枕头上。
符丛允说了句:“妈妈,让她这么睡吧,吵醒了又不好好睡,我这样挺好。”
他就是这么纵容宠溺她,其实白君素很想告诉符丛允,不能肆无忌惮的惯着她,只怕长大了会更加的让他头疼。但符丛允从来一副极度认命又心甘的样子,反倒让别人无话可说。
江南风和日丽,下午阿明带着全家出行去游乐场。
白君素不想去,窝在家里看电视,任屏幕的上风景人物呼啸而动。心里全是白哗哗的雪花屏,沙沙的响着像落雨纷纷。何去何从是她头脑中仅存的一个念想,奈何思来想去却没思出个结果来。不知何去,也不知道何从。人往往就是这样,越是什么都清楚了越会辗转不定,漫漫长路不难走,难的是第一步。容岩和江承煜玩的什么把戏她已心知肚明,咬碎牙齿和血吞,恶债当头也不计较,真好似恶人当习惯了,多一笔少一笔都不甚在乎。
她恨了许多年,竟然恨错人!而那个被恨的人,反倒云淡风轻,就打算将计就计一辈子。让她情何以堪?!难怪他会说,她欠他的多了,还是算了。当真欠的不少,还也还不清,还好是欠了他的!白君素不知自己哪里来的这种庆幸,觉得欠了他的,总比欠了其他人的好!由然一种嗔念,早在听到那些话时就油然而生,越往后越是根深蒂固。她什么都给了他,还为他生孩子,可是,即便这样,他曾‘无情无义’时她觉得委屈却没有后悔过。他用他的脊梁为她撑起一片晴空,保她一世安好,她觉着这样的感觉只能他给,别人都是亏欠。于是她觉得自己欠了江承煜那么多,此生是还不清了。
唯能做的,就是不辜负他的深情,就用一世安好来回报他。到死不言半分愧疚,哪怕心底溃烂生疮,她也不会说起,因为符明丽,她是恨着自己的,人肉白骨,深仇似海。
她对自己的恨有多浓,对他们的感念就有多深。
当晚那几人玩到兴头上,在外面吃了晚饭才回来。白君素没什么胃口,也就索性不吃了。晚上跟绍妞妞聊了两句回房间,小孩子执拗起来更顽固,她说:“桐桐,你太让我失望了,那两个多好的男人呀,哪一个不是极品,你怎么就一个都抓不住呢。太不像我绍妞妞的妈妈了。”
白君素头疼,符丛允头更疼。难得对绍妞妞摆一回冷脸:“怎么跟妈妈说话呢,大人的事你别跟着掺和,跟我上楼。”转首宽白君素的心:“妈妈,别听妞妞乱说,有些事要自己想明白了才不会后悔,无论江叔叔还是爸爸,他们都会给你时间的。”
绍妞妞被符丛允抱上楼,肥硕的小身子偎在自己老公的怀里一脸委屈。
“丛允哥哥,你怎么不向着我呢?”
符丛允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妈妈很不容易,大人的事很烦心,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不是很本事,那就死死的抓着我好了,这辈子别放手。”
午夜三更,梦又起。
白君素翻了个身,身侧就多出一个人来。手臂长而有力,顺势将人抱个满怀,一只手臂垫到她的脖颈下供她枕着。白君素半梦半醒,借着床头晕黄的光看清男子一张英俊到另人发指的脸颜,白衬衣,黑长裤,不知从哪里冒出来。
她怔了下,只觉得尤在梦中。喃喃:“做梦么?”昨晚便是,她梦到与此人耳鬓厮磨,真实的有些不太像话。可是醒来了,全天下人的反应都很明确的告诉她,她是做了一场华丽丽的春秋大梦。连带身体上的那些不适,也不过是她一人纵欲过度的臆想症而已,一度让她羞却难当,便不得不承认自己果然已经猥琐到家了。空闺守久了,竟存下这样的想法。
没想到今夜又来,他的眉目近在眼前,清析得不似梦境。白君素通体恍惚,已经抬起手指轻触他的眉眼轮廓,沿着眉梢一路往下,鼻梁,薄唇,线形美好的下巴,一切都那么真实。之前还是探测,想要一辩真假,最后就成了思恋,觉得是有那么些的莫明情绪钻出心房,眨眼铺天盖地。那么委屈,鼻子都开始酸了。她有五年多的时间没能好好看清这个男人是什么模样,她本来是要忘记他的,可是她忘不掉!她用了五年的时间来思念他,觉得对他真是即爱又恨,种种情愫都深进骨子里。她想不恨他,除非她死了。但她想不爱他,也只能至死方休。多么矛盾的两种情感,她兀自折磨,没完没了。以为他不爱她的,为了他的心上人将她恨到心坎上。就连她生下的孩子他都不喜欢了,她一度那样觉得,委屈酸触到泪眼婆娑。思及此处,讷讷出音:“容岩,你没有良心。”每每想起来都是这样骂他,五年来早不知骂了他多少遍,他不仅没有良心,还是个混蛋!旧爱是爱,新欢就不是了么?何况她是他的老婆。
她吸紧鼻子,手指滑下来攥紧他胸前的衣料,贪恋的凑近一分,埋首进他的胸膛里。这个味道她很是喜欢,香气淡而不俗,一个优雅到细枝末节的男人。反正不过梦一场,她轻薄他一下又如何,贪婪一分又如何,她不过就是有那么些的想他。以前骂他多少,怨他多少,如今源源不绝的转化成心疼,最初的几个夜里她心疼得难以入眠。那天参加完婚礼回来,她疼得只想把自己的心揪出来,看看它到底是怎么了?为何那样疼?他从来都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这回受了天大的委屈却不肯说出来。甚至扶着她的肩膀,用最淡冷无情的嘴脸轻轻推她转了身,告诉她,离得他远远的,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爱她了。他那么残忍,像只大尾巴狼。她亦是真的转了身,打定心思要一点点的忘记他,尽管她知道那样很难,但她不能像妈妈那样被一个男人推到绝路上。她只是觉得难过!
从她第一眼见到他,就里里外外渗出冷情,好生淡薄的男人,岂不知她做戏追他的时候胆都快吓破了。真怕将这个男人烦恼了,指不定为了眼不见为净就会对她下黑手,然后装进集装箱运到某个不为人知的荒岛上,让她尸骨无存。却不想竟是对她有情有义,算什么?那些个不为人知的情深似海是专门用来抹杀她的么?因为她有眼无珠,因为她不识好歹,他就挺身而出了,让她欠下死都无法偿还的恩情。而他坏心眼的竟然什么都不肯说,就想吞咽苦果一辈子。他到底是怎么想她?是不是觉得她是个不经世事的毛丫头,任性又张牙舞爪。他用一个大人才会有的仁爱之心包容了她,苦也认,疼也忍。他甚至还说,就算时间倒流,一切重来,他依旧会做那样的选择。他不是攻于心计,机关算尽的么,怎会那么傻?如果那时她不是隔着一扇门听到那一番话,她真当会恨上他一辈子。他到底为了什么呢?要让自己万劫不复?不知道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么。就算她这辈子好过了,来生老天都会帮他讨回来,轮回往复,不都是这样的因果循环么。谁都不能幸免!
白君素觉得奢侈,便不敢再想了。他那天明明说的就是爱,他说他爱她,还说他对她是一见钟情。他什么时候肯对她说那样的话呢,她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满脑子的不敢置信。头顶天雷滚动,好的,坏的,他没少算计她,她真怕连爱都是。他可以骗她,欺负她,怎么样都好,就是不能拿他的爱来算计她。这些年她都在想,他可以不爱她,她也是那么希望的,这样不论她死了,还是离开了,他总不至于有多少痛苦。她贴在他的心口上,真是个真实的梦啊,连心跳都是鲜活的。以为全世界最不好的人就是容岩了,又坏又奸诈。原来他没有什么不好,只是将她含入口中,怕化了,便不得不吐出来。
这些年他是怎么过?苦么?累么?是不是午夜梦回的时候心也是疼的。他那么爱他的奶妈,却因为她而害惨了她一家子的人。他更加觉得罪孽深重,而她还要将人咬牙切齿的恨着,他是怎么走过来的?就那么,紧紧的咬着牙关不肯说一个字。
容岩噙上她的手指,似笑非笑:“我怎么没有良心?你希望这是梦么?”
白君素拿他上等的衣料擦鼻子,不知道,见到他会无话可说,即便千言万语也像无从说起。但如果是梦就很好,她可以不用顾及脸面的抱着他,甚至肆无忌惮的跟他亲近欢爱,她都不觉得有什么,连脸面都不会丢。
容岩等不及她的回答,修指挑起她的下巴,暗然的灯光下灼灼看着,磁性轻软的嗓音似沾了魔力,问她:“素素,想不想我?”
白君素口是心非:“不想,我才不想你!”
他却飘飘的笑起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不想我,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君素盯着他一张脸,原来真的是梦。她就说么,怎会有那么疯狂的事,不论他的本意是什么,都已经跟别人订了婚,眼见新婚燕尔,又怎会跟她悠然入梦。
她改供词很快,就跟喝白开水似的。睡梦之中果然好说话,人是可以不要脸的。
“有点儿想。”这辈子做过的最真实的梦,勾起一往情深。
容岩听她这样说也很有几分动情,原本衣着体面闲适,钻在被子里起了褶皱,连带胸前那块,也被她染得一片污秽。他抬手去扯她的睡裙,翩翩君子相竟做流氓事。眉眼却一本正经:“乖,把衣服脱了,抱着不舒服。”
白君素就穿了一件薄如蝉翼的睡裙,亏他看得起,还当那是一件衣服,却碍着他的事了。
“你干嘛?”看怔忡的看着他,大眼睛骨碌碌的转动,“容总,你要留宿?”昨夜一晌贪欢,余情尚在,今朝又醉?
忽然心里酸溜溜:“你未婚妻没在家里等着你?就算做梦,你这样也算精神出轨。”
容岩要笑不笑,漫条斯理的抬眸看她,眼角细长,有男人特有的风情绝滟。
“有老婆,谁还管得着未婚妻呢。”睡衣已经帮她扯下,大手实在不安稳,连带下面的一同扯下来。
昨夜是突兀,所以防不胜防,丝毫反抗都来不及有。而今天过程是被高清放大的,她没有办法不矜持一下,虽不能说她是个烈女,但颜面还是要维系一番的。
她说:“别……”晚了!穿得太少,实在不经脱。
容岩一只手臂自她后背环过去,紧紧拥入怀。桃花眸子浓情蜜意的像能滴出水来,缓缓:“素素,亲亲我。”
白君素不动,他便拿起她的手扶到脸上。是梦么?她再问,心底深处皆是满足的喟叹。捧起他的脸,多想说那一天他的话她都听到了,为此还狠狠的哭过一场,没有人知道她是多么的心疼他,简直撕心裂肺。可是她不能说,即便在梦里。都不能!
她将自己奉上去,亲在他的唇齿上。醉生梦死的关奏因这一个吻而开启。
容岩更是满足,喉结动了动,唇齿中溢出叹息,打心底挤压而出。变客为主,含住她的唇齿狠狠吞咽,灵活的舌头一阵猛烈翻搅,似热浪来袭。白君素情陷他薄凉的气息中,阵阵迷情。一双手无力的按在他的胸口上,情不自禁:“老公……”
容岩受到鼓惑,如蛊毒入心。一翻身将人压到身上,厮磨她的唇齿,嘶哑问她:“素素,要不要我?”
怎么要他?她意乱情迷,大脑已然一片空白。她不知道!
容岩攻势已经辗转他处,沿着脖颈一路重重的吻,哪个敏感处他都熟知,难言的痛触和颤栗。他那只四处做乱的手是带着电流的,她的血肉之躯如何抵御,呜咽轻泣,想要什么而不得,就只能一遍遍叫他的名字。“容岩……岩……”他是魔鬼,将她的神精末捎都点燃了,非烧成一团火,将自己融化掉。
这样的感觉虽是难耐,凭心而论她是喜欢的,喜欢他那样的碰触,能将她抛向云端,极卖力的给她带来快感,每一次都契合得用力又深切,非是化成水不可的。
容岩早已按耐不住,已不是五年后的第一次,所以不用小心意意担心她是否可以承受,唯怕弄伤她,便不得隐忍收敛,那一夜束缚的感受如今还记得,所以变本加利要一次一次的讨回。
牵起她的手一直到衣领钻扣,含着她的珠唇耳廓,遁遁诱导:“素素,给老公脱衣服。”
白君素多么听话,此时此刻他说什么她都听,他想怎样便怎样,她无力反抗,纠缠的呼吸里都是烫人噬骨的热气。奈何她有心无力,手指笨拙,一个扣子半晌也解不开,他哪里等得,指腹撩在他的胸膛上酥痒难耐,他不再指望,自己将衣服快速除去,压上身,身体抵上她,劈头盖脸的灭顶之灾转眼来袭。
他喘息浓重,含了砂:“乖,放松一点儿,会弄疼你。”
她依他言,一门心思的顺从。他顺利得逞,快感铺天盖地。
白君素娇娇的吟,低低的泣,早已没有任何思索的余地,容岩厚颜无耻,诱她说些没脸没皮又讨他欢心的私密情话,她生死难辩,什么都肯随着他念。越发引来他的欢畅,心满意足便重重讨好以示奖励。捧起她的脸:“宝贝,叫我老公。”
“老公……老公……”
他觉得沉溺,在她身上挫骨扬灰。尽是致命般的畅快,闷哼出声:“嗯,我爱你,素素。”
话说,以前看聊斋的戏本子时,常有这样的段子,美人是鬼,夜夜来阁中与凡人幽会,颠鸾倒凤,好不风流快活。可那样的时间久了,凡人便会气息消靡,尽是奄奄之态。早晚阳气会被吸尽,便要死在那个上面。
白君素郁闷,还刻意跑去问了梅梅,梅梅讲起故事更加大惊小怪,一惊一乍的,本来她不觉得那样,听到她说还是忍不住唏嘘不已。不敢再跟她聊下去了,觉得那很无厘头。容岩又不是鬼,不过是几场春梦而已,而那梦又夜夜如期而至。
之所以想到那个故事是近来梦做得太频繁,越来越下不了床,酸痛腿软,已见病态。非睡到晌午能爬起来也是好的,全家只当她越来越懒,岂不知她是被梦境缠身了。
不是梦是什么,早上一睁眼,发现世界太平,睡前什么模样,醒来依旧什么样子。睡衣好好的穿在身上,床褥整齐,通体干爽,唯一的那点儿不适就是身体上的那股子倦怠劳累。而且全家人都没察觉出异样,大门睡前关好,早上仍旧是落了锁的。有几天晚上阿明就在客厅里看球赛,如果有人去楼上,如何也得经过客厅,他怎么会看不到?自然得是个梦,否则真是活见鬼。
白君素要举白旗了,实在受不了这么个折腾法,容岩当年二十几岁,也没说这么索取无度,虽然不安份,总不至于这样折腾。那么排斥却又自然而然的想到今夜,今夜他再来,就要将话跟他挑明,她可不想死在这个上面。
可是,她左等右等,他没有来,白君素一夜无梦。
没人扰她清梦按理说是件好事,她觉得自己就快死了,应该暗自欢喜庆幸才是。然而早上猛然睁开眸子,心里莫明空落,怔忡的数着自己的心跳声,久久回不过神来。
接下来都是如此,容岩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前段时间密集出现,夜夜不落,自打不梦到,就再没梦到过。夜夜落下空,即便有梦也是怅然,与这些风花雪月再不相关的段子。身体是一日一日的不再倦怠,胃口和情绪反倒萧条。
连绍妞妞都看出来了,早不跟她斗气,就问:“桐桐,你身体不舒服么?脸色那么不好看。”
梅梅也正想说这事呢,拉上她:“去换件衣服,我带你去医院,看你这几天不愿意吃饭,是不是生病了?”
白君素撑着脑袋:“胃不舒服。”
反正没事可做,连看电影都打不起精神。真是活见鬼中了邪,换过衣服就跟梅梅去了医院。
结果一出来脸色煞白,手都抖了。怀孕了?!太他妈的没有科学道理了,做梦也能怀上么?谁会想着在春梦之后吃避孕药啊,就连容岩自己,也没说在梦里采取点儿什么措施么。
梅梅没像白君素那个反应,看过之后怔了一下,哈哈大笑:“医生,太扯了,你们医院的仪器出问题了。”
医生拿奇怪的眼神看人:“怎么可能会错,她就是怀孕了,千真万确。”然后看向白君素:“这种事情自己还会不知道么,你不是精神和胃口不好,都是怀孕的正常反应。”
梅梅惊掉下巴,真想抽她的嘴巴,这个白大褂怎能胡乱说话。
不等出手,白君素拉着她走人。再丢不起这个人了,人家说的对,到底怎么回事她自己不知道么,什么梦呀,真枪实弹了。她又不是新手上路第一次怀上,经验多少也是有的。容岩你个龟孙子!又算计她,还是次狠的!
她已经咬牙切齿:“回去帮我收拾东西,我要去s城。”
“s城?”梅梅一惊,那不是她的老家,容岩和江承煜可都在那里,莫非真怀上了?孩子的爸爸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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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