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省会。市中心东郊,和平区“敬信酒店”前台。一派忙碌景象。
几个住店的客人正在办理入住手续,另外几个客人则聚在一个前台女服务员面前不时问着问题。这是一个20岁出头漂亮的姑娘,穿着酒店统一的黑色西服套装,内衬白衣,神情有些拘谨地回答着他们七嘴八舌的问题。
只见她肌肤如雪,显得粉嫩水灵,一掐好似就会出水一般。玉靥微绽,略带拘谨的神情,犹如含羞的桃花,站在那里浑然带出一股优雅的气质,如画中的天仙。略煞诗意的是,她的黑色西服上装显得不太合身,有着紧绷的感觉,倒是把她上身的曲线完全地展露出来,尤其是她的胸部自然而然的挺了出来,从衣襟中好像要冲出来的,坚挺硬实得顶住婷婷白色的衬衫。这是一幅令所有男人血脉喷张的曲线图,令人很容易想象出内里包裹的青春活力,隐隐约约中,似乎可以看见因过度挤压而出现的乳沟,和透在白衬衫里淡粉色胸罩的蕾丝边。
老欧就在那几个办理入住手续的客人里面。他也注意到了那个姑娘的美丽,同时也发现缠着她问问题的几个客人纯粹是无事找事,只为寻机一睹其香泽罢了。
老欧一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他对这里有这么一位既清纯又漂亮得有些惹眼的姑娘稍感诧异。从她的神情看,工作应该没多久。在酒店这么一个繁杂的社会窗口,希望她不会迷失在物欲横流之中吧!老欧不知道是不是为这个姑娘的清纯和美貌所打动,突然杞人忧天起来。看来,哪个男人对这样的女人都天生一种要保护她的冲动本能。
老欧怎么在这里?原来为了保密,老欧决定不惊动任何人,他和老焦秘密返回了XX省会,找到了靠近省殡仪馆的一家三星级酒店,那里停放着韩哲夫省长的遗体。他的遗体一周前就已经从省第一人民医院的转到那里的太平间了。中央对他的死亡一定性,省委省政府马上就举行了追悼会和遗体告别仪式,似乎好像希望送走瘟神一样。这让听到消息的老欧觉得有些不快。
老欧选择的是这家“敬信”酒店是一家并不显眼,但却舒适的三星级酒店。它离省殡仪馆只有15分钟的车程。老欧之所以选择这家三星级中档酒店,一来是他10多年前住过这个酒店,比较熟悉,它开业30多年了,没有换过东家,经营历史清白,与黑白道都无瓜葛,服务很周到,安全环境也不错,毗邻一所当地有名的大学,也靠近他们要前往的殡仪馆。二来2人这段时间奔波很辛苦,老焦有神经衰弱的毛病,他想让老焦能有一个相对惬意的休息环境,毕竟前段时间在中央专案组工作的时候,住的是环境和设施都不错的省委招待所,他不想让自己的老伙计落差太大;三这是一家中档酒店,住客的都是一些白领和相对富裕的中产阶级,以他们的气质和穿着,不至于引起别人的注意。
办理入住时,老欧和老焦出示的是公安部为方便他们外出执行任务、隐蔽真实身份而制作的另外姓名的身份证,很快房间的钥匙就做好了。
“房间在几层?”老欧问服务员。
“先生,您的房间在17层。”
“17层?那对不起,有没有6层以下的房间,麻烦帮我调一下,我不习惯住高层。”老欧说。
老焦看了一眼自己的老搭档,知道他又动了心眼。6层以下,一旦有情况,撤离会很方便。而且不住酒店事先排好的房间,也是单独外出时基本的防范措施之一。
前台服务员很麻利地在电脑里搜索了一下,问:“先生,那给您换到4层好吗?”
“好,谢谢”。
随后两人进了4层的A409房间,老欧习惯性地检查了一遍,然后才放下行李。
老焦说:“这么小心啊!”
老欧说:“如果我一语成谶,真的存在那么一只黑手,一切就都不是多余的。”
老焦笑道:“入魔了,又入魔了。”停了一下,“不过我就佩服你这点,那咱就进入状态。”
这时是下午4:00,两人在房间只呆了一会,就出门打车直奔殡仪馆。走出大堂的时候,老欧扫了一眼前台,那个姑娘依旧被2个住客缠着回话。老欧微微苦笑摇头,离开了酒店。
出租车司机很健谈,一听说他们去殡仪馆,加上看到老欧和老焦的穿着气质,以及2人上车后就往胸前别一朵纸制的小白花,就认为2人是老干部,猜他们是去向韩省长遗体告别的。老欧没有否认,反而问他所听到的市井流言。
司机说道,那说法可邪乎了,什么因情人内讧不堪其扰而自杀、什么贪腐怕暴露而自杀等等不一而足。从司机的言语中,老欧了解到,由于中央专案组将他的死亡定性为自杀,因此追悼会的规格无形中降低了很多,来的干部也不多。不过每天还是有人来自发的悼念。现在已是下午4点多,那里应该已经安静下来了。
老欧和老焦到地下了车,很快就打听到了停放韩省长遗体的地方,同时得知后天就要火化他的遗体了。这么快?老欧没有想到。他心里隐隐觉得不妙,不禁加快了脚步。停尸房门口有2名武警战士,笔直地站在那里守卫着。这是鉴于他生前的工作和身份,省办警卫处专门调派了一个班的武警进行守卫。
由于老欧他们是私自行动,因此也不想惊动任何一级组织,因此老欧决定直接出示自己的特别机要通行证,以通过武警岗哨,去查看韩哲夫的遗体。
这个特别机要通行证可不是一般的证件,它是当今的国务委员兼公安部长亲自签发的特别证件,内部他们开玩笑说这是副国级证件,享有除军事保密和特殊保密单位以外特别通行的权力。而武警内保部门肯定了解这个证件的效力和它特殊的分量,知道其具有“见证放行,不许盘问”的特权,而且还要对持有这个证件的人员予以积极协助。这也是老欧直接来此的底气。
没有想到的是,值班的2名武警查看完证件后,先是肃然起敬,继而面露难色,说上级交代过,在殡仪馆这里有任何情况都要打电话请示上级,老欧忙说不必了吧,这个证件还不说明问题吗?但是这2个武警说上级严厉交代过,他们必须执行直接上级的命令,所以没有理睬老欧的请求,还是坚持打了电话,随后向老欧转述了上级的答复,说是否允许查看韩省长的遗体,请他们联系省委。很明显,这是委婉的拒绝。
老欧听罢心情一沉,心想,后天就烧了,现在让我联系省委走程序?这是成心不让我看啊!可是面对“县官不如现管”这种情况,老欧只得退一步,说:“那我们只看一眼,向韩省长的遗体告别。这总行吧?”但还是被礼貌但坚决的口吻拒绝了。站岗的武警说已经过点了,根本不允许2人进入,更别提检查他的遗体了。老欧有些恼火地要过电话,和他们的上级吵了起来,吵闹声在这一片一向死寂的地方传得很远,引得停尸房的其他工作人员纷纷出来看热闹。
老焦一看,觉得不妥,知道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赶紧抢过老欧手里的电话挂掉,拉着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