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富贵焦急惊恐的样子,徐子良心里就高兴,他喜欢看到和自己斗智,别人败下阵了的那衰样。
“徐兄弟,那你让手下人配合下,让我们的人把炸药取走,我就当没发生,好不好?”
富贵的气势下来了,一副商量的口吻,他怕的不是炸药一旦引燃,银子会没了,或炸死路人,他怕的是,这铺子和人,是大少爷介绍过来的,一旦发生问题,那罪责就会落在魏国公府。
徐子良当然没这么天真,会相信那样的鬼话,既然知道了有炸药,只怕炸药一撤走,所有人会马上被杀或抓起来。
“富贵兄弟,可是这些人,只听徐仙人的,在这点上,我说了不算。”
“那……那怎么办?”
现在要的是解决问题,富贵知道,抓了徐子良也没办法,能商量还是商量的好。
“这样!你让你家老爷前来,或带我去找他,相信,我们谈过之后,问题就解决了,到时你家老爷,肯定会表场你没有鲁莽行事的。”
“这……”
徐子良掏出一百两银子,往富贵怀里一送,他定了定神,无奈地答应了。
“好吧!也只能试试了,徐兄弟!你一定要和老爷好好谈,可别让我难做啊!你跟我走吧!”
“富贵兄弟,先让那些兵撤出来,免的让不明真像的百姓误会!徐仙人给你家老爷准备了礼物,我去拿一下。”
这一去不知要谈多久,徐子良担心这种对峙,让大家过于关注,有不少人去过百虎城,说不准就有人见过自己,然后去了铺子给大家交待了下。
“小梅!你做的很好!问题很快会解决的,累了一晚了,先去休息吧。”
小梅见徐子良来了,富贵也在让那些兵卒退出店铺,在远处集结监视,魏青已经来替换自己,就放心了。
“好!”
夫子庙步行街到魏国公府很近,不足二里地,徐子良坐上富贵的马车前往,又是一路颠簸,这看似不错的马车,不想是这个样子。
“富贵兄弟,这马车颠簸太厉害,你们也坐的习惯,真佩服你们。”
“路不平,这有什么办法!这已经是最好的马车了。徐兄弟,你还是多想想,一会怎么和老爷说吧!”富贵有点不耐烦,心想,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嫌弃马车。
“什么?这已经是最好的马车了?我看这路挺平的呀!天啊!比坐船可差远了。”
以前是没坐过马车,来百虎城这么久,也极少见到,不想是这马车竟是这个样子,倒更像是个折腾人的‘刑具’。
“这能跟坐船比嘛!我说徐兄弟……”
“富贵兄弟,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对了,你这最好的马车,要多少银子一辆啊?”
不坐不知道,一坐商机到,体验过这破马车,徐子良就琢磨着,能不能改良这马车,就询问起了价格。急也没用,见徐子良这么谈定,就应承着。
“这差的!五两银子也能买到,像这辆好的马车,肯定要三十两,五十两的马车也有,这看你想要怎样的。”
“不会吧!这破马车,就要三十两银子?那这南京城,拢共有没有一千辆马车呀?”徐子良很高兴,不想这破马车就值这么多银子,要是自己做出更好的马车来,那不是能赚很多银子?
“一千辆?起码得三千辆以上,这还破马车?哼!改天我带你看看,什么才叫破马车。”富贵一脸不屑,有点不高兴了。
徐子良没有和他斗这种嘴,在心里盘算着,很是高兴,就像发现宝藏一般。
不一会,就到了魏国公府,富贵先进去禀报,徐子良在门口等候,抬头看了眼,这魏国公府倒是挺气派,门口一对石狮子很是威武,四个强壮的护卫守着大门。
徐子良是一个人前来,可以说是单枪匹马,去魏国公府谈事,不是人多就能成的活,再说带着人也不方便,这里是大明南京,所以也就不担心安全问题。
富贵进去很久了,也不见他出来,闲着没事,便蹲在地上,捡了根树枝,在地上讲算着,时而搓搓胡茬,时而想想,嘴里还喃喃自语。
“要是大明的富人,都买我改良的马车,一辆卖一百两银子,那得赚多少银子啊!”
“哗!”
“想钱想疯了吧!”、“一百两银子一辆马车?抢钱啊!”、“这人哪来的呀?怎么以前没见过啊!”、“富人都买他造的车,还真敢想,也不撒泡尿照自己。”……
“哈哈哈!”
徐子良抬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起,一群人正围着自己看,嘴里不停说着话,还送来阵阵嘲笑声,看人们的穿着打扮,有不少是读书人,手里拿着把扇子,摆弄着,徐子良见状,站了起来:
“各位,听我说!大家想想看,现在大家用的破马车,颠簸的不行,人都要给颠散架了,我造的马车,和坐船一般平稳……”
“他说我们用的是破马车?哈哈哈!你见过世面没有?”
“是啊!他还说,马车能和船一样平稳,真是笑死我了,喂!现在可是白天了,该醒了,别做梦咯!”
“就是!还有这么傻的人,哈哈哈!”
……
就在这时,后面有人拉扯徐子良的衣服,回头看原来是富贵,也就懒得再理那群腐儒了,跟着富贵就走。
“徐兄弟,你可真有闲心!真服你了!老爷传你了,老哥可和你说哈!我家老爷性子有点急,可好生说话,别把他惹急了,能牵就的地方,就牵就一下。”富贵不停提醒着徐子良。
“明白,谢富贵兄弟提醒。”
交待清楚,富贵便带着徐子良进了魏国公府,不知拐过几个湾,穿过几道门,给转的迷迷糊糊的,走了好一阵,才来到一座房子前,富贵又小声交待了一遍,才领着徐子良进了房子。
跟着富贵进了个大客厅,徐子良顿了下,扫了一眼,见大厅之上,坐着个约莫四十岁的男人,应该就是徐文爵了,边上坐着个夫人,一脸富态,两边各一个丫环伺候着,前厅左边,坐着两个约莫二十岁出头的年青小伙,同排还坐着三名女子,大的约莫十八岁,小的也就十一二岁,不难看出,这五个应该是徐文爵的子女。徐子良走上前,拱拱手,抱拳施了一礼。
“参见徐大人。”
徐文爵是魏国公的大儿子,也不知应该怎么称呼,徐子良干脆就称大人了。
不想,那徐文爵目不斜视,并不回话,专心喝着自己的茶,看来是要给徐子良一个下马威,富贵见状,睇了个眼色,示意行跪拜之礼,徐子良微微笑了笑,收起拳,在右边寻了个椅子,坐了下来,也不说话。
这可把在场的人都震惊到了,在国公府,主人没请坐下,谁敢坐下呀!人是富贵带来的,他可急坏了,额头上满是冷汗。对面一个年轻小伙站了起来,丢下一句话。
“哼!富贵,哪捡来的人啊!如此无礼,没有家教。”
徐文爵并没有阻止,那就是默许了,敢在他面前这般说话,看的出来在这家里,挺有地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二儿子徐翰文。富贵被这一吼,跪倒在地,一副惊恐之态。
徐子良可喜欢玩这种心理游戏,他知道,对方摆出一副高姿态,想要给你下马威,要是认了,那就只能被动,所以要摆正自己位置,自己得抬起头来,和对方站在同一个高度,反而效果会更好,他掏出一块手帕,递给富贵。
“富贵兄,来!擦擦汗。在百虎城,我是见过你家大少爷的,那是温文尔雅,谦谦君子,可来到南京,我怎么听说,他的兄弟却性子完全相反,不仅霸道,还满嘴脏话呢?”
“你……”
徐翰文气愤无比,除了脏话,一时又不知如何作答,徐文爵拉着脸,给他递了个眼色,看的出来是在强压怒火。
既然徐文爵能压住怒火,而他这二儿子性子如此火,那徐子良就决定分化他们,不让他们站到一起。
“哦!我知道了,富贵兄,想必是大少爷像他爹,霸道爱说脏话的少爷啊!像他娘,是不是?”
“哪来的疯狗,敢跑到魏国公府来撒野,来人……”
“子不教,父之过,唉!”
徐子良见没了动静,就瞟了一眼,见徐文爵在给他二儿子递眼色,又示意进来的打手退出去,徐翰文被他爹呵止,虽一肚子火,还是坐了下去。而还有一个怪事,那个富态夫人,脸上却尽是喜色,徐子良想了想,明白个大概了,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富贵。
“俗话说,过门都是客!可也最怕遇到不识大体的主家,唉!富贵兄,你能否到街上给我买碗水喝啊!有劳你了。”
“这……”
富贵还在惊吓之中,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看看徐子良,又看看徐文爵他们。
“上茶!”
一个夫人的声音传进了徐子良的耳朵,他心里一喜,心想自己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