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这么强烈要求,那我也不能不顾大家的建议,回城!”
行吧!顾客就是上帝,在大家的坚持下,掌柜王金财也是实在为难,同意了大家的一致请求,也是他自己心里的诉求。而看到王掌柜同意返城,大家喜出望外,终于可以逃离臭海了。
这一躺参观,几乎所有人都感觉很失望,但有一个人除外,反而是很开心,第一个冲下船,就往城里跑,一直跑到斗金赌坊,跟着那场赌局的赔率马上就变了,输盘又创新低,当然这个就是赌坊老板黄斗金。
不明真像的第二艘参观船再次出发,和第一艘如同出一辙,所不同的是,掌柜王金财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没再跟去,一来他实在不想再去,二来得把情况汇报给东家,真是太不像话了,此躺由账房带队。
“怎么样?王掌柜,大家参观的尽兴吗?你看以后,要不要每天派参观船啊?”
不等王金财开口,小莲已经先询问上了,这是徐子良临走前教的。
“小莲啊!东家好点了吗?这次参观时,发生了一些很特别的事,我有点吃不准,所以想请教一下东家……”
尽管很生气,也很纳闷,王金财还是很客气,他知道小莲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护卫,还是东家的贤助手。
“什么事啊?王掌柜。”小莲装作一无所知。
“诶!就是那凉晒场,设计不合理。”王金财说的很隐晦。
“哦,这事啊!是我一时疏忽,忘让大家带湿毛巾了。这咸鱼厂太大了!为了让工人能安心工作、休息好,所以这凉晒场,离厂区和宿舍,那是越远越好;
其次呢,我和你说哈,你不知道吧,这粪便呐,是很好的肥料,对农作物很好,我们不是还有庄院农场嘛,厂子这么多人,所以又弄了个肥料厂,农场能不能丰收,就看它了。”
小莲稍做了解释,再胡诌几句,徐子良要的就是这效果,让王掌柜觉得,自己不过就是个楞头青,那就成功了。听到‘粪便’二字,王金财差点没吐出来
这毕竟工厂更重要,远离厂区和宿舍,也说的过去,而那肥料,哎!老板要做什么,那也没办法的事,反证现在是知道了怎么回事,再说,他也知道自己来这,是被派人另有目的,所以这老板那是越傻越好,自己越省心。
咸鱼铺开业之后,接连几天都没有生意,小莲觉得也实在无趣,干脆一走了之,做其它的事,把咸鱼铺甩手给掌柜打理,掌柜也没办法,滩上这样‘窝囊’的老板,心里也踏实了一些,看来自己的任务,是能轻松完全了。
看着这样的咸鱼铺,那样让人恶心的工厂,神人又怎样?斗金赌坊那赌局的生意特别火,都是买的徐子良输,很显然,大家都没有信心。日升洒馆一到晚上,也是火爆的很,咸鱼铺和咸鱼厂成了人们喝酒聊天的笑料。
……
百虎城内,一个独户小院内,正亮着灯光,透过窗户纸,偶尔可以看到人影晃动。
“禀报圣姑!天狼又病倒了!小队长还没传回消息。”
属下的禀报,让元香心里有些不安,好好的,徐子良怎么说病就病倒了呢?寒冰一向办事挺稳的,怎么还不传回消息呢?难道出了什么岔子?
“百虎城的守卫有什么异常没有?秦虎有什么反应?”
“启禀对姑,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那就是不正常了!徐子良病倒了,秦虎还能安心?难道寒冰被识破被抓了?不应该啊,徐子良是很厉害,可她也是老江湖了!但为何迟迟收不到消息呢?
“吩咐下去!密切注意百虎城守卫的动向,一有异常,马上撤离!如明天还没寒冰的消息,那就派人去打探一下,是否被抓了。”
“是!”
昨晚三更,寒冰来铁匠铺找徐子良,然后就跟着上了船,在船上过的夜,事发突然,又这么多人一起,根本就没机会传送消息。
寒冰突然‘人间蒸发’,让元香感觉不安,她想要弄清情况,把人手都撒了出去!让她想不到的是,此时,寒冰已经在几百里外的海面上了。
古代的船,要靠风帆驱动,走的很慢,一般夜间还不行船。这次出来选的是较快的运输船,听小梅说,也要明天晚上,才能到达长江口,第三天下午,才能到达南京,这还是顺风。
轮到小梅值守第二艘船,魏青和寒冰两在另外两艘船上休息,三人轮流休息,而徐子良则始终值守于第二艘货船。
虽有一轮湾月,繁星点点,浩瀚的海平面,仍然一片漆黑。徐子良躺在甲板上,望着天空的星星,幻想着,小梅坐在边上,觉得有些无聊。
“小梅!你们女孩子,不喜欢看星星嘛!多么漂亮的星星啊!在我家乡,可是难得能看到这么漂亮的星星。”
小梅抬头看了一眼,有些失望,又把头低下来,真搞不懂这个姑爷,为什么喜欢看星星。
“姑爷,有什么好看的呀!每天晚上,不都是那些星星嘛!”
“哎呀!你那样扭头看不行,得躺着看,才好看,来来来!试一下。”
徐子良起身,拉着小梅,硬给她摁坐下,小梅看四下也没人,心里也怕眼前这姑爷把自己摁躺下,就半推半就躺下了,他也在边上躺下。
“看!这样看是不是舒服多了,你知道吗?这天上的星星各不相同,有北斗星、天王星、水星、木星,还有流星,就是常说的扫帚星!”
“扫帚星为何叫流星,听老人说,扫帚星代表地上有个人死去,是这样吗?”
“不是,那是骗人的,流星是……”
徐子良和小梅,两人一边看星星,一边聊星星。
“哐!”
货舱内传来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徐子良和小梅心里一怵,糟糕!马上跑走了,冲向货舱。
到了船舱内,徐子良发现,大部分值守的新兵也刚被惊醒,但却两眼朦胧,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而还有一名新兵还睡的很香,看来刚刚值守的新兵都睡着了。
“谁让我们睡觉的?站直了!守好。”
货舱在底层,说罢噌噌地下到底层,见到一名新兵,害怕地蹲缩在地上,边上一个玻璃杯碎了一地,再看那些木箱,一个木箱已被撬开。
“你叫什么?为什么在这里?你要做什么?”
此时的徐子良没有大声怒吼,声音反倒很平和地询问,这让那名新兵也镇定了些,却还是哆哆嗦嗦,不敢看徐子良。
“东……家,我叫……小峰,我错了……东家!刚刚有点饿了……就想来……弄点……咸鱼吃……东家,我真错了,求您原谅……原谅我吧!”
小梅眉头紧锁,饿了,就为偷点咸鱼吃!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心里七上八下,开始惧怕,不知徐子良会不会让自己……哎。
“哦!饿了!可以理解,你一个人?还有人看到箱子里的东西吗?做错了,就要诚实。”
“就我一人!东家!我再……再也不敢了。”新兵小峰低着头小声道。
“行!这件事,绝不能告诉任何人,知道吗?”
“知道!谢谢东家!”新兵小峰松了口气。
“那你和小梅队长,把这里收拾干净,碎片装回箱子,钉严实了,我在甲板等你,得好好和你聊聊,免的以后再犯。”
“行!东家,我一定接受批评。”
小梅心里很乱很怕,她搞不懂徐子良,为什么不生气,反而突然变的很客气。徐子良上到第二层船舱,值守的新兵几乎都屏住呼吸,不敢坑声。
“各位兄弟,大家知道,纪律对军人来说,是什么吗?”
没人回答,徐子良又继续道:
“那我来告诉大家,纪律对军人来说,就是生命!没有了纪律,不管你有多好的武艺,也都只是老百姓。不然,你凭什么拿三两,五两,甚至更高的响银呢?
大明最好的骑兵,月响不过二两而矣!一天值守不过四五个时辰,你们竟然集体睡觉?都不想晋级?”
“东家!我们懂了,以后保证不会再犯了。”
新兵们一个个低下头,想拿比大明骑兵还高的响银,可不能靠运气,还必须得付出比别人更多。
“好!知道错了!能改就行!但是,错了就要罚,没有规距,不成方圆。”
“是!”
怎么罚?大家听到罚,嘴上应承着,心里却有些乱,徐子良刚刚的话,已经让他们真的懂了,并在心里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表现,所以,都害怕把自己给踢出去。
“队员扣半个月响银,小队长扣一个月响银,如果你们改正了,最终晋升为合格队员,我会把扣除的银子,当奖励还给你们,有意见吗?”
“没有!”
队员们都松了口气,没被踢出去,晋升还把银子还给自己,大家心里都认罚。
“好!今天发生的事,不准讨论,也绝不能告诉别人,明白没有。”
“明白!”
小梅和那名新兵小峰,打扫完后,就一起去了甲板,和徐子良聊了一夜,但从此,人们再也没见到这名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