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转过來一想陈越还是觉得不对ATS配给他的这两SUV上有非常高级的录像系统就在刚才车辆出现危险的时候车载摄像头非常完整的将外面所有方位的情况全都录了像
拿出车上的一瓶矿泉水陈越先倒在手上抹了把脸尽量让自己从刚才的慌张当中缓过來然后便利用车载电脑反复观看光彩的拍摄画面
“好家伙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意外这是要杀人啊”陈越盯住电脑屏幕摇摇头说道
为了印证自己的判断陈越秘密回到了ATS天津局请ATS在这方面的专家通过分析录像來帮助鉴定结果得到的答案和陈越之前的判断完全相同那辆大货车在距离陈越的SUV还有不到5米远的地方还在一个劲地踩油门呢
不过根据ATS技术人员的分析大货车的司机应该是一位经验相当老道的老手了撞点和速度把握的恰到好处既要狠狠的撞到陈越有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
难道说是真的有人在一直跟踪自己陈越考虑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完全不管这些身边的危险毅然前往天津监狱去一探究竟
而且通过这件事情陈越断定在关押“汪董事长”的那座监狱当中必定存在很有价值的东西监狱已经被封闭那些幕后的黑手想要将这些东西拿出來已经不可能所以他们只能在外围想尽一切办法进行封闭不让与案件有关的人进入其中
如果这个判断成立事发后不久他突然“失踪”离开了天津只能被这帮人认为陈越已经从监狱那里得到了什么情况他们就会或明或暗地追踪过來要纠缠他控制他甚至在必要时也未尝不会对他下什么“毒手”以图“灭口”为此现在他必须以一个平常人的平常姿态出现在他们面前以便能让他们错以为他从监狱那儿沒有得到任何东西
总之不管是有预谋的还是仅仅是一次意外保持平静暂时留下是惟一恰当的做法留下看一看也许还能看出一些名堂來呢
“慌个啥嘛”陈越咬咬牙算是发泄对自己的不满
想到这里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稳住自己的情绪掏出手机给小宾馆前台打了个电话说明自己就是刚才退房的客人并亮明了自己ATS办案专员的身份是來此地办案的;并问在我退房这段时间里有人來打听过我吗听到前台服务员回答说沒有他稍稍松了口气立即又关照道因为工作需要他得马上回來还要住原來的那个房间并请他们在电脑里删去刚才退房的记录
赶回那个小宾馆他怕已经有人在监视这地方了便沒像先前似的大大方方地从正前方进入小宾馆大门口的停车位而是绕到后门把车停到后院一个背静的角落里他也沒直接到前台去取房门钥匙也沒坐电梯上楼而是走安全通道爬楼上了自己住的那一层;到房间门口才打电话让前台服务员把房门钥匙送到他手上接过钥匙前他掏出带有ATS徽牌的证件让那个前台服务员看过然后把他请到自己的房间里告诉他不管有谁來打听都不能跟他们说他刚才退过房“这是破案的需要千万别跟我二五眼了啊”他再次强调了一遍那服务员忙点点头问:“假如有人來找你让见不让见”他说:“除了别透露我退过房别的该干吗还干吗真有人來找我你们得问明白來人的姓名和单位先往我房间里打个电话通报一下”
这时候窗外已经落下豆大的雨点雨点越來越密变成了一阵哗啦啦的大雨看天上的乌云随着哗啦啦的阵雨翻翻滚滚地变得越來越阴沉了
房间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來天津夜雨的寂静中那老式拨号电话机的铃声听起來特别惊心动魄头皮都会为之一乍一麻陈越本能地跳起忙拿手包把桌上那两件东西遮盖起來这才折身去接电话电话是前台服务员打來的他告诉他刚才有人打电话來询问一个叫陈越的旅客是否退房走了
“你怎么跟他说的”陈越忙问
“就按您吩咐的说的我说我帮你上电脑里查一下然后故意耽搁了一小会儿再回他话说您沒退房我沒说错吧”
“你沒问打电话的这人他是谁”
“问了……”
“他怎么回答的”
“那家伙贼凶恶狠狠地拽了我一句说你管那么多闲事干啥说完啪的一下就把电话撂了”
“哦……谢谢你了……”
放下电话陈越倒有些紧张起來如果说在这之前他还不能那么太有把握地肯定刚才那场由于他的机警并沒有发生的车祸就是“谋杀”那么现在他几乎可以百分之百地认定这是一场谋杀
如果不是“谋杀”不会有人特地打电话來追问他的去向的无论是在北京还是在这烟雨蒙蒙的天津除了ATS高层等极少数的几个人外沒人知道他陈越來这儿调查“汪董事长”的事儿更不会有人知道他住在这个小宾馆里甚至连ATS高层都还不知道他住在这儿在天津城里只能说明他们的确在严密监视鉴于周围的所有人通过这个监视同时也掌握了他陈越的住处就是这帮一直在严密监视监狱的家伙制造了这起“车祸”
这时陈越意识到自己决定返回的确是个“英明”决策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继续去监狱已经沒有了意义对方已经监视了周围自己如果再这样明目张胆的过去不仅会遇到危险更能让对方提前做好应对的准备
毕竟监狱里面有什么陈越也不清楚万一只是一些侧面的证据呢对方完全可以通过提前准备來达到掩盖的目的
在昨天晚上开了一晚上夜车之后陈越不得不在开一晚上夜车回北京
同样的雨居然还在下着一场细雨范围下得这么大时间下得这么长在这6月份的北京和天津还真不多见在一般人看來这应该是一场好雨人们总是等待春雨來洗刷大地还他们一个洁净的世界但在陈越看來眼前这场雨恰似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一样阴暗和湿冷
陈越脑海当中似乎已经浮现出汪天晓自杀之前脸上出现的那种完全绝望、完全恐惧、完全无奈的神情他不明白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特定情景特定力量会把一个一手打造出天穹集团的老人逼成这样陈越觉得一个人只有在被沒顶而來的巨大漩涡吞沒的那一瞬间才会出现这种完全绝望、完全恐惧和完全无助无奈的神情他确信如果仅仅是肌体上的挫伤即便是十分严重的挫伤也不可能让汪天晓这样的人产生这样一种“绝望”和“恐惧”
到现在这件事可以说已经深深震撼了陈越这是一种平生从未感受过的“震撼”说起來都有点像一个孩子突然瞧见自己最崇敬的父亲被人戴上了手铐押上囚车那一瞬间所受到的震撼一样……
回北京的这一路上陈越把车开得十分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