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我只感觉到喉咙渴的要冒烟了,嘴唇也开始发裂。读零零小说
我突然睁开了眼睛,此时正好烈日当空,刺得我眼睛生疼,我赶忙又闭上了眼睛。等适应了一会儿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看着周围的景象,我惶恐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羊肠小道、破烂的木门、篱笆栅栏、坐东朝西的小土屋、院子里一排排的木匣子……
“这……这是在哪里?”我小声嘟囔着。眼前的这一切熟悉而又陌生,仿佛在那见过却有想不起来。
当我看到栅栏门前那棵一人多粗的大柳树的时候,一道闪电从我脑海中划过——这里不就是冯胖子钱包中那张老照片上的地方吗!
我惊恐的盯着那院落中的一排排木头匣子,那是一个个还未来及的上漆的棺材匣子!
我使劲拍着脑袋,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记得我还在和仲彪和冯胖子在那圆形的墓室里寻找墓主的棺椁。怎么一觉醒来却出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冯胖子和仲彪呢?
想到这,我大喊起来:“仲彪!冯胖子!”
没有人回答我,我开始着急。想拔腿离开这里,哪怕能遇到一个陌生人也好!这里静的可怕,没有一丝声音。
可我惊恐的发现,我的脚根本迈不动,就像生了根儿似的牢牢的粘在了地上,无论用多大力气,就是丝毫不见动弹。我张开口拼命的大喊,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却再次惊恐的发觉,我发不出任何声音!
面对着这一系列的诡异,我开始绝望。颓废的蹲到了地上,眼睛呆呆的看着前方。仲彪和冯胖子去哪了?怎么这时候却不在我身边。
就在这时候,那院落里的小土屋,被人从里面推开了门。我紧张的盯着,希望里面的人能注意到我。
过了一会儿,陆续的从里面走出了几个人!
先是一个佝偻着腰的老人,干枯的脸上布满了层层的皱纹,走起路来却轻松地很。接着走出来的是两个年轻人,他们都规规矩矩的跟在老人的后面,手里抬着一把老式的太师椅。
紧接着又走出了一人,当我看到这人的时候,心中顿时燃起了希望。这人和冯胖子长得有八分相,定是他无疑!
只是,看到这我又开始疑惑起来,这人比冯胖子要年轻的多,就像照片上的那人!
照片上的那人!我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事情。如果说这人是冯胖子那张老照片上的人,我怎么会和他相遇?
我惶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丝丝冷气从我头顶冒出,后背上全是汗水。就在这时候,院落里跟在老人后面的一个年轻人朝我这边看了眼,然后就站在那一动不动的盯着我看。
就这样我和他四目相对,我也不知道他看得见看不见我,反正他就这样实实在在的站在我面前。那脸庞在我脑海中居然是那么的熟悉,却又记不得这人是谁。
过了一会儿,那人终于收回了目光。接着院落中的四人穿过栅栏木门来到门前,老人坐在太师椅上,三个年轻人在后面依次站好。他们离我这么近,却始终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他们面露微笑,老人朝这边一点头。
“嘭”一声,这声音就在我后面传来。我后面还有人,我慌忙转过头朝后面看去。
只见一台老式的相机安装在我后面的支架上,一人钻进相机的布帘子下面,手里高高的举着一台镁光灯。
当我看到这人把脑袋从布帘子下伸出来的时候,我的眼珠子都要从眼里蹦出来了!这人虽然蓬松着头发,长着一脸的络腮伙子,但那张熟悉的脸在我脑海中却怎么也不会忘记,那人居然是已经去世的外公——刘泥鳅!
我刚想从地上爬起来走上去,突然肩膀上被人狠狠的拍了一下!
我一个机灵从地上爬了起来,紧张的盯着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地上还在燃烧的火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仲彪还坐地上打着鼾,冯胖子举着一只手奇怪的看着我。
我依旧还在这圆形的墓室中。我看了看我的脚,试着走了两步,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我擦了把额头的汗水,重新坐了下来,眼睛空洞洞的盯着前方,回想着刚才那一切。
难道又是一个梦?
“建树,又做梦了?呵呵……”
冯胖子一说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回过神儿来盯着冯胖子,仔细瞅着他那张缀满肥肉的脸。
“咳咳……怎么,我的脸长得很俊啊?”冯胖子被我看得有些不自然,故意咳嗽两声说道。
“冯胖子,有件事情我想问问你。希望你能如实的回答我。”我严肃的对冯胖子说道。
冯胖子脸上挂着嬉笑说道:“呵呵……啥事整的这么严肃啊。咱都不是外人,只要不是个人隐私的事情,我有啥说啥,你尽管问。”
见冯胖子如此大方,我倒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低着头咬着嘴唇想了一会儿,猛的抬起头盯着冯胖子问道:“你认识吴天助这个人吗?”
冯胖子被我一问,明显一愣。随即收起玩笑的表情,严肃的看着我。就这样,在这地下墓室里我们两人四目相对,谁也不做声。
我想从冯胖子眼睛中看出点事情,却发现冯胖子的眼神如同一汪静水般,没有一丝波澜。
难道是我猜错了,冯胖子根本不认识吴天助,也就是我父亲。
“唉……”就在我打算放弃的时候,冯胖子突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随即把头转向了一边,望着远处,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我双手紧紧的攥着,在一旁不敢发出一点响声,生怕打搅了他。如果冯胖子真的认识我父亲,那父亲的身事他也一定会知道,父亲去哪了?
“唉……建树,有些事情你如果真知道了,对你未必是件好事。就像现在的你,你一个人不也过的很快乐、很自在吗?干嘛非要给自己背上一个沉重的背包呢?”冯胖子低下头,看着地面喃喃的说道。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人这一辈子,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如果再想回头去弥补,将会事倍功半。唉……你只要记住你外公曾告诉你的话就好,做人不要选错路,哪怕穷苦一辈子!”没等我说完,冯胖子就打断我的话。这些话仿佛不是在和我说,而像是他自己在一遍遍的告诫自己。
我还想问下去,这时候仲彪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正好看见我俩面对面的坐着,不由嘿嘿笑起来。
“呦呦呦!干啥呢?你俩还有啥背着人的小秘密啊?还得趁我睡着了再说,说来我也听听。是不是冯胖子你又给建树传输什么有害思想了?我可告诉你,建树这小子小时候脑袋瓜子被驴踢过,留下了后遗症。到现在还不怎么灵光,你要是给他灌输啥坏思想,他保准一学一个准。”仲彪这孙子开口就损我,在他的观念里,一天不损我就不叫一天。
“去你大爷的,你脑袋才被驴踢过!你懂个屁啊,我和冯胖子这正在研究下一步的作战计划,这是高层与高层之间的对话。往大了说这是组织的机密,关乎到咱们整个组织的生死存亡。咱们怎样走出这里,我们正在商量着呢。你,作为了一个最底层的探路工兵,肩膀上连道杠杠都没有,叫嚣啥!去,那啥,把水壶给老子递过来,渴死老子了!”我一板脸,对着仲彪指手画脚的嚷嚷道。
“呦呵,一会儿的功夫儿没见,你小子就成正的了?我的赶紧扇自己两巴掌,看看是不是还没睡醒。”仲彪边说,边从背包里把水壶掏出来递给了我。
冯胖子见我俩嬉闹,也一扫脸上的阴霾,笑呵呵的看着我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