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二、二嫂回家
好大一个宅子啊!
除了陈巧没表现出什么惊讶,慕容绣春一个大公主都像进了大观园,更别说那些柴禾妞了。
但见高墙深宅,曲廊环抱,布局紧凑。亭台楼阁、厅堂轩廊,景观别致;湖山奇石、茂林修竹,曲径通幽。小桥流水,错落有致;殿宇轩昂,大气磅礴。既有野趣天成,亦有妙手巧工。
“哇,好多鱼!还是红的啊!驸马,我要吃鱼!”
索隆高娃高兴得手舞足蹈,恨不得跳下水捞上几条来。
陈巧笑道:“高娃,这鱼叫锦鲤,不能吃,是用来观赏的。”
“不能吃?我还没见过这么大一条的呢!我就要吃嘛!”
也难怪她惊奇,在那高寒的大草原上,在她那偏僻小国里,鱼是稀罕物,哪里有这么多又大又好看的红鱼?
唐飞亲昵地拍拍高娃的头,笑道:“小馋猫,想吃鱼那还不简单?不过这些鱼真的不好吃。什么时候有空,让你巧姐姐带你去吃全鱼宴,你想吃什么鱼就吃什么鱼。”
“嘻嘻,我说着玩的。不过,养着这些鱼,真的挺好看的。”
“这里就是我们的家,风景就暂时不要观赏了。走,看房子去!”
房子的确很多,一个女人两套都绰绰有余。瞧瞧这处不错,看看那里也很好,众女人都快挑花了眼。唐大司令被这个扯来那个扯去,降级变成了参谋长。
安顿下来,唐飞走进了陈二嫂的房子。
因为他看出来了,陈二嫂情绪很低落。
“姐,我懂你的心思。天色还早,我们带着宝儿去看看你家人吧!”
陈二嫂坐在床边,叠着几件衣服,叹了口气。
“小飞,别人怎么说我不怕,可是我的家人要是反对,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唐飞笑道:“你看你,我们都已经是夫妻了,他们反对又如何?你有顾虑可以理解,可此一时彼一时,我可不是二哥那时的家丁身份,他们就算有什么想法,还能跟皇上钦封的王爷王妃过不去?”
大赵封了唐飞平王,陈贤当然不会让别人说小气,就封了唐飞一个定王,意即大夏的定海神针,也有和大赵针锋相对的意思。你能让他帮你平天下,我就能让他定江山。
一众女人,全部授了王妃称号。本来王妃只有一个,但陈贤这次也反了传统。大夏儿男那么多,唐飞却只有一个。把这些女人哄好了,唐飞不好好干行吗?
陈二嫂嗔了一眼道:“你就得瑟吧!不过我们得说好,你到了我家,可别小人得志模样。他们说你两句,你也不能还嘴。”
“咱就是个低头受气的小女婿,哪里还敢还口?放心,我绝对坚持三个原则。”
“啥原则?”
“第一,一切为了老婆!”
“第二呢?”
“为了老婆一切!”
“扑哧!”
“废话!”陈二嫂笑着,狠狠捶了唐飞两拳。
“还有一条呢?”
“嘿嘿,不好说。”
“说!”温柔夺命掐的样子出来了。
“好,我说我说。第三条,为了一切老婆!”
“嘻嘻……亏你想得出来。”陈二嫂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躺在床上直扭动。
女人迷人时,男人的第一念想就是床。现在女人在床上笑得这么媚态横生,波澜汹涌,男人还能想什么?
一路到京,可没跟这个女人好好亲热。
唐飞一个猛扑,将女人压在了身下。
“你要死啊!宝儿……”
唐飞一个激灵,赶紧爬了起来,还心虚地望望门外。
精虫上脑,把宝儿忘了。要是这小家伙闯进来,那就糗大了。
看来,得找个时间和宝儿认真严肃地谈一谈。
“好了,我这心还直打鼓,你还想着这事。走吧!”
陈二嫂爬起来,亲了懊恼的唐飞一下。
胡府不是很远,但毕竟时过境迁,街道变化特大,陈二嫂差点带错了路,问了好几个人,终于在夕阳西下时找到了家。
看着曾经熟悉的家,陈二嫂的眼泪簌簌流了下来。
九年了,离开九年,已经物是人非。
胡府静悄悄的,全然没有上元佳节的喜庆。
唐腾上前,轻轻叩响了门环。
门开了,一个老家人探出头。
“你们谁啊!”
陈二嫂急急上前一步,惊喜地喊道:“福叔!”
“你是……”
“福叔,我是媚儿!”
“啊?是小姐?小姐,你可回来了!呜呜……”
被叫做福叔的老家人一把拉开大门,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陈二嫂忙扶起老人,哭着道:“福叔,我想家,想你们啊!”
“好好,小姐,快进屋快进屋!我这就禀告老爷夫人去!”
老人佝偻的身躯似乎一下子直了起来,边跑边喊道:“老爷,夫人,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不大一会儿,一声声悲啼从里屋里一路传出,直到陈二嫂面前。
“女儿,我的女儿!”
“妹妹!
“娘!嫂嫂!”
母女姑嫂抱头痛哭,直哭得肝肠寸断,涕泪滂沱。那份凄惨,让唐飞这些男人都忍不住鼻子酸酸。一旁的宝儿见妈妈痛哭,也呜呜咽咽大哭起来。
“宝儿,快给姥姥舅妈磕头!”
“姥姥舅妈,宝儿给你们磕头!”
唐飞老师的嫡传弟子,本事大着呢。
姥姥疼外孙,如疼脚后跟,就是说疼外孙是白疼。但自古以来,还没有哪一个做姥姥的能够想穿这个道理。
胡母见了宝儿,又惊又喜,立即停了哭声。
“宝儿?我的外孙?好啊好啊,来,姥姥好好看看你。”
有了外孙,女儿也不管了。
“娘,奶奶呢?我爹呢?”
胡母搂着宝儿,伤心道:“女儿,你走之后没多久,你奶奶因为想你又恨你爹,忧愤成疾死了。你爹一条腿没了,仅靠拐杖行走。你哥他……”
陈二嫂流泪道:“爹和哥哥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唉!”
一个曾经显赫的家族,沦落于斯,实在让人哀叹。
“女儿,别怪你爹。当年你离家出走,他确实是狠了心要杀你。可是,这么多年来,我就没见他舒坦过。他心里还是放不下你啊!”
陈二嫂哭道:“娘,我不怪他。都怪女儿不孝!”
“唉,都过去了。哦,还有客人,怠慢了怠慢了,大家请!”
胡母银丝满头,皱纹满脸,好似有六十多岁年纪。可是唐飞知道,她实际上只有五十几岁。
岁月催人老,莫如变故如霜刀。
在这迎接陈二嫂的家人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唐飞眼帘。
这不就是那个在瓦窑镇被自己打过的三个纨绔之一的胡公子——胡新境吗?
听口气,他是陈二嫂的侄儿。
呵呵,有意思!
因为天色渐暗,且注意力在姑姑身上,胡新境显然没有认出唐飞。
众人簇拥着进了客厅,胡福点亮了好几根蜡烛。烛花欢喜地跳跃着,昏暗的客厅顿时变得格外亮堂。
“这老头子,女儿回来怎么还不出来?胡福,你去扶扶老爷!”
唐飞暗笑,这老头当年对女儿要打要杀的,不过过去这么多年,气肯定是消了,可他愧疚、羞惭,这面子哪能一下拉得下?
“娘,还是我去请爹出来吧!”
“也好也好,走,我和你嫂子陪你去!胡福,你好好招呼客人。”
唐飞本来准备一起去,但陈二嫂给了他一个眼色。
父女俩那个旧心结未解,可别又添新烦恼。那就算了,等他们俩父女和好,再行见礼吧!
唐飞悠闲地喝着茶,一旁的胡新境却脸色剧变,抽身想走。
“呵呵,胡公子吧,怎么见了客人往外跑啊?”
“幸会幸会!你……”胡新境立即止步,笑比哭还难看。
“幸会吧,我们之间好像还有点缘分不是吗?”
“是是,唐司令,请借一步说话,请!”
可不能让那事曝了光,要不然以爷爷的脾气,还不打断腿啊!
唐飞端坐不动,漫不经心道:“你知道我?那更好,话无不可对人言,有什么话,就在这说。”
“我知道你。金强都写信给我们说了。”胡新境哭丧着脸,“唐司令,你可千万别让我爷爷知道啊!”
别人不认识你,我还能忘了你?我都快被你毁容了。
“知道又如何?不过你放心,我这个做姑爷的也不会跟你一般见识。只要你知错能改,相信你爷爷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姑爷?都知道唐司令女人多,难道姑姑也跟了他?你只比我大了那么一点点吧,怎么可能呢?可是听口气,看架势,好像真的呢。
“你真的和姑姑……”
“你不相信?”
“我……我不敢相信。”
“有何不敢?”
“我姑姑比你大了那么多,还带着一个孩子,这……”
“屁话!你知道什么叫爱情?算了,跟你小屁孩说了你也不懂,等他们出来,你就等着磕头吧!”
本来唐飞老师准备诲人不倦教给他来一点爱情启蒙,可想想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况且他也没准备束脩,干嘛教他啊!
胡新境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你只比我大了那么一点点,凭什么说我是小屁孩?可是,如果姑姑真的跟了他,我不叫他姑爷能行吗?这个头能不磕吗?
一会儿,后堂出来人了。只见一个独腿老人,在陈二嫂姑嫂及胡母左右陪伴下,慢慢往前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