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之旅途,停停走走,方能领略所见,感悟所遇,也不枉白走一趟。
枫殇带着卫庄从小圣贤庄离去了,朝着韩都新郑而去。
在此期间,枫殇将天纵总决和心法招式一并传给了卫庄,枫殇还记得当时问他想学什么,他的回答和自己当年一模一样,两者不可尽学吗?哈哈,枫殇却没一口回绝,说先学了天纵再说吧。
韩国这个在后世史书上都未怎么留下浓墨重彩的国家,枫殇却不敢小瞧,只因法家便坐落于此,更有法家的韩非子为韩国保驾护航。
“一别数载,枫兄风采依旧啊。”韩非本身就是韩国贵族,同时也是那个江湖有名的流沙刺客团的主人。
“韩兄,客气了,我今日只为一事而来。”枫殇此行的目的便是在此,“用‘苍龙七宿’的信息换韩先生手中的‘流沙’。”
“哦?先不管枫兄手中关于‘苍龙七宿’信息的真假,枫兄手中的枫阁比之十大家也丝毫不差,为何?”韩飞被枫殇的直白弄得一愣,然后反应过来。
“最近收了个弟子,还没送他什么像样的东西,正好途径韩国想想韩兄手中的流沙倒是份不错的礼物。”此时屋中就只有枫殇和韩非两人,“我先讲讲这‘苍龙七宿’吧..”
从韩非房中出来的枫殇手中却是多了份竹简和印鉴,从此流沙易主,名为逆流沙,至于两人的谈话虽无人知晓,可此后韩国再无安宁。
枫殇走着走着,不知道到了何处,突然听到一阵琴声,铮铮入耳,于是便循声而去..待到曲罢,好似心中都有些空落落的,“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枫殇忍不住赞叹了起来,却惊扰了那位抚琴之人。
“敢问先生.”枫殇寻声望去,却是痴痴的定睛看着,那亭中的姑娘,一身素衣,洁白如雪,那眼神清澈的不该世间所有。
“枫兄怎么走到了此处?”闻息而来的韩飞正在房中消化枫殇带给他的信息,却听下人来报,说枫殇去了后院,于是便风风火火赶将过来,“这是舍妹,韩芸。”
“.像,真像,前年未变的容颜呵.可惜,可惜。”枫殇看到韩芸的第一眼起便想起了前世的初恋,“出尘脱俗,遗世独立。”
“枫兄?枫先生!”韩非却是有些恼了,原因便是枫殇的眼神一直停留在韩芸的身上。
“抱歉,抱歉,看到芸姑娘,想起了故人。”枫殇收回了视线,从沉想中醒来。
“你有病。”韩芸此话一出让韩非尴尬不已,“有心病,很重。”这后半句却让枫殇感到惊讶。
“姑娘貌似也有病在身。”枫殇看了这许久,发现她此时就犹如一朵身怀暗疾的雪莲,仿若要凋零般。
“舍妹自幼体弱,顽疾已久。”韩飞算是知道了,两位都有‘病’。
“可有得治?”枫殇也不知为何会如此关心一个陌生人,也许只是她们长得一样吧。
“药石,已不可医。”这个韩非从小,便疼爱的妹妹自幼便体弱多病,幸亏家里不缺药物,治疗过不少次,最后医士也说是体质特殊,药石也医不好,便不在理会了。
“.如此,不如芸姑娘为在下弹奏一曲。”枫殇也不顾忌旁边韩非要杀人的目光,“在下日后定为姑娘送来一份礼物,解姑娘现今之顽疾。”
“看来你病得不轻.,不知道你想听什么。”两人好似旧友对话一般,也仿若穿越了时空,让人难以捉摸,将一边的韩非当做了空气。
“世人皆有病,只不过我病得重些罢了,云姑娘稍待。”枫殇内劲一吐,便从树上取下一片树叶,放在嘴边轻轻吹响,却是一首,欢沁..“没想到你还甚通音律,此曲甚是轻快,让人心情不由自主的愉悦不少,看来你的病也不是药石可治。”韩芸将怀中之琴摆好,缓缓将手指轻放,这一刻仿佛世界在她一人身上..“妙哉!妙哉!小妹这曲谈的甚好,使如此轻快之乐犹如添了一对翅膀,飞来飞去,直入人心,萦绕耳边不绝啊。”韩非自然从音乐中听到了平时难以理解的东西,也没想到那个被诸国叫做疯子的男人,也通音律,音如其人,看来真如小妹所说,有心病,还不轻。
“多谢芸姑娘,在下改日再来。”枫殇忽有所感,“韩兄,再会。”
“小妹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韩芸自小便有一项特殊的能力,看人极准。
“说不得。”韩芸摇摇头,“哥哥和他在一起留心些,你们倒是有些相似呢。”
“呃,好吧,不打扰小妹你了。”韩非来得快,走得更快,后院又响起了那首欢沁.。。枫殇离开韩府后,便直接回了客栈,却未想到竟有人不请自来。
“师父.”卫庄正要说什么,枫殇将竹简和印鉴扔给他,便让他在外等候。
“不知道是法家的哪位朋友?”枫殇刚从韩非府中出来,不到片刻,“所为何事?”
“为什么我不能是韩王派来的呢?”
“咄,咄”
“师父,韩王来人求见。”外面响起了卫庄的声音。
“让他在外面等等。”
“诺。”
“在下法家李斯,见过枫先生。”李斯虽然是第一次见到枫殇,可那名号却已是早有耳闻。
“你也为‘苍龙七宿’而来?”枫殇轻轻皱眉。
“不敢,只是听闻枫先生现为大秦国师.”李斯此人功利之心确实比常人重,“想拜托国师举荐一番。”
“哦.在韩国呆得不如意?可我枫阁不需要废物,大秦更不需要。”枫殇一剑出鞘,当头劈下,离李斯的头顶仅差一指便停了下来,剑风却带走了几缕发丝,“今日起,你便是我枫阁白虎组成员,代号娄。”
“谢阁主。”李斯是个孤儿,有幸曾拜荀子为师,现在成了韩非的师弟,法家中人,可仕途却是一片坎坷,只因自己改投了法家,“请阁主示下,现在属下需要做什么?”
“.你说做一国的丞相好呢,还是天下的丞相好呢,他日能走到何种地步,全看你自己的造化。”枫殇拍了拍李斯的肩膀,“过几日,便有人会与你详谈细节的。”
“诺。”
“小庄,进来。”枫殇将门外的卫庄叫了进来,指了指李斯“记住这张脸,以后用得上..”说罢,便出门而去,和楼下的韩使去了韩王宫。
房中的李斯这才看清楚,面前这个正在静静打量自己的孩子,那双眼和那个男人一模一样,一样的深邃,睥睨天下..“翊寰枫殇拜见大王。”韩国虽小,可王宫也自有其一番气派。
“枫先生,平身。”坐在王位上的正是韩王安,被后世称为废王的男人。
“大王今日相邀,不知所谓何事?”枫殇也明白能当上王的人又岂有等闲之辈。
“久闻先生其名,却不见其人,正好听闻先生来到韩国,所以..”韩王安如今已有不惑之年,只想着安度残年。
“大王缪赞了,在下如今正在游学诸国,望有所获益。”枫殇知道韩王安担心自己是不是秦国派出来的奸细。
“不知道枫先生在韩国学到了什么?”韩王安听到枫殇的回答,只能半信半疑。
“韩国法学之风颇盛,获益不浅。”枫殇主要目的还是游学,其它的只是附带。
“.寡人也不拐弯抹角,敢问先生‘苍龙七宿’为何?”韩王安到底还是不够沉稳。
“在下若说那是个笑话,大王定不信.,不若大王问问韩非,也许会有所收获。”
..枫殇从韩王宫出来时,已是金乌西落,月兔欲升之时。
是夜,万物俱籁,韩王宫中,韩王安和韩非正在密谈。宫殿房屋之上突然伴随夜幕出现一道黑影,然后跳进某个房中,半响才出来,然后重新随着夜幕消失掉,不知所踪。
新郑,韩非府中,后花园。
“你今天想听什么。”依旧是那人,那容貌,可枫殇知道,她不是她。
“明日在下便会离开韩国,突然想赠芸姑娘一首不算诗的诗。”枫殇抽出妖剑鲨齿,轻轻舞动,可他的眼神却不敢直视她,他怕污了那双本就不该出现在世间的双眼。
“曾回眸的刹那之姿.犹如末露.稀释在历史的海.奈何.奈何.使山河大地.日月星辰.为之失彩.却随流星。。滑落.寰宇之外..”枫殇将这些年的武学体悟慢慢融入到所学过的招式中,虽不曾用内力加持,可舞动之时依旧呼呼作响,看的一旁韩芸,觉得他不仅仅是在耍剑,更像是跳舞一般。
“不若弹首长亭外吧。”枫殇将曲词告诉了韩芸,便盘膝坐在地上,闭目等待。
“看来你的病,还有的医..”韩芸默默的记着曲词,一遍又一遍然后轻轻弹奏..“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的是欢聚,唯有别离多。”
..枫殇带着卫庄离开了韩国,朝着下一站,那个名为楚的国家,哪里也许会有更加的精彩在等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