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出现的状况令大家颇为狼藉,还好各人体质都不错,稍作休整就恢复了精神,但接下来所面临的场面却更加匪夷所思。du00.com
就在众人休整之时,高温甲壳虫早已悄然逼近,它们所发出的高温使得周围干枯的植物瞬间焚尽,待爬过之后,形成一种火灾场面。
我与多里相对要精神许多,老潘与委员长站在一起护住蔚蓝,与即将追来的甲壳虫形成对峙。多里动作极快,根本容不得一丝怠慢,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便挺身而出,率先与地面和岩壁上的甲壳虫展开混战。
甲壳虫自身的温度似乎有所消退,但它们的行动开始变得诡异起来。原本独立的物种开始有计划有方向的实施夹击,绕过我们的后方形成包围之势。
委员长被冷热交替弄浑身不自在,也拿过老潘的猎刀双手砍杀,但甲壳虫的数量实在太多了,根本无法抵挡。
众人如入火炉,都扑打着空气中的热浪。
很快,多里和委员长的身影开始远去,拉开了距离。我手持猎刀补上委员长的空缺,暂时护住蔚蓝。
甲壳虫并没有眼睛,红艳的触须不停扭动,似乎在锁定我们的位置。没过多久,虫子们开始组建起一张巨大的收缩网,将众人团团围住。并且,它们之间开始相互堆积,形成一面巨大的甲壳虫火墙。
“阿三,怎么办,怎么办啊?”老潘急道。
我擦着额头的汗水,观察四周的变化,发现无数高温甲壳虫开始首位相连,形成一个巨型甲壳虫,正张开红色巨口,试图吞并我们。
“不行了,顶不住了,快跑吧!”我大喊。
然蔚蓝却一把拉住我,大喊道:“闭眼,把眼睛闭上!”
我心说都什么时候还闭眼,闭眼等于自杀。蔚蓝解释道:“这里禁止眼睛,只能闭着眼才能安全通过。”
听着蔚蓝的话语,想起她熟知僰人唱诗,再看眼下情景,恐怕就算不闭眼也难逃厄运。于是把心一横,看着蔚蓝道:“好吧,好吧!”
众人纷纷闭上眼睛,只有远处的多里仍旧厮杀呐喊,似乎没有听见我的话语,于是再次朝声音的方向喊道:“把眼睛闭上!”
可多里似乎是杀红了眼,我的指令完全不起作用,仍旧疯狂砍杀。老潘摸着我的脸,道:“哎呀,他那身手你还担心他干啥,咱们都自身难保了,还是赶紧撤退吧。”
话语间,委员长再一旁破口大骂,骂我让他闭眼摔跟头。然蔚蓝之策果然有效,四周的温度立即下降了许多,不免庆幸自己福大命大。
权衡再三,觉得老潘所言极是,多里的身手极好,就算杀不完甲壳虫,也至少能够安全退出,现在我们必须趁着敌人被吸引,先退去安全的位置,至少需要找到水源。
我将背包带扯了下来,命四人拉着带子靠岩壁而行,一边逃离,一边竖起耳朵细听多里的动静。
人的感官分为味、嗅、听、触、视,现在强迫自己关闭视觉感官,听觉和触觉能力瞬间加强了许多,但同时想象力也极具上升,每每踩到某种异物都十分害怕。
随着我们的离去,多里是厮杀声逐渐远去,四周开始安静下来,温度也逐渐降低,委员长道:“丫头,现在可以睁眼了吗?”
“睁眼是可以,但是距离太近了,可能还没有走出夺魂虫的感应范围,还是在忍忍吧!”蔚蓝道。
我招呼委员长不要着急,宁可摔跟头摔死,也不要被活活烧死,他这才难受的继续跟进。
僰人遗脉的天坑下,被大祭司施下诅咒的洞穴内,竟然有如此恐怖的异种,真不知当时僰人的异术恐怖到了何种程度,对我们无意闯入会带来多大的阻碍,难道世上真有这等诡异之法不成?
我摸索着岩壁缓慢移动,同时询问老潘距离地下暗河还有多远的距离,咱们不可能闭着眼睛就这么走下去,到时候不知道会不会碰上其他危险,万一什么时候被恶鬼悄悄夺了性命,岂不死的太冤了。
“从声音和方位来推算,深度大概还有二十多米,直线距离似乎就在我们四周,好像水声就从脚下传来。”老潘道。
我伏地细听,但耳力不行也只好作罢,同时老潘道:“姓多的没有动静啦,我听不见他究竟在哪里。”
“多里吗?他没有动静了?”我追问道。
老潘示意众人安静,又仔细听了片刻,道:“听不见,不过好像有个轻微的脚步声在我们侧面,好像离我们不远。”
很快,蔚蓝和我也感觉到身后有人,动作十分轻微,不是正常人走动发出的响声,似乎是某个体重十分轻又穿着布鞋走路的女人,细微而又清脆。
“啊?有人,老子睁眼看看!”委员长道。
“不要,不要睁眼,不能睁眼啊!“蔚蓝急切道。
我心中窝火,然委员长比我更火,对着蔚蓝开始大吼:“不能睁眼,他奶奶的又有人跟踪,难不成去摸吗?”
闻委员长所言,我自己直感后背发寒,猛的将扶着岩壁的手掌缩了回来,生怕自己扶着不是岩壁,而是某个女鬼的脸庞。
这么一来,内心开始产生巨大的恐慌感,我开始怀疑四周的环境,或者说害怕,因为闭着眼睛无法看清任何事物,一切都是那么不可琢磨。
几个人畏畏缩缩站在原地,不敢动作一步,我心知现在无论怎么选择都会带来无比可怕的场景。如果我们睁开眼睛,将会引来高温甲壳虫的再次追击,但如果不睁眼,一片漆黑的摸下去,恐怕心理防线会崩溃的,就算我不睁眼,委员长也会忍不住的。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周围的任何一丝动静无不敲打着心门,连偶尔滚下的一粒碎石,也将四个人吓的心惊胆战。
我告诉自己镇定,结合之前所推测和唱诗中的内容,开始判断周围环境的可能性,看看能否推测出自己所处的位置。
从风水来讲,极具生气的地方都生有诡异物种,但物种归物种,智商不可能有这么高,不可能会如此有目的性和操纵性的行为,而高温甲虫的行为实在太反常了,肯定僰人对此加以训练的结果,这实在太像是某个人饲养的甲虫教它们这么干的。
然而,照蔚蓝所言,我们却莫名其妙的被贴上了祭品的标志,并且极具毁灭性,令周围的植物瞬间死亡,难道洞穴内部的所有生物都与诅咒形成某种契约吗?
我再次询问老潘和蔚蓝,鼓励着众人四处寻找,看看是否有岩石缝隙能够钻下去,找到地下河。但摸着摸着,蔚蓝猛的尖叫起来,结巴道:“有……。有人,我摸到一个人!”
蔚蓝迅速退了回来,也不知道退到了什么地方,我朝着她刚才的位置轻轻的摸了过去,还没等我靠近,便有一股热量扑来,难道高温甲虫已经近在咫尺了吗?
我停住动作,轻轻喊了一声老潘,让他从另一侧包抄,先用猎刀去戳一下是不是甲虫。
一戳之下,我脑子就懵了,那竟然是个软绵绵的事物,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同时就听到那东西开始蠕动,逐渐朝我的方向而来。
感觉到热量,我下意识的退了几步,但还是无法避免的被袭击了,一团热滚滚的东西撞向我的大腿,吓的我连连后退。但退了几步之后,心中觉得颇为蹊跷,苦于眼睛始终闭合也不敢再去靠近。
我招呼众人先靠着岩壁不要乱动,自己凭感觉用猎刀去戳了戳,感觉是十分有张力,似乎是个橡皮球,但是随即我就戳到某种金属器物,发出金属之间碰撞的特有声音。
“快走!”一个微弱的声音但极有力度的想起。
“多里?是你吗?”我反问道。
对方没有回复,但我随即就摸到他的藏刀,连忙将其扶起,摸着他的脸开始拍打。众人闻听是多里,也凑了过来,将其拉至岩壁检查身体。
多里的身体简直热如滚水,身上大面积被烫伤,一模就是一个水泡,并且心跳速度极快,似乎经过无比激烈的战斗。我命委员长将其扛起,现在所有人都已经会合,没有必要在呆下去,不论甲虫会不会再追来,也得离开这鬼地方。
就在众人即将睁眼离开之时,我忽然又听到那诡异的脚步声,声音似乎在我们前面,仍旧轻轻的在四周游离。我心中骇然:难道之前那个声音并不是多里发出来的吗?发出声响的而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