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单挑(1 / 1)

蛊师 鱼北北 4478 字 2013-06-17

第19章

“咦,那不是……那不是……啧啧,怎么想不起来了?”辛燃看着台上舞队前方领舞的少女,挠头说。

“那女孩以前在‘醉乡’酒吧里做过‘领舞’。”刀罕想了一下,说道,他在“醉乡”酒吧工作过,与女孩也算同事。

“哦,对对对,就是上次你在酒吧和混混阿金他们拼酒时被无辜抓来当作彩头拔掉衣服的那个姑娘,你不就是为了她英雄救美、挺身而出的嘛。”辛燃记了起来,连忙道。

“英雄救美?喂喂,那不是重点好吧……”刀罕心里吐槽说。

领舞-女孩名叫陈子琪,现就读于春城师范大学舞蹈系,由于家庭条件不太好,她需要经常像今天或者之前到酒吧带舞搞气氛一样,到处走穴演出,赚取学费,甚至补贴家用,生活十分不易。

女孩不愧是科班出身,表情、身段、动作都比其他人要到位,一曲劲舞跳得热情洋溢、既性感奔放又充满了自信的力量感,看得出,上次在酒吧被戏弄的遭遇没有对她造成太多影响,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当大家正在欣赏着舞队的美女们大量暴露在外的肌肤、奥妙身材以及她们劲爆的舞姿时,突然旁边传来一阵骚乱,刀罕和辛燃回头去看,只见一个歪脖子的寸头青年带着十几黄毛满脸不善地排开众人,冲到舞台上,一把拽住那个领舞-女孩,粗暴强行地将她身子按得躬下。

台上的其他人见状都很害怕,唯恐殃及池鱼,纷纷四散逃走。

大家都认为,肯定是领舞的女孩惹上什么黑帮恶势力的人物,遭报复了,这种事情,只可独善其身,谁敢替她出头?

“怎么又是他?”辛燃皱眉道。

寸头青年正是之前在“醉乡”酒吧发起拼酒赌赛的混混阿金,那次他和小弟们被警察抓进所里,后来托人走关系,拘留了三天不到就给放出来。

混混们一出现,场面立时混乱,有人逃走、有人围观、有人喜闻乐见、有人紧张同情。

保安也不敢上前阻止,昆明本地人大多听闻过“春城小霸王”韩飞的名号,阿金是他麾下的急先锋,纵使横行霸道、作恶多端,一般人也只是敢怒不敢言更不敢动。

“妈拉个巴子,这群憨货,搞错人了。”张彦群站在百货中心门口,看着广场中的局势,龇牙暗骂道。

正是他打电话叫人传话给阿金,说:“把你弄进拘留所的人现在在南屏步行街这边”。此乃“借刀杀人”的计谋,目的是借阿金之手报复刀罕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谁知,阿金这伙人如此莽撞,没找着正主,却把无辜的陈子琪给抓了。

这其实也不能全怪阿金,张彦群通过特殊渠道传达信息时并没有说清楚、也不好说清楚“把你弄进拘留所的人”是谁,阿金率着一帮小弟朝南屏步行街杀奔而来,如无头苍蝇般乱找一通,没有看到一个“醉乡”的老板或者员工,正怀疑是不是被人耍了,便看见南屏商业广场中央的舞台上有人跳舞,领舞的正是陈子琪。

“把老子坑进所里,这小娘皮也有份儿!”阿金一怒之下,不管不顾就冲上台子抓住陈子琪。

有一名年轻保安看不过眼,欲上前阻止,却被老在的保安们拖住:“喂,你找死啊,你不知道他是谁?他可是“春城小霸王”韩飞手下尖刀兵阿金,进局子的次数比你逛窑子的次数都多,这种不要脸不要命的人你哪里惹得起?”

小保安遂不敢轻举妄动了。

“放开她!”忽然,一人大声喝道,正是刀罕。

只见他面无表情,迈步向台子上走去。

“小子,你不想活了是不是,敢在金哥面前吆喝?”一个黄毛小喽啰急于在阿金面前表现,上前拦住刀罕,嘴里骂骂咧咧,伸手要去拽人衣服。

刀罕瞧都没瞧他一眼,脚下一错,跳个“禹步·踩九州”,闪了过去,身形不停留,继续往前走。

黄毛小喽啰面前陡然一空,失去了目标的影子,不由一愣,惯性使然,踉踉跄跄险些跌倒。

勉强平衡住身体,小黄毛脸上感觉热辣,本想在阿金面前表现表现,不料竟出了糗,瞬间对刀罕恼羞成怒,跑步追了上去,出手就是一拳。

台前站着两个壮汉也是阿金的人,他们见刀罕轻轻松松地就闪开了阻挡,径直朝这边过来,虽然并不把怎么这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男生放在眼里,但也不能掉以轻心,若在阿金眼皮底下出了什么岔子,谁也担不起。

两个壮汉一面骂着粗口,一面迎上刀罕,四只大手伸出,准备将他放翻在地,然后一顿胖揍,教他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前后夹击,几乎在场所有人都认为刀罕这下完蛋了。

除了辛燃。

刀罕面沉如水,步伐不变,只盯住钳着陈子琪细嫩双臂的阿金,完全无视周身的攻击。

滚刀肉阿金混迹黑道多年,什么场面没遇过,什么人物没见过,今天居然被一个看着还像学生的家伙盯得浑身不自在,寒意一阵阵从脚底往上钻,简直岂有此理,待会儿拿住了他,一定将他那双招子给废了。

在前面四只巨掌、后面一个肉拳就要招呼到刀罕身上之时,壮汉、黄毛三人眼前一花,花腰少年已经越过他们,走上舞台。

禹步!

过徐州,下扬州,闯荆州!

两个壮汉和一个瘦黄毛吃惊之余,没能稳住身形,抱作一团,倒在地上,场面基情而又狼狈。

此时,刀罕已经站在广场临时搭建的铝合金舞台上,正面面对阿金。

阿金身边的五六个混混正要一拥而上,却被阿金一个眼神制止住。

“放开她。”刀罕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对方听清楚。

被阿金钳住双臂、压得弯下身子的陈子琪勉强仰头,想要看看前来搭救自己的是什么人,便瞧见对面站着的是之前在酒吧里已经救过自己一次的小服务生,陈子琪不由得感觉心里十分复杂:“又是他……”

“小子,你说放就放,让我阿金的面子往哪儿放啊?”阿金挑着眉毛说,一副地痞流氓模样,事实上他的确也是地痞流氓。

“那我就打到你放开为止。”刀罕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说道。

阿金一瞪眼,目露凶光,就是这小子,上次在酒吧拼酒不知耍了什么手段,竟然被他搞翻,最后还被警察抓进所里,使得自己在飞哥心中的分量大跌、在帮会中的地位动摇……这个该死的罪魁祸首,自己找他半天没找着,他却自动现身,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来”。

阿金红着眼喝道:“好!那咱俩就挑一把,老子一定揍得你连你妈都不认识!”

说罢,将陈子琪甩给身后的混混扣压,阿金摇头晃脑、掰扯手指,弄得“咔咔”作响。

围观群众大多并不看好刀罕,那个男生瘦精精、文弱弱,一副学生模样;阿金可是刀头舔血的真流氓,打人、捅人不在话说,说不定还杀过人呢。

刀罕现在在混混们和大多数人眼中,已经是个三级残废,甚至是死人。

刀罕全不理会,就在阿金把身体关节弄得“嗒嗒”响,想借声势骇唬他的时候,花腰少年已然跨步前冲,朝阿金扑打而去。

阿金一看刀罕这架势,就知道他没打过架,下盘空虚,全身破绽多多,于是嘴角扬起,噙了一丝冷笑。

突然,刀罕脚步挪移。

发冀州,进兖州,到青州!

瞬间抢到阿金左后侧,挥拳直击他的腰肋。

阿金大惊,刚才冲到眼前的男生猛然一跳,身形就消失不见了,紧接着便感觉一阵劲风自左后方袭来。

这是什么步法?太他妈的诡异了吧!

阿金不愧是从黑帮最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人,打架经验丰富,反应灵敏至极,虽然心中震撼,身体上动作却丝毫不慢,飞快地闪躲过刀罕的一击,然后疾速回身,反手一拳。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砰”地一声,刀罕刹不住身形,就像自己把脑袋凑到阿金骨节粗大的铁拳下面。

接着,无比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刀罕的脑袋并没有被阿金的大力一击弹开,反而死死地黏在了他的拳头上,令他收不回手来!

“见鬼!”阿金疑惑不解,大骂一声,右拳奋力一抽……

脖颈如同枯木一般,轻轻容易就断折了,刀罕的脑袋离开身体,依然黏在阿金拳头上,颈腔内的热血喷涌如泉,“哗啦”溅了寸头青年一身。

阿金瞪大双眼,呆愣在原地。

真……真见鬼了……

这……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阿金浑身发抖地转头看向黏在自己拳上的人头,那颗少年头颅此时不知为何竟然化作十几个小人头,统统大张着嘴巴,露出森白的牙口,开始“吭哧吭哧”地啃食阿金的拳头、手腕、小臂、手肘、大臂、右肩、半身……

啃食速度极快,却让阿金看得极为清晰。

寸头青年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十多个小人头无比飞快地啃掉自己半边身子,一直啃到他的右脸,他才反应过来,放声惨叫。

右脸痛感剧烈,幻境随之破灭,阿金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右边脸颊高高肿起,没有无头尸,没有小人头,自己的身体也完好无缺。只见刀罕握着拳、一脸漠然地站在自己面前。

在旁人看来,刚才阿金灵活地躲开了刀罕的偷袭,想要反手一击,拳头还没打出去,自己却发起呆来。

这种关键时刻,怎么能发呆呢?

一个黑道老手、打架狂人居然出现这种情况,阿金的一帮小弟和围观群众都很想不通。

紧着接,阿金就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满脸震惊,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惧怕之意,然后失声尖叫起来。

这时,刀罕好整以暇地照脸狠狠一拳,将阿金打倒在地。

几乎所有人都感觉莫名其妙,“春城小霸王”飞哥手下的得力干将,怎么就被一个学生打倒了呢?

刚才想要上前阻止却被同事拦住而未能成行的小保安却看得热血沸腾,险些鼓掌喝彩起来,那个男生真是太牛了!同时又为自己刚才放弃勇气的行为感到惭愧后悔。

除了刀罕自己,就只有辛燃和张彦群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又用这招,真他妈贱!”张彦群恨得牙痒痒,暗骂不已,“阿金也真是傻逼,你一个普通人跟职业者单挑毛线,直接叫人上去群殴不就结了?”

是的,刀罕打倒阿金的手法同样也对张彦群使用过。

他自知正规单挑不是阿金对手,便一边跳“禹步”一边念动口功,虚晃一枪,不指望偷袭成功,却在阿金躲避自己拳头的时候向其释放了“幻蛊”,然后趁阿金沉浸于恐怖幻觉之中无法行动,正大光面地偷袭得手。

阿金从地上爬起来,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在确认真的毫发无损并且不是做梦之后,寸头流氓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瞧着刀罕,说:“小子,你耍我!”

刀罕沉着脸,指了指陈子琪说:“放开她。”

阿金盯着刀罕看了足足一分钟,然后摆了摆手说:“放开。”

接着森然一笑,指了指脚下的舞台,说道:“老子今天一定要让你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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