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山下了麒麟山,回自己院子一趟,立刻找上了张镇宇,商量启程去游玩,张镇宇昨天将尹晓莲送走,但两人心意相通,却没有进一步动作,让回到家的张镇宇又欢喜又惆怅。
王天勤与刘贺封陪在旁边,白云山道:“宇哥,想好去什么地方没有,我们好歹要规划个行程出来,免得出了乱子!”
“有了,我们这次全程西行,先到崆峒山,之后可到玉门关,最后一站是昆仑山,如果不出意外,三站下来,我们也要花费大半年的时间,不知道云山兄有什么提议?”张镇宇四处访问,居然也知道了几处好地方,因此做了一次周密的安排。
略一思索,白云山还是点头道:“就按你安排的走,只是我还有点担心,我不可能有太多的时间!”到了此时,白云山却还想着麒麟山的事情,显然眼下无事,并不是真的无事可做,只不过事情都被鲁静管与尹平方包揽下来了。
哪像张镇宇,闲人一个,可随意游玩还没有挂念。
商议好之后,决定明日就动身,因此白云山先回家去了。
当天夜里,雷声大作,霹雳似的巨响,将大名城震得都晃动起来,银白色的闪电,条条带着惊人的威势,似乎也在鞭笞罪恶的人们,将许多人吓得不敢吱声。
因为给吴君守赎身,官兵们与民众发生过不少冲突,其中死了上百人,不管是被暴力致死,还是自杀,反正都是带着怨气的。
上天有好生之德,夏日的雷鸣闪电,就是给一些死去之人的安魂曲,所以大凡有人死亡,都会有上天降下雷电。
也正是一晚上狂风暴雨,本来脏乱的大街也干净如洗,本来一晚上被雷鸣闪电吵得没睡好,第二天早早起来发现,暴雨变成了绵绵细雨,丝毫不见停歇,张镇宇骂了几句贼老天。
显然今日是无法动身了,只好冒雨寻到白云山家里,两人商定,等雨过天晴再说游玩之事。
就算下雨,也无法阻止时间的流逝,世间万事还是有规有矩的转动着,李钟美拿菜刀将官兵砍伤,如今落得一身残疾,虽然经过治疗,目前还只能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
今天,官兵终于将李钟美告到了县衙,力求吴县令依法将李钟美羁押,并处以刑罚,诉状写的极其工整,语言恳切。
李钟美被传到县衙大堂,今天的生意是没法做了,因此关了店门,与其母,弟弟李赫一同跪在堂下。
另一边就是告状的官兵一家,两方都是怒目而视,堂上吴君守端坐不动,冷冷看着下方两伙人。
事件的发生经过,吴君守了如指掌,本来刚从麒麟山回来,有心要休整几天,没想到一晚上打雷没睡好不说,大老早就有人击鼓鸣冤,气得暴跳如雷,满胸郁结之气。
诉讼状早已审过,现在扔到一边,告状的官兵本来是自己县衙的一员,按理说,今日案件,二话不说,先要将砍人的被告人一顿大板再说,可眼下,实在不能这么做了。
吴君守拿起惊堂木,狠狠地拍在几案上,大声问道:“王三,你有什么话要说?”王三就是挨过刀的官兵了。
“请大人明察,小人当时确实是办理公务,刚好到了安家饭庄,只是没想到这女人就跟疯了一样提着菜刀出来,照我大腿上就是两刀,大人啊,笑的真的冤枉的,请大人还我公道!”王三因为腿受伤,无法下跪,只能被人扶着坐在地上,此刻急声叫冤不止。
吴君守冷笑一声,追问道:“是你说的这样吗?”
“小人说的一切属实,还有其他人都可以作证,请大人明鉴!”王三哭出了眼泪,越发显得委屈起来。
旁边官兵们齐声道:“大人,确实是这样的,我们都可以作证!”
“给我闭嘴,谁要你们出来作证的,我要你们作证了吗,不长眼的东西,你们想造反是不是?”吴君守轰然拍响惊堂木,双目怒视着旁边的官兵属下。
一群人当场惊呆了,在吴君守寒光四溢的眼神下,一个个返回原地站定,再也不敢吱声。
就是王三心中也是一凉,情况的转变如此突然,是他没有想到的,视为靠山的吴君守竟然无视他的冤屈,可不是个好兆头。
“李钟美,你可有话要说?”吴君守开始问李钟美。
“大人,老娘.小女子一良家女子,只做正经生意谋求生存,只是那天,一群人就闯进小女子经营的饭店,连推带攘,竟然将我家大门给拆了,我要求赔偿,却没人理会,当时怒气出来,忘了将切菜的菜刀放下,与那群人发生冲突,也是不小心将王三的腿弄伤,大人请明察,小女子说的一切属实!”李钟美指着王三,本想怒骂几声,但这次却压下怒火。
“你这贱人,泼妇,还敢狡辩,你是故意砍我的!”王三就怒了,当场喝骂起来,声音之大,让旁观的人都耳鼓震动。
“啪!”吴君守三击惊堂木,喝问王三道:“王三,现在你可知罪?”
王三目瞪口呆,吓得浑身颤抖,似乎不敢置信,回顾左右,问道:“大人,你说什么?”
“你真是长了一个好脑子,好,你没听到是吧,来人,给他十大板,让他明白本官说了什么!”吴君守拿出令箭摔到王三面前。
官兵们惊讶的不知所以,但一看到吴君守的怒容,走出四个人,准备当场给王三用刑,王三急了,哭声道:“大人,小人没错啊,做着一切都是为你您..”
“什么,你为了我,你倒是说说,你怎么为了我?”吴君守怒气越盛,被麒麟山俘虏,其实没什么,但是在民间,传开之后,听来让人十分窝火,因此认为,这是一段耻辱,今日王三提起,几乎是想当场将王三砍了泄愤。
王三支吾道:“就是大人你被麒麟山..”
“啪!”话还没说完,吴君守四拍惊堂木,终于怒喝道:“来人,快给他掌嘴五十,让他脑瓜子清醒清醒!”
四个官兵按住王三,啪啪啪连抽五十个嘴巴子,将王三打的吐血不已,王三的家人也是连连叫冤,但他们哪里知道今天的事情不同以往。
五十个嘴巴子将王三抽的头昏眼花,天旋地转,已经分不清身边的人了,虽然心中有很大的怨气,却知道,今天这个状告的,没将对方告倒,自己要先倒下了。
稍微解解气,吴君守再次喝问道:“王三,现在你可知罪?”
王三身子颤抖,连忙俯下头低声道:“小子知罪!”
吴君守冷哼一声:“既然你知罪,竟然还敢恶人先告状,颠倒黑白,欺压无辜百姓,简直不将王法看在眼里,今日,本官将秉公办事,公平公正的处理你们的事情!”
吴君守站起来,冷冷道:“你们等着,本官休息片刻再审!”说完,拍拍屁股离开了,观看的人一片吵杂声。
过了大概一炷香时间,从内堂走出一个官兵,拿了一张纸交给李钟美,李钟美一看,当即喜出望外,原来是一张诉讼状,告的对方就是王三。
李钟美立刻跪在地上高声喊道:“我要告状,我要告状!”
很快收到消息的吴君守重新回到高位,俯视着下面的两伙人,问道:“李钟美,你告什么状?”
“大人,王三弄坏我家大门,不予赔偿,还出言不逊,对本女子使用暴力,要不是我正当防卫,差点被此人害了!”随即递上自己的状子。
原来状子是吴君守招人写的,不需要看,只是做做样子的浏览了一下,拍响惊堂木喝道:“大胆王三,你身为官兵,本应为民为国,舍身取义,而你却私闯民宅,破坏人家财务不说,更是使用暴力,此举严重损坏了国家形象,真是罪不可恕,现在你可知罪?”
王三有心反驳,却知道,今日绝对要吃大亏,低头道:“小人知罪!”
“好,来人,打他二十大板!”吴君守二话不说,令箭一发,看着王三被二十大板拍晕死过去,也不正眼看他。
打完了,吴君守才道:“从即日起,你可以去下地劳作,好好反省反省,表现优异,本官还可录用你,如果不思悔悟,继续犯奸作科,永不录用,还有你的苦头吃!”
王三昏昏迷迷之下,点头答应,被家人抬回去不说,李钟美一家三口都很高兴,对吴君守感谢不已。
打发走其他人,李钟美这才乐呵呵道:“舅舅,谢谢你帮我出了气!”
吴君守白眼一翻,很是不耐烦李钟美,随即挥挥手道:“你快点回去吧,我跟你娘还有话说!”
原来李母跟吴君守是兄妹关系,许多人还不知道,今日案件逆转,显然是亲友关系在作怪,如此,王三反被告就不是意外。
李钟美带着李赫回家去了,只有李母留在县衙与吴君守叙家常。
就此一案终于落下帷幕,民众终于对吴君守的做法极为赞同,难得如此秉公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