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走了几个地方,基本都是一些个人赌局和饭店,也没找到吴义。倒是猴子认识的一个人说,下午还真看到了吴义。问他吴义是不是带着一个女人,这人说只看到他一个人,也没见他旁边有别人。
又从一家饭店出来,还是没找到吴义。猴子站在门口想了半天,忽然说,“我怎么把这个地方忘了呢。”说完就领我去到这个地方。
猴子说的地方是一家KTV,规模很小。猴子偷偷告诉我说,这根本不是正规唱歌的地儿,里面基本都是暗娼,吴义有一个相好的在这儿。
我们两人进去,猴子问一个认识的服务员,吴义来没来。服务员却说没看到。
听服务员一说,我又是一阵失落。没想到猴子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人,就从兜里掏出一百元钱,悄悄的塞在服务员的手里。服务员把钱攥紧,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包房,轻声说,
“别说我说的,他不让说。”
我和猴子快步朝那包房走去,猴子推开门,包房的灯光很暗,只见沙发上一个男人正搂着一女人又亲又啃。见有人进来,两人连忙分开。
猴子随手把包房的灯打开。这男人果真和服务员说的长相一样,身材瘦弱,额头上一块明显的胎记。看来真的是吴义了,他见是猴子和我,先是一愣,紧接着站了起来笑着说,
“这不是猴哥吗,你怎么跑这来了?”
猴子看着他,一脸的怒气,
“我说你真他妈不愧叫吴义啊,没瞎了你这名儿,真他妈无情无义。你家出这么大的事儿,你还在这儿花天酒地呢?”
吴义见猴子这样说,又有女人在旁,脸上有些挂不住,不高兴的说,
“我家的事情谁要你来管,你上次骗我的玉章,少给我多少钱,我都没找你,你现在跑这来和我指手画脚……”
吴义他不提玉章还好,他这一提,猴子更加生气。他几步就冲到吴义身前,上去就是一脚。吴义也没想到猴子会动手,没来得及反应,一下倒在沙发上。
猴子抬脚还要继续踹他,被吴义身边的女人拉住。吴义也借机站起身来,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一个啤酒瓶就奔猴子头部打来。猴子被这女人拉着,也没办法躲避。我一看不好,快步冲了过去,一把抓住吴义的手腕,把他手中的瓶子夺了下来。
吴义不知道我的来历,见我过来也动了手,一下愣住了。我趁他愣住的空档,抓住他的衣领,直接往外面拽。
猴子也摆脱了那女人的纠缠,过来和我一起把吴义架了出去。刚一出包房门,就看到老九师父他们三人正四处张望着,找我和猴子。见我两出来,立刻跑了过来。
原来他们是看到我们进去好半天还没出来,怕我两出什么事儿,就跟了进来。
吴义一出包房,立刻大喊救命。他这一喊,引来了几个服务员和保安。
我正愁不知怎么办才好,猴子却对着吴义连扇几个耳光,然后对着服务员和保安说,
“吴义欠我钱,我来要钱,和你们没关系,都让开。”
老九见保安围了上来,更是一副怒目金刚,跃跃欲试的样子。
这些保安和服务员也都不想惹出事端,听到猴子这样说,都自动的让开。
出了KTV,我们把吴义带到一个僻静处,没等开口,李琪就问,
“黄静一呢?你把她带哪儿去了?”
吴义看着我们,一脸茫然的问,
“什么黄静一?谁是黄静一?”
“就是今天和你一起去宾馆的红发女人。”
吴义一听,脸登时变了颜色,磕磕巴巴的说,
“我没见过什么红发女人……”
老九一听,一直手捏住吴义瘦弱的肩胛处,猛的一用力,吴义“嗷”的一声瘫到在地,满脸痛苦的叫着。
猴子在一旁看的也是直皱眉头,估计是想刚才在宾馆如果和老九动手,那结果应该和现在的吴义差不了多少。
“你到底看到她没有?”
老九蹲下身子,看着龇牙咧嘴的吴义问。
“看到了,看到了……”
吴义说完,老九一把把他拽了起来。吴义依旧丝丝哈哈,看来老九下手不轻。停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把事情结果说了出来。
吴义最近手气很背,输了不少钱。他哪里知道,十赌九骗,这和运气没有什么关系。不过像他这样的人,你就是告诉他,他也未必相信。
吴老板本来就控制他的花销,给他点钱都被他输的精光。然后他开始借高利贷,一来二去,债台高筑,越欠越多。
昨天晚上,他喝了点儿酒。准备到赌局再借点钱来翻本,结果到了之后,根本没人借他。他正恼火时,一个中年男人找到他,说只要明天帮他办件事,他不但借钱给他,还帮他把高利还清。
吴义虽然好赌成性,但人也不傻,问对方让他做什么事儿。要是杀人放火他还真没这个胆量。结果对方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让他找一个女人,给他传句话,但内容得明早告诉吴义。
吴义一听,觉得是天大的好事儿,生怕对方反悔,连忙答应。结果第二天一早五六点钟,忽然听说家里着火,他连忙回家。这中年男人也一直没走,听吴义家着火,也忙跟着他去了现场。
吴义正讲着,老九忽然问他,着火和这人有没有关系?
吴义立刻说,肯定没有关系,警察都说是电火。到地方时,中年男人还有些着急的嘟囔说,怎么着火了呢?看着比吴义都着急。
李琪说老九,先别打岔,让吴义把事情说完。吴义看家中失火,家人遇难,也还是非常伤心。
警察正好也要找他了解情况,他先是和警察去做了笔录,告诉他认定结果是电火,他就又返回来,准备处理家里的事。吴义说的时间,正好是我们赶到徳玉斋的时间。
那中年男人一直没走。见吴义回来,立刻上前,指着不远处的黄静一,递给他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是吴老板的儿子,有要事和你谈,你一个人过来,不要和别人说”。让吴义把这张字条偷偷递给黄静一,但不能让别人发现。这种事情对于从小就偷家里钱的吴义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他趁人不备,偷偷把字条塞给黄静一。
当时围观的人倒是有认识他的,不过大都围观热闹,没注意他。看到他的人也都以为他在处理家里的事情,也都没在意。
中年男人把他和黄静一带到城东一处没人居住的破旧老宅。中年男人和黄静一进了屋里,让吴义在门外等着。
这吴义也是好事之人,就趴在门外偷听。屋里似乎还有一个女人,说话声音又尖又细,让人听着很不舒服,所说的语言吴义也从未听过。他听了好久,也没听到中年男人和黄静一的声音,只有那女人一个人不停的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过了好久,中年男人把黄静一带了出来。吴义看到此时的黄静一不禁愣住,刚才还好好的黄静一,此时却眼神发直,脸色惨白。
这男人又把吴义和黄静一带去我们所住的宾馆,让吴义和黄静一上去,到我们所住的房间,只要是玉石类的东西就带出来。此时的黄静一像被施了法术一样,一言不发,对中年男子的话言听计从。
她和吴义先到自己住的房间,吴义喊来服务员开门,他进房间后一阵翻腾,别说是玉,连个石头都没看到。两人又到我们住的房间,吴义溜门撬锁还是有一套,撬开门后,又在那两个房间一顿乱翻,也是什么也没找到。
吴义自己一个人忙乎了很久,可黄静一就在一边冷冷的站着,眼神直勾勾的,一言不发。吴义什么也没有找到,只能和黄静一下楼。中年男子也没埋怨吴义,只告诉他今天的事情就全当没有发生,和谁也不要讲。
说完他开车带着黄静一走了。吴义感觉这事情有些蹊跷,怕惹出麻烦,就跑到KTV躲起来,没想到还是让猴子找到了。
听吴义说完,我眼前立刻浮现出黄静一的样子,想想她平时柔声细语,仙姿玉色。而此时不知遇到了什么样的麻烦,我更加担忧。整个人的内心像被扭成一团,一阵阵的疼。我甚至希望被带走的人是我,而不是她。
我让吴义带我们去那处破旧宅子,他本不想去,但看到老九又有要动手的意思,连忙答应。
城东的旧宅已荒废了好久。这地方正赶上当地拆迁,房主也早已搬走。因为还没有拆到这儿,所以这附近并不是太喧闹。
宅子很大,房门早已没有了锁。推开门进去是一间客厅,空空荡荡的,除了地上有零散的垃圾,其余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