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轻轻摇了摇头,“钱老你说过,鬼神之说那是封建毒瘤,根本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这个世界上有鬼。”
“我只说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有三魂七魄!”钱老微微一笑,完全不像之前那个义正词严的他,“你不用在我面前不敢说话,从你问我的那些东西,我就知道,但是我当时不能说,希望你不要介意,我不能因为自己胡乱的推测影响了警察的工作,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你不是警察,这么说吧,我没那么刻板,虽然承蒙大家错爱,叫我一声专家,但是,活到这个岁数,我也对这个问题有着诸多的怀疑,国外搞了很多实验来证明人是有魂魄的,比如国外曾经做过濒死实验,1987年,在西班牙的巴塞罗那,一位名叫查维·亚艾那的24岁青年工人,不幸被一只装有机器的大箱子压伤,成为一个昏迷不醒的‘植物人’。1990年3月的一天,亚艾那突然清醒过来,虽然只有短短的10多分钟,却向人们叙述了他长眠不醒时的奇遇,他说自己变回一个孩子,由他已去世的姨妈领着。她带着他,走进一条发光的隧道,它是通向另一个世界的。她对亚艾那说:‘你要找的永恒的平静,在另一个世界,你可以得到的。’”
“无独有偶,美国一位65岁的死而复生的商人,也向抢救他的医生们叙述了自己死后的情景,他记得自己好像一朵轻云一般,逐渐由肉身上升到天花板,医院的墙壁与铁门都阻挡不了那时的他,他很快地飞出医院,以越来越快的速度,飞向虚无缥缈的太空。接着他又以极快的速度,在一条无止境的隧道中前进。在隧道的另一端,他看到有一点亮光,这个亮光越来越明亮,越来越大,当他到达隧道的尽头,那光亮变成强烈无比的光源,他的内心充满喜悦和爱,不再有忧虑、沮丧、痛楚与紧张。”
“因为这种濒死体验,国外很多科学家相信,人是有灵魂的!所以,这或许可以证明,这世界上有鬼的存在,王鑫,你走后,我在网上搜了一些你的书看了一下,我发现你对一些灵异的事情描写的非常真实,所以,我觉得,你一定是相信鬼魂的存在的,。”
“我不太明白钱老的意思,其实,我真的只是看过这些东西,并没有实际地学习过,看这些东西,纯粹是为了写小说的需要,难道钱老师你的意思是?”我豁然抬头,目光有些游移。
“人老了,也变得多疑了,玩考古这么多年,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了,但是,有时候,我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钱老的笑容中多了一些无奈,“裂魂诀这个东西,虽然是传说,但是,中国的古文化精髓已经丢失了太多,我们也说不好,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就认为是假的,封建迷信的,我个人是不赞同的,一些神秘的力量,我们是无法想象的。”
“钱老的意思,裂魂诀可能是真的存在的,今天那几个人也可能是真的被散乱的七魄所影响,对吗?”我看着他的眼睛,作为一位学者,老专家,尤其之前还那样激烈地反对过我的推测,此刻却说出这番话来,实在有些让人匪夷所思。
“我只是猜测!”钱老却异常认真地说到,随手又拿过了那本线装书,“你看,在裂魂诀后面,还有一张符咒。”
我接过那本书,却见后面一张鬼画符一样的东西,已经有些模糊了,但我还是认出,那是天雷咒,茅山五雷咒的一种,蝇头小楷清楚地注明,天雷神咒是对付因为裂魂诀而产生的僵尸最有效的咒法。心底的最后一点信念也因为这个符咒而渐渐动摇了,有些颓丧地将书递还给钱老,“我们的敌人不是人,这如何是好?”
“这本书你拿着!”钱老珍爱地抚摸这那本书,下定了决心一样,将那本书交给了我,“如果真的是因为裂魂诀,我想你能用的着,现代人不懂,也不会画符,这张符咒说不定你能用上。”
虽然犹疑,但我还是拿过那本书,因为,不管你信不信,至少,我是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鬼怪的存在的。告别了钱老,很意外的,当我回到家的时候,除了筱雨仍旧在睡觉,苏海峰、洪叶、魏鹏勃都坐在沙发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你们,不用吧?我就是去见个老学者,至于这样吗?”我笑笑。
“不是等你!”苏海峰毫不留情地说道:“我们在等上面的批复,顺道看看你带回来了什么。”
“上面怎么说?”我喝了一口水,擦了擦手上的墨渍,真是奇怪,这么一本老旧的线装书,竟然还会掉墨。
“上面批准了我们的方案,要求我们明天一早就联系媒体,公布专家的结论!暗中调查事情的真正原因,当然,如果民愤能被平息的话,有没有事情真相都无所谓,只要不再出事就好了。”洪叶显得非常无奈。
“不再出事吗?”我苦笑,“恐怕没那么容易,你们看,这是钱老今天给我的东西,抓鬼用的符咒,连这个都用上了,不出事的可能性不大啊!”
“他给你这个干什么?”苏海峰警觉地问道:“难道他知道事情的真相?还是说这件事情和他根本就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都不是!”我摇头,“他是觉得这事不是人力能解决的!”
“可是他都那么大岁数的人了,还一辈子跟学术打交道,给你这个东西,你不觉得奇怪吗?”苏海峰皱眉问到。
“他说他经历的太多,有些东西已经不得不信了!”我耸耸肩,“疯子我看你是太多疑了,他那么大岁数的人了,之前根本就没见过我们,和团里的人也没有任何的关系,动机就没有!而且,”我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相信这世界上有鬼。”
一句话,大家都沉默了,因为我曾多次跟他们讲过我的故事,我出生时身体极为虚弱,大家都认为我不可能活下来,是外婆力排众议,将还没有满月的我带在了身边,硬是几天几夜不睡觉地将我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直到十三岁,我与她,有着极深的感情,2007年,毫无预兆的,外婆突然辞世,我甚至没能够见到她最后一面,当我风尘仆仆赶到家的时候,能看到的,只有一张遗像,有一段时间,我经常能“看”到外婆就在我身边,静静地看着我,其他书友正在看:。
“大概吧!”良久,苏海峰微微一笑,但我却看得出,他并没有释怀,那几年调查温泉山庄的事,已经让他过于多疑了,他宁愿相信,我之所以相信鬼神的存在,只是因为,我无法释怀没有见到外婆最后一面的愧疚。
“说说明天吧,不是就要我们几个宣布吧?咱们说话可没什么公信力。”我点上一颗烟,有些疲惫地说到。
“上面派了几个专家过来,不过,我看啊,这事也悬!”苏海峰的语气中充斥着不屑。
“怎么说?”
“没听说嘛,在发生地震之前,通常会出现这么几种情况,井水变化,畜牲异常,专家辟谣,不过有细心的网友发现,第二条和第三条重复了,所以专家的话,有时候更容易引起民众的恐慌!”
这番话原本是要放松一下我们紧绷的神经,可在此刻说出来,却只让我们感到肩上的担子更加沉重了,而洪叶更是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
“叶子,你怎么了?”我关心地问到。
“没什么。”洪叶苦笑了一下,“我们想联系一下那几个人的家属,出了这么大的事,不可能不让他们知道,但是,我们联系不上,就连王彬保留的他们的入职登记表上都没有任何关于他们家属的信息,事情有点儿麻烦。”
“也许他们根本就没有家属呢?”苏海峰笑了笑,“别在这上面纠结了,我倒是觉得,现在他们的家属不知道是件好事,我们的时间这么紧,我可不想这时候有人来给我们添乱,我们的工作是平息流言,找出事情的真相,那些人际关系调查和安抚家属的事情,交给当地的警方去做就好了吧?”
“嗯。”洪叶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对了,哥,我跟你单独说几句话行吗?”说着,她站起身,走到了阳台上,我狐疑地跟了过去,苏海峰很想跟过来,却被洪叶杀人般的眼神制止了,看着他不时地瞟一眼我们,我只感觉有些好笑。
“哥,你和嫂子,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洪叶犹豫着问到。
“我们?我们很好啊!”我大大咧咧地说到。
“哥,我说真的,你们真的没什么吗?”洪叶有些急了。
“当然没什么,我们不是挺好的吗?”我微微一笑,可是真的没什么吗?她不再当着我的面接电话,不再告诉我她在干什么,也开始经常拒接我的电话。
“那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吧,不过,哥,你能不能对自己好点?”洪叶有些苦涩地说道:“你这件衣服有四五年了吧?可你看看嫂子!”
“你嫂子要往外跑,衣服得多点,我一个坐办公室的,要那么多衣服干吗?”
“你,算了,我睡觉了!不过我警告你,你不在的时候嫂子接了个电话,没当着我们的面,我不知道是谁打来的,反正她回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嗯,就跟热恋中的女人一样。”洪叶有些生气地走了回去。
我则除了苦笑还是苦笑,洪叶的意思我明白,但是我不想说出来,我也不愿意去相信,毕竟,相恋的两个人,最基本的条件就是互相信任。
“我们本来就在热恋中啊!”我小声嘟囔着,慢慢地走回了房间。
那个时候,我万万没有想到,仅仅几个月后,洪叶不详的预感就变成了现实,更让我难以相信的是,在不知不觉间,筱雨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