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清醒的无奈(1 / 1)

侠客江湖 浊酒 4270 字 2014-07-21

举世皆浊我独清,世人皆醉我独醒。清者怜,醒者累。

肖若愚已经离开,同时离开的还有元朗和李子玉。元朗和李子玉决定加入白虎卫,肖若愚的邀请,他们没有理由拒绝。

他们离开的很匆忙,没有任何解释,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离开,甚至连与随风小酌告别的机会都没有。

肖若愚没有邀请随风,甚至连问也没问一下,当李子玉问及原因时,肖若愚仅仅说了三个字:“他不行!”

“他不行”,而不是“不合适”,这是一种贬低,而不是一种认同。

随风不需要别人的认可,也不需要他人的贬低,他人始终是他人,他们没有理由去决定你的生活。

离别,会让人伤感,一如往昔的柳丰和刘名,但随风享受这种离别,离别让人伤感,重逢却更让人喜悦。

一杯浊酒,叹一声珍重,举杯遥望,道一声走好。

酒肆之中,人声鼎沸,说书人占据高台,侃侃而论;江湖人士,腰佩刀剑,举杯闲聊;文人雅士,居坐二楼,面湖近水,作诗吟赋;公子贵妇,端坐矜持,轻摇折扇,一眼百水……

青山绿水间,杯酒举不停,人影邀绰约,冷心皆寂寥。

肖若愚等人的离开,所有的事情都告一段落,可是随风知道,这仅仅只是个开始,他们都是糊涂人。

糊涂的不仅仅是他们,还有清水镇诸人,一纸告示,列举镇元庄的罪状,彰显朝廷的恩义,愚人愚己,何乐不为。

说书人舌绽莲花,叙述种种,兴起之时,踏桌而舞,宣扬罪恶如海,彰显朝廷公义,民众鼓掌叫好,豪客拊掌嗟叹,雅士吟诗以喝,公子颔首示意……

他们糊涂吗,其实他们一点也不糊涂,这里面的猫腻,这里面的故事,他们岂能不疑。但在他们心中,只需要一个可以让自己心安的理由,一个可以让自己迈步而下的台阶,朝廷需要,官府需要,民众需要,你我都需要。

肖若愚是聪明人,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是错的,错的对象,错的结果。但这条错的路,他必须走下去,所以他选择糊涂,糊涂的走下去。

所以随风没有必要再去揭开渐渐愈合的伤口,他选择了沉默。这件事,也没什么好,清除清水镇的隐患,一件好事,随风没有资格去抱怨什么不公。

糊涂人之中站着一个清醒之人,你不会显得有多么高贵,也不会显得那样聪明,你只会孤独寂寞,你只会无奈悲戚。

鹤立鸡群,一眼而显,风姿折心。但众人不是鸡,随风也不是鹤,没有高贵的身姿,你那怕明白自己是只凤,也徒惹人笑话罢了,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知道这个阴谋,你并不会比别人高贵一等,因为从你嘴里出来的话语,只是他人茶余饭后的一点笑资,并不会引起真正的波澜。

既然朝廷想要这个结果,随风又何必徒惹麻烦呢,说到底,随风是一个懒人,懒得管他人的事,懒得看清,懒得明白。

难得糊涂,糊涂一下,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后面上的事,以后再说,因为你活在当下。

要了一壶竹叶青,几盘青菜,靠着窗户,赏一眼湖光山色,品一杯香醇浓厚,吃一口满嘴清香,美哉,妙哉。

随风喜欢这样的生活,简简单单,平平凡凡,可又齿唇留香,余味不绝。

烦恼是他人的,自己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呀——”,一声高亢明亮的声音,搅扰在耳际,随风转头品酒之际,余音未落,黑影乍现,落在随风的酒杯之前,一啄一饮,闭目享受。

“小黑,可真是好久不见呢!”随风抚摸了一下鸦羽,喃喃自言。

这句话一点不假,三五天的漂泊折腾,随风愣是没有见过小黑的身影。不过对于小黑这种飘忽无影的行为,随风没有丝毫的忧虑,因为习惯成自然,当你习以为常,就不会有过多的猜想。

随风看着小黑面前空荡荡的酒杯,笑骂了一句,执起酒壶,轻落琼浆,盈香满杯。小黑再次喝了起来,津津有味,比起随风,不遑多让。

一壶竹叶青,随风半壶,小黑半壶,微醺的随风,微醺的小黑,摇摇晃晃的回到客房,扑倒在床,沉沉睡去。小黑呀呀的叫了几声,仿佛在嘲笑随风的酒量,但随即也卧倒在随风的身上,紧闭双目。

春光明媚,酒不醉人人自醉。

脱下眼镜,随风摇摇头,看着窗外升起的太阳,笑着呢喃了一句“真巧”!起床洗漱后,林越秦奋等人也相继起床。

看着洗漱完毕的随风,林越调侃道:“哟,今儿个怎么起这么早,看来我没睡醒,回去接着睡去!”

“怎么,我就不能早起吗!”随风反问道。

“能,能,只不过是奇怪罢了,今天又没课!”林越摇摇头,让迷蒙的脑袋清醒过来,道。

“没事,起来活动活动!”随风随意道。

“对了,老四,知道不,哥哥我加入门派了!”边说边挥舞着手臂,一脸夸张。

“门派,什么门派?”随风惊异道,就连秦奋也一脸好奇,盯着林越,等待他的答案。

“哈哈,百年历史万年书,春秋铁笔话江湖。春秋门,一杆铁笔,书话江湖。”林越得意洋洋道。

“咳咳咳,少年,你傲娇了!”秦奋看着得意不止的林越,笑着说道。

“滚,信不信哥哥我弄死你!信不信,信”林越笑骂道。

“你一个?”随风打断了林越的话语。

“呃,不是一个,李毅也进去了!”林越答道。

“怎么进去的,判几年?”秦奋插话问道。

“几年……,小子你找死,我要叛你死刑,立即处死!”林越愣了一下,嘴里嘟囔着,直接扑向秦奋。

嬉笑打闹了一阵,才又进入正题。

“怎么进的?”

“拜进去的!”

“我是问你怎么找到宗门的?”

“被人拉进去的!”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简洁?”

“能。”

随风无语,秦奋无语。

“哈哈,其实说起来算是个意外。话说当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邀约朋友会与青山之东。时值”

“说重点?”随风和秦奋同时吼道。

“我们被一个全身素白,衣服、鞋子、手、脸、眉毛皆素白如雪的家伙追杀,整整追了三天三夜啊,竟然为了一个什么狗屁理由,什么来着,对对,他说我们杀了他的小宝贝,我无语啊,他的小宝贝是男是女,是高是低我们都不知道。他的小宝贝,还我的小心肝呢!”林越骂骂咧咧,想来定然受到很大的伤害,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怨念。

“后来呢?”随风和秦奋很明智的没有插话,直到林越的牢骚告一段落,两人才继续问道。

“嗯,后来,后来就是我们被一个人给救了。”林越貌似还没有发泄完,对于随风两人的问题,只给出了一个模糊答案,令人内伤不已。

其实故事到这儿已经有答案了,随风和秦奋两人也没纠结。

时运到了,你挡也挡不住。

“宗门人多吗?”随风问道。

“唉,别提了,货比货得仍,人比人得死啊。这年头,出身决定命运。”林越摇着头,一脸无奈。

“什么事让你不高兴了,说出来让大家高兴高兴?”秦奋打趣道。

“唉,人太多了,出身宗门的玩家,作身世任务进宗门的玩家,闲逛时误入宗门的玩家,被人推荐入宗门的玩家,比比皆是,等到我们进去时,才知道,幸运是他们的,而你只是沾染了些许幸运的小角色。”林越一脸苦相。

“少年,做人要知足,你让我们这些还没宗门的人情何以堪呐!”随风拍了拍林越的肩膀,给了一个少年,你看开点的表情。

“也对,当哥站在天上俯视芸芸纵生之际,你们还是挣扎地上的一颗尘埃!”林越看了随风和秦奋一眼,道出一番让两人凌乱的话语。

“呃,哥还是小看了你的无耻,你的无耻确实让吾辈仰望,不可期也不可及啊!”随风点点头,崇拜的看着沾沾自喜的林越。

“唉,高处不胜寒啊,少年,爬得越高,摔得也就越重!”秦奋插话,让林越反驳的话语顿时凝噎在喉头。

“老二呢?”随风问道,适时阻止了即将爆发的林越,话说,转移话题,是避免祸及自身的绝妙之法。

“老二回家了,说回家看看,估计明天就回来了。”林越答道。

“哦对了,小玲也加入宗门了!”林越补充了一句。

“哦,那个门派,春秋门吗?”秦奋问道。

“不是,葬花宫,一夜百花缤纷色,万紫落尽千红葬。葬花宫,居百花深处,一夜百花放,一日白花落。百花百墓,花落葬花,是为葬花宫。”林越答道。

“这么说她们也在了!”秦奋闻言说道,面带浅笑。

“咳咳,和小玲在一起!”林越低咳了一声,掩盖自己的尴尬,低声道。

“什么意思?”随风一时没弄懂他们两个的意思,只能不耻下问。

“咳咳,没什么,没什么。上游戏我就将春秋门的位置发送给你们,你们也来吧!”林越快速接过随风的话语,然后,转移话题。

“嗯,不需要,顺其自然吧!”随风说了一句,秦奋也深表同意,点点头,表示赞同随风的观点。

“呃,随便你们吧!”林越不解的摇摇头。

其实,顺其自然很好,到哪儿,都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