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维静面色凝重点点头道，“没错，如果之前的三者互相有联系还好办，我们能够从三个人的联系之中猜到鬼魂的意图，可是现在的情况并非如此，所以我们只能祈祷，祈祷鬼魂还会朝其他人下手，不然的话，我们就真的陷入僵局了……”

“不行！我不能任由这个鬼魂继续害人性命！哪怕这个结果能让我们发现关于鬼魂的蛛丝马迹，我也不想再看到有人因此而丧命。读零零小说”王上智使劲摇着头。

“二货，你说了不算……”傅维静把盘子里最后一块红烧肉吃了下去，继而说到，“我们根本就不明白这个鬼魂为什么要杀人，所以就算我们如此的猜测，但是它杀谁，什么时候杀，用什么方式杀，你我都一无所知……”

“那我们就这么坐以待毙？”王上智狠狠的攥紧了双拳，可是说话的声音却是有气无力。

”不然你有什么好办法么？”

王上智，沉默了。

他低垂着头绞尽脑汁的思索，试图找到一个方法来反驳傅维静的观点，可是按照傅维静的说法思考下去，就如同她说的一样，无论想出什么办法都不能挽回如果鬼魂不再杀人那么整件事都会陷入僵局的这个局面。

而在这之后王上智吃到嘴里的饭菜，也全都是索然无味。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就在两个人磨磨蹭蹭的刚把各自的饭菜吃完的时候，王上智的电话适时的响了。

他拿出电话一看，是申霆。

“喂？”王上智的心情很低落，语气也因此变得低沉。

“你们吃完饭了么？吃完了就赶紧回来吧。”意料之中，申霆的口气也是阴郁的要命。

“怎么？有结果了？”王上智问到。

申霆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说到，“嗯，有结果了，回来再说。”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怎么样？鉴定结果出来了？”傅维静看着王上智收回电话，便开口问到。

“嗯，出来了。你好像很胸有成竹的样子？”

傅维静听了，不由得勾起了嘴角，说道，“还好还好，意料之中。”

两个人不敢耽搁，赶紧送回餐盘匆匆回到楼上，抬眼就见申霆垂头丧气的靠着墙壁坐在地上。

王上智从认识申霆的那天起，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个刑警队长如此消极的模样。他慢慢的走到申霆身边一起坐下，淡淡说到，“怎么样了，什么结果？”

“那个医生说，赵鸿鸣患有重度的精神分裂……她已经把鉴定结果准备好了，等着我过去取……”

“那你干嘛还在这坐着？去拿啊！”王上智扭头诧异的看着他。

“妈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申霆突然转过头死死的盯着王上智说道，“意味着如果我拿到了赵鸿鸣的鉴定结果，那么他就会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疗直到痊愈。而我们警方，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王上智耸耸肩说道，“归根结底，你还是怀疑他是凶手……”

“废话，我怎么可能不怀疑！”申霆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王上智抬起手拍了拍申霆的肩膀劝解道，“事已至此，你逃避也不是办法。虽然你仍然不承认我和傅维静的想法，但是车到山前必有路，别气馁……”

“切，”申霆撇了撇嘴，把王上智的手从肩膀上挪开，“我堂堂刑警队长怎么可能自暴自弃……”

“那你婆婆妈妈个屁啊！”

傅维静走上前去抬起脚，照着申霆的屁股就踹了下去，嘴里骂骂咧咧的说，“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先对赵鸿鸣进行催眠好不好！现在立马去找那个姨妈期的女医生要鉴定结果啊你！”

申霆被傅维静的反应惊得一愣一愣的，心道这姑娘怎么这么激动啊，不过话说回来，她说的也对，既然现在的案情线索已经断了，那么确实是应该尽快对赵鸿鸣实施催眠，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找到点线索。

当下不在迟疑，从地上站起来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屁股，说道，“那好吧，我这就去拿鉴定结果，顺便让那个女医生准备一下，下午开始对赵鸿鸣进行催眠！”

下午三点三十分，又是在之前的那间诊疗室，赵鸿鸣和女医生再一次面对面的坐在一起。

“我想这次我们不用回避了吧？”申霆重新恢复了一个刑警队长应有的气魄，底气十足的对女医生说道。

“嘿嘿……嘿嘿嘿……钱，好多钱啊……”被绑在椅子上的赵鸿鸣眼神依旧呆滞，嘴里说着这些毫无意义的乱语，虽然内容奇怪，好在声音并不大，没有影响申霆和女医生之间的交流。

女医生没有看他，兀自翻了一个白眼，似是自言自语的说：“哼，你们出去了难道等着我一会把病人说的话复述出来么？真是……”

“你……”听见她这种态度，申霆哪怕脾气再好现在估计也该火山爆发了，何况他这暴脾气本来也不怎么样。

然而傅维静抬起手拦住了他，轻轻摇摇头，示意他现在不宜和医生起争执。

申霆也是个明理的人，便努力的压制住了自己满腔的怒火，不再吭声。

“好了，现在我要开始对病人进行催眠了，在这个过程中我希望你们在场的所有人不要发出声音……”女医生扫视了一圈屋子里的其他人，在看到他们听完自己的话纷纷点头之后，转过目光看着申霆继续说道，“这位刑警队长，你现在可以把想要问病人的问题写在我面前的这张纸上。”她拿起面前茶几上的一张白纸朝申霆甩了甩。

申霆闻言，走到茶几边上，拿起面前的笔在这张纸上刷刷刷的写了几个问题。

“1。你认识林宸么？

2。你上一次见到林宸是什么时候？

3。你认识江雪和李景林么？

4。你和自己妻子的关系如何？

5。殡葬商场里那包与众不同的纸钱你知道么？”

写到这，申霆闭起眼睛思索了一下自己有没有什么遗漏，接着又在纸上添了一个问题，

“6。杀人的感觉什么样？”，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可是就在他刚刚放下笔的时候，王上智突然凑了上来，拿起笔不知道在纸上又写了些什么，之后把纸递给了医生。

医生接过这张纸，开口说到，“那么接下来我要开始了，大家保持安静。”

说完，她深呼吸了几次，目不转睛的看着赵鸿鸣。

“赵鸿鸣？”她用格外温柔的声音试探着叫了一声。

“嘿嘿……嘿嘿嘿……”赵鸿鸣依旧傻笑着。

“赵鸿鸣，你已经好几天没有休息了，你现在很累了，该休息了，你现在感觉很累……很累……”医生的说话声悠长而舒缓。

“嘿……嘿……嘿嘿……”听到这番话的赵鸿鸣虽然还是傻笑，但是声音明显拉长了，而他的脸上，也终于出现了些许疲态。

医生仍然死死的盯着他的双眼，“累了……就该休息了……来……慢慢的闭上眼睛，闭上眼睛，闭上……眼睛……对……是时候休息一下了……”

在她的引导下，赵鸿鸣渐渐的闭上了双眼，虽然他的嘴里哼哧哼哧的不停的粗喘，但是很明显，医生的话语已经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

“你感觉自己很困……很困，你要好好的睡一觉……睡吧……睡吧……睡……吧……”

随着医生话音的落下，赵鸿鸣终于恢复了平稳均匀的呼吸，睡了过去。

医生抬起头向在场的其他人示意了一下，随即看着茶几上的那张纸开口问到，“赵鸿鸣，你有朋友叫林宸么？”

紧紧闭着眼睛的赵鸿鸣突然张开了嘴，缓缓的说道，“林宸……林宸不是朋友，合作伙伴……是林宸，介绍给我生意……回扣……”

他说出的话毫无逻辑可言，但是短短的几句话却并不妨碍申霆将这些句子拼成一句完整的话。

“那你上一次见到林宸是在哪天？”

“二……二二二十……二十五号……”

在回答上一个问题的时候，赵鸿鸣不假思索的很快就回答出来了。可是在这个问题上答案不过是简单的四个字，赵鸿鸣却满头大汗的死死闭着眼睛，吞吞吐吐了半天才回答了出来。

申霆听到这个答案后心中暗道，“三天前，和林宸尸体表现出来的现象基本吻合。”

“赵鸿鸣，除了林宸之外，你认不认识江雪和李景林。”

“没……听说过。”这一次，他的回答更加的痛快。

不过，听到这个答案，申霆的眉头却是紧锁了起来。

不认识江雪和李景林，那么为什么要对这两个人下杀手呢？难道真如傅维静所说，赵鸿鸣并不是真凶？

这样想着，申霆扭头看了傅维静一眼，发现她的表情中没有丝毫的意外。

“那你和自己妻子的感情怎么样呢？”医生继续问道。

“非……常好……我们相爱……可是……孩子没有……但是……爱她……”回答这个问题，赵鸿鸣的脸上浮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放松，连他的语气都变得温柔了起来。

“那你说……杀人的感觉怎么样呢？”

听到医生问出这个问题，申霆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都竖起来听一听赵鸿鸣怎么样回答。

“杀……人……”

吐出这两个字，赵鸿鸣莫名的停顿了一下！

“不知道……胆子小……我……不知道杀人……感觉……”

“妈的！功亏一篑！”申霆顿时有一种想要摔东西的冲动。

然而当问题问到这里，在申霆以为这次的催眠已经可以结束了之前，女医生又开了口。

“那天，你和往常一样约好了林宸，一起在印刷厂楼上的办公室里谈业务，但是在你们两个谈业务的过程中，林宸突然遭遇了不测！！”话说到最后，医生的语气变得越发的尖利。

只见赵鸿鸣在听到这番话以后，身体开始筛糠般不住的颤抖，他紧紧的咬着牙关，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扭曲。

“不知道……我不知道……林宸死了，浑身都是血，他死了，他浑身都是血，啊！！！！！！！！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你别过来！！！啊！！！！！！”话说到最后，他张开大嘴歇斯底里的呼喊了起来。

“你眼睁睁的看着林宸死在你面前，不但如此你还看见了凶手！他是谁？”

“不！不！没有凶手！林宸是自杀的！！不，不是自杀！是鬼！！！有鬼！！！有鬼啊！！！！！！”

话刚说完，赵鸿鸣“扑通”一声，连身体带板凳一同仰倒在地，昏了过去！

申霆，呆住了。

无论如何他都想不到赵鸿鸣居然会说出“有鬼”这种无稽的话。

可是转念，他就像想起了什么时候连忙转过头看着王上智，只见王上智的眉间也萦绕着一丝疑惑的神色，然而，王上智身边傅维静的眼神，却突然变的犀利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