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思南告别了摊主之后便抽着“雪茄”走出了“鬼家弯”。一路上抽得烟雾缭绕,直教行人侧目。不一时,他便逛到了一条小街上,这条小街几乎全是酒肆或饭店,也有很多美食小摊,一看便知道是条美食街。
思南抽着烟在街上走着,正好看见一个卖杂酱面的小面摊,忽觉肚子有些小饿,逐走过去寻一张空桌子做下道;“老板,来碗杂酱面!”只听老板吆喝一声“好嘞!马上来!”说罢埋头煮面。
思南因坐等煮面无聊,便狠狠的抽了几大口烟,这次很幸运的没有呛着,却听到旁边发出一连串“咳咳咳……”的声音。忙转头望去,发现是一个与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帅小伙,小伙正转头惊讶的看着他与他手里的烟。
思南忙向他笑了笑,表示礼貌。只见对方生得浓眉大眼,身材修长,是个绝对的帅哥,与自己有得一比,思南因对他笑道;“不好意思啊哥们儿,呛着你了。”
谁知那小公子没有接他的话,突然起身走到他的身边,认真的盯着他手里的烟惊讶道;“这是什么东西?”
思南见他好奇,逐笑着解释道;“这玩意儿叫做“烟”,是用来抽的……”说完叭了几口给他看。那小公子正盯着烟看,不妨又被呛了几口进去,直呛得咳嗽连连。
思南见又呛着了他,忙道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那小公子却不生气,咳过了之后便在他的身边寻一长凳坐下,盯着他的烟问道;“就这么吸这个“烟”吗?”思南点头,那公子又问;“味道如何?……”
思南又抽了一口品了品,表情很是无聊的道;“并不如何,没有具体的问道……”
谁知那小公子却来了劲儿,干笑了几声对思南道;“看你抽起来很惬意啊,能给我尝尝吗?”思南忙笑道;“还是不抽吧,没有味道的,嗯,不骗你……”
那小公子硬是不依,复又央求再四,思南实在无法,便递给他道;“小小抽一点就行了,新手整多了容易呛着肺……”那小公子赶紧接过学他一样叭了一口,不料被呛得弯腰狂咳不已,直咳得眼泪都出来了才直起要道;“好呛!……”
思南伸手接过烟笑道;“新手是这样的,……”说罢狂叭不已,表情很是自在。
那公子又看他抽了半天后问道;“这抽着有什么好处吗?”
思南想了想笑答:“没有好处,只有坏处。”
那小公子不解道;“既如此那你为什么要抽?”思南笑答:“也不是没有好处,只不过它的好处是虚的,对身体没有好处。”那厮又问;“什么虚的好处?”
思南无奈,只得告诉他道;“压力大的时候,或心情烦闷的时候,又或伤感的时候就抽它……怎么说呢,这是一种感觉,和你解释不清楚。”
思南本来想给他解释一下抽烟的感觉,但一想又无法接受,毕竟压力大或心情不好的时候抽了烟也不能让心情变好,所以无法解释那种感觉,只有个中之人才能明白。
谁知小公子听了后,似懂非懂,然后笑道;“等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或伤感的时候你教我抽上几口,让我感受一下那是什么感觉,这样可行?”思南笑答;“可以,如真心情不好或伤感了,届时不用我教你就会了。”
说话间面摊老板就把面端了上来,思南赶紧把烟掐灭了放在桌上,然后埋头吃面。那小公子却一直不肯走,直坐在那里盯着桌上的半截烟,许久之后方干笑两声道;“这位兄台,不知可不可以把这“烟”赠与我,让我回去研究研究,可使得?”
思南抬起头看了看他,笑道;“没什么好研究的,你若想要便拿去吧。”见思南同意,那厮赶紧一把抓过放在怀里笑道;“谢谢兄台了,敢问兄台是哪府里的公子?改日我研究出这“抽烟”的感觉来了,也好与兄台说说,看看感觉对与不对。”他见思南气度不凡,言谈之间更透着大气,以为思南是哪位朝廷大员的小公子。
“我不是哪府的,我就住在中书大街的清书巷十六号。”思南几筷子就把面吃完了,然后起身又道:“你若无聊了可以去找我玩,现在我还有事得回去了,后会有期。”说罢一摸怀里方想起没有碎银子了,藴儿给他的二十两银子刚才全被他拿买烟了。
那小公子倒挺机灵,赶紧起身道;“我这有碎银子,这顿我请你,我叫苏涛,敢问兄台怎么称呼?”
思南笑答;“我叫梦思南,思念的思,南方的南。”说罢对他抱拳道;“那我先回了,有缘再见,面钱就有劳兄弟了。”苏涛公子会意,赶紧取出银付给面摊老板,抱拳道;“后会有期”“后会有期”。
思南辞了苏涛公子便回了中书大街,很快进了清书巷。时天已近傍晚,因见一书画店古朴清净,一时来了兴趣便抬脚走了进去。掌柜是个五十对岁的胖老头,一口胡须不说见人还爱理不理的,思南走进去看了半响他也不招呼一声。
思南知道这字画行业与古玩一样,有老的有旧的,有名家的也有模仿的。凡此行业者,掌柜的一般态度都是比较冷漠,能否买到好的还得凭自己的眼力。
思南看了一会之后,目光被一幅中堂字帖吸允住了。这个世界的文字都是以北靖“太白楼”首座大家莫书还的字为标准,莫书还字的风格类似于思南前世王羲之的行楷体一类,多以工整有力为基础。这个世界没有张旭,没有比莫书还书法更胜者,基本上所有人学的都是他的字。
而墙上的这幅中堂字帖,却与莫书还之道有所不同。此人书法并不完全走莫书还的路子,有些字还是隐隐的带出了些草书的味道,只是还有一些放不开,过于拘泥于形式,欠缺了张旭那种疯与狂放。
“客人可认识这是何人所书?”掌柜的见他对这字帖感兴趣,走过来冷冷的问道。
听见掌柜的问话,思南方才看了看落款,发现落款较之通幅之字更为草,想必此人常练款题所至。别人或许不认得,但他梦思南好歹也是疯人张旭附体的,自己的书法比这幅疯狂多了,又怎么会不认得。因一看去,只见落款是;郑历弘文二十五年秋砚书于京都。
因问掌柜道;“秋砚是谁?”
掌柜的闻此问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冷道;“客人既识此字,却不知此系何人墨宝,岂不滑稽?”思南忙笑道;“在下刚来京都,对京都名人名家不熟,还望掌柜赐教一二!”
掌柜的冷笑道;“客人何止是不识名人名家,只怕连天家之人也不识了。”接着又道;“此乃京都大才子恭王世子李秋砚的字!”闻此言思南也尴尬的笑了起来,这个恭王世子他是知道的,奈何刚才一时没有想起来。因笑道;“瞧我这记性!恭王世子自然是知道的,只我这是第一次见他的字,一时没有想到他竟是一位书法家。”
掌柜道;“秋砚世子乃是京都两大才子之一,与烟雨楼的头牌公子慕云飞同列天下年青一代前茅!”接着又道;“他二人与江南苏州的萧无愿,杭州的;王念飞,扬州的;单七,海滨剑都的;林儒,六位公子合称;君六子。乃当世名声最胜的年轻才俊也,客人既好书画却不知这等名人,岂不滑稽?”
思南听吧尴尬不已,这些人在宁州的时候显仁也给他讲过,但自己终究没有见过他们的杰作,所以印象不是很深。因笑道;“在下久居山林孤陋寡闻,让掌柜的见笑了。”
掌柜的见他连这种名家都不知道,还假装是行家跑来淘换东西,很是气恼,因冷道;“客人是来戏弄小店的吧。”思南忙抱拳道;“掌柜的严重了,在下便住在这条街上,与掌柜乃是邻居,怎会戏弄邻居呢。”
掌柜的一听这话,心里一惊,暗想;这条街虽然冷清却不是一般人能住的,里面不过几个院子而已,且都是高官私宅。忙拱手为礼道;“不知尊府何处?”思南笑答:“就在‘一楼玉’那家书店对面。”
掌柜一听心里震惊不已,那宅院可是前任侍郎大人的私人宅邸啊!可不是一般人能住得起的!忙笑道;“还真是邻居啊,既如此,如尊客喜欢这幅字帖的话,小店给您打个折!”这一下子口气就尊敬了许多。
思南忙笑道;“打折就免了,今日在下没带银两,改天再来看,先告辞了!”思南说完赶紧溜了出来。掌柜的本想与他搞搞关系,谁知他溜得这般快,一时不注意待要喊时已没了人影。
思南一路溜了回来,略敲了几下门之后穗儿急急的跑来开门道;“爷您去哪儿了?江老爷在屋里等了您好一会了,快快进来吧!”思南一边进门,一边惊讶道;“他什么时候来的?”
穗儿关了街门忙道;“来了好一会了,看样子很急!应该有急事找爷呢!”
思南心想会有什么急事呢,自己刚到京都不久,除了会试一事,还有什么值得江楼主这样的大人物着急的呢。想着便快步进了二门来,只见将楼主正在院子里着急的来回渡窜着,看情形想必真有急事。因喊道;“老江,找我什么事?”
江友德一见他回来了,忙快步上前道;“您可回来了!快快随属下去楼里!……”欲知何事,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