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交手后零语便发现了风音和花音两姐妹的麻烦之处，她们的能力是可以在虚与实之间相互切换。除了最初打中过她们以外，之后凡是对于她们的攻击都会被躲过。就算是想利用境界的力量将她们困住，但是在她们切换为虚体后就无法起到效果。

好在她们的攻击力并不强，或者说没有要下狠手的意图，所以没有伤到自己的，但是这样下去就只能变成持久战了。

在又一次尝试失败后，零语游走着与风音和花音拉开距离。

“零语姐姐刚才是将风音和花音之间用境界分离开了吗？”

零语没想到自己的招数立刻就被田欣识破了。

“被分离开的人虽然还处在同一个地方，但是却彼此之间完全无法接触和感知对方，这样就不能相互合作，更不用说连携攻击了。是这样吧？”

田欣将这个招数的秘密道破，不光是为了炫耀，同时也是在给对手制造压力。

“啊啊一下子就被看穿了呢。这个招数还是我刚刚想到的呢。”

这句话不是谎言，在零刻将她召唤回来后，零语就发现自己的能力增强了无数倍，以前只是想象中的事情都可以信手拈来。

“不愧是零语姐姐，作为阿刻眷属的力量刚刚觉醒就完全脱离了原来‘使徒’的程度呢。”

“使徒？”

“生存于世的是芸芸‘众生’，于世间行走的是为‘使徒’，侍奉于神侧的便是‘天使’。所以说，我们是神的使者——天使。现在的情况就是我们在为自己的神战斗。”

“你说的这些我可不懂呢，我只知道不听话的孩子一定要教训。”

“哼哼哈哈哈哈我是战车上的王，所有阻挡我的人都将毁灭。我可是非常擅长战斗的呦零语姐姐！”

操纵着虚实的双子，田欣与零语的战斗再度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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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刻和斯托莉亚站在最后的舞台上，与中央的莉莉丝一起形成了一个三角形。

“这是神圣大三角吗？”

看着这个舞台零刻突然产生了这个想法。

“很美丽，不是么？”

被混乱的色块包围着斯托莉亚温柔的对零刻说道，只是与她温柔的语气相反混浊的颜料化作大海的浪涛不停的剧烈起伏，似乎随时都会向零刻扑去。

而每当巨浪卷起将要爆发时，都会有一缕微风轻轻拂过，然后在从尽头吹来的终焉之风的安抚下颜料就会停止翻涌老实起来。

如果说颜料的大海中翻涌的都是炽烈的感情的话，那每一缕微风中包含的都是思念。

这虽然是战斗，但也是交流。

对于神来说，无论是战斗，还是交流都是心灵的碰撞，一切都是为了诠释自身的“理”。

所以混沌的颜料之海面对着从尽头吹来的终焉之风带来的思念不能前进，从尽头吹来的终焉之风面对着混沌的颜料之海中的感情也无法阻止。

两者都不可能击溃对方，因为他们是在向对方表达着爱意。

也许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是一场无意义的争斗，但是他们绝不会这样认为。

这是他们的决心，他们的信念。当这些相互交融在一起的时候，他们才能体会到自己和对方的存在。

这是经过了星辰明灭的无数岁月他们一直在进行的交流方式。

这也是他们最初学会的交流方式。

彼此的心意会在不断碰撞中融为一体，

终焉之风带着零刻的思念吹向斯托莉亚，每一缕微风都化作零刻的手，渐渐的他感觉自己的手拨开了那层层叠叠不停堆积的混沌之海，触摸到了在最深处的斯托莉亚。

在那最低层的是一团连自身形态都不无法保持的色块。

他知道的，这是为了实现他们的愿望斯托莉亚强行将他与座分离导致的结果。否则不可能与“田欣”这个她本来的人格分离，现在处在这种人格崩坏的状态。

让座之主与座分离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尤其是“零刻”那样的源自于世界本身的存在。所以为了保护他不被毁灭，他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斯托莉亚与她原来的人格分离，本体陷入了沉睡，零刻的人格经历了转世轮回，直到如今再次见到斯托莉亚时才与他的本体回归一体。再度苏醒的斯托莉亚则时刻处在这种精神异常的状态。

“斯托莉亚……”

零刻喊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中带着泣音。

色调混乱的色块中包含着无法用言语去形容的感情，就像它表现的那样每一种颜色的存在感都太过强烈，结果它们混杂在一起不停地冲突，仅仅只是注视就会灼伤人的眼球。

伸出手去，在触碰到色块的一瞬间就被撕裂、扭曲，色彩沿着接触的地方不断地蔓延，将它的颜色传染，伴随而来的是剧烈的痛苦。这不是身体的疼痛，而是感情的激流达到极致后层层重叠然后灌注于灵魂后产生的胀满感，因为太过强烈才像是痛苦。不过零刻知道现在他感觉到的对斯托莉亚来说这不过是千百分之一而已。

斯托莉亚此时已经将这种强烈而纯粹的感情化作自身。那种种情感所包含的心意触动着零刻的灵魂，即使自身已经七零八落仍旧在诉说着对他的爱意。

零刻可以感受到斯托莉亚那已经破破烂烂千疮百孔的灵魂，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希望是自己来承受。

零刻想要说些什么，哪怕只是毫无意义的言语也好。但是当神本身也无力的时候，零刻不知道自己应该向什么祈祷。

色彩混乱的海中飘出了晶莹透明的水滴，它随着微风缓缓向前飞去，然后与混浊的色块融为了一体。

接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在水滴融入色块的地方刺激的色调开始变得柔和，不再是对比冲突充满了扭曲的侵蚀性，色彩渐渐勾勒出了一个美丽的身影。

“真是傻啊。”

伴随悠悠叹息的声音传来，零刻回过神发现自己依旧在相隔不远的地方与斯托莉亚相互对峙着。

海浪依然在翻涌，微风依然在吹拂，但是现在斯托莉亚给人的感觉却是有点不同，零刻也说不出是怎样一种感觉，只是觉得更实在了。

就在海浪与微风不断碰撞的时候，黄昏色的光辉将他们包裹。

神圣大三角的最后，也是最高的点开始绽放光芒。

“来不及了吗？”

零刻直视着那光辉。

“她即将达到生命之树的顶端，成为新的座之主。这已经不是外力可以阻止的了。如果你希望停下来的话就亲自去把她找回来吧。”

混沌的颜料之海向后方退去，将通向莉莉丝的路显露了出来。这个行为表明了斯托莉亚决定不再阻止的心意。

“……对不起啊。”

“只会说对不起的男人，是最差劲的。”

“啊，回来之后我会好好补偿的。”

走过斯托莉亚的身边，在视野的余光中他似乎看到斯托莉亚在笑，但是当他回过头时只看到了斯托莉亚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