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镇宇与刘贺封说着话,久久等不到王天勤的反应,疑惑的看去,只见王天琪低着头,面色潮红,早已魂飞冥冥,却不知道在意淫什么。
张镇宇嘿了一声,不就是许个愿吗,怎么许完愿突然之间三兄弟之间出现了极其尴尬的局面,好像各想各的,已经忘了其他兄弟的存在。
随即轻轻推了推王天勤的胸膛,这一推不要紧,要紧的是王天勤一个激灵从地上跳起来,大叫一声:“贼子,给本官从实招来,你一个伙计敢偷人家的千金小姐,再不招供,定然大刑伺候..”
听着满嘴胡言乱语,身边两人一起目瞪口呆,眼睛一个比一个大,或许是某人忽然清醒过来,大叫声戛然而止,看着呆若木鸡的其他两人,尴尬的摸摸头笑道:“你们两个这么看着我干嘛?”
“你刚才说了些什么,我们不记得了,你能不能在复述一下?”张镇宇与刘贺封一起询问,眼神很是希冀。
“没有,你们是弄错了,不就是本官啥的,上次看戏曲记得的,刚才我瞎编的而已!”王天勤仍是一脸尴尬,这次出丑出大了。
两人唉声叹气半天,张镇宇摇摇头,也不再追问这些,只是问道:“你刚才许了什么愿,说来听听?”
“许愿?哦,我许的愿很简单,钱很多,官很大,嗯,就这些吧,嘿嘿!”不料王天勤贼笑一声,却只说了这么一句。
三人中,以刘贺封最缺少心计,有啥说啥,倒是个淳朴之人,张镇宇除了做人稳重,人也随和,至于王天勤,从来只会掩饰自己的内心,就算是两位兄弟,也很少表露自己的心事,所以王天勤说的模棱两可,却不知道他许的愿到底是什么。
许愿完了,三人都站起来,刘贺封与王天勤自动围上张镇宇,一个劲的追问道:“宇哥,你说我们这次挖到的东西到底值不值钱,能值多少钱,你能不能大量估测一下,也好让我们心中有个准备?”
被缠得紧,张镇宇也没有保密,将许愿灯的事情说了,随后补充道:“这是一件稀世珍宝,既然是我们三兄弟得到的,那就不能让外人知道,所以在外面你们一定要守口如瓶,千千万万不要泄露一点半点,否则我们三人这辈子就完了!”
两人兴奋地直咧嘴,连连点头称是,对于张镇宇的话他们是万分相信,王天勤问道:“宇哥,我们怎么把这么贵重的许愿灯换成银票?”心中已经想着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每天抱着珠宝打滚,那才叫解气。
“这个我心中有数,放心,我们三兄弟就等着数钱数到手抽筋吧,现在我们先去吃个中饭吧,总不能饿着肚子!”张镇宇笑意浓浓,为了前程的美好,他已经偷笑了不知多少次。
刘贺封与王天勤双双跳起来,刘贺封笑道:“哈哈,我们发了,发了!”
王天勤跳起来才悲呼一声:“妈呀,我的脚,我的脚,痛死我了!”话还未落,一屁股栽倒在地,双手抱着脚连连哭喊不停,原来刚才太过激动忘了脚还是伤的,这次可伤的不轻。
张镇宇与刘贺封两人扶着王天勤,出门而去,在街上走了不远,看到一座二层的旧楼,上面写着安心饭店四个大字,牌子很响亮,毕竟这家店在此地开了许多年了,据说是老字号,传承了多少年无人知,到如今接手的是一位女人,说是女人,其实也不是真的女人,那是一位少女罢了。
三人喜欢叫其为女人,是因为这位女子长相比较出众,而且最为出名的是,如此一位黄花大闺女,却生的一副泼辣嘴脸,凶名在外,四邻街坊无人不知,谁见谁怕,但怪就怪在那女人做的一手好菜,人不吸引人眼球,菜却惹人胃口。
时间一长,人们都知道,来安心饭店吃饭,最好是张着嘴来,闭着嘴走,毕竟谁也不愿被一个女人拿着刚剁过鸡头的菜刀在大街上追追赶赶。
三兄弟也是安心饭店的常客,在那女人手里可没少吃过苦头,现在也长了见识,不再招惹是非,吃完饭立马走人就是。
安心饭店取名极好,自是吃饭让人安心罢了,到门口,门槛比较低矮,张镇宇与刘贺封还是要抬着王天勤进门,如此怪异的举动,立刻引来不少人观望,一看是那破院子住的三兄弟,一个个不吭声了。
其他两人也还好说话,就那瘸腿的王天勤不是个东西,试问问,大名城谁没有被他坑过,恶名远扬,碍于其他两兄弟乐于助人的面上,其他人少有计较,多半只是翻个白眼罢了。
有人立刻给张镇宇与刘贺封打招呼,两人一一回应,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王天勤用拳头敲着桌子喊道:“李美人,给哥三个来几样小菜,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虽然腿有点瘸,嘴巴却不瘸,一坐下来高声大喊大叫起来,话语多有讽刺,在座的人都暗笑不已,王天勤是在叫美人,其实女人美不美,大家心中有数。
“客观请稍等..”一个声音甜美的女子在另一边的厨房回应着,里面传来叮叮咣咣切菜剁肉的声音,锅碗瓢盆乱舞。
很快,一个系着围裙的壮女人风风火火的走出来,四下一扫,单手叉着腰问道:“谁在叫老娘?”
没有人吃惊女人的反应,吃喝的吃喝,谈论的谈论,就当她不存在,女子叫李钟美,王天勤单手拄在桌上,手掌托住下巴,半眯着斜眼对大名城第一泼妇道:“女人,快点做你的菜,我们哥三个的菜谱你知道,再来一坛西凤子酒就是!”
“哦,二贼头,你们这次又是来白吃白喝的吧,废话少说,给老娘滚,没银子还吃个屁,你们去吃屎吧,老娘这里不赊账!”说着话,另一只空着的手在后腰一摸,抓出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恶狠狠的杀了过来。
王天勤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女人如此凶煞,刚要准备逃走,却被张镇宇一把拉住,随即张镇宇站了起来,挡在李钟美面前,沉声道:“姑娘,有话好说,用不着动菜刀吧!这次我们不白吃白喝,而且还将前面赊的帐一并还上,菜你就按我们原来点的上!”说着将高举菜刀的李钟美挡了回去。
虽然平时三兄弟常来,但对于李钟美来说,少这样的三位顾客不大要紧,白吃白喝就罢了,而且还闹事,虽然一般会在她高举菜刀的那一刻停歇下来,只不过总的来说还是很烦人,三人中张镇宇人缘最好,李钟美缓缓地收回菜刀,哼了一声才不满的转身走开。
话都到这个份上了,双方只好放下成见,张镇宇转过身就要坐回位置,却看到此刻王天勤被刘贺封拦着,牛眼一瞪,低声骂道:“这肥猪,找个机会干了你,让你在老子面前叫嚣!”
显然李钟美没有听到,张镇宇听了喝道:“你给我闭嘴,再多话我将你腿打断!”
王天勤默然,自是听张镇宇的话,三兄弟坐了下来,都不言语,场中只有其他客人说说笑笑,已经忘了先前之事。
“王八羔子,给老娘滚下来,再不下来招呼客人,我剁了你!”走出几步远的李钟美提着菜刀,在二楼楼梯口高声大骂。
正是时,店伙计脱下小帽,与几位顾客大吃海喝,谈笑正欢,听到老板娘的狮子吼,浑身一抖,扔下酒杯一个翻身而起,快速的抓起地上乱扔的小帽,胡乱往头上一罩,直往楼下飞奔而来,嘴里连声道:“来了来了!”
扑通一声,从楼梯上跳下来,一脸贱贱的灿笑,店伙计名叫李赫,无家可归,自小孤苦,人还算麻利能干,被李钟美父亲收养在家,里外使唤,如今还在店里做伙计,时间长了,与众顾客打成一伙,只是最怕的还是李钟美这位假老板娘。
李钟美是独生,自小长得比一般男孩健壮,被父母当做儿子养,如今其父去世,留下母女两人,李母平时并不管事,一家内外都被李钟美管理的尽然有序,大小毛贼不敢光顾。
而李赫也算是李钟美的弟弟了,平时与李钟美接触,不敢多话,说什么照做,尤其是那火爆的性子,随身携带菜刀,让谁看见都头大无比。
李钟美冷哼一声,伸手拿了拿菜刀,李赫惊出一身冷汗,疾呼道:“姐,你别剁我,让我干啥我干啥,我这就干!”
“拿酒去!”李钟美菜刀一指下面,李赫会意,飞速往地下室跑去,一路噔噔噔噔全是脚步声。
“谁要酒..哪个要酒的?”李赫抱着酒坛子,喘着粗气嚷起来,叫了半天没人应,刚要问李钟美,其中一位客人嘿了一声道:“小子,还不给爷拿过来!”
李赫转头看去,却是中间一桌三人,其中青布短衫的瘦子对他招手,看了半天,正要骂几句,却在下一刻面带笑容,呵呵笑道:“原来是三位爷驾到,小子马上为你们服务!”说即抱着酒坛子奔过来。
王天勤笑呵呵的等李赫过来,指着三个瓷碗示意道:“先给爷三个满上!”顺手拍着李赫的肩膀,显得极为亲热。
李赫满脸笑容,咧嘴笑道:“这是自然,三位爷是本店老主顾,小子一定服务到位,伺候好三位爷!”边倒酒边拍马。
刘贺封也凑过来笑道:“小赫子,你这马屁功夫日渐长进啊,来,再吹一段!”
“哪里哪里,马屁只是逢场一吹,平时不登台面的,三爷你就别在取笑我了,只要伺候的三位爷满意,小子就很有成就感!”李赫连连摇头,说时酒已满上,人抱着酒坛站在一边一本正紧。
王天勤自是知道李赫的为人,笑着拉了一把道:“来吧,跟爷三个一起喝,不醉不休!”
李赫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要是让我老姐看见,她准会剁了我的,三位爷还是自己喝着愉快些!”瞥瞥桌上酒,看似不为所动,实则嘴中口水直冒。
眼看其人还在矫情造作,王天勤一把扯到凳子上骂道:“娘的,你娇气个屁,大老爷的,还怕个女人,就那母老虎,找个机会早晚将她干了了事!”
被如此一说,李赫酒坛往桌上一摆,大马金刀坐定,给自己倒满一碗酒,美美的喝了一口,笑道:“我姐人是辣了点,脾气臭了点,但心肠不坏,嘿嘿!”
“你小子说谁呢,嗯?”恰巧李钟美走出厨房听到他的话,大声喝问道。
李赫从凳子上跳起来,戴好帽子笑呵呵道:“姐,没说啥,你找我什么事?”
“该上菜了!”李赫飞奔进厨房,快速的端出几盘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