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初解名画(1 / 1)

薛满和朽燃观看了那两幅画后,并没有走出这间房。www.DU00.COm或许这间房会因为种种的悬念而让人心生畏惧,可薛满两人明显不吃这一套,他们像两只猎狗,在无情地嗅寻着可能存在的气味。朽燃耷拉着脑袋,鹰视着整个房间,他不愿放过任何东西,即使他看到的这些东西跟案情一点关系都没有。他眼珠子来回转动,他将房间内的摆设都过滤了一遍:一张双人床,床前是盖着白布的桌子,还有屋顶上悬挂着的吊扇…

“安奈莎小姐,”朽燃逡巡过后转向旁边的女佣,“可以向我们介绍下这家的成员吗?”

“张明广老先生有三个子女。”女佣奈莎小姐细声说道,薛满也不自觉地凑过去,奈莎小姐稍微想了想,说道,“大儿子就是张雨津,他唯利是图,我想,他一定很觊觎这遗产究竟花落谁家!排名第二的是张雨宫,是张老先生最喜爱的女儿。在我的印象当中,雨宫小姐善解人意,很会令人着想。第三个儿子是有点孤僻的张日津少爷,他酷爱品茶,人也很温柔,只是比较孤僻!”女佣说完,看着薛满两人。

“那么,奈莎小姐,我看了一下,大厅里有三个人我和薛满都不清楚,他们三人是?”朽燃从裤兜里掏出了记事本…

女佣想了想,说道,“哦!他们三个是张家的亲戚。一个是淳于真继先生,另外一个是他的妻子吴吴莎陵!”

“等等,吴?她也姓吴,张明广老先生的妻子也姓吴,难道…”朽燃挥动手中的笔…

“嗯,你想的没错。吴吴莎陵女士是张老先生妻子的妹妹!”女佣说道。

“张老先生的妻子叫什么来着我忘了?”朽燃看着女佣奈莎…

“叫吴莎莎!”奈莎指着墙壁上挂着的人物画像。

薛满凝视着那挂在人物画像下的两幅名画…

女佣见朽燃一写完,便开口说道,“吴吴莎陵女士嫁给了淳于真继先生,生下一个儿子叫淳于权…”

“原来如此…”朽燃停下笔,“那么,奈莎小姐,你能不能在这一家中找出可以对应到这两幅画里的人物的人的吗?就是说,是否有人的性格可以对应到画中人物去?”

女佣奈莎想了想,顾虑性的往门口一看,再小声地对朽燃说道,“大少爷张雨津可以对应到犹大身上,都是贪财之徒!”

薛满正定眼看着《最后的晚餐》这幅画…

“还有什么人可以对应画中人物吗?”朽燃指着《拾穗者》…

女佣辛苦地想着,到最后却扫兴地摇起了头。薛满看着两幅名画,他还是摆着以往的姿势:左手托着右手肘,右手大姆指拄着下嘴唇。薛满的身体不自觉地往前倾,当他的脸跟名画相距仅剩零点几毫米时,他又像看到所谓的鬼魂一样将身体猛抽回来。接着,他看着名画问道,“奈莎小姐,请你讲一下张明广老先生的妻子—吴莎莎,以及她妹妹吴莎陵一家的事!额…可以吗?”

“嗯!可以!”女佣说道,“吴莎陵夫人嫁给了淳于真继先生。听说吴莎陵夫人几年前同她姐姐,也就是吴莎莎婆婆大吵了一架,然后她们就没有再联系过了。这一次是因为张老先生逝世了,所以吴莎陵一家才回到这里!”

薛满没有说话,反而是朽燃问道,“等等,吵架?”

“嗯,大吵一架!”女佣奈莎边回忆边说道,“听说是因为吴莎陵夫人住在这时总是职责张日津少爷。吴莎莎婆婆看自己的儿子被责骂,便和她妹妹吴莎陵夫人吵了起来!”女佣凭着记忆继续说道,“吴莎陵夫人指责日津少爷其实是出于善意。因为日津少爷整天足不出户,就只是在家品茶。吴莎陵夫人怕日津少爷这样会影响他的社会交际…”

朽燃用笔拄着下巴,在思考着。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在消化女佣的那些回答。朽燃看着画,突然他灵机一动,问道,“奈莎小姐,你能不能说一下张老先生为什么会把‘两幅画’说成是‘三幅’?”

“我觉得老先生是在暗指什么吧!不可能会说错!”女佣这么说道。

“不可能会说错?”朽燃疑问重重…

“对啊,老先生虽然高龄,但不会念错写错!”奈莎小姐此时看着老先生的画像…

“能请你说出依据吗?”朽燃再次开口…

“老爷立这份遗嘱时还很健康。所以他不会弄错!”女佣直截了当…

薛满闭眼面对着画,他神情凝重,头发早已盖住双眼。

朽燃咬了下笔后说道,“那么…”

话没说完,楼下有人在叫唤,女佣只好下楼…

朽燃重新看了下记事本,然后陷入深深的思索。他看着画,十分投入。他的身体也往前倾,双眼凝视名画,突然间,面前的名画转动起来,朽燃定一下精神,发现,原来是自己的眼睛因距离名画太近而让自己的双眼迷糊起来造成的错觉…

“薛满,你怎么想?”

“张老先生借画喻指什么?”薛满不经意地发出碎碎念,他拂拭了双眼后,看向朽燃,想了一会儿后说道,“如果从《最后的晚餐》看来,张一家出现了‘叛徒’!那么这个‘叛徒’是谁?是不是说这个‘叛徒’就是财产继承人呢?”朽燃听完也思索起来,他的眼神突然变得严峻,眉毛冗成一团,黑色眼瞳折射出一中紧张的情绪,眼角布满血丝。同比之下,薛满双眼多了些淡定,可还是一往无常的昏沉迷茫。薛满看了下两幅画后,便走出房间…

朽燃和薛满走出房间,一向左转,一张布满细纹的抽搐的脸,以及两只惊疑的眼睛蓦地出现在薛满两人面前。朽燃吓得往后一跳,并发出了惊叫声。这张脸就在薛满的面前,只有几毫米的距离,薛满没作任何回应,那张脸往后缩了两步,笑眯眯地看着薛满,露出两排雪白的扎煞的牙齿。接着这个人用左手提起薛满的左手,将一块手表放在薛满的手上,笑眯眯地说道,“薛满侦探,知道你没有手表,所以我拿了一个给你…”他的眼睛似乎在传播另一种信息。他的手缩了回去,问道,薛满侦探,看了画之后,知道谁是继承人了吗?”他的眼皮在跳动,右手指着自己…

薛满苦笑了一会儿,说道,“张雨津先生,我没有那么快的侦案速度!”薛满说着将那块金表还给了对方。

“这么说,你还不知道那两幅画的秘密?”张先生问道。

薛满点了点头…

张雨津一听,将头一甩,瞪了下薛满…

朽燃拍了拍胸脯,刚要走近薛满,哪知雨津先生早已出现在他的面前,朽燃再次被吓到。朽燃还没来得及消化,张雨津先生将那块金表放在朽燃手上,并说道,“朽燃警官,这手表是送给你的,请你收下!”

“不不不,雨津先生!”朽燃拉起左手衣袖,“我已经有手表了…”

“瞧你说的朽燃警官,这手表明显衬不起你的身份。来,戴上这个表吧!”张雨津说完便强行摘下朽燃的手表,将自己手中的金表往朽燃的左手上戴…

“不不不…张先生,”朽燃急忙说道,“我也不知道谁是继承人!”

张雨津收回金表,走下了楼…

薛满和朽燃对望,一脸的莫名奇妙…

薛满和朽燃走在楼梯上,步子迈得很轻很慢。朽燃脸上满布疑云,整个神情是如此的郁郁寡欢。他的步子很沉重,似乎每分每秒都在思考。而薛满,依然双眼昏沉,黑眼圈也毫不逊色,但当看到他将双手伸进裤兜的时候,却可以看到他的嘴角上扬…

“怎么样,薛满侦探?”杨水成一看到薛满,便急步向前开口问道,“查得怎样了,朽燃警官?”

“给我们时间,”朽燃说话了,“薛满和我会尽快得出结论!”杨水成连忙说道,“不不不,你们误会了,慢慢来,不急…”说着,杨水成递给朽燃一杯水…

薛满也喝着水,顺便看了下周围,然后问道,“这位是?”

“这位是淳于真继先生,旁边那位是他的妻子吴吴莎陵夫人,另外一个则是他们的儿子淳于权!”杨水成指着说道。这时,淳于权走向朽燃,憨笑地拍打着朽燃的肩膀,说道,“警察嘢…我想当警察…”他笑得很豪放,声音也很粗犷。

朽燃看着淳于权,他的皮肤黝黑之中泛着淡淡的黄色调,头发很短,他的眉毛差不多相接起来,看起来就像是一座桥。双眼明大,泛出锐利的光。他笑得极其灿烂,嘴巴咧笑得很大,笑声充满整个大厅。朽燃再打量起对方,淳于权身穿蓝色短袖上衣,双手强而有力,他又穿着黑色休闲裤,很像是一个花花少年。

“警察嘢…太棒了…”淳于权欢呼着,这时,他被人从背后给踹了一下。一回头,是张雨津的女儿张碧丽。“警察?警察有什么好的?”她努起了嘴…

“耶,我警告你,别…”淳于权揪着双拳,话没说完,张碧丽就截止道,“怎么啊?警察多无聊啊,整天面对繁锁的案件,没自由,失自由!”

“警察很威风啊,你看,有枪!”淳于权像小孩似的反驳道。

“有枪就了不起啊…我不屑…”说着,她向对方作了个鬼脸…

“警察警察,我就爱警察,还有,”淳于权看向薛满,“还有,侦探!”

张碧丽将淳于权推开,揪着朽燃的衣服,然后又指着摇摇欲坠的薛满,说道,“你看,这就是你所说的警察,这就是你说的侦探,你也不看看他,站没站样…”

淳于权揪着双拳,急说道,“他是私家侦探,跟警察还是有区别的!”

薛满听到这句话,双眼突然间睁开,口中似乎念着什么…

“好了,你们两个别斗嘴了…”张雨宫小姐走了过来,微笑着说道,“薛满侦探,朽燃警官,我知道你们已经获取了需要的信息,对吧?你们急需要去整理分析,这样吧,”她看向杨水成,“叫辆出租车,送二位回去休息…”薛满和朽燃二人走出大厅,在坐进车子时,薛满瞥了下正瞪着他的张雨津先生…

车发动了,朽燃拿出记事本,端详起来。而薛满正闭着眼,感觉似乎很轻松,只听得他口中轻轻发出声音,那句话好像出现过:…还是有区别的…说完,薛满睁开了眼,接着,睡下了…

“薛满,你刚才念什么?”朽燃问道…

“私家侦探跟警察还是有区别的…”薛满闭着眼说道…

“那是啊权说着玩的…”朽燃笑着说道,可接着他收敛笑容,看着薛满,“你是不是从这句话联想到了什么?”

“那两幅画?”薛满像是在自言自语,“究竟是要表达什么?”

朽燃看了下记事本,试探性地说道,“犹大?拾穗中的农妇?”

“对,他们代表什么?”薛满冗起了眉毛…

朽燃右手拿着本子,左手摸着下巴,分析道,“犹大代表叛徒,在这起事件中可以解释为不法者,或者是继承人,因为他握着钱袋!接下来就是《拾穗者》…”

薛满看了下满脸疑云的朽燃,说道,“思路是正确的,只是答案还不能得出来,我们得去见见那个宣读遗嘱的范律师!”薛满说完往后靠,又闭目打磕睡…

“我觉得那个淳于真继一家有调查的必要!”朽燃坚定地神情表明他很在意这个问题…

薛满扬起了嘴角…

“吴莎陵女士跟她姐姐吴莎莎吵架后离开了张府,这里应该有什么隐情!”朽燃义正辞严,“她们吵架时,怎么没有人劝阻或协商呢?”

薛满微睁着眼说道,“你注意到的是这个?看来你被雾都家族一案给影响了!这件案子恰似雾都家族案,但毕竟不一样。这件案子很简单-找出继承人!”

“可是,这不是很奇怪吗?”朽燃摊开双手,“如果单单是财产分配的问题,那张老先生为何不明讲?这样一来,不就跟雾都一树写纸条的事一样吗?”

“隐情是有的…”薛满轻声说道…

“薛满,两幅画我是这么琢磨的。”朽燃摸着下巴再次分析道,“一幅画负责揭示谁是继承人,另一幅揭示张老先生他自己的心愿!”

薛满突然睁大了眼,用力地擦拭着眼皮。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抑或者是忽略了什么,总之,他现在感到很迷茫。不,没有,他想到了什么,因为他的嘴角上扬了,谁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薛满一展欢颜,一看到这,朽燃就信口问道,“薛满,我说到边了吗?”

“我想,应该是的。”薛满又闭上了眼,“我没有想过‘心愿’的存在,这一点我忽略了。不过,”薛满扬起嘴角,“不过,你一言惊醒梦中人…”

“如果真的有‘心愿’那又会是哪一类的心愿呢?”朽燃想了想说道,“是家庭方面的吗?”

“应该是的…”薛满说道…

“那老先生为什么说是‘三幅画’呢?第三幅是真实存在的还是?”

“第三幅画应该是那两幅画的结合体,目前我们只能这…”薛满话没说完,兜里的手机响起…

听完手机,薛满神情惊愕,挂掉手机后,他叫司机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