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成宇受伤了，邱怀水怒吼着对汪涤清道：快送他去医院！

不用了！马成宇忍住疼痛道：杜凤举要破坏电厂，他要逃跑，但现在陈棹被阻挡在外边进不来。你这里再不把杜凤举的城防图赶快给我，让我回去复命，攻下县城，真的就来不及了。邱叔叔，麻烦您给我包扎一下。

邱怀水替马成宇包扎了，然后说：我马上派人去保护电厂。汪处长，你也派人去检查保护其他电力设施，决不能让杜凤举和孙美喜毁了县城。县城是宿迁的县城，你我的县城。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吧！

汪涤清念在刚才马成宇救了他，马成宇却又被马叙伦打伤，也就动了恻隐之心，听从了邱怀水的劝导，暂时放过马成宇。

不过，城防图不能给他。汪涤清坚持道：你就知道这小子不是**？刚才他就对马叙伦下不了手。看看，他在袒护他的弟弟。他知道，他的弟弟就是**！

汪处长，你咋就死心眼呢。邱怀水蔑视着气愤的道：那毕竟是他的弟弟，他才没有开枪。

可是他的弟弟顾及他是哥哥了吗？还不是向他开枪了？汪涤清不满邱怀水的回答。

这就对了。邱怀水冷笑一声道：还不是为了救你？你想想，假如马成宇先开枪，马叙伦反击，他要是伤着你怎么办？要知道，马叙伦的枪口可是一直对着你的！

那好吧，看在他救了俺一命，城防图就给他吧。汪涤清无奈的道。

马成宇接了城防图立即回部队复命去了。陈棹见马成宇回来，带回了县城内的消息，并且获得了县城城防兵力部署的城防图。陈棹立即召开攻城军事会议，对杜凤举的兵力部署进行了分析，最后决定从县城的东南面，杜凤举的兵力部署薄弱的果园、黑鱼汪发起对宿迁县城的攻击。陈棹派大军假意开向运河渡口，却暗地里派出实力部队攻击项王庙的黄河戏马台。攻城三日，炮火硝烟弥漫。陈棹放炮是假意轰城，炮弹全数落于古黄河。杜凤举抵挡不住陈棹大军，仓惶自大运河东岸北逃嶂山，凭借着山林的掩护，强渡沂河，自新店逃往新安，顺陇海线向北退去。陈棹大军占据了宿迁县城，稍作休整，留文鸿恩师部驻守宿迁。文鸿恩复任命张一民为宿迁国民政府县长。张一民上任后，成立了宿迁县国民政府总办公厅，撤销警察局，改为公安局。邱怀水任公安局长。县大队改为宿迁警备队，保留特别行动队，撤销行动处，汪涤清任警备队大队长。张一民派邱怀水前往南乡收缴遗弃、失落乡间的枪支；汪涤清前往运东收缴。汪涤清大军开进了大兴集马庄，包围了马文涛的马家住宅。马文涛虚以声势，敷衍汪涤清，准备随意打发他，走了就算了。不料，汪涤清不但不走，还下令马文涛把家中的所有枪支都要上缴。这下，马文涛火了，跳起来指着汪涤清的鼻尖就骂：

姓汪的，你穿开裆裤的时候，老子就玩枪了。你说缴枪就缴枪？马某看家护院的不要枪？

马文涛，这是张县长下的命令，也是在执行上峰的命令。汪涤清阴险的脸上浮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奸笑：你也知道，**就是有了枪才造反的。

原来，国共合作破裂后，中国国内的阶级力量对比发生了急剧变化。国民党已经蜕变成为大地主、大资产阶级的政党，在南京建立起********的国民政府，对全国进行独裁统治。为了挽救革命，中国**于1927年八月一日成功的举行了南昌起义，打响了武装反抗国民党反动派的第一枪，成立了属于自己的人民军队。******领导了秋收起义，全国掀起了反对国民党的国民政府的反动统治。******第一次提出，枪杆子里面出政权，使得国民党反动派非常害怕。蒋介石开始了对中国**领导的人民军队进行清剿。中国**成立了红军，创建和领导的以农民为主要成分的人民军队。自从蒋介石、汪精卫发动清党**事件后，中国**为反击国民党的屠杀和镇压，号召和领导了全国范围内反对国民党反动派的残酷统治，组织各地的武装暴动、武装起义，建立了若干中国工农革命军，统称红军，在农村开展游击战争，创立革命根据地。因此，国民党反动派到处收缴遗落乡间的枪支。汪涤清则借此机会，开始了对马家实行报复。他以收缴枪械为名，命令马文涛解散他的家丁，交出所有枪支弹药。马文涛哪里受得了汪涤清的这般的公报私仇，嫉妒报复。马文涛终于爆发了。

姓汪的，在宿迁这个地方，拥有家丁的不是光我马文涛一个。马文涛勃然大怒道：土匪的枪支多，你们警备队怎么不去收缴啊？你们吓破了胆子了吧？欺侮平民百姓算什么？有种的，你汪队长把宿迁所有的土匪的枪支都收缴了，我马文涛才能上缴！送客！

马文涛，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好心好意的通知你，你若不配合，那你就是反对政府，就是私通**！汪涤清也来了劲头，大声地道：今天，咱们的新账老账一起算。你的儿子马叙伦就是**吧？

汪队长，你可要拍着良心说话。马文涛气恨道：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汪涤清哈哈大笑道：马叙伦打伤了他的哥哥马成宇，故意拖住俺们，放走了**小刀会的首领王家山，这可是我亲眼所见。你还不信？你的亲家邱局长当时也在场，他就可以作证。

既然你当时知道他是**，当时为什么不抓他呀？马文涛讥笑道：你是为着保住你的狗命吧？

马文涛，你太放肆！汪涤清气得暴跳如雷：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占着你的儿子在部队当官么？告诉你，县官不如现管。你马文涛就是得服从我的管辖，我对说一，你不能说二。因为我是地方官，我现在是在执行上峰的命令。给我搜！把马家所有的枪支弹药全数收缴了！

哪敢！马文涛突然拔出手枪对着天空连发三枪，怒目而视的道：谁敢乱闯乱搜，今儿老子就要大开杀戒了！

搜！汪涤清突然拔出手枪对准了马文涛：马文涛，对不住了。你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这是政府下的死命令。违抗命令，对抗政府，一律按私通**论处！

老爷，你就认了吧！徐麻子劝慰道：这是形式。过了这风头，告诉大少爷，再把枪支要回来不就得了？

马文涛沉默了。

汪涤清越发胆大起来：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枪，你自己交上来，还是警备队帮你搜出来。这可是两种性质，两码事。这一点，你马文涛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不会不懂吧？哈哈哈……

汪涤清恐惧的笑声震得马家大院嗡嗡作响。就在这时，马家大院外面传来了密集的枪声。马叙伦带着小刀会冲进了自己的家门，把汪涤清的警备队几十人围了起来。

把枪放下！马叙伦怒喝道：不许用枪对着俺大！

形势急转直下。汪涤清没有想到，马叙伦会带领小刀会把他给围住。看来，今日马家一行，是捞不着油水了。果然，他马叙伦就是**。他要造反！

呵呵，说曹操曹操到，马叙伦，你来的正好！汪涤清狡黠的一笑：你果然就是**！

姓汪的，你少要狐假虎威，作威作福，告诉你，在运东，还没有谁敢这样对待马家的。马叙伦怒斥着汪涤清道：放下你的枪！

汪涤清皮笑肉不笑的盯着马叙伦不动。马叙伦突然对着汪涤清的胯旁就是叭叭两枪，子弹擦着汪涤清的大腿嗖嗖的飞过。汪涤清吓得脸色蜡黄。他没有料到马叙伦这愣头青真的会对着他开枪。刚才，他要是对他汪涤清射击，不就是完了？

哎，马叙伦，我是奉上峰的命令，下乡来收缴枪支的，你们马家枪支最多，就应当上缴。汪涤清十分狡猾的缓和了一下语气道：怎么？你们想造反，对抗政府么？

俺们的枪你要不要收缴啊？马叙伦盯着汪涤清讥笑道：马家的枪你一支也不能带走。否则，你就把你的命留下！

汪涤清眼见大势不妙，于是就公鸡拉屎半截子硬的道：好，马叙伦，你等着！撤，俺们走！

汪涤清带着他的警备队灰溜溜的走了。不久，马叙伦就对着马家院外大叫道：你们有请进来吧！

几个农民走进了马家大院。马文涛一见，心中大惊，他们不都是俺马家的租户、佃户吗？他们进来干什么？马文涛带着疑虑的心情质问马叙伦：你把他们都叫进家来做什么？

大，周边的几个乡村都轰轰烈烈的在搞减租减息运动，俺们马家是运东的大户，也该这么做了。马叙伦恭恭敬敬的对马文涛道：大，开始吧。

什么开始？马文涛暗自惊讶，他终于知道马叙伦要干什么了。天哪，这小祖宗果然参加了**。这不，革命就革到自己家里来了。这可怎么办？俺们马家看来要败在这不孝子的手里。马文涛一边想着，一边假装糊涂，一边喝问马叙伦：逆子！你胡说八道什么？汪队长刚走，你就在这里明目张胆的承认了自己就是**？

大，开展减租减息，是我们**的政策，我们就是要消灭剥削与压迫，让广大受苦受难的人民翻过身来，搬掉压在头顶的沉重的大山。你是俺们宿迁很有威望也是很受尊敬的老人，大，把借据、地契、抵押的凭证都拿出来吧！

你要干什么？马文涛怒目而视，瞪着马叙伦道：难道你真的要造反？

大，顺应形势，跟着大流、主流、潮流，主动带头烧了盘剥农民的借据，霸占农民的土地的地契，用身体作抵押的丫环、长工、佣人的凭证。马叙伦引导宣传道：把俺们家的土地拿出来平均分给广大的农民兄弟，取消租户和佃户。这才算你是开明的人士！

混账！马文涛立刻咆哮如雷的大怒：你是在逼迫俺的老命么？这些都是祖宗遗留下来的祖训，你敢对祖宗大不敬？他们租种马家的土地也是自愿的，他们情愿成为马家的佃户，怎么，这也违法？农民交不起租税，卖儿子，将女儿抵押给俺们马家做佣工、丫环，也不是俺们逼他们的。他们没钱，向俺们马家借钱，总不能白借吧？既然借了，就应该付租金，付利息，这也有错？

王大爷，你说，你借了钱，利息是怎么算的？马叙伦拉过王大爷，引导着说：别怕，这是俺们农民的自己的权利，你有这个分辨、揭发、检举的权利！

王大爷看看马文涛。马文涛铁青着脸，满脸的愤怒。王大爷嗫嚅了半晌，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马叙伦又拉过周启山道：

周大爷，你说，你的女儿是怎么进得马家的？

周启山左右看看，壮着胆子说：那年闹蝗灾，田地颗粒无收，马老爷还是逼迫俺们交租。俺交不起，他就借钱给俺交租，并立了字据，要俺们付高额利息。这利息本来就够俺们受的了，第二年田地还是欠收，交不起继续借钱，利滚利，驴打滚，越积越多。马老爷就怕俺们欠债还不起，就叫俺的闺女周彩萍进马家作抵押，立了终身卖身契。可怜俺家的丫头，在马家就成了丫环，女佣。自此，不许她回家，俺们就再也难以见面了。

周启山，你还有良心没有？马文涛怒冲冲的道：俺救了你全家的命不至于饿死，借钱、欠账就要还，这是千古不变的规矩！你还不起，把女儿作为抵债，也是天经地义，你说，错了吗？

错了！马叙伦严肃的说：这就叫剥削，这就是压迫！从来就没有什么祖宗不变的规矩。规矩是人定制的。大，你这就叫盘剥，就叫剥削压迫农民。今天，你就把那些俺们家收藏着的凭证拿出来销毁了，就是开明。大，拿出来吧？

逆子！马文涛气得浑身发抖，颤声道：常言，兔子不吃窝边草，你个逆子倒好，革命革到你的老子的头上来了。要什么凭证没有，要俺的老命就有一条，你拿去吧！

马叙伦大怒，质问他的父亲：你是俺们运东的暴发户、大地主，你盘剥农民，残酷压迫农民，今天，你要是不把那些不合理的凭据拿出来销毁了，俺认得你是俺的父亲，可是俺的枪不认识你！

说完，马叙伦对着马家大院的上空就是叭叭叭三枪。

马文涛吓得胆战心惊。他想，这下完了。这小祖宗完全疯了！他如今胳膊肘往外拐，野啦，心完全被**给收走了。唉，罪孽呀！遭罪呀，马家的不幸啊！都怪俺，也许就因为这逆子的婚事，他怀恨在心，他是故意在整我，出我的难看。想到这里，马文涛强制自己平静下来，仍然不服的说：伦儿，你也太狂妄了！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亲大的？你让俺寒心呐！

老爷，你就依了伦儿吧。把那些东西拿出来，都烧了吧。宋氏解劝马文涛道：这些啊都是身外之物，为着求个平安，家庭和睦，你就别再争强好胜了吧。伦儿这孩子的脾气很像你，他认定的道儿你是九头牛都拉不回的！

夫人，这些东西又不在家，都在集市上的乡公所里。马文涛无可奈何地说。

农民们见马叙伦真的六亲不认，完全站在穷苦人的这边，又见马文涛服软了，就齐声的道：走，到乡公所去！

于是，小刀会的队员们几乎是押着马文涛走进了大兴集乡公所。

搜！马叙伦命令他的父亲马文涛打开乡公所办公处的大门，派人进去搜查，把所有的借据、地契以及凭证全部找出，抱到门外，点起了一把大火。

烈火燃烧，烈焰升腾。人们越聚越多，大家都精神振奋，相互议论。人们欢笑着，看着旧社会的罪恶被大火焚烧；人们议论着，评说着不公平的旧社会的罪恶。他们称赞**就是好，一切为着广大的受苦受难的老百姓。这时，马叙伦过去，摘了乡公所的牌子，摔进了熊熊大火。马文涛眼见他的乡公所被砸，办公署被毁，心痛的哇哇的凉，哇哇的跳。虽然，他有一个宿迁商会会长的职务，但那是虚的，名誉上的罢了。不管谁上台，执掌宿迁的行政大权，都要扶持他，利用他，利用他马文涛的威信，利用他马文涛的号召力。马叙伦在宿迁轰轰烈烈的开展减租减息运动，自己的家却一直未行通。他知道他的父亲马文涛不仅保守，而且非常顽固守旧。马叙伦不把自己的家革命了，宿迁的地下工作就不好继续开展。马叙伦终于找到了机会，把自己的父亲马文涛革命了。马文涛眼睁睁的看着大把大把的凭证、票据被投入了烈焰，霎时就化为了灰烬。马文涛不由得老泪纵横，痛哭流涕，大骂马叙伦造孽，连他自己的老子也给革命了。

罪过呀！造孽呀！逆子呀！你可把俺给气死了！马文涛一边痛哭一边数落马叙伦大骂马叙伦：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倒好，你把马家给毁了。俺知道，你憎恨我，恨我给你安排了错误的婚事，但你也不能报复你老子呀。我可是你的大呀！都是为的你好啊！

大，不管是谁，我们**就是要打破旧世界，为着广大的受苦受难的农民兄弟，号召他们起来革命，革地主老财的命，革旧社会的命。马叙伦慷慨激昂的说：从今以后，我们就要摆脱压迫和剥削，废除一切不合理的制度，实行减租减息，建立属于广大农民们自己的政权。广大农民兄弟们，去年南昌起义，俺们中国**打响了反对国民党反动派的第一枪，建立了属于自己的人民军队，建立了属于自己的人民政权。******领导的秋收起义，邓小平领导的平江起义，已经在江南以及全中国，中国**领导了更多的广大受苦受难的农民兄弟们暴动、起义了。更多的广大工人、学生、知识分子加入到革命的队伍中来了。农民兄弟们，俺们运东也要支持全国的农民运动。大家行动起来，组织起来，建立属于我们自己的政权！

好！聚拢来的农民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把木牌拿过来！马叙伦大喊。

谢仁亭拿过一块早已准备好了的木牌、笔墨，递给马叙伦。马叙伦接过，提笔蘸墨，在木牌上苍劲有力写下了：

宿迁大兴集农民协会

反了！反了！马文涛大怒：你是在造反！

大，革命就是造反！马叙伦解释道：我们广大的农民兄弟，就是要反对这不合理的社会，反对一切剥削和压迫，反对高利贷的盘剥。今后，谁敢再欺压穷苦的百姓，我们农民协会就给他做主！

人们拍手赞成。从此，运东的农民运动红红火火的发展兴旺起来。中国**在宿迁的地下斗争基本上转为明处，人们在私下里流传着运东有个大好人，好书记。但没人知道他就是马叙伦。马叙伦在宿迁，不仅领导了农民砸了乡公所，组织了农民协会，还把小刀会改组为宿迁游击队。马叙伦领导的农民运动大大的震惊了宿迁国民县政府，江苏省国民政府责令张一民对宿迁的小刀会活动必须加以肃清。张一民立即召开宿迁国民县政府会议，商讨怎样清剿小刀会。驻守宿迁的文鸿恩到南京开会去了，师部派马成宇代替文鸿恩参加会议。会上，张一民说：马营长，你是代表驻军来参加会议的，上峰命令我们，必须清剿小刀会。在你的家乡，你的弟弟砸了大兴集乡公所，公然成立农民协会，与国民政府对抗，这是在造反！你弟弟马叙伦早已参加了**，但你曾多次保证说你弟弟不是**。可是，**在运东公开与政府对抗，这是上峰不能容忍的。你必须做好你弟弟的思想工作，要他不要瞎起哄，跟着**闹事。你看看，你弟弟都做了些什么，公然用枪对着你的父亲马老爷，强逼他烧毁借据、地契以及所有的公文凭证。这是国民政府决不允许和绝不容忍的！

张县长，你这不是把俺架在刀锋搭在弓弦之上吗？马成宇毫不避讳的道：你也知道，俺和他马叙伦闹翻了，他不仅用枪对着我还打伤了我。这件事，你派别人去处理，可以，我不行。你就不怕我念及兄弟之情包庇徇私吗？要我们驻军随同配合行动，我会上报师部请示上峰的。没有师部的命令，我无权行使军令调兵。张县长，汪队长的警备队可不是吃素的，再说了，还有邱叔叔邱局长的公安局。对付一些小打小闹的什么小刀会，我想不成问题吧？

哎哎，不成不成。邱怀水立即表态：成宇啊，你不知道，那小刀会特厉害，专门行使旁门左道，施法布道，好像他们都是不怕死的，手举大刀就往前冲。那次前往清剿，险些丢了俺的老命。张县长，没有部队的行动支持，光凭俺们对付不了小刀会。

难道小刀会就那么可怕么？汪涤清阴险的一笑道：和他们来硬的是不行的。必须来软的。张县长，我已经有了对付小刀会的办法了。

那你就说来听听。邱怀水急问：不行。必须保密。我必须制定出具体的计划，然后上报，只能秘密实施。

马成宇心里明白，这汪涤清分明是在给他难堪。但马成宇不能计较，他终于知道，他的弟弟马叙伦就是**了，而且还是宿迁地下党的主要领导。他必须时刻保护宿迁地下党的组织安全。直到此时，他还不知道，马叙伦就是****宿迁县委书记。因为，他毕竟战斗在魔窟，他只跟邱丽颖保持秘密联系。上级党组织的指示他负责及时传达。然后，再由邱丽颖传达给地方地下党组织。马成宇听了汪涤清的一番话，心里想，汪涤清这条毒蛇，不知又要耍什么花招了。这次秘密会议马成宇立即把情报告诉了邱丽颖。其实，邱丽颖从邱怀水的口中，已经得知了消息。邱丽颖立即和上级党组织取得了联系。上级党组织立即给了她最新指示，配合马叙伦同志的工作，在宿迁全范围的把农民们组织起来。组织严厉的批评了邱丽颖，不能因为个人的人生挫折，影响到党的工作。上级党组织要求她继续保持和马叙伦同志的夫妻关系，密切注视宿迁的一切动态。上级党组织要求宿迁县委，着手清除、收编土匪，壮大自己的革命势力。

汪涤清终于制定出一项恶毒的清剿小刀会的计划，上报给了张一民。张一民大喜，连连夸奖汪涤清。但是，对此计划张一民还是疑虑重重。

汪队长，夜猫究竟是谁？张一民不解的追问。

张县长，夜猫我也是只知道其代号，这是军事秘密，上峰直接领导的。汪涤清诡秘的道。

夜猫是我们的卧底？张一民又问。

是的。汪涤清得意洋洋地道：眼下宿迁境内小刀会盛行，运东小刀会更加势猛。清除小刀会不能硬碰硬，不能用大军镇压，那样更会激起民变；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去清剿，不等俺们去，得此消息，他们早就解散逃光。大军一撤，他们又聚拢在一起。所以，这项计划就是要通过夜猫摸清小刀会的活动规律，活动地点，秘密跟踪可疑之人，逮捕可疑之人。然后，钓出该组织的中心人物，逮捕、枪决。这样，他们的组织一旦群龙无首，就会自动解散。

妙哇！张一民倒背着手道：这就叫擒贼先擒王。只要把宿迁境内的**组织肃清，你我就是大功一件。汪队长，我正在着手申请成立宿迁警备司令部，到时候，我举荐你做警备司令，你看怎么样？我听说，你曾经组织过特别行动队，不如恢复特别行动队，由你直接指挥，协助清查小刀会和**。

好啊！汪涤清十分兴奋道：还是张县长想得周到。其实，特别行动队虽然取消了，但他的成员依然在我的警备队里，仍然发挥着作用。这一点，张县长请放心。不必恢复特别行动队的番号，这样秘密的岂不是更便于行动？

是啊，也好。张一民称赞道：哎，汪队长，文鸿恩军部调走了。省里另调熊立国来宿迁城驻防。

熊立国？汪涤清十分诧异的道：此人的背景你知道吗？

怎么？你们认识？张一民惊讶道。

不认识。汪涤清思索着道：不过，邱局长认识。我听他说起过，邱局长曾经是他的部下，在他那里当过兵。那时，熊立国不过是一个排长。

现在熊立国被省政府调往我们宿迁驻守，他就是江苏省宿迁县城防保安司令，其实，他就是第89军178团的团长。张一民介绍道：今天部队就要开到。你和邱局长布置一下，准备迎接。

是。汪涤清立即答应道。

还有一件事，马成宇没有跟随文鸿恩军部南下，上峰把他留下了，仍然做县政府的秘书。张一民介绍道。

唉，这个马成宇！汪涤清抱怨道：大好前程都是因为他的弟弟给毁了。上峰知道了他的弟弟马叙伦参加了**，并在大兴集聚众带头闹事，砸了乡公所，组织什么农民协会。上峰对此非常不满，撤了他的营长职务，留在地方工作。这还算不错，命总算因牵连保住了。听说这小子上边有人，否则早就被抓起来了。文鸿恩就是因此事牵连，才被调走的。张县长，你说是不是？马成宇是不是疯了？毙了他的弟弟，那可是就保住了他的大好前程。可他对**就是手软！

汪队长，这也是人之常情嘛。张一民叹息道：马叙伦毕竟是他的一母同胞的弟弟，他怎么下得了手？假如换了别人，他也许就不会手软了。

是啊！汪涤清慨叹道：人生啊，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就如同下棋一样。

这就是命，你懂吗？张一民感叹道：我这一生也是颠三倒四的，这不刚刚才复职吗？

我也是啊！汪涤清也是感慨万千道：现在不还是一个大队长？邱怀水这家伙就很精明，想当初，还是我举荐的他。如今他可是公安局长啊！

尽管级别比你是高，可是，你们的职权是一样的。张一民安慰汪涤清道：放心，只要你立功了，我立马保举你！

谢谢张县长！汪涤清点头道。

献媚讨好上司，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他汪涤清永远也学不会。他就是一根筋拧到底。他不像邱怀水，善于见风使舵。这就是他不如邱怀水升迁的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