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四、新大当家
还能有什么态度？
立时，那些根本没动过的寨主们齐齐站起来，朗声喊道：“悉听唐司令号令！”
“卫士弟兄们呢？”
“唐司令，我愿意跟着你！”
“唐司令，我们是被逼的。读零零小说如果不从，我们一家老小就完了。”
“唐司令，我宁死也不做汉奸！”
……
唐飞站了起来，压压手，大厅里顿时安静下来。
“弟兄们，你们能够幡然悔悟，我不怪你们。从今以后，希望你们同心协力，在姜大当家的统领之下，共同维护我们高岭的安宁。姜大当家，现在局势已定，你还有什么要说吗？”
姜鼎缓缓站了起来，走到唐飞面前，“扑通”而跪。
人最大的美德，是有自知之明。
姜鼎终于明白，自己这个大当家其实连个傀儡都算不上，只能算是一个****，一个被人玩弄于股掌的****。
寨主们反了，亲信反了，连小小的卫士也反了，自己倚重的军师更是一个阴险至极的小人，这高岭之上，他就是一个孤家寡人。
人可以不信因果，但因在那，果也在那。
因，就是他反叛梁牛投靠大赵；果，就是今日众叛亲离心如死灰。
做人如此失败，还有何面目赖在这个大当家的位置上，还有何面目苟存于世？
“唐司令，说什么都没用了。我害人害己，该有此报。大哥临死将高岭托付与你，今日我也甘愿退隐，请你看在高岭数万生灵面上，担负起重振高岭的责任。”
他面上很平静，似乎有一种如释重负之感。
唐飞忙扶起姜鼎，亲切道：“姜大当家，不要这样。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不能完全怪你。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同心协力保家卫国。过去的就让它过去，要抬起头挺起胸，勇敢地面对未来。这个大当家，还是你来当。各位弟兄，你们说呢？”
大厅里一片沉静。
这是姜鼎预料之中的结果。
“不，唐司令，我无德无能，不堪重负。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从今之后，高岭不再有一个什么姜大当家。弟兄们，我请求你们跟我一起做最后一件事。”
说完，他后退三步，匍匐于地，恭恭敬敬拜道：“拜见唐大当家！”
所有弟兄呼啦啦跪下，齐声拜道：“拜见唐大当家！”
还算给了姜鼎一点面子。
“弟兄们请起！好，我就暂代大当家。”
没必要推辞，推辞下去也是这个结果。
众人皆一脸喜色，恭谨候命。
唐飞往大当家位置上坐下，沉声道：“既然大家拥戴，那我就勉为其难。来人，将韩卓、蒋仁泰押上来！”
不管是哪个新政权，第一件事都是镇压反动派。不将这些人镇压下去，不足以立威，更不利于巩固新政权。
几个弟兄将已经瘫软的二人架了上来。
“韩卓，我本来想将你送到广幕，没想到你现在就不想活了。不过，你想痛痛快快地死还不那么容易，我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来人，将他押到大厅外吊起来，我要让他尝尝万蚊吸血的滋味。”
他本来还准备将他的衣服扒光，可想想还有两个女人。不过，就算那件薄薄的衣服还在，万蚊齐上也难以抵挡。
众人无不心惊胆战脸色剧变。他们真没想到，唐飞竟然要以这种方式处死韩卓
不难想象，那么多蚊子咬在身上，血吸光不说，那份痛楚就不是人能承受得住的。
韩卓自知必死，破口大骂，将唐飞的八辈祖宗都翻了出来。
唐飞大怒，眯着的眼睛射出一缕凶光。
“姜鼎，我知道你恨他入骨，本来想让你亲手宰了他。可是这厮残害张大当家在前，差点毁了广幕；又巧舌如簧迷昏你在后，差点毁了高岭。如此阴险小人，怎可随意处死？姜鼎，我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将他骗你的舌头割了喂狗。”
“谢唐司令！”
姜鼎返身，抽出了一把短刃。
一听要割舌头，韩卓连忙不骂了，本能地咬紧牙关。
咬舌自尽不是更好？
姜鼎上前，使劲气力，又是扒又是撬，但韩卓拼命挣扎，就是不肯张开嘴巴。
“啪啪啪！”
连续几个大嘴巴子，可是，尽管脸打肿，韩卓依然死不张口。
姜鼎又累又怒又羞，呼呼直喘气。
这点事都办不了，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姜鼎，把他的鼻子闭起来就行了。”唐飞淡淡道。
太毒了！
韩卓顿时绝望，索性再次大骂不休。
一个兵士立即紧紧闭住韩卓的鼻子，韩卓的嘴巴不能不张开。姜鼎让另一个兵士用刀撬住牙齿，然后探手拉出舌头。
“刷！”
手起刀落，寒光一闪。
“啊……”
“哈哈……”
韩卓满口是血，痛苦大嚎；姜鼎捏着半截血淋淋的舌头，仰头大笑，痛快淋漓。
众人无不骇然，不敢直视唐飞。
这人年纪轻轻，怎么如此心狠手毒？这也太残忍了吧！
韩卓被架了出去，双手绑上绳索，吊了起来。
他嘴里呜呜，肯定是大骂唐飞，却没人听得清了。
蒋仁泰早已吓得尿了裤子，地上一滩水，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臊味。
“姜鼐在哪？”
唐飞厌恶地瞥了蒋仁泰一眼，声音森冷。
“关……关起来了！哦，还有熊寨主也关起来了。我没杀他们，我也没帮韩先生杀一个人。唐司令，饶命啊！”
蒋仁泰脸色苍白，连声求饶。
“现在知道怕了？你跟着韩卓做坏事的时候想到怕了吗？如果现在被抓的是我，你会饶我的命吗？你忘恩负义，背主求荣，你问问弟兄们，你该不该死？”
“杀了他！杀了他！”
大厅里立即响起一片喊杀声，带着愤怒，带着鄙夷，连屋上的瓦片都震得吱吱作响。
“唐司令，让我亲手宰了他吧！”姜鼎跨步上前道。
“不！这个人毕竟是你的手下，如果死在你手里，就有公报私仇之嫌。而且，你杀孽太多，还是让别人来吧！将他拖下去，斩首示众！”
处理了两个罪魁祸首，唐飞的眼睛盯住了可信群等人。
“你们说，我该怎么处置你们？”
可信群昂然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另外几个却没这般豪气，都低着头。
“你们为虎作伥，阴谋作乱，本该处死。但我看你们良心未泯，还知道关键时刻护着众位兄弟，就饶你们一命。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我判你们监禁之刑，服还是不服？”
可信群没说话，另外几个却连声说服。
本来以为必死，没想到能捡回一条命，哪还能不服？
“姜鼎，等会你跟姜鼐说，这几个人就交给他了。”
这个差事，姜鼐最合适。今天如果事败，他也难逃一死。交给别人？可信群那么护着他们，谁能保证会不会悄悄放跑？
处罚的做了，接着就得处理山寨事务。寨主之位空着好几个，怎么接管还得仔细思量。
各山头自成一派，唯寨主马首是瞻，只知太监不知皇帝，长期下去就是****之源。派自己的弟兄去当寨主，他们也未必心服。嗯，前世老人家对待山头主义的做法，值得效仿。
但现在人还不熟，得跟姜鼎等人商量商量，拿出一整套方案再说。
不一会儿，姜鼐和熊大壮双双来到。
两人有些沮丧，也有羞惭，更多的是愤怒。
姜鼐万没想到，看守的兵丁竟然将韩卓放出来，把他五花大绑塞了嘴巴关了进去。他顿感大事不妙，却只能暗暗为大哥为唐飞着急。
熊大壮更没想到，自己都说了退隐不干还是有祸上身，刚从大门出来，便被兵丁绑着去和姜鼐做了伴。他立即明白韩卓有后手，一定会兴风作浪，但他没有半点办法阻止了。
如果韩卓得逞，忠于姜鼎的人绝不会有好下场。两人相对无言，只能默默祈祷唐飞大显神通。
还好，祈祷起了作用。
“唐司令，老朽惭愧啊！老朽活了几十年，竟然有眼无珠，好坏不分。老朽不再言退了，就跟着你干到不能动为止。谁敢不服你，我通天寨第一个跟他过不去。”
唐飞笑道：“老寨主深明大义，可敬可佩。有你鼎力相助，高岭又稳定三分。”
这人就是一个活招牌，把他安抚好了，其他的寨主也就不会有什么想法了。
姜鼐自然对唐飞完全信服。
大厅内众人计议高岭事务，门外韩卓惨叫之声不绝于耳，令人毛骨悚然，饶是这些见惯了生死的山寨好汉也是不忍卒听。
可是，能为他求情吗？就不怕唐飞有想法？
终于，一个寨主实在忍不住站了起来。
“唐司令，韩卓死有余辜，但这么折磨他太残忍了，还是一刀了断他吧！”
唐飞看了看求情之人，淡淡道：“这还不算残忍，更残忍的办法我还没拿出来！我告诉你们，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如果我落在他手里，下场可能更惨。好吧，也差不多了，我们出去看看！”
天啊，还有更残忍的？
来到门外，只见韩卓身上沾满了蚊子，密密麻麻。地上，躺着无数已经活活胀死的蚊子。更有无数的蚊子因为没有叮的地方，在四周嗡嗡嗡地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