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个时辰的光景,急匆匆而去、兴冲冲而归的的刘亮依照李胜所开的方子抓来了好几副药。万事俱备,东风已到,发着高烧的刘冬儿终于得救了。
刚踏进家门,稍作歇息了片刻功夫后的刘亮,又按照李胜的吩咐,花了半个时辰的功夫熬了一小瓷碗汤药,并小心翼翼地把这一小瓷碗汤药交到了李胜的手中。
这两日,都是刘亮他这个做二哥的为刘冬儿忙前忙后的,既然,现在有李胜在刘冬儿身边照料,原本觉得男女之间多有不便的刘亮也落得清闲,自然也不不便打扰李胜和刘冬儿的二人世界。
要说,作为大哥的刘明,也不是不对生病的妹妹上心,这两日的饭菜,可都由他烹饪的,顿顿落不下的老鸡汤,也都是他熬制的。这不,虽然待李胜进了家门之后,他还没有过来打声招呼,却早已是在听到刘亮的汇报后,屁颠屁颠地出去置办好饭好菜好酒,好好地位李胜接风洗尘一番。
为刘冬儿服用完汤药后,李胜又颇为贴心的为她重新换洗了一下毛巾。待他伸手触碰到刘冬儿的额头,感觉之前还有些烫手,现在已经有些微凉了。在服用那碗汤药半刻的光景后,刘冬儿的额头冒出了一层豆粒大小的汗珠,在透过窗棂照射进来阳光里,显得是晶莹剔透,五光十色,像一粒粒泛着银光的珍珠一般镶嵌在刘冬儿的额部。
看到刘冬儿此时出了香汗,李胜这才放下心来:感冒发烧嘛,吃过药后,出出汗散散热,过不了几个时辰,身体就会大为好转的。刘冬儿的病情这下减轻了不少,已经稍稍放宽心的李胜,肚子也趁机咕咕地叫了起来。从今日在齐王府的地牢醒来,一直到如今已是未时的光景,李胜还未喝过一口水、吃过一嘴饭呢。
再加上,在齐王府的地牢之内,绞尽脑汁了好一番,为云霓公主大讲特讲了将近一个时辰“开设银行”这个应对之策,又从地牢被释放后,一路狂奔到了刘家。这大半日的功夫,也算是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并举了。就算是一个铁人,恐怕肚子也得饿了。
望着睡意恬淡的刘冬儿,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李胜便走出了西偏房的门,找自己未来的大舅哥和二舅哥讨要点吃食。待他刚走西偏房的大门,就见到迎面走到了刘亮。
刘亮嘿嘿地冲着他不怀好意地笑道:“李胜兄弟,你出来的正好,我正待要去你和冬儿的房间寻你呢。我大哥早已把饭菜在堂屋都备齐了,就等着你给冬儿喂完药前去用饭呢。我和大哥等了你许久也不见你出来。眼看着,一桌子特意为李胜兄弟你置办的好饭好菜就要凉了。
“这不,我大哥就让我过来叫你。真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若是我早去一个一时半刻的话,岂不是就打扰到李胜兄弟你的没事儿了么。嘿嘿,以后喂冬儿汤药这一件大大的美差,我刘亮就全权地委托交给李胜兄弟你了。”
我倒。哪有这样做二哥如此说自家妹子的,又哪有这样的二舅哥这般说自己未来好妹夫的。刘亮这个外表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家伙,心里把花花肠子隐藏的真够深的。好在你是冬儿二哥的份上,看在你们兄弟俩为我置办了这桌酒席的份上,就暂时不予你计较了。
李胜故作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一本正经地说道:“刘亮兄,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儿。冬儿虽说是你的亲妹子,她可也认我做了干哥哥,自然也是我的妹子了。咱们三个兄长分工明确嘛,你看,刘明兄负责置办饭菜,你负责抓药熬药,我负责喂药照料。
“再者说,冬儿妹妹生得这场大病皆因我而起,我多在她身边照料一下,就算作是对冬儿妹妹的补偿了。刘亮兄,你可你方才说的这番话可不能对外人说,不然的话,我和冬儿妹妹可就真的无法自处了。李胜我面皮够厚,倒是无所谓。可冬儿是一个女孩儿家,你这做兄长的如此说她,让她以后如何见人呢。”
咧嘴嘿笑的刘亮原本以为自己说的这番暗示的话,能够得到李胜的心领神会,不曾想却遭到了李胜的这一番劈头盖脸的痛斥,治好苦着一张脸,拱手连连讨饶道:“李胜兄弟,方才是我说的不对,你,你别往心里去。那啥,我大哥还在堂屋等着咱们,要是咱们再补过去的话,不仅会喏得我大哥生气,那一桌子好饭好菜估计就真的凉了。你就不要跟我计较这些了,就当我方才在胡说八道,外i以后再也不说了。”
见到刘亮还挺识趣,李胜也就不再不依不饶了,迈开步子,跟随刘亮进了堂屋。恭候多时的刘明,待李胜屁股一落座,就要让李胜自罚三杯。
在前世的时候,李胜每次被人敬酒,都要让对方说出一个一二三来,不然的话,他都是一概拒绝的。男人嘛,在酒场上好面儿也无可厚非。但是,前世不如现世,本就有些心虚的李胜,还未等刘明要他自罚三杯酒的理由讲出来,他就连着一口气把三杯酒喝下肚子里了。
见到李胜如此豪爽,刘明刘亮兄弟二人也不能够落人之后,也都当即喝了一杯酒。几杯酒水下肚后,登时,略显冷清的气氛立马就被打破了。一时之间,三个大男人都甩开了膀子,你一眼我地伸出一只手来划拳,另外一只手则拿起筷子见缝插针的夹菜往嘴里送。
由于李胜在前世的酒场上,玩的都是口中喊着“两只小蜜蜂啊,飞入花丛中啊,飞啊,飞啊”、手中比划着剪刀石头布的行酒令。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尤其是在酒吧和夜店灯光昏暗的角落里,叫上几瓶可以开发票报销而价格不菲的香槟,在半空中打上几个响指,招蜂引蝶般吸引来一群衣着暴露、身材火辣、妆容妖冶的辣妹们,围坐在一起玩的时候。李胜的兴致最为高昂。就像一只充满斗志的公鸡似的,左拥右抱、后贴脊背前贴胸,玩得是不亦乐乎。
若是在他趁兴之际。唤上三五个狐朋狗友,一起跟莺莺燕燕的辣妹子们打闹一番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正所谓:单挑不如群挑嘛。
不一般来说的话,不在少数打肿脸冒充高富帅的穷**丝们若是玩行酒令输了的话,罚喝一杯酒都是不舍得的。可他们虽然舍不得花钱,却又想找几个妹子玩玩儿,狠了狠心、跺了跺脚后,像是从自己身上割下一块肉似的点上一瓶千把块钱的香槟,定下一个恐怕连闻名世界的葛朗台见到后都要拍手叫好的规矩——输一次便只抿上一小口作罢。
这一晚上下来的话,也就一瓶香槟打底了,至于能不能最终泡到妹子的话,那可就真的难说了。
不过,一向财大气粗的李胜定下的这个“两只蜜蜂”行酒令输赢规矩也是标新立异、与众不同的。这个有他独创发明还未申请过专利的规矩就是:妹子们输了可以选择喝完各自杯中的红酒,也可以选择亲上他一口。若是她们赢了,可以罚让他去亲上一口。不管是输是赢,亲上一口是免不了。
妹子赢得次数累计到一定程度,还可以点上一瓶香槟归妹子所有。正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红唇香肩也。
可是,对于古代的行酒令一窍不通的李胜,虽然自知会输的很惨,但又不能说自己不会。如临大敌的李胜,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
看着刘明刘亮两兄弟把这武周时代的行酒令说的倍儿溜,不得法门的李胜除了瞎猫碰到死耗子般蒙对了一两次,一个时辰下来,输的次数多得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好在他们吃酒用的是酒盅,若是用大碗的话,估计几碗酒水下肚后,李胜就要喝趴下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杯盘狼藉,已过酉时,前世在酒场上赢得“千杯不醉”荣誉称号的李胜,不胜酒力,双颊泛红,眼神迷离,醉意浓浓了。
要知道古代的酒水度数一般不超过三十度,大多数都是一二十度。而李胜在前世的饭局上,哪有低下去五十度的白酒来。
可即便如此,也禁不起一个劲儿的喝。就算是没有喝醉,恐怕也得尿急了。而头脑意识处在半清醒半昏迷状态的李胜,见到刘明和刘亮兄弟二人还是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
一想到自个儿若是在被他们哥俩给灌酒下去的话,不出一刻时辰,自己定然会喝的酩酊大醉。于是,李胜急中生智,借故尿急,趁机赶紧脱身,留下意犹未尽的刘明和刘亮两个亲兄弟互相残杀。
不过看,李森会给在临阵脱逃之前,脑袋一热,一拍大腿,新乡若是把自己在前世最熟稔的“两只蜜蜂”的行酒令告知了刘明刘亮兄弟,让她们捉对厮杀一番,岂不乐哉!
“二位哥哥,今日我吃的酒水过多,得去一趟茅房小解。不过,我在临走之前,告诉你们一个更加好玩的行酒令,不知二位哥哥是否想耍一下呢?”有些微醺的李胜,缓缓地站起身来,卖起了关子道。
“呃,这个感情好,李胜兄弟,你倒是说说看,你那个好玩的行酒令叫做什么?如何来玩儿?我倒是想要见识一下。”喝得满脸通红的刘明,跟个好奇宝宝似的,饶有兴致地问道。
“就是,就是,李胜兄弟,你赶紧给我们兄弟俩说说看,你那个好玩儿的行酒令与咱们方才玩的有何不同?到底是怎么玩的?”吐出了一口酒气的刘亮,拍着双手,随声附和地道。
“二位哥哥莫急,容我慢慢来说。”转身欲走的李胜,停下了脚步后,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看站在自己对面的两个好奇宝宝,故弄玄虚地背负起双手,缓缓地说道:“我说的这个行酒令的名字叫做“两只蜜蜂”。它的玩法是,两个人一起喊‘两只小蜜蜂啊,飞在花丛中啊,飞啊,飞啊’,说到这里的时候,两个人同时伸出一只手来,选择‘剪刀、石头、布’这三样东西的一种出手势,剪刀赢布,布赢石头,石头赢剪刀。出手势输的一方,则就罚喝吃。”
李胜一遍口中念念有词地说给刘明刘亮两兄弟听,同时,伸出两只在他们面前分别比划了一番“剪刀、石头、布”的手势。起初,任凭李胜讲的唾沫横飞,刘明和刘亮兄弟二人听完之后却是一头雾水。
无奈之下,李胜只好耐着性子,一遍接着一遍不厌其烦地讲了将近两刻的时辰,头一遭听到这个行酒令的刘明和刘亮兄弟这才总算是摸到了门道。
溜之大吉的李胜,走出堂屋门,听着身后刘明和刘亮兄弟二人不约而同地喊起“两只小蜜蜂啊……”的行酒令时,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兴奋地一碰三尺高的他简直是乐开了花。
去了一趟茅房把一肚子酒水放空了大半后,洗了手并洗把脸的李胜,头脑意识渐渐地清醒了许多。这时,意识渐渐清醒了的李胜,一拍脑袋,才想起吃过他所开方子汤药的刘冬儿还躺在自己的西偏房内,眼看着以是黄昏时分,也不知刘冬儿的高烧是否退去了。
当满身酒气的李胜走进西偏房,坐在病榻旁时,见到刘冬儿的睡相是那么的恬静淡盐,如空谷幽兰一般。待李胜把手放在刘冬儿白净如雪的额头上时,感觉一手淡淡的微凉,又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刘冬儿生得红润剔透的俏脸蛋儿,以及白皙如脂的芊芊玉手,皮肤的温度恢复了正常,这才让担心提到嗓子眼的李胜,心中高高悬挂的一块大石头这才安安稳稳地落了地。
趴伏在病榻旁的李胜,此时,突觉酒劲儿如潮水般一浪高过一浪地袭来,渐渐地把他淹没其中。顿时,刚恢复了几分意识的李胜又变得昏昏沉沉起来。方才望着刘冬儿那一张清晰可见的俏脸儿,在李胜朦朦胧胧的眼神里,看得越发模糊起来……
不大会儿的功夫,酒劲儿上头的李胜,竟坐在病榻的边缘,噘着翘起的屁股,趴伏在刘冬儿的身侧,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