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面兵少，我们突围吧。”

“不如走正北面，翻山越岭，汉人拦不住我们。”

“击溃南方汉军，面前是一片平原，如赤**裸的女人，任我们蹂躏。”

高句丽人吵成一锅粥。

“安静”“安静，等大王决断。”优居努力控制局势。

部族长们哑口无言，这次劫掠，本以为是轻轻松松，哪知道踢到铁板上断了腿，啃到硬骨头崩坏牙，如之奈何？

高伯固如一头恶狼，眼睛绿油油地扫视众人：“我们抢来的粮食，人口，一半多在球场乡，如何能放弃？若是放弃了，冬天怎么过？”

“大王，那您说怎么办吧。”

“大王，我们听你的，你说东我们不会往西。”

。。

高伯固一挥手，压低声音说，我们如此如此。

部族长们一听，大喜，众口齐声：“大王妙计。”

————

登高一望，球场乡到介川乡间，沿着东北方向的清川江，有一条10余公里的河谷，这便是高句丽数日前进军之处。

汉军的营寨，扎在谷口北侧，清川江南岸2条支流之间，2面近河，1面靠山，一面平原。无论上游还是下游来敌，都可以借助支流与山势拒敌。

白天一战虽然轻松，但连日赶路，士卒非常疲劳，早早吃饭睡下了。

黑暗的夜空，繁星点点，与汉军营寨四处的火把互相辉映，在秋日，这是一个难得的无月之夜。

凌晨，正是人们睡得最熟的时候，汉军塔楼上的哨兵，已经睡着了，噗嗤，噗嗤打着呼噜。

一群黑衣人，翻山越岭，下水过河，汇聚在寨子门口，

“啊，啊”

惨叫声音接二连三响起。

黑衣人推开珊栏，翻墙而过，摸向营帐。

尖锐、刺耳的哨子声突然响起。

“就是这个暗哨”“杀了他”

“啊”一名汉军老兵被同时来的几剑捅入腹中，正是他吹响了哨子，老兵口吐鲜血，奋起余力大吼“敌袭。。敌。。”

“快起来，敌人来了。”一个个营帐中，汉军被惊醒。

黑衣人打燃火折子，将准备好的火把扔到不远处的营帐，余人躲在营帐外边，等到汉军从着火的营帐中逃出，一两刀一个，将没穿铠甲、衣衫不整的汉军，砍瓜切菜般杀死。

没被砍死的汉军，大呼着向南逃去，高句丽人跟在后面，杀边吼

“贼人来了，救命啊。”

炸营了。

————

太史慈推醒了睡梦中的刘裕，招呼招呼亲兵们迅速穿好铠甲，拿好刀剑。

刘裕急得跳起来，心想：“敌军或许两倍于我，怎么能防守住？”拿眼睛去看太史慈，发现他却十分镇定。

太史慈说：“裕儿，下午你将营寨建在山上，众将认为麻烦，现在我们却因此得利不少，乱军之中，你且跟紧我。”

刘裕点点头，突然觉得从太史慈身上得到了莫大的信心。

帐们突然打开，一个大汉冲了进来：“公子，敌人偷营，怎么办？”原来是姜乐。

帐们忽又打开，一个文士衣衫不整地冲进来：“裕哥儿，贼军四处驱赶败卒，我军炸营了。”原来是陈风。

将军们，士兵们全都盯着刘裕，等他拿主意。

刘裕后背湿透了，强自镇定，闭上眼睛，默不作声，摸着玉佩，姜乐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

玉佩中宋武帝的声音响起：“高句丽人在刘舆那吃了败仗，估计现在也有4000人左右，其中还有伤员。他们以为你这偏师兵少，故而前来攻击。之所以选择偷袭，是因为偷袭部队人数不多，毕竟他们四千人中，有不少下户，夜晚没什么战斗力。”

“宋武爷爷，我怎么做？率军撤到后面山上去？”

“不，立起旗帜，照亮四方，坚守大帐。派人通知刘舆攻击高丽营寨。”

刘裕不明白2000人对4000人，人数半于贼军，如何坚守大帐？但知道主帅绝对不能乱，睁开眼睛：“姜乐，你带亲兵将拒马立起，灯点上，守住大帐。太史哥哥巡查主帐周边，收集四处的兵士。陈风哥哥升起大旗与我一起坚守主帐。”

“命令各帐士兵，守护在主帐营寨10步之外，冲撞大帐的，乱跑呼号的，不听命令的，杀无赦。”

“是，杀无赦”

————

大亮的火把，升起的大旗，像一座灯塔，吸引着汉军，也吸引着敌人向主帐靠拢。

一将全副铠甲，带着百多人，从东面而来。

“来者止步，报上名号。”姜乐大吼

“我是吴轩，公子可好？”

刘裕朗声回答：“吴将军，带你的人，守住主帐东侧，收揽清点士兵，准备作战。”

吴轩听到刘裕声音，心中大定：“诺”。帅旗和主帅，在黑夜中，就是明灯和信心啊。

接着泰山带的江夏蛮也到了，护住主帐西侧。金牛儿带的耽罗土著兵守住主帐背后高地。太史慈也收揽青州兵数百，守护主帐正前方。

百余乐浪士兵，被数百余黑衣人追杀，一路冲着主帐正面而来，“救命啊，救救我们。”

太史慈喝道：“回身再战者活，冲撞军阵者死。”青州兵跟着大吼：“回身再战者活，冲撞军阵者死。”

乐浪兵大多转身再战，却有数十人，却不停步，直冲太史慈军阵而来。

青州兵毫不迟疑，盾牌挡住，刀矛齐上，立杀几人。

“*&……%%￥#%”几名乐浪兵大吼着继续冲过来

“哈哈，这些说鸟语的，都是高句丽人，高句丽人不会说汉语，杀了。”太史慈大笑。

乐浪士兵们也反应过来，对啊，高句丽只有少部分人会说汉语，而且口音尖利，与汉人大不一样。于是乐浪兵们以音辨人，几分钟之内，就将数十隐藏于身边的高丽士兵，揪出来，自然刀枪齐上，将他们杀了，他们做梦也不知道，如何被发现。至于是否误杀，黑暗之中，就不清楚了。

太史慈指挥青州兵，对着追击的高句丽人一阵齐射，接着指挥乐浪兵和青州兵冲锋。

高句丽人节节败退。

百余汉军从侧面冲过来和太史慈一起追击敌军，士兵们护着中间一将：“太史将军，我是公孙昭”

太史慈看他脸上、身上到处是脚印：“你是公孙将军，不是熊猫？”

公孙昭气得快晕过去，他的营帐在大营前侧，被偷袭时损失最重，士兵们狼奔豕突，差点把他踩死。可这是他戒备不严，哪里怨得别人？怒吼几声：“杀，杀，杀。”低着头，率先冲击高句丽。

高句丽人死伤惨重，被赶出营寨外。

————

突然营寨后传来交兵声，呼喊声。

刘裕急命亲兵前去探查。

不一会亲兵归来报告：“金将军回报，高句丽数百人穿成我军服饰，欲翻过寨后偷袭，被金将军识破，现双方正围绕寨墙争夺。金将军请公子增援。”

陈风说：“金牛儿的部队，语言不同，贼人自然不能浑水摸鱼。或许这寨后偷袭，才是高丽人的底牌。”

刘裕说：“金牛儿部队战斗力一般，陈风哥哥带200青州兵去支援，此外让泰山分100兵给你。”

刘裕又命令亲兵在主帐前后燃起大火，架起大锅，杀羊宰牛，煮粥做饭。

————

东方泛白，寨前，寨后的敌军显露了出来。刘裕令吃得好，休息得好的姜乐，吴轩，泰山顶到寨前、寨后，换下斗了半夜的太史慈、公孙昭、陈风、金牛儿。

寨外的贼军，仍然坚持攻寨，早上的山风，吹着热腾腾的羊肉汤香味，四处散去，高句丽人，连夜行军20多里，接着斗了半夜，闻到香味，饿的前胸贴后背，肚子咕咕之响。

刘裕算的很精细，高句丽士兵半夜起来作战，到早上若是没有吃食，上午必定无力再战。

高伯固无奈，指挥高句丽人退后半里，拿出干巴巴的干粮，混着冷冽的河水吃着。

太史慈刚吃了一会，力气恢复起来，给马儿喂了草料，带着200骑兵，呼啸着冲出去，姜乐、吴轩，泰山带着步兵弓兵，跟着马儿冲出去。

高句丽人吃饭到一半，就迎来一阵箭雨，哭爹喊娘，四散而跑，不少跑到河里，被射死射伤。

高伯固带着败兵，好不容易过了河，被秋天的河水冷的瑟瑟发抖。

“报。。报。。”

“大王，不好了，汉军太守攻破我军大寨，然人部族长带兵向北而逃。汉军距此不过10余里了”

高伯固仰天长啸：“1000士兵，怎能如此快就被攻破？然人误我，然人误我。”

说罢口吐鲜血，倒地不醒。

“大王”“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