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了?”
白念慈停下刺绣,盯着余秋水疑问了一声。
“我去看看。”
余秋水自然不知道是谁来造访,回应完白念慈的话以后他就转身向大门走了过去。刚到,只听门外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就嚷嚷了起来道:“开门啊,开门啊,秋水你开门啊!”
这个声音余秋水可谓是再熟悉不过了,只见余秋水微微一笑伸手就打开了大门,且还没等门外的人映入眼帘,他就直接问道:“洛生,有什么事啊?”
话音刚落,大门全开,果然如同余秋水说得一样,门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洛生,而且辛文诗还在其身旁。
“嘿!秋水,我说你可藏得可够深啊!”
洛生在门外神情看上去颇显气愤,相反,一旁的辛文诗则表现的相当镇定。
“什么藏得够深?”余秋水一时半会儿理解不了洛生的意思,然而这时辛文诗搭腔道:“我能进去吗?”
“当然,快请。”余秋水招呼着,辛文诗便立刻就走进了宅子之中。同时,堂屋中的白念慈此刻也见到了从门外走进来的辛文诗,顿时白念慈就兴高采烈地放下手中的刺绣,且来到了堂屋外的过廊之上。
可是白念慈刚出来,似乎她看到了什么自己不愿意看到的东西,高兴的神情霎时变得嫌弃了起来,同还冲大门后的余秋水命令道:“别让外面的那个人进来。”
听到这话,余秋水无奈地瞟了一眼门外有些愤概的洛生。然而洛生也注意到了余秋水看向自己的眼神,知道余秋水心中在拔河。不过他俩倒是没说什么话,就这样你瞟着我,我瞟着你,等白念慈和辛文诗进了堂屋,洛生才开口问道:“秋水,你该不会真不让我进门吧?”
“洛生,你也知道念慈那脾气。”
余秋水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当然,洛生知道余秋水在家中一切都听白念慈的吩咐,于是他叹了一口气,不再向余秋水说什么,直接冲宅子内大声喊道:“白念慈,给我个面子,让我进门吧!”
可是宅子内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有门内的余秋水接茬道:“洛生,你今儿来有什么事?咱俩在门外说。”
听到这话的洛生霎时就以瞧不起的目光翻了余秋水一眼,并对其用命令地口吻说道:“秋水,虽然你和念慈成亲了,但你也别什么都听她的,干嘛要怕媳妇!”
此言语让余秋水真是万万没有料到,我和念慈姐是夫妻这事,传得可真快,这误会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也解不开了。顿时余秋水就尴尬地笑了笑,并不知道要对洛生怎么解释。最后余秋水也不解释了,他感觉越解释越乱,干脆地对其说道:“我不是怕媳妇,这叫疼媳妇,你没成过亲怎么能懂?”
“嘿!不就成个亲吗?你看你那臭得瑟劲儿!”洛生显得很鄙视余秋水,不过余秋水看此刻的洛生,他倒是觉得洛生满肚子的不服气,于是余秋水就继续得瑟道:“成亲了就能得瑟,你有本事你也成亲啊!”
“这八大胡同多少姑娘等着我来疼,老子才懒得成亲呢。”
洛生说得潇洒,这不禁让余秋水更加认同念慈以前说过的话语:洛生就不是个正经的人。
不过余秋水也没直接劝说洛生少去逛窑子,则是拐着弯回应道:“等你什么时候染上杨梅大疮,连媳妇你都讨不到。”
“我要是染上杨梅大疮,绝对也拉你做垫背。”
洛生神情严肃地反驳道,见到这一景的余秋水,感觉洛生并不是开玩笑,于是他赶紧打住道:“我可是个高风亮节的人,你少带我去什么暗门子。”
“去暗门子怎么了?人家暗门子说白了也是干生意的,咱们不去暗门子人家姑娘吃什么?喝什么?现在世道不好,咱们这也是做好事。”
洛生歪理,当然余秋水也不知该如何反驳。不过余秋水倒是不想说什么暗门子的话题了,感觉浑身不自在,于是他便岔开话题道:“光天化日的,咱们也别说什么暗门子了。”
“不说暗门子,那咱俩说什么?”
“我倒是好奇为什么念慈不待见你。”
余秋水双手抱臂,神态轻松地倚着门,等待洛生的回答。可洛生并没有立刻回答余秋水,则是发愁地叹了一口气,好似不知该怎么回答,站在原地发起了楞。
看到这一幕的余秋水心想,洛生绝对和念慈姐之间有点事情,不然念慈姐也不可能不待见洛生。余秋水很好奇,他一直想了解这个事情。
可洛生倒是颇显为难的盯着余秋水,好似并不愿意说。但是洛生又话多,他也憋不住,更何况他看着余秋水那闪着亮光的双眸,真不想对余秋水隐瞒什么。
于是洛生又叹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准备说出原因。但偏偏这时,白念慈从堂屋中来到过廊之上,对余秋水喊道:“你俩进来吧!”话音还为消,余秋水就满心欢喜地对洛生说道:“还不快进来。”
这般情况可谓是替洛生解了围,他长舒了一口气,脸上的愁态也转变成了高兴,连忙就走了宅子之中,逃避了余秋水的问题。当然,余秋水也没有追问,因为他知道什么时候问这事都行。
二人一同来到了堂屋之中,刚到,余秋水就发现坐在椅子上的白念慈脸颊绯红,目光也一直在躲闪自己。相反,坐在白念慈身旁的辛文诗倒是微笑地对余秋水左瞧又看,好似在看猴子一样。
余秋水不习惯辛文诗的目光,略显尴尬地招呼道:“洛生,你随便坐,我去厨房烧壶茶。”说罢,余秋水就逃离了这里。
洛生倒是一点也不尴尬,大摇大摆地坐在了白念慈对面的交椅之上,并啧了啧舌说道:“念慈啊,念慈啊,我之前就猜你为什么会和秋水住在一起,没想到你竟然和他成亲了。”
白念慈没有搭理洛生,绯红的脸颊也在余秋水出去之后渐渐恢复了。然而这时的洛生见白念慈没搭理自己,他老毛病又犯了,继续说道:“你俩是怎么好上的?说出来,让我和文诗听听。”
白念慈还是没有搭理洛生,而且她还翻了洛生一眼。一旁的辛文诗此时也清了一下嗓子,好似在示意洛生别再问了。可洛生就是话多,只要白念慈不搭理自己他就继续问个没完。
“我不是什么老古板,你说出来我又不笑话你。”
洛生趣说道,顿时白念慈就充满杀意地瞪了洛生一眼,辛文诗注意到白念慈的举动,她知道念慈马上就要忍不住心中的火了。于是辛文诗连忙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子,凑到洛生的身旁小声提醒道:“洛生,你别问了。”
“干嘛不问,念慈她又不害臊。”洛生翘着二郎腿,对辛文诗的提醒完全不以为然。霎时,辛文诗就叹了一口气,趁白念慈还没发火,连忙牵住洛生的手,拉着洛生一边往外走,一边对白念慈说道:“念慈,我和洛生就先回去了。”
“路上慢点。”白念慈起身欲送,可是辛文诗牵着洛生的手,没等白念慈相送就离开了宅子。
...
...
“文诗,你拉我干什么,我还没问明白呢。”
宅子外的洛生一把甩开了辛文诗的手,驻足在原地盯着辛文诗的背影,好似并不愿意离开余秋水的家。
然而辛文诗没有回身面对洛生,她口气轻轻地回应道:“你再问下去,马上念慈就要赶你走。”
“她要是赶我走,刚才就不会让我进门。”洛生反驳道,刚想凑到辛文诗的跟前,可就在这时,辛文诗突然回过了身子,双眼坚定地盯住洛生道:“是我刚才求念慈让你进门的,本想让你俩缓解关系,可是你却还是死性不改。”
一句话让洛生不再嬉皮笑脸,他安静了好一会儿,最终叹了一口气颇显无奈地回道:“她不待见我就不待见我吧。”
辛文诗能感觉到此刻的洛生已然自暴自弃,完全没有要和白念慈和好的样子。辛文诗不想看他二人关系那么僵持,但她心里也清楚,白念慈不待见洛生,这其中也跟自己脱不开干系,但洛生的责认更大。
“都是你自找的。”辛文诗认真地凝视洛生,那目光如痴如醉,好似在欣赏洛生一般。
可洛生不但没有认可辛文诗的话,反而还反驳道:“我怎么自找了?”
“你…”
辛文诗如痴如醉的目光霎时消失,盯着洛生也说不出自己未说完的话语,如鲠在喉。然而洛生也不知是装还是真不知道自己犯的错,整个人都变得咄咄逼人起来道:“你怎么?”
“我…”辛文诗说着,也不知怎么回事,她不敢去正视面前的洛生,目光躲闪了起来道:“我不给你说了,你自己心里明白。”
话音刚落,辛文诗脸蛋就红了起来,好似现在的她面对洛生是生气和害羞并存。然而洛生见到辛文诗那又气又羞的容颜,他也不继续反驳什么,笑眯眯地凝视着她,一言也不发。
这一举动可谓把辛文诗的脸颊越发羞红,她心慌意乱地赶紧转过了身子,迈着碎步就走了起来。洛生倒也挺在意辛文诗,直接就追了上去。
两人一路上没有言语,但两人在一起却一点也不显尴尬,偶尔还会偷瞄一眼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