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被赶出了州衙,门口的老管家刘全束手而立,伸出个大拇指称赞刘琦,荆山遇险反而成了刘琦命运的转折点,一改以前做派,今日之事做的更是妙计。一下子就抓住了刘表的软肋。
刘表不喜刘琦更多的是由于刘琦做事的软弱,历来成大事者那一个愿意传位给一个懦弱无主见之人。
“全叔!你怎么在此!”刘琦上前问道。对于这位老管家刘琦敬重的原因除了是刘表从南阳带来的旧仆以外,更为重要的是他就是传说中襄阳营中唯一一个没有面罩的校尉。此人若非身受重伤,早已独挡一面。
“呵呵!主公要我来为公子鞍前马后。”刘全看到昔日的老伙计都回来心情大好,尤其是刘琦当街杀人,树立刑威。刘表大为赞扬。
“虎儿自当杀伐示人。”
刘琦如何不知父亲此时派人应当是防备他再次犯错。杀一人是杀。杀百人那就是屠。刘琦要是真杀了那些人,岂不终身背着“屠夫”之名。
“全叔!不知此时该如何处理。”刘琦拉着刘全的手意味深长的问。
“老奴。今日只带了一双眼睛,一对耳朵。唯独没带嘴巴。”刘全看着刘琦笑道。
刘琦微微一笑,考验,父亲对他的第一道考验。刘琦下令将所有人集中过起来到城东尸体摆放的地方。
在襄阳营的簇拥下来到城外。一路上刘全告诉刘琦整个襄阳营军士在襄阳一共一百八十人。其余分布各处,这些人以南下避难的富商爬满、盘踞在荆州各处,暗充刘表耳目,监视各处。将襄阳营解散后的一系列安排,以及暗地的发展快速说了一通。刘琦越听越震撼。
官渡之战刚刚结束之际,天下传言,父亲打的是卞庄子的注意,打算等二虎一死一伤之际出手做渔翁之利,意欲效光武帝。
手拥十余万精兵,盘踞天下最膏腴之地的父亲为何在官渡之战异常安静,先是答应袁绍给予配合却不公开结盟。要知道二人联手,独木难支的曹操一击就溃,不结盟出兵意味着匡扶汉室,迎汉帝的功劳就全给了袁绍了。自己空无一点好处。
果然父亲不但不出兵,反而在这极其敏感的时候,派从事韩嵩前往许昌朝拜。道义上声援了处于劣势的曹操。
当袁绍兵败传来之际,自己清楚的记得父亲当时惊得手中的书卷脱落在地。
看来荆州不仅仅只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刘琦愣愣出神。随即打趣起来,全叔如此机密传出恐有不利啊。刘全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义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刘琦二人大笑起来。
被聚集在城东的索赔者们一脸惊恐,暗恨自己财迷心窍、狗胆包天怎么能跟官府要钱。这不是跟阎王打哈哈嫌命长吗?
一旁堆积的尸体个个惨不忍睹,来往的行人一脸怜悯的看着被围起来的人,这地方是襄阳每年秋季斩杀罪犯的地方。在这里除了死别无二路。
在这些人惊恐万状之际,一个高大的桌椅摆了上来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刘琦二人来了后。刘琦简单的安慰一番后,将所有人排好队准备一个个的问清损失给予赔偿。
“姓名?”刘琦一副沉重的样子问道。
“小……小人乔……乔四”被问话的精瘦的店主结巴起来。刘琦一脸疑惑的看着店主。
“你……你……一……一直都结……结巴?”刘琦模仿他的说话问道。围观者轰然大笑起来。
精瘦的店主急得满脸通红辩解道:“不……不……不是!”说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身后的士兵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刘琦回首吓了一跳,身后十余名襄阳营士兵,十张鬼面罩着实吓人,那怪乔四吓得结巴。刘琦将人撵走后,又问:“损失了多少?”
“没有!没有!小人是个老杆,无亲无挂。‘乔四平复的紧张的心回话。刘琦皱了皱眉头,没损失在这起什么哄。
“这不是粮店的老板吗?”人群中一人小声的问着旁边人。刘琦听到后一拍桌子呵斥道:“大胆乔四,敢骗本公子。来人即可去查,如不属实,立杀!”
说着两名士兵将乔四拖到一边,刘全轻轻踢了刘琦一脚。被拖着的乔四大声叫喊:“小人损失房屋三间。大米二十石!”
“慢!拖回来!”刘琦看着乔四喊道:“说吧!多少?”
刘琦写完后递给乔四问问是不是这些。乔四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又又摇头否认。刘琦原本笑开花的脸,在一次寒了起来。
“公子!是大米二十石,不是两百石。”乔四一脸黑线的说道。
“就这些!不要放这。要跟他走。下一个!”刘琦一脸不耐烦的指着旁边的刘全说。
围观的百姓个个惊叫不断,十倍啊!乔掌柜的发大财了。原本惊恐无助的店主个个热情似火期待刘琦在给他们记账时能多写点,这样这辈子就不用忙碌了。刘琦看着惊叫连连的围观者起身一副小贩的口吻喊道:
“见者有份啊!所有人赏纹银二两。”
一脸喜意的刘全闻言整个人都石化了。败家啊!襄阳城内可是有数十万百姓啊。数十万白花花的银子被撒了出去了。
围观的群众先是高声拜谢刘琦,接着很多人向潮水一样涌回城。
喊道:“刘公子撒钱了。快来啊!一人二两啦!”
高台上的刘琦看着城内涌出人群,心扑通扑通的加速起来。这速度估计要排到十里以外了。自己病刚好的老爹会不会被自己气的两腿一蹬走了啊!自己这是坑爹了啊!
刘全一面派人通知附近的王威将军前来维持治安。一面赶忙请示刘表。
刘琦知道事不可为。只得坐下来继续记账。人潮越来越多。东门拥堵了,人从其他八门出来向城东跑。真个襄阳一时间全是奔跑的人。有的人不惜绕着半个城来领赏。只听州衙哨箭一响,整个襄阳城门紧闭。被困在城内的老百姓个个懊恼自己动作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