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哲看起来像一个从神经病院里放出来的病人,疯狂的兴奋着。罗马在一边,冲着他点点头没有说话,意思也就是放手去做。于是按照他的想法,开始编写起他脑海中的那个破解器,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打着代码,最后漂亮的敲击了一下回车。破解器开始运行起来,刚开始运行的效果,好的超乎他的预料。倒计时都已经停止了,不过很快情况就急转直下。结结实实的浇了他一盆冷水,对陷阱参数作出的规避彻底失败了,系统彻底被锁死,直接破解密码的路就这样被堵死了。
李俊哲就这样一个人傻傻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要怎么回过头去面对罗马。看着跳动的计时器,他努力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浮动,又从刚才那堆被他否决掉的想法中翻找起来。终于一个思维方式和破解完全不在一条道上的想法浮现,再反复的推敲了几回之后。终于让这张满是黯淡神情的脸,突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起来。打开雷达控制模块,刷了一下舰长卡。顺利的进入底层的源代码里面。看了一眼计时器,
“2minutes56seconds”
留给他的时间不到三分钟了,所以他必须一次性通过编译才行,又是在键盘一阵飞快敲打着一行行的代码。最后十分自信的敲下了回车键,修改成功!不过现在还不是庆功的时候,他也很担心仓促写出来的代码会不会出现漏洞,于是紧张的盯着倒计时。就连那份写着坐标的纸张交到他手里的时候,也只是分一下神。
“bibi!”
倒计时结束之后,他不禁闭上了眼睛。整个作战室里,空气好似凝结了一般,静静悄悄的等待着结果。许久,没有任何导弹被发射。顿时整个作战室欢腾起来,李俊哲被他的战友一阵又一阵得扔向空中,机械外骨骼碰撞得邦邦响。而一旁,战俘得脸上都写满了绝望。
罗马也很清楚破译一个账号的密码,和中头彩的几率相差无几,于是就上前去问了问李俊哲是怎么办到的,见队长貌似也懂一些计算机原理,于是就带着十二分的耐性开始解释:
“我没有把密码破除!”
罗马这一听,更加的好奇了。
“我只是把自动瞄准改成手动输入坐标,所以没有输入坐标,发射程序也就会卡住。导弹也就不会发射。”
罗马听了之后满意得连连点点头。
黄浦江上一个日军的营长,刚刚接到了通告说,那艘护卫舰已经被锁定了,大家不用担心。很快新的护卫舰会突破长江的江防过来,接替这艘被敌人渗透了舰只。还特地吩咐,军官一定履行其自己的职责,好好安抚士兵之类的废话。
可是他却明明看见,那艘护卫舰像发了疯似的,一枚枚导弹直冲向云天,他连忙打电话去确认,上面给的回答居然是自动拦截,叫他不要太担心。不过很快眼前发生的一切让他又有了新的问题,升上天空的导弹像一阵暴雨般又砸了回来。边上的好几艘驳船被导弹击中,顿时就裂成几大块的碎片,在江面就裂解了,上面的坦克很快沉入江水中,都不带冒多少水泡。士兵都在江面挣扎着,没来得及把背包解开的士兵,都很快就被拉入深深的江水中,抱住木板的士兵,很快就被其他疯狂求生的战友们拽上,一起沉入水中。看来不用什么人来回答他了,一枚导弹命中他的船后,人和装备被轰上天接着摔入了水中。这个日军的营长被摔的口鼻来血,在江水中一沉一浮的十分难受,好在他还会一些水。可谁知他的脚被一支手突然拽了一下,很快许许多多的手也拽了上来,他掏出手枪往水里射击,渐渐的那些手松开了。四周的江水冒出红色的血来。他松了一口气。但是很快就有其他的人又来拽住他,终于他耗尽了弹药,精疲力竭的被浑浊的江水淹没了脑袋。
“报告队长!导弹发射完毕。我们现在怎么出去?”
李俊哲看着引擎启动的倒计时一直在跳跃,始终轻松不下来。不过罗马的心中已经有了主意正在暗暗的下决心。
“还剩多少导弹?”
“还剩两枚!”
罗马想出一个略带疯狂的注意来,他试探着试问李俊哲。
“可以把目标锁定在我们自己的身上吗?”
“这……”
李俊哲听了这话,不住的犹豫,不过马上也就开始论证起来。
“可以!”
他把那张几乎是万能的舰长卡握在手中。
“执行吧!大家注意隐蔽。记得用战俘来当一下肉盾!还有!那个日军的舰长留他一条狗命吧,我还要用他为弟兄们争取一点功劳!”
很快,舰长被两个士兵不太友好的拖了过来。李俊哲输入了作战室的坐标,刷了卡,验证了舰长的指纹。他和罗马在赌日军舰只上的一个叫作发射失败应急反应的
安全机制,就是说发射的初始阶段,导弹飞行失败落回母舰上时,战斗部会自动锁闭!
“可以了,队长!”
罗马立即回头朝着几个部下大喊。
“所有人隐蔽!”
于是大家拎着一个或者两个日军充当肉盾,躲在角落里。
“噗!”
一枚导弹拖着长长的白烟飞上了天空,接着向回旋镖一样冲了回来,在空中留下一道美丽的弧线。导弹越来越近,每个人都在用眼神互相鼓励着对方。作为肉盾的日军,已经有人开始默默的流眼泪来。
“砰”
一声尖锐的金属撕裂声开始响起,让每一个士兵耳朵都剧烈疼痛到精神崩溃。但好在这一切前后持续不到一秒。当一切都安静下来之后,罗马回过头去看时。作战室的所用控制台都被导弹刮走了,就连方向舵也被连拔起。黄浦江上,那些惨烈的场景就**裸的展现在他们的面前。
“走!”
罗马大喊着,一个部下大声的请示,
“这些俘虏怎么办?”
“都杀了!”
命令迅速得到执行,士兵们把战俘赶到墙边,纷纷给枪上了膛,准备行刑。死到临头一个日军精神顿时崩溃。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甚是狼狈的爬了出来。
“我也是中国人啊,不要杀我!我有重要情报!”
罗马一听,中文还挺有那么回事,一面命令准备好救生快艇,一面连忙制止了杀戮。
蹲在那个日军的面前。拿起他胸前的工作证看了看。
“陈志鸿,********运动志愿军。”
罗马一肚子的怒火化为一个耳光,打在他的脸上,气得不行,努力平静了一下心情之后,开始质问他,
“哟,就那么希望********吗?”
那个家伙不说话,罗马又只好接着说,
“你刚才要是不支声,他们应该会在台湾的某个地方给你立一块纪念像之类的吧,但还是怕死对吧?”
他默默的点了头。罗马站起身来,朝着其他士兵下令,
“带上他,我怕到时候,立在汪精卫旁边的塑像不像他,便宜了他。其他的全部注销了!”
罗马刚跳到快艇上,高高的作战室里传来了枪响。很快两艘快艇一前一后的在江面上高速行驶,撞开漂浮水面上的那些日军尸体。螺旋桨也绞杀许许多多的日军。混乱的救援行动正在展开,他们就从这些船只间横冲直撞。这么异常的举动很快就引起了日军的巡逻艇追击,两边都用12。7毫米互相射击。子弹呼呼在两边两边飞来飞去。但气垫船的速度还是比较快一些,很快就甩掉了着些日军。
两个小时,他们平安驶入了长江,头顶的飞机只有开上几枪,都能送他们归西,可是黄浦江上出的大乱子,让日军上下始料未及,都忙着去救人了,没功夫理他们。可是坏消息是他们已经没有了燃油。于是那个日军舰长和那个台湾的家伙被惩罚性划着船。往上游无聊的又划上了一个小时以后,遇到了友军的巡逻艇,他们拼命的挥手呐喊,每个人都饿的前心贴后背了,能不卖命的喊吗?
两船相靠之后,罗马刚刚想上去打个招呼,结果对方一名的态度不是他想象中那样。上来就不客气的踢在他的腿弯上,不过那个家伙可不知道他的裤子下面是坚硬的机械外骨骼。脸色憋的通红,硬是没叫出一声来。这让罗马既想笑,又有些佩服。
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似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踢他的那个士兵在营指挥部外,踱来踱去的,很是焦虑。
“罗队长,这完全是个误会!”
营长手里拿着一份确认身份的军部回函,连忙替门外的那个士兵说起情来。罗马也不打算责难谁。
“赵营长,他也是执行自己的公务对吧。而且我们的身上穿着日本人的衣服,事先没有和你们沟通,是我们不对才是。”
营长也就着,接着坡下了驴,连连把责任揽回来。两个人一来二去,误会也就很快烟消云散了。罗马看了看部下有些急切的眼神,于是终于后着脸皮问赵营长,
“营长,饭菜方便吗?”
营长,于是很快眉开眼笑起来。也不是他趋炎附势,这样一个粗犷的汉子,当然是出于对于罗马敬重。连忙说:
“方便,方便!”
饭很简单,但是饿就是这个世界最好吃的东西。每个人都狼吞虎咽的。不过那个踢他的家伙,酒量实在是太吓人了。罗马只好接着呕吐的机会才脱了身,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对岸的战火又起。炮弹从这边飞了过去,任何那边又还以颜色。远远看去,还真是有些无聊。
我开始厌倦自己所致力的事业了么?罗马的心里开始有一些迷惑。大概军部的人已经准备一枚枚的精致的勋章等着悬挂在他的胸前了吧,然后接踵而至的会是一大堆荣誉,接着他又会重新拿起枪,杀掉一个个的日本人吧。就这样在营区里漫着步,走着走着就出了营区而去。街道上没有灯光,但是有轮式装甲车压阵的巡逻队。突然他看见前面居然还有地摊,这让罗马好奇起来,很快甩掉了这些不好的情绪,前去一探个究竟。
原来是几个年轻的新兵,围坐在一个算命先生的面前,耐心的听着那个蓄着白色胡须的老先生分析着他们的命运。但老先生看到了罗马之后,就不再说话了。几个新兵好像意识到自己的背后出现了什么东西。于是缓缓地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之后就有把头扭回去,接着抽疯式的扬长而去。
见没有了生意,老先生也收拾了东西,准备走人。但是罗马却说:
“老先生留步!”
老先生听了这口气里没有责备的意思在里面,这才转过身来。把折叠板凳打开,请罗马入了座。
“先生,要测字还是要求卦!”
“我什么也不说,什么不做。你倒是猜猜我最近都梦到了什么?”
罗马有些故意为难他的意思,说着拿出一张写有金额的征用票在手中扬了扬。
老先生,坐好身子。就这样对面的战火如果一场焰火表演一样,和他们无关。老先生沉默了一阵之后,凑到罗马的耳边小声的说:
“你梦见故人了。”
罗马开始有一些吃惊,不过后面的话却让他惊掉了下巴。
“他还不停的说,您是人中龙凤对吧!”
见罗马半天也没有动静,就只好自己去抽掉他手中的那张征用票,利索的收拾了东西就要走。但走了两步之后,不禁回过头去看了一眼罗马。发现他还是像根木桩一样栽在原地一动不动,只好硬着头皮往回走。走到罗马的身边,依然小声对他说:
“今天,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一卦不应该给你算的。不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兵荒马乱混口饭吃。如您的故人所说,您真的是人中龙凤,不过现在算是天机泄露了,所以最近会有一劫,我破不了。您就好自为之吧!”
说着就在没有回过头来,直到消失在那边的黑暗之中。
回到营区的门口,军部的车已经在门口等他了。和营长道了别,之后就踏上了回军部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