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金色腰牌(1 / 1)

极品门客 咕咚 8166 字 2014-12-09

心情激动万分的李胜,在i一个小丫鬟的引领下,来到百花楼一楼的一间靠近月亮门的客房内。抬脚走入其中,只见这间客房点燃着数十根蜡烛,可谓是灯火通明。

房间内的摆设家具虽然不多,但一眼看去,就知晓颇为考究,古色古香。这也倒都在其次,真正让李胜心花怒放的是,在房间的正中央摆放着一个半人之高的大木圆桶,木桶之内装了大半桶热气不断往上升腾的热水。走进木桶的李胜,低头往下一看,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一个人大男人洗澡用的这大半木桶的热水的表面竟然漂浮着红红黄黄的花瓣。站定了片刻功夫后,李胜灵敏的鼻子便嗅到了一股股冒上来的随着腾腾热气所裹挟着的花瓣散发出的淡淡清香。

触景生情的李胜,情不自禁地闭上了双眼,用畅通无阻的两只鼻孔,深深地吸了一口淡淡的清香之气,心里头顿觉舒爽无比,神清气爽。

“李公子,奴婢们要服侍你沐浴了。”站定在木桶一旁的丫鬟春梅,抬眼见到李胜紧闭着双眼,便羞赧无比地说道。

“好,好,好,春梅姐姐,以及其他还不知晓姓名的诸位妹妹们,就有劳诸位的芊芊玉手了。”李胜一下子就听出了方才说话的女子就是丫鬟春梅,心里头便抽搐了一下子的,方才还沉浸在脑海里浮现出来的一大片一大片白花花的旖旎风光里,突然抽身而出,得知自己马上就要上演一出一男戏多女的戏码了。

还别说,他的心里还真略微小激动呢。待他一想到和三四个古代小雏女在水中嬉戏,而且只是一个仅容下两三人之多的木桶里面,想想都觉得酥麻。

不过,李胜在前世毕竟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只不过几个古代的小妮子罢了,他暗自在心里提醒自己千万不可慌了神。

于是,他便轻咳了两声故作镇静,不急不忙地还逗了一个闷子,咧嘴轻笑道:“咳咳,诸位姐姐妹妹们,不瞒你们笑话,这掐指一算,我李某人得有个把星期,哦不,得有个七八日没有洗过澡了。到时候,李某人臭哄哄的躯体若是嗅到了诸位姐姐妹妹们,还请诸位姐姐妹妹不要笑话我哈。臭男人嘛,身上若是没有一点儿臭味怎么可以呢。”

话音一落,立马在李胜的四周响起了此起彼伏“咯咯”地掩面轻笑声。不用说,李胜在自己临沐浴之前,开得这样一个不荤不素地玩笑话,把他周身正准备为他宽衣解带的丫鬟们都斗得是笑颜如花。而站在李胜对面只有一个木桶之隔的丫鬟春梅,粉腮玉面上却没有浮现出一丝一毫的笑容,而是挂满了有些恼怒地嗔怪之色,暗自气愤不已道:这样一个只会出出馊主意,开个玩笑话哄哄女孩子开心的小白脸,咋就让我家公主对他如此上心呢。

依我看,这个李公子也只会耍耍嘴皮子功夫罢了,其他的,便再也身无长物了。在我看来,只有会得一身高强武艺,杀敌于阵前的将军校尉们,才称得上是大丈夫男子汉。比如说武艺高强的秦小侯爷,就是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我家公子这是怎么了呢,放着一个在自己身边守护了她这么多年的男子汉大丈夫熟视无睹,偏偏看上了李胜这个巧舌如簧的家伙呢。

待丫鬟春梅暗自在心中替自己家公主鸣不平了一番后,轻叹了一口气,刚抬起头来,却看到,李胜早已经在她唤来的三个丫鬟的服侍下,宽衣解带完毕后,整个人都已经进入到了冒着氤氲热气的木桶之内。还在此时此刻的李胜,除了脖颈以上的脑袋以外的身体部位都浸泡在了木桶的热水中。

这让还是头一遭服侍男子沐浴的丫鬟春梅,终于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接下来,依然如故紧闭着双眼不曾睁开的李胜,在那三个小丫鬟的服侍下美美地沐浴了一番。

待过了小半个时辰后,从木桶的热水里跳出来的李胜被丫鬟们更完衣后,耳畔响起了服侍了他大半晌的丫鬟们起身地告退声,这才醒过身来——原来我方才在沐浴的过程中,都在紧闭着双眼幻想着一男战多女的那一幅幅不堪入目的画面,其实,从头到尾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对此,感到失望不已的李胜,忙睁开了双眼。可是,方才还有丫鬟春梅带领着的三个可爱乖巧的小丫鬟们,此时此刻,都已经是退了出去,整个房间之内,只有站在原地不动的丫鬟春梅和他自己之外,其他再无第二个人了。

一想到方才整个房间之内,还是烛光摇曳,莺莺燕燕,而眼下却显得是颇为冷清,这让大失所望的李胜暗自恼怒不已道:我真是够笨的,在沐浴之前,原本打算闭上眼睛,故作自己不近女色,洁身自好。待自己进入到沐浴的木桶之内后,再睁开眼睛与这几个乖巧可爱的小丫鬟们好好地嬉戏打闹一番。可是到头来,自己在脑海中幻想的脚步根本就停不下来,在我沐浴期间,竟然没有一个人提醒我一下,直到我被更衣完毕了,这才听到了她们的告辞声。

思忖至此后。李胜暗自咒骂了一声:奶奶的,你说我冤枉不冤枉。放着摆在自己面前的这四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坯子,即便是不动手动脚,最起码亲眼目睹一下她们是如何服侍我沐浴更衣的也好,这下可好了,我这个盲人连象也摸不得了。

正处在气头上的李胜,突然听到了站在与他只有一个水桶之隔的丫鬟春梅羞赧嗫嚅地说话声:“李,李公子,既然你已经沐浴过了,天色也不早了,想必公子身子也早已是疲惫困乏了,不如让婢子服侍公子歇息了吧。”

听了突如其来的丫鬟春梅的问话,心里头颇为不痛快的李胜,忙抬起头来,冲着丫鬟春梅摆了摆手,没好气地打发了道:“随你一同前来的那三个小丫鬟们都走掉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啊。李某刚沐浴更衣完,需要一个人在这里静一静,若是春梅姐姐没有别的事情的话,也赶紧回去歇息吧。”

本就是本推半就着前来服侍李胜的丫鬟春梅,待听到他这一番打发自己的话语后,登时,心里惊喜不已,忙福了一礼,起身告辞道:“既如此,春梅就不打扰公子了。”

待丫鬟春梅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后,整个房间之内就剩下李胜一孤家寡人了。沐浴过后,李胜的整个身体都感到轻松舒爽无比,再加上自己心里头臆想的没事儿到头来落了个空,根本就没有半点儿的困意。不过,李胜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穿着的是一件宝蓝色的崭新长袍,腰间还挂着一块沉甸甸的腰牌。

待他伸手从腰带上解下那块在满屋子烛光的照耀下发出金黄色光芒差点闪瞎了他那一双狗眼的腰牌,放在自己的面前,定睛一瞧,只见这个四四方方的腰牌是由黄金铸造而成,在方形腰牌的正反面都书写着同样的四个繁体字——云霓公主。这让李胜感到又是惊讶不已,又是疑惑不解。

惊讶不已的是,李胜万万没有想到先前待他尖酸刻薄的云霓公主,今个儿不仅安排在留在百花楼里借宿一宿,还安排四个丫鬟服侍他沐浴更衣,并且,还为他准备了这一身宽松得体、不大不小、不长不短的新做的宝石蓝的长袍,这袍子的做工精细,针线细密,料子也是上等的绸缎,穿在身上让李胜感到整个人儿都有些飘飘然起来了。

不过,让李胜疑惑不解的是,他身上穿着的这一件宝石蓝色的长袍的腰间,挂着的这一块正反面都写有“云霓公主”四个字的方形腰牌,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并且,这方形腰牌还是用纯黄金铸造的,就是卖了也值好多银钱。当然,这块方形腰牌上雕刻的那四个字就是云霓公主在武周国的封号,只是,对于他来说却还是不解其中之意。

思来想去的李胜,在房间内踱来踱去始终是不得其解。正在这时,不知从哪里吹来了一阵疾风,“砰”地一下,把虚掩着的房门给吹开了。于是,醒过来的李胜,忙迈步上前,正要伸手关闭房门时,微微探出头来的他,余光却瞥见了在一丈开外的地方月亮门。

而此时,月亮门上挂着四盏灯笼,灯笼下,站着四个身着粗布短衣忠于职守的四个家丁护卫。也不知怎么得,突然,让李胜的眼前一亮,暗自惊喜道:我既然猜不出这块方形腰牌是用来干什么的,这在齐王府里当差的人肯定是知晓的。眼下,我不妨就去问询一番把手月亮门的那四个侍卫们,说不定他们会告诉我呢。想到这里后,喜形于色的李胜便推开房门,三步并作两步地朝着一丈开外的月亮门踩踏而去。

待李胜走到月亮门前后,方才还板着脸的一张面孔,立马就笑脸相迎了。待他走到了那一个大胡子跟前后,颇为客气地笑嘻嘻道:“这位大哥,都这么晚了,你和你的弟兄们还在此站岗,真是辛苦你们了。没别的意思,我就是过来看望一下大家,”

原本打算对李胜这一番话置之不理的大胡子,低头一看,在白色的月华和橘黄色的灯光交相辉映里,恰巧望见了李胜腰间佩戴的那一块金光灿灿的腰牌,登时,心里一惊,忙上前一步,拱手施礼道:“多谢公子关爱,我杨某代表手下的十几个兄弟们谢过公子了。”

听了大胡子的答话后,让李胜吃了一惊,方才还故作一副满脸堆笑的他,却又变成了一脸的惊容了,他暗自惊讶不已道:咦,这个大胡子是怎么个情况,今个儿黄昏时分,还拦住我不让进去呢,眼下,怎么对待我的态度却恭敬了许多呢。

不过,这个大胡子定然是没有学过数学,疑惑是他的数学是他的古文老师教的,明明在我眼前,包括他在内,只有四个人而已,这个大胡子怎么说成了他手下有十几个兄弟呢,老糊涂了不成?不对啊,这大胡子看上去还不到四十不惑的年纪,按道理说,也不至于脑袋进水糊涂到这个地步,这是为何呢。

那大胡子打眼一瞧就看出了若有所思的李胜心中那昭然若揭的疑窦,便拍了拍手道:“藏子暗处的弟兄们,都出来一下吧。云霓公主派遣一位公子前来看望慰问兄弟们了,弟兄们都赶紧现身一下吧,让这位公子见一见大家伙。”

话音刚落,只见月亮门对面的几个花坛之内,“嗖嗖嗖”地几下,跃然而出了三四个人影来,在月亮门周遭的几颗参天大树上,也有一个手脚敏捷如猴的人影滑落下来,他们个个都身材矫健,动如脱兔,手握朴刀,肩扛大弓和箭袋。

待大胡子手底下的弟兄们都凑齐站成了一排后,惊得瞠目结舌的李胜,挨个清点了一下,把大胡子除外的话,共计十三名侍卫。

“厉害,果然厉害。大胡子,哦不,杨大哥,你这设置的明岗暗哨,果然有一手呐。”大惊失色的李胜,颇有些佩服不已地冲着大胡子伸出了大拇哥,口不择言之下,直接叫出了“大胡子”,忙不迭改口套近乎道。

“公子谬赞了。杨某不过是领命办事,负责公主殿下的周全罢了。若是我只在此设置了几个明岗,那潜入王府来的刺客们可都是藏匿的高手,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若是不布置几个暗哨的话,这明岗岂不是就成了活脱脱的箭靶子了么。”大胡子听到了李胜对他的这一番夸赞后,心里头也是颇为欣慰,高兴之余,便娓娓道来了一番。

“对了,对了,杨大哥,你,你方才我是代表云霓公主前来慰问你和你手下的这十几个弟兄的?杨,杨大哥,你是不是记错话了啊。我方才明明是说我自己来慰问一下诸位的。”李胜突然想起大胡子方才话中的歧义,忙不迭问道。

“呃,公子,我,我杨某怎么会弄错呢,你确确实实是代表公主殿下来慰问我和我手下弟兄们的。”大胡子一听也是略微地吃了一惊,待他伸手指了指李胜腰间挂着的那一块方形金光灿灿的腰牌后,解释道:“公子,你腰间所佩戴的那一块腰牌,上面明明写着‘云霓公主’四个字。这四个字便是代表了公主殿下本人了。方才,你说你是来慰问看望杨某和杨某手下弟兄们的,换一句话说,也就是你代表公主殿下来看望慰问杨某和杨某手下弟兄们的了。”

解释完这一通话后,大胡子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忙抬头一挥,方才隐匿在周遭花坛和树木上的家丁们,动如脱兔一般地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回到了赵佶方才所在的位置。

待一切都平静下来后,大胡子见到李胜还是一脸不解的表情后,觉得甚为老大哥的他,很有必要把这块腰牌的来历给这个前途无量的年轻公子讲解一番。

于是,先前对待李胜横眉冷对的大胡子,此时此刻,像是对一个熟识热络的朋友似的,走到了李胜的身侧,附在他的耳畔,轻声细语地告诉李胜他所佩戴的那一块腰牌的来历。

听了大胡子苦口婆心地这一番讲解后,方才如同一个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李胜,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所佩戴的这一块方形的腰牌,原来是有一对,一个是云霓公主亲自佩戴着,另外一个是云霓公主自己收藏着,说是要送给一个她钦佩仰慕不已的男子。而现如今,李胜便佩戴上了云霓公主一直珍藏着的另外一块腰牌了。

既然,这块腰牌来历不凡,自然是用途也是很大的。凡是佩戴这一块腰牌的人,不仅可以自由出入齐王府,而且,还可以在危难之际,代替公主殿下对齐王府内的所有下人发号施令。也就是说,这这块腰牌在某种程度上就代表了云霓公主本人。

此时此刻,李胜这才明白大胡子为啥说他是代表云霓公主看看望慰问大胡子,以及大胡子手下弟兄们的了。夜色渐浓,解开了心中疑窦的李胜,与大胡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个无关痛痒的话语后,正待要拱手告辞。

突然,他想起了刘冬儿还在家中等待他回去吃晚饭呢。对于刘冬儿这个痴情的小妮子,几日相处向来,李胜自然是懂得她的心思了。若是他一夜未归的话,恐怕刘冬儿不仅晚饭未吃,这一夜恐怕也是会无法入眠了。想到了这里后,李胜忙想大胡子提出了一个不情之请,让大胡子手下的一个弟兄赶往刘家传一个话儿。

此时,大胡子本对李胜高看了几分,如今李胜身上又有了那一块形同云霓公主的腰牌,说不定在不久的将来,李胜就要做他们齐王府的驸马爷了。此时不抱大腿更待何时呢。大胡子二话不说,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就拍着胸脯应了下来。

紧接着,李胜便从房间里取来一张一尺见方的白纸,从怀里摸出随身携带着他自制发明的木炭铅笔,“刷刷”地写了片刻功夫,就把纸张给折叠了几下,放进一个黄色牛皮纸的信封之中,交付给了被大胡子点明作为跑腿信使的一个侍卫。

见到那个把自己所写的这一封简短的家书揣在胸口大步流星而去的家丁渐渐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后,李胜这才渐渐地放下心来,困意也随之袭来,这才与大胡子拱手告别,起身返回到客房里歇息去了。

百花楼下客房里却是烛光吹熄,漆黑一片,和衣而睡的李胜身心俱配,人困马乏,鼻息啾啾,沉沉睡去。

而百花楼上的闺房内,却点燃着一根红色的蜡烛,烛光如豆,轻轻摇曳,粉红色的床榻长蔓内,两个看上去年纪相仿的一个大家闺秀、一个小家碧玉的,一问一答进行着问话。不过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她们的对答都是关于一个男人的。

“春梅妹妹,你方才讲的真的属实么?这个登徒子从那三个小丫鬟为他宽衣解带,到下桶沐浴,直到更衣完毕,他都是紧闭着双眼,一次都没有睁开过吗?”那个身着亵衣亵裤的大家闺秀,用一种难以置信地语气,向小家碧玉再一次地求证道。如果没有算错的话,这已经是今晚,大家闺秀向小家碧玉重复提问地第四次。正所谓:再一再二不再三。不过,在这位心里欣喜不已却口头上却难以置信的大家闺秀眼里,这个道理却是行不通的。

“我的公主姐姐,你要春梅说多少次,你才信呢。好了,好了,春梅在此发誓总行了吧。若是,上天为证,春梅方才所言句句属实,若是有半句假话,就不得好……”那小家碧玉也是承受不住大家贵姓三番四次地重复问话,无奈之下,只好发起了毒誓,来表明自己所言非虚。

“不许胡说,我信你了便是。”还未等到小家碧玉吐出那最后第一个“死”字,就被大家闺秀打断了,没好气地道。

“那,那我在问春梅妹妹你最后一遍,再那几个丫鬟被那登徒子给打发出去了后,随后也把你打发走了,就没有一星半点的犹豫吗?”大家闺秀这一次的问话,已是第五次向坐在她身侧的小家碧玉问询求证了,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公主姐姐,我春梅向你保证,李公子当时看上去还颇为气愤和恼怒,根本就没有哪怕一丝一毫挽留春梅的意思,看上去,李公子的态度是颇为决绝的。”小家碧玉在轻叹了一口气后,还是不厌其烦地再一次重复她第五次的答话。

“好了,我不问了。春梅妹妹,天色也不早了,咱们也该歇息了。”听完小家碧玉一而再再而三地答话后,大家闺秀终于是心里感到无比的踏实了。她一脸高兴地冲着坐在床榻内侧的小家碧玉说道。话音未落,从红色帐幔的缝隙间,探出一个头来,把搁在床榻前小几上的那根点燃着的蜡烛给吹灭了。登时,整个闺房之内,便也充满了漆黑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