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昆请白纯儿吃宵夜,吃完已近晚上九点,两人正往学校走,木昆看到路对面有几个人在狂殴一个男子,木昆便让白纯儿等一下,自己跑过去问是怎么回事。
一位老太太说:“这个王八蛋,打死活该,他是一个流浪汉,经常在这一带出没,本来我挺可怜他的,每次见到都会打发他一两块钱,可是今天,你猜怎么着,他居然在路边非礼女人!”老太说到这,手指了一下在旁边地上蹲着的一位女子,说:“就是她!要不是我经过,她就被糟蹋了!”
木昆看到,那位女子双臂抱拢在胸前,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老太太接着说:“你不知道,我经过的时候,她的内衣已经被他扒掉了,我让他放手,他居然不理我,继续胡作非为,我急忙大声喊叫,这才来了几个人,好不容易才把他从她身上拉开,大家那个气呀,揍他一顿真是便宜了他!”这时,那个流浪汉忽然在拳脚下爬了起来,捡起衣服也顾不得穿,赤裸着下身一溜烟跑掉了。
白纯儿也过来了,木昆给她讲了事情的原委,白纯儿便蹲下去,对那女子说:“姐姐,没事了,你家在哪里啊,我们送你回去。”那位女子好像没听见,一声不吭。白纯儿又说:“时间不早了,你再不回去家里人就要着急了。”那位女子终于抬起头来。只见她二十五六岁左右,皮肤白皙,鸭蛋脸,杏仁眼,活脱脱一个美人胚子,只是,她双目无神,恍如痴呆。
白纯儿又问她家在哪里,她却看也不看白纯儿,忽然,她嘻嘻笑了两声,转瞬间却又呜呜地哭起来。老太太说:“我看她好像是精神失常了,刚才大家把那流浪汉拉开后,她居然不知道自己把衣服穿上,还是我帮她穿好的。”
木昆说:“难道他真的是个精神病?!”木昆特意把精神病三个字说得特别重,目的就是想看看她的反应,结果,那女子居然毫无反应,木昆说:“看来她真的是个精神病。”白纯儿说:“要是知道她家在哪儿就好了。”木昆说:“说不定她没有家。”
白纯儿说:“不会,你看,她穿的是ONLY的风衣,ELAND的裤子,都是知名品牌,她一个精神病人,怎么可能自己买服装,肯定是家人帮她买的。”木昆说:“可是到底怎么找到她的家人呢?”白纯儿说:“当务之急是她今晚怎么过,如果让她继续在大街上过夜,说不定还会受人欺负。”老太太也说:“是啊,她一个弱女子,长得又那么漂亮,在外面可真是危险。”
白纯儿凝思片刻,忽然说:“我们先给她找个宾馆住下吧,然后给她拍个照片,明天到报社登个寻人启事。”木昆说:“好主意。”白纯儿便说:“姐姐,起来吧,我带你去休息。”那女子依然一动不动,木昆索性将她架了起来,白纯儿牵起她的手,往附近的宾馆走去。老太太在身后啧啧赞叹:“真是一对好心人啊!”
三人走进宾馆,一晚居然要100元,白纯儿嫌贵,服务员说附近没有比这更便宜的地方了。白纯儿心有不甘,打算去另一家宾馆看看,却在路边看到一则招租启示,每月只收800元,一室一厅,而且在学校里面。白纯儿说:“我们租了这个房子给她住吧,一来价格适中,二来在学校里面,安全。”木昆说:“万一很快就找到她的家人,房租不就浪费了?”白纯儿说:“没事,街头还有那么多要饭的,她不住可以给别的人住。”
木昆诧异地看着她,良久,说:“你怎么想到这些的?”白纯儿说:“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啊!”木昆说:“莫非你天生就是一个大善人?”白纯儿一巴掌拍到他的手上,说:“你真坏!你明明知道,电视里那些叫大善人的一般都不是什么善良之辈!”木昆笑道:“我说的都是真的!而且古人说:人之初,性本善,我觉得这句话确实没错,只是后天环境把许多人改变了,变得恶俗不堪。可是纯儿,你被滚滚红尘包围了二十二年,你却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污染,你仍然保留着与生俱来的纯善,我真的感到难以置信,你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白纯儿反问木昆:“人帮人,不是最正常不过的事吗?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更何况,她还是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弱女子!”木昆说:“话虽如此,可是又有几个人能做到!”白纯儿说:“那也不一定,你没看到罢了。哎哟,我们怎么越说越跑题了,赶快联系房东吧。”
木昆急忙联系看房,到了房子里,只见家具、炊具一应俱全,床上用品都备齐了。白纯儿大为满意,当即签下租房合同,房东让交1600元钱,其中800元是押金,另外800元是月租。白纯儿没带够,木昆替她交了500元才凑齐。
房东走了,白纯儿把钥匙系到那女子手腕上,说:“这是开门用的。”又把在路上买的两包方便面煮了,说:“吃点东西吧。”女子吃完饭,白纯儿说:“赶紧洗个澡吧。”便牵着女子来到卫生间,把水温调好,女子仿佛明白了她的意思,居然脱下衣服,在那里冲洗起来。白纯儿走到木昆身边,说:“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她不象个精神病人,会不会是今天她受了刺激才变成这样子?”木昆说:“我也觉得奇怪,世界上哪会有她这么爱干净的精神病人啊!”
那女子洗完澡,出来倒头便睡。白纯儿说:“我们走吧。”两人关了门,漫步在月光下,花影里。白纯儿说:“以后我们打了饭就去那里吃,顺便给她带一份。”木昆说:“只是那房租有些贵,恐怕你我负担不起,而且明天我们还要到电视台发布寻人启事,也需要一大笔钱哦。”
白纯儿说:“是啊,这事也不好麻烦老爸老妈。”忽然她笑道:“有了!”木昆说:“有什么了?”白纯儿说:“有挣钱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