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啧了啧嘴,想了想说道:“我以前倒是听说过有农夫上山砍柴,进入的时候一点事都没有,但是后来就失踪了,当时那地形并不是很特别,村民都说是被山鬼给闹的,不让出来;来后村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是几个月后了,他是被饿死的。du00.com”
众人听完之后不禁看了看四周,一种强烈的被注视感让人心中恐惧。潘俊才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在酷热的沙漠中犹如掉入冰窟,我问道:“有没有什么土方子解决这种情况?”
“好像可以抹牛眼泪,不过咱们也没带牛,看不到鬼。”武大说着,同时从背包里抱出奄奄一息的公鸡,继续说道:“还好我把这位兄弟带来了,等一下就看它的本事。”
武大告诉我们,在西北一带曾听说有一种桥接之术,可以与鬼神交流。从概念上来讲,公鸡就是一种媒介,在鸡毛上沾上自己的血就能通过一种仪式与鬼神交流。
武大正要拔鸡毛测试,我按住了他的手:“别急,你毫无防备就把鬼找出来,到时候咱们怎么收拾它,这地方的鬼不是一般的鬼,想好了再干。”
“小爷勿急,俺武大自由办法。”说着给潘俊才打了个眼色。
只见潘俊才从胸包里掏出香烟,讲烟全部倒出来,然后用淡水讲烟盒内部浸透,拔下一根鸡毛在烟盒的内部画下几个奇怪的是图形。随即武大开始动手,将鸡血放在烟盒子里,然后用一根鸡毛在装满鸡血的烟盒里泡了片刻,说道:“你们要不要也看看?”
众人都摇了摇头,我甚至觉得荒谬,我从来就没听说过这种土办法,还没等我细想,武大一刀划破手心,鲜血顺着手指滴落在那片鸡毛上。武大此刻的表情十分紧张,满脸通红,对众人说道:“要小心了!”
鸡血与人血混杂在鸡毛上,武大握着鸡毛神魔乱舞,半响之后盘腿坐在地上,竟然不闹腾了,一下子静得离奇。坤子示意潘俊才去看看怎么回事,潘俊才才颤抖道:“两位爷,咱去不得,这会儿他已经入定了,贸然过去说不定会被干掉的。”
我正想嘲笑他,突然一丝凉风从身后的回廊吹了过来,不禁身体抖了一下,回头用手电照了照,什么都没有。再转头回来之时,武大竟然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弯腰在我们面前,一边用鼻子嗅,一边瞪大眼睛看着我们。
我瞟了一眼坤子,他的脸色也刷了下来,好像咱们真碰到鬼了。这一刻我的感受好比三个小学生盯着一个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子一样,如果惹怒了他,恐怕小命不保。
武大的身体奇异的扭动,片刻之后远离了我们,我如释重负,心说终于走了,连忙问潘俊才:“老潘,怎么办?他让鬼附身了吗?”
潘俊才低着头畏畏缩缩的轻声说道:“别说话,有我大哥在呢,一会儿他要过来杀我们,
就用烟盒里的鸡血泼他。”
坤子挪了过来,一把抢过潘俊才手中的烟盒,拿到手中一看,一脚就踹向潘俊才,嘴里骂道:“你TMD!血都洒没了,你是半身不遂吗?发什么抖?”
说着还要揍,我连忙止住坤子:“别揍了,他回来了!”
就在刚才说话的瞬间,武大的身体似乎能听见我们的说话,便扭曲着转了回来,坤子立即站起来,将手中的烟盒砸在武大的脑袋上,骂道:“好了,你TM别装神弄鬼的。”
“不要。”潘俊才欲阻止,却晚了一步。只见武大的眼神瞬间就变了,身体突然以一种爬行动物的姿势匍匐在地上,咬牙切齿的瞪着我们。坤子掏出腰间的半自动左轮手枪:“你M的,信不信老子蹦了你。”
我和潘俊才完全不敢做声,本来我想要阻止,但是坤子的眼神无比的凶狠,同流犯一般,只犹豫了半秒钟,便一枪打了过去。
我心说完了,没想到武大突然从地面弹起,凌空闪过子弹,四肢趴在头顶的岩壁上,漆黑的脸部瞬间变成了紫红色,吐完一口血,瞬间从回廊中消失了。
众人呆了半响,完全没反应过来。坤子见武大消失在回廊之后,身子一软晕倒在地,我连忙将坤子扶正,一旁的潘俊才突然用匕首指着我的脖子,狠狠的说道:“你给我滚开,他奶奶的,鸡爷,鸡个屁,不把兄弟当人看,老子宰了你。|
我见状一下子将潘俊才扑倒在地,骂道:“不要冲动,刚才不是坤子开的枪!”
老潘嘴角一趔,一脚将我踢开,迅速挺起身,提起坤子的脖子,自言自语道:“你自找的!”
说完便将手中匕首举向头顶,我立即想上前制止,怎耐他的一脚出手极重,竟摊在地上爬不起来。就在屏气凝视的那一刻,坤子突然双眼一睁,用手挡住即将扎入喉咙的匕首,一翻身将潘俊才手掌用力一摁,只听两声闷响,潘俊才抱手翻滚在地。
坤子立即骑在潘俊才背上,怒斥道:“你他娘的想杀我吗?”
潘俊才痛哭流涕,一个人趴在地上疯了一般自言自语,时而仰天长啸,时而捶胸顿足,足足折腾了大半小时,悲怆的气氛弥漫着整个空间。
刚才发生的事情完全出乎我的预料,我本以为武大的举动只是民间的一种传统作法,只能起心里作用,却没想到会发生如此离奇的事情。
潘俊才回恢复之后一切如同梦魇一般。他告诉我,这种神秘的神降仪式源自西周时期,长久以来一直默默的流传于民间;他们俩早些年下地寻宝时百试百灵,这一点坤子是知情的。按他的说法,这里的冤魂不止一个,或者一个冤魂可以控制好几个人,坤子当时也不知自己究竟干了什么,事情完全是由于烟盒里的鸡血洒了,坤子将一个空烟盒砸过去开始,如果盒子有鸡血,武大就会立即醒过来。
坤子解释道:“我只记得你们在说要拿鸡毛干什么,之后的事完全是空白。”
我理了理这些东西,问潘俊才:“老武现在怎么样,他是疯了还是怎么了?咱们先找他去。”
潘俊才眼睛不禁又湿润起来,哽咽道:“不,但愿不要碰到武大哥,他已经不是他自己了。”
听完之后,坤子暗自叫苦,一时憋气竟破口大骂。
我的内心已接近崩溃边缘,小时候听一些老人家经常说这些神神秘秘的事,当时不以为然,如今事到临头,却手足无措。恐惧感和紧迫感让大脑无法继续想下去,此刻我开始怀疑咱们这次来沙漠探险可能是一个错误,我们一连而再的发生无法应对才事情,真是让人心中发寒。
坤子说道:“我以前听说过蒙古人搞敖包会就会搞这种仪式,你们是哪里学的?为什么事前没有说清楚,我也好留个后招。”
“我们已经试过很多次了,从来没出过事,没想到。”潘俊才没有说下去。
几个人沉默了一个多小时,老潘一下子站起身子,说道:“算了,这都是命,把鸡毛全拔下来,鬼怕这个。”
坤子点着烟不予理睬,显然心中还是不好受,我凑过去安慰道:“这不愿你,你当时不清醒,别东想西想,你可是领队,咱们都离不开你啊。”
“正因为是领队,才要对每个人负责,你知道吗?”坤子说完掐掉烟头,起身招呼老潘,道:“回去给老武搞个葬礼,找到他的家人,好好照顾。”
潘俊才默默的点头,收拾着地上的东西。坤子将武大的装备藏在回廊的缝隙中,三个人紧紧相依,朝回廊的深处走去。
我本以为列出四个选项需要花很大功夫去找到我们想要的东西,可结果第一点就应验了,剩下的事情就是如何跟鬼魂交锋,不知道武大是否还记得我们,会不会加害于自己的兄弟,真希望他能摆脱恶鬼的纠缠,能活着与我们会合。
老潘将鸡毛扎成了一个方框,用一张符咒嵌入方框中,他说这样做只需要从符咒后面打一枪,鬼魂就会魂飞魄散,这样做能够一次性解决问题。我心中笑道:“反正我没带枪,这种事情还是你来吧,就算给我枪,恐怕我也下不去手。”
武大的影子间断的浮现在我的脑海,他虽然很现实很市侩,可并无恶行,一路上对我也是照顾有佳,想起之前嘲笑他脸黑,心中更不是滋味,要真找到他,真不知该如何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