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一行勒马停留在官道上,刘琦紧闭着双眼猛力的吸了空气,不知是幻觉还是真实,他依然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淡淡的血腥味,竟有点亲切。有点安逸。
“孟康(杨啸的字)那日厮杀的阵型历历在目啊,甘宁究竟何许人也?”刘琦紧闭着双眼缓缓说道像是沉溺在厮杀中无法自拔。
杨啸挺直了腰杆,一脸自豪的说:“大哥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双戟在手目空天下。有他在,天塌了弟兄们也不畏惧!”
如果刘琦此时睁着眼一定可以看到杨啸眼中炽热的崇拜。紧闭双眼的刘琦此时心中一纠,像是乱箭穿心而过一样。如此饱含深情、崇拜溢于言表的话也有人对他说过。以前对他说的那个人恰恰是现在给予他最深尴尬、最大威胁的人。
荆州城南的章华寺年仅十一岁的刘琮随着蔡夫人来到庙里上香,第一遇见在庙里进香的韩嫣,韩嫣身着淡雅素服一下子吸引了刘琮的注意,整个人直勾勾的看着韩嫣,一旁的小侍女低声戏弄道:
“佛门静地,满脑邪念。”羞得刘琮无地自容。
回到襄阳刘琮找到正在练习箭术的刘琦,大声赞美庙中的女子的千娇白嫩,气质动人。一连十箭无一箭命中,刘琦看着失措的弟弟,连连摇头。自己在他那个年纪,对于年长的女性也是怀有憧憬,到底是年幼了点。定力差了点。…………
“夫君!琦儿冠礼已成,也该有个人陪着了。”家宴上蔡夫人斜靠在刘表身上幽幽的道。
已经喝得满脸通红的刘表眼中精光一闪若有所指的笑道:“夫人莫非已有人选?”
“当然!”蔡夫人调皮道,“这人今日我也带来了,要不瞧瞧。”
“让他进来吧!”刘表此时兴致高涨放下酒杯道。
只见一女子缓缓走上堂来,秀美面容中透着一股英气,整个人头颅高昂端庄大气。
她凝脂般的雪肤之下,隐隐透出一层胭脂之色,双睫微垂,却全然不见女儿羞态。刘琦惊呆了。
与之刘表、刘琮也紧张起来。刘表原本以为蔡夫人是想将自己的侄女蔡莹许配给刘琦。蔡莹颇受刘表喜欢,更为重要的事,刘琦娶了蔡莹自己百年之后,有蔡氏支持荆州无忧啊。
嬉笑看戏的刘琮此时面露尴尬,突然挺直的腰杆,碰倒了案几上的酒樽示意刘琦,刘琦看了看一脸焦急的弟弟,自然知道这可人就是弟弟庙中一见,魂牵梦绕的女子。
原本尴尬的刘表在蔡夫人的介绍下终于笑了起来。一番询问后让那女子退下后唤来刘全。刘琦知道父亲打算下聘礼了,再不阻止就来不及了。
只是款款退下的女子临走时的一瞟早已让他心神一乱。更何况婚姻大事,父母之命自己哪里还拒绝。。
忐忑、懦弱又夹杂着期待的刘琦不敢抬头看着怒目圆瞪的刘琮。更不敢拒绝。
“唰!”的一声刘琮起身怒气冲冲的离开。高位上的蔡夫人一连得意看着刘琮远去的背景。仇视,已经种下。
刘琦忘了自己的弟弟并非和自己一样是个逆来顺受之人,反而是敢爱敢恨之人。这也是刘表渐渐喜爱刘琮的原因。
至此以后兄弟二人再无往日亲昵。夹在中间的韩嫣成了二人一直回避的问题。
刘琦陷入回忆之中,忽然耳边响起了阵阵聒噪的鸟叫声。刘琦双眼一睁,信手拿起马背上的弓箭。呼吸之间搭弓一箭射向树上的鸟儿。
“好!好!“身后的士兵看着应声而落的鸟儿,没想到平日文文弱弱的公子原来还深藏这等箭术高声叫喝。
“孟康此次我若能留住甘宁,必不再负他人。”刘琦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后打马而走。
襄阳城大营准备送往江夏,慰劳黄祖的物资和刘表遣送的三千兵马也开始出发了。
此次刘琦劳军可谓是千古奇观。自古无论是君王、将相劳军那个不是与物资同时抵达。哪有刘琦这般孤身前往。物资抛在脑后的。
经过四日长途奔波。刘琦终于到达了夏口大营。身负重伤的黄祖,不顾诸将反对亲自出城十里迎接,身后诸将下马按序以军礼参见刘琦。
这些人大都麻木不仁,个个斗志全无。远处的士兵更是散漫不堪。唯有一人双目囧囧有神,一脸的泰然。身后几日更是一脸傲然,仿佛战败的更本不是他们,的确战败的是黄祖的江夏军。他们这些人在一起力挽狂澜挡住了周瑜的进攻。
黄祖甩开扶住自己的军士,直接跪地俯首喊道:“罪将黄祖迎接长公子。有负主望,请主公治罪。”
刘琦微笑着扶起黄祖,知道黄祖口中的主公并不是说自己,安慰道:“将军已经尽力,何罪之有。父亲听闻将军受伤,特意让我劳军,并再助三千兵马,不日就到。将军可要保重身体啊!”
黄祖两眼含泪,退到刘琦身后。刘琦为了表示与将士们同甘共苦,十里之路一步一步走过。
到达夏口城下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城内排满了欢迎刘琦的士兵和百姓,刘琦看出百姓大多都神情麻木,士兵也都是耷拢着脑袋佯装笑意,没有一点像内心欢迎的喜态。鲜有满脸愤恨之人。
更为重要的是,这里丝毫看不到一个受伤的士卒。刘琦回头看了看黄祖,心中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进了府衙,黄祖已经备好为刘琦接风洗尘的宴会。依旧像上次一样,丰盛的食物,可口的菜肴。舞姬翩翩起舞,撩动着身姿。虽然一切还和以前一样,但是喝酒的人心态却变了个个闷闷不乐。
根本没有有几人观看舞姬的表演,都是闷声喝着酒。
出征的将校更担心黄祖对他们的责罚。黄祖平日虽然治军不严,但是战时完全按照秦朝苛刻刑法来约束他们,以防这些人临阵怯战,让他陷入险境。
由于苏飞突然投敌,反戈一击。原本督战的校刀手根本没有集结起来,就一败不止。他们这些人难逃其咎。各各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