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欣喜道:“媚儿。先前你都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出來。”
媚儿无辜地道:“主人。我倒是想出來。可是有至少三股力量在牵制着我。我想出來却也出不來。现在我终于知道最后那股力量是谁了。竟是他。”
我知道。媚儿所说的他。就是指师父。另外一股是那个迷幻宫里面的。只是还有一股……难不成就是那个人。“媚儿。那个人。究竟是谁。你可知道。”
媚儿似乎有意避开我的目光。转过身道:“那个人……我现在还不能说。如果你拿主仆契约來命令我。我也唯有一死……主人。你就别逼我了好吗。但我可以告诉你一点。那个人。至少现在还不想伤害你。”
我顿时无言以对。心里万般憋屈。似乎天底下最无知最傻的人。就是我了。就连媚儿都知道很多。偏偏就我不知道……
“好吧。你不说我也不逼你了。”我想了想。道:“你刚才说。你也知道《上清大洞券简词》十二卷轴在什么地方。你是不是连最后那两件玉靶、《辽王诗简》一卷也知道。”
“不。”媚儿转身看向我。秀眉微蹙:“沒有最后两件了。你所说的那两件。已经被别人抢先一步得到了。所以你的希望只有寄托在《上清大洞券简词》十二卷轴。这也是杨道长唯一的心愿。”
“别人。”我眉头一皱:“莫不是我那便宜师兄。上官锦。。”
媚儿微微笑了笑:“主人聪明。正是那上官锦。他已经在上次离开你之后。先后找到了另外两件镇山之宝。”
我无语地白了媚儿一眼。都是明摆的事。还聪明。聪明个屁。现在恐怕就我还蒙在鼓里。但媚儿说得如此肯定。我也跟着笑道:“好像你跟着他似的。你怎么知道上官锦已经得到了另外两件。”
媚儿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这个要归功于我的特有的感应能力。只要有一件东西的气味儿。我就能嗅到其他几件的所在。但那两件。已经被人加持了你们修道之人特有的秘法。那种秘法和你身上的气味差不了多少。所以除了上官锦。沒有第二个人。”
我再次无言以对。不过这次真真切切的看到师父还活着。我还是开心多一些。整理一下心情。未來的路似乎又有了改观。想着不久后就能见到师父。我心里乐开了花。不免咧着大嘴嘿嘿一笑。
媚儿想了想。急道:“主人若想得到《上清大洞券简词》十二卷轴。恐怕要尽早赶往杨道长所说的地方。否则恐迟则生变。”
我重重点头:“嗯。我即刻启程将最后一位‘客户’送返家乡。也算了却了张真人的遗愿。对了。还有一件事……”
第二天。乌芒沟的族长通知了所有族人。柳婆婆去世了。同一天。方寨沟的族长也通知了所有族人。罗也婆也去世了。而且。这两个积累了多年恩怨的寨子。也摒弃前嫌。握手言和。
其实我并未帮上什么忙。倒是罗什什与蕾娃的真情。感动了方寨沟的每一位族人。当罗什什被方寨沟的族人用皮鞭抽到皮开肉绽的时候。蕾娃和罗什什紧紧相拥。发誓不管是生是死。绝不会放开罗什什。二人同时沐浴了一场毒辣的酷刑。但对于他们二人。或许也是一场浴火重生的爱情的开始。说是真情。或许还欠点火候。蕾娃的父亲乌子出面与族长讨了份人情。原來乌子是方寨沟最好的猎人。人们对于最勇敢的人是抱着绝对的尊重和仰慕。最初乌子为了保全名声。不肯阻止族长动用族规。但经过了罗什什的父亲一番疏导。乌子出面从旁震慑住了场面。才得以让罗什什与蕾娃的真情彻底流露在所有族人的面前。
原本支持者还是很少的。只有几个妇女。但在寨子里。男人是掌控一切话语权的。当罗什什被打得皮开肉绽的时候。当方寨沟的男人们在为这个小伙子捏把汗的时候。他们的心也跟着动摇了。当所有的男人们都开始祝福这对苦命鸳鸯时。一切的一切。都在悄然发生着变化。而这些。都归功于在远远注视着他们。并默默擦拭着眼泪的乌芒沟老族长。
是他的睿智救了蕾娃。不但救了蕾娃。也救了他的儿子。他明白自己的儿子。若是沒有了蕾娃。恐怕罗什什也会就此跟着蕾娃去了……
当族长顶着压力收回族规的时候。要知道。这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族规被请出。从沒被人再放回去的道理。说是顶着压力。一点不过分。但事后才得知。罗也婆去世了。寨子里最伟大的祭师都去世了。那他做族长的也就一头独大。与乌芒沟的族长化解了恩怨。非但如此。他们还约定。等双方祭师的祭奠仪式结束。便则吉日为罗什什蕾娃举办婚嫁事宜。
蓝草儿滔滔不绝地将这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给我讲完。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道:“先生。你到底有沒有在听我说呀。”
我呵呵笑道:“我在听。也听懂了。真为那小子开心。不过他的勇敢和对爱情的执着。也彻底打动了我。若非我有急事要走。倒是想参加完他们的婚事再走。”
“先生。你……你要走了。。”
蓝草儿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我。眼神里。有一丝失落。也有一丝期待……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我知道你很想为柳婆婆与骨婆婆找到凶手。但我已经将凶手找到并扔进悬崖了。他……他已经死了。”
这就是我留下來要做的一件事。蓝草儿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我不能让她失望。可我现在还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也沒法帮她报仇。不过我相信那个人不会再在这里害人了。因为我要离开这里。似乎我所到之处。才能有那个人的踪迹。至于蓝草儿。我只得撒了个谎。一个看似漏洞百出的谎言。因为。我不忍心欺骗她。
沒想到蓝草儿非常认真地问道:“先生。那那个人是男是女。怎么死的。会不会还活着……”
我强忍着心里的酸涩。一一搪塞过去。就在我转身之际。蓝草儿突然郑重地道:“先生。我知道那个人还活着。我也知道你所说的都是在安慰我。不过我不怪你。我会慢慢长大。我会用我自己的力量。为师父、奶奶报仇。我相信我会做到的。先生。你觉得我行么。”
我张了张嘴。随即低头拍了拍蓝草儿的肩膀。转身而去……
又是一个月夜。我在一个隐蔽处将我的“客户”请出來。点亮油灯。并手持铃铛。挥手撒出一把纸钱。然后铃铛一打。高声叫道:“启程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