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牛天的狼狈模样,余菲有些愤怒,待看到萧瑟胸前那一滩鲜血,她脸上的表情更是难看了许多。
“二哥!你为什么要打他们?”
余风皱了皱眉道:“小妹,我的事你别管。”
“怎么不能管?”余菲恨恨地道:“你也知道他们是我的朋友,他们被打我还管不了了?”
看着这个像一只愤怒的小母鸡一样护着他们的女孩,萧瑟脑海里出现了对她的印象,她叫余菲,外号肥鱼,这外号源自于她小时候,胖胖的很可爱。
余菲和萧瑟牛天两人自幼交好,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
“你让开!”余风伸手就要推开余菲,今天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就算妹妹怨恨他他也要把这两个讨人厌的小子解决掉。
“你敢!”看出了余风的意图,余菲冷哼一声,也拔出了自己的佩剑:“你想试试到底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剑快么?”
余风顿住了脚步,冷哼一声道:“小妹,你竟然为了这两个下贱之人对我拔剑相向?”
“我不管!无论是谁,要想伤害他们除非从我尸体上跨过!”余菲一脸的倔强。
余风犹豫了一会,不甘心地插剑回鞘,恶狠狠地瞪着萧瑟和牛天道:“你们给我滚!下次别再让我看见你们!”
萧瑟眼睛微眯了一下,紧紧攥着拳头,今日之仇他记下了,就算余风以后不找他麻烦他也不会放过此人的,眼下技不如人,再说什么豪言壮语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只是,来日方长不是么?出来混那么多年,以德报怨这个词早就被他忘得一干二净,有仇必报才是他行事的准则。
余菲小心翼翼地扶着萧瑟离开,至于牛天,他那惊人的抗打击能力使得他休息了一会就恢复如初,似乎半点事都没有。
“我说你们两个,怎么招惹了我二哥?”余菲有些抱怨地道。
“谁会没事找抽?”萧瑟冷哼道:“是你二哥脑残好不?真是莫名其妙!”他也不想给余菲摆脸色,今天的事与她无关,要不是她及时赶到的话,他和牛天二人的下场可以想象,不过余风是余菲的哥哥,这让他心中多少有些疙瘩。
余菲默然,想来她也是知道自己二哥是怎样一副德行。看着萧瑟脸色惨白的样子,她有些担心地道:“小瑟,你好像伤得挺重的,得赶紧治疗才是!”
想了一下,她眼睛忽然一亮,欣喜地道:“对了,今天我家里来了一个医师,我们找他治疗好了!”
萧瑟摇摇头,除了余菲之外余家还真没有一个人待见他们,今天的事情就是最好的例子,自己怎么还眼巴巴地上门找虐?
“别担心,我们从后门进去,那儿离我的院子不远,先在我那里呆着,我再想办法把那位医师请来。”
萧瑟拗不过她,只好听由着她了,至于牛天倒是没受什么伤,不过萧瑟到哪他跟到哪已经成了一种习惯,自然也跟随着他们。
一路没再出什么意外,三人偷偷从余府后门溜了进去,门口当值的下人正好是余菲的奴仆,虽然奇怪余菲怎么把两人带进余府,倒也没有阻拦。
可是到了余府,余菲却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那个医师已经离开了余府,这让她的想法落了空,一时间三人又有些愁眉不展了。
“要不就算了吧,我回去慢慢养伤,过些天应该就会好了的。”萧瑟叹了口气道,原本他就没没指望在这里能得到治疗,况且刚被余家的人打,又找余家的人聊上,他心里总感觉非常别扭。
可余菲一听不乐意了:“不行!你是被我二哥打伤的,我一定要把你治好!”
“让我再想想办法……有了!”她忽然欢呼一声道:“我们家族的药库里有不少疗伤药,我溜进去弄点!”
“这……不好吧?”萧瑟迟疑了下道:“药库是你们族中重地,想进去也不大容易吧?”
“没事,在这余府,我看谁敢拦我!”余菲霸气侧漏地道。
……
“家主,今天小姐去了一趟药库。”一名管事模样的人向一个神情肃然的中年人禀报道,这个中年人正是余家的家主余河,也就是余菲的父亲。
“嗯?”余河眉头一皱:“这丫头到那里做什么?”
“小姐在里面挑了一些疗伤药。”
疗伤药?余河心头一紧,忙问道:“她要疗伤药干嘛?可是受伤了?”
管事摇摇头道:“不清楚,不过我看小姐不像受伤的样子。”
“那就不问一问?”余河有些不满地道。
管事苦笑道:“问了,但她没说,我也不好拦着。”
余河沉吟片刻,吩咐道:“你去查一查。”
管事领命而去,余河自言自语地道:“这丫头又搞什么名堂?”
这时候,一个人走进大堂,正好听见了余河的话,接口道:“爹爹,您是说小妹吗?她又怎么了?”
余河一看,是自己的二儿子余风,没好气地道:“她跑去药库取了不少疗伤药,我哪知道她又捣什么蛋?你们这些做哥哥的也不多关心下她。”
“疗伤药?”余风略一思索,依然明白了大半,点头道:“我大概知道她取疗伤药干什么用的了!”
“说!”
余风今天被妹妹拿剑指着,心中也是气愤得很,趁着这机会连忙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他倒也没有添油加醋,反正在他看来,妹妹和那等下贱之人厮混在一起是不对的,他出手教训那两人是应该的,就算把他们杀了那也没什么错,反正父亲一定赞成他这么做。
门当户对的观念不是萧瑟前世所在的世界独有,在这个世界也有,甚至更为严重,因为这个世界的阶级划分非常明显。
果然,余河一听顿时大怒,一巴掌把座椅的把手给拍碎了,怒喝道:“这丫头还反了天了!为了外人竟然对自己的兄长拔剑相向,真是太不像话了!”
这时候,前去查探消息的管事也回来了,在这余府里面,如果真想查点什么事还真没有查不出来的,他的消息证实了余风的话。
余河脸色阴沉,余菲竟然还敢把那两个小子带到余府来?真是太不懂事了!想到这他气哼哼地道:“来人,把小姐给我叫过来,还有那两个小子也一并抓来!”
“慢着!”就在此时,一个中年妇人走了进来,年纪约莫有四十多岁,不过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迹,雍容华贵中还带着几许秀气,只见她开口问道:“老爷,你这是要做什么?”
“哼!还不是你那宝贝女儿!你看你都把她惯成什么样了!”
妇人听言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还说我,你不是一样?”
听完了事情经过,妇人轻蹙眉头,叹息一声道:“老爷,我看这事谨慎处理,菲儿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和她来硬的还不知道她要整出个什么幺蛾子来。”
余河双眼一瞪:“她还敢怎么的?反正不能就这么算了,还没嫁人呢胳膊就往外拐,以后哪还得了?”
妇人想了想道:“以后严加看管,轻易不让她出府就是了,至于那两个人赶出府去算了,以我们余家的身份地位,和他们较真那不是掉份儿?被人知道了要笑话咱们的。”
余河一想也是这么个理,答应了下来,一旁的余风立刻就急了,说真的他执意要除去这两个人那是因为心底有了一丝惧意。
那个萧瑟倒是没什么,自己轻轻松松就能把他整干掉,可那个胖子不一样,自己用了十成的力道还没能给他带来什么损伤,这还是他没有踏入习武之路,玩意他以后真的走上这条路,对自己的威胁就大了,今天这梁子可结得够深的。
“父亲……”他刚想说话,妇人就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吓得他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吞了回去。
不甘心啊!他极度郁闷着,不明白母亲怎么护着这两个小子,却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引起了母亲的反感。
妇人很不满余风对那两个人下死手,这原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倒是让她看见自己儿子纨绔的一面。这种性子要是不改改,迟早要惹出大乱子来!
余风信中不好受,所以也不打算萧瑟好过,想了一下还是说道:“那个萧瑟还有一个姐姐在我们府上呢。”
“哦?”余河抬头看了他一眼。
“她叫萧音,是大姐的伴读。”
余河大手一挥:“那也一并赶出去吧!”
妇人看了丈夫一眼,欲言又止,终究是没再劝说。
拜余风所赐,萧音光荣下岗了,她被赶出了余府。
站在余府大门前,心中一片茫然,自己一个女孩子,能找到一份还算体面的事情做已经很不容易了,今日却被赶了出来,以后的日子怎么过?想想自己那个不懂事的弟弟,不由有些悲从中来。
可她没料到是,今日之事反而让她避开了一场大祸。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