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祖手扶宝剑而立,军中将领素知军情似火做事喜好直来直去黄祖也不废话。
“天降功勋与尔等,岂能不受。今日我得报江东小儿周喻领军一万前去平叛,如今柴桑守军不足三千,我意整军攻取柴桑,何人敢为先锋?”黄祖一脸兴奋的看着帐下诸将。
自从黄祖军士射杀孙坚以来,两家不共戴天。多次交战屡战屡,耻辱!奇耻大辱!今日终得一报。
帐下诸将你看我我看你竟没一人上前。黄祖多次派人越境骚扰江东,哪次不是许以高官厚禄,大加赞誉。
那个又能得胜回来到最后还是身首异处。给周瑜领功去了。即便见形势不对全身而退,轻者大加责骂杖刑伺候,重者推出辕帐斩首示众。
这次即便柴桑空虚一战可定,黄祖自己不出战,这些人绝对不会嫌命长争令先锋。冷场!极度的冷场。
黄祖脸上的笑容凝固,冷峻的脸一字一字的说着:“既然无人愿往,某当自往。”
此言一出帐下诸将心中热火焚身,内心热血一下子燃烧起来。多少年了黄祖终于主动领军出击了,黄祖色胆厉薄,为将者惜命肯定率领大军前往,此时不奋力杀敌建功更待何时。
“末将邓龙与江东有弑弟之仇愿为先锋!”
“末将苏飞愿为先锋!”
“末将陈就愿为先锋!”
帐后一将面若红枣,一只左臂缠着拇指般的铁链。相衬着刀削的面庞,刚毅勇猛,只是此人去恭敬至极,并没有像其他诸将那样大声请命,
而是上前一步抱拳轻声说:“末将甘宁愿为先锋!”言语中略带犹豫。
黄祖抬头看了看甘宁一脸不喜,起身抽出宝剑:“命!”
一帐内的所有将领齐声跪地,黄祖很是享受这种居高领下的优越感道:“着邓龙、苏飞为左右先锋。其余诸人随我大军压阵。”
“诺!”
出了大帐,甘宁长叹一声,大有英雄埋没的感慨,寂寞惆怅。
“甘大哥为何叹气!”苏飞听到甘宁叹气问道。
甘宁望着阴沉沉的天空愣愣出神,仿佛整个天地就剩他一人一样。苏飞见状也不言语。
“甘宁勇武夏口人尽皆知,江东诸将无不望风披靡。建安三年射杀江东骁将凌统,力挽狂澜挡住江东军的进攻,功劳显著却没有得到应有的赏赐,反而被黄祖解散了曲部。
一日为寇,终生蔑视。黄祖帐下郁郁不得志又岂他甘宁一人,自己不也是吗?当年自己自恃武力傲视天下本以为在黄祖帐下搏个不世之功光宗耀祖,
这么多年了,自己才是个军中都督,何日是个头啊。也许是自己狂妄之大,也许……但是不能再等了”苏飞看着远方思索起来。
整个夏口是江夏郡防御江东的重地,夏口是一座军事城市,夏口城池三面是土墙石块堆砌而成,北面城墙完全是由钉在长江里木桩搭起来的水寨构成。
城北的水寨此时川流不息,邓龙、苏飞各领军一千整军出发随后黄祖亲率八千水军压阵。
所谓的先锋不仅要悍不畏死敢于杀敌充当大军进攻的尖刀。更重要的是要扫清后续大军的前进的障碍。
逢山开山,遇水架桥。邓龙、苏菲二人最重要的就是扫清沿途江东斥候为大军偷袭柴桑制造机会。
苏飞、邓龙二人带领两千兵马乘着小船带些箭羽前去开路。整个夏口城北水寨各种攻城器械,粮食、战马正紧张的装船。
襄阳城百姓看着被大火烧得一干二净的依红楼,以及昨夜人喧马嘶的混乱场景。
正焦急的聚集在各大公文告示板上等待着最新消息。足足等了一上午将军府一点音讯都没有,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城内各大世家官员更是被搞得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刘琦此时更是急得像热锅的蚂蚁,一大早就派人出城让赵云前往新野看望刘备,得知刘备根本没有回到新野,关羽张飞更是扬言要攻打襄阳诛杀蔡瑁,要不是赵云苦劝两家早就打起来了。
刘琦左等右等不来刘表传唤,派人查探虚实,整个将军府天一亮就像铁桶一样被高高的院墙与外界隔绝。
“全叔!还没有消息吗?”刘琦不停地转动着手上的板戒看着越来越高的太阳不耐烦的向身边的老头问道。
管家摇摇头道:“将军府内的人员根本没有任何消息,可能……”
“不行!我还要亲自去看看。”刘琦气愤道。
“夫君!你都去了三次了,还是耐心等等!”韩嫣端着泡好的茶轻声宽慰刘琦。
这时门外看门的家丁跑到管家耳边低语几句,管家拱手离去。偏房一个面色腊黄,满脸泥土的卖菜老翁静静地立着。
“东西呢?”老翁像是机器一样被唤醒过来机械的将自己帽子取下掏出一块与自己身上极不搭配的绸缎递给管家,
管家反复确认过后对着身后的丫鬟喊道:“把菜收下!带他到帐房支些银两。”
“长公子!有消息了!”管家几近奔跑的来到刘琦身边将还没捂热的情报递给刘琦。
“主公旧疾复发,不能言语!将军刘备在府上一切安全。”短短几字像刀一样解剖着刘琦的心脏,连丝绸滑落也不自知。
父亲旧疾复发,不能言语。将军府戒严难道蔡瑁要弑主扶琮弟上位。琮弟怎能做出弑父上位这种之事。怒火已经焚烧了刘琦的理智。刘琦“嚯”的一声站立起来咆哮道:“来人,即可传令王威,蔡瑁被主,攻陷将军府!”
“长公子!且慢!此事还没有那么严重。切莫冲昏了头脑。”管家刘全喊道,“长公子!长公子!”
韩嫣轻轻抚着刘琦激动的胸膛,刘琦像泄了气一样瘫坐下来自嘲道:“失策!失策!”
“关心则乱!父亲吉人天象定无大碍!”韩嫣一边宽慰刘琦一边示意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