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次，范强不想和方杰斗也不行了啊，在他看来，只要让黄翔和方杰见了面，迎接自己的下场，就只会是一个字——死！

想到这里，他说道：“黄经理，方杰有这样的本事？我还不知道，看来他的背景很深啊，能写出基于新视窗系统的WPS，一定是有视窗系统的内部测试版。我也是学计算机软件的，也有些研究，能让我看看吗，我很好奇。”

“没问题，不过只能在这里看。”黄翔起身把电脑转了过来，招手让范强来到电脑前，虽然这属于机密，但只有这么一小部分代码，即使范强传了出去，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况且这么短时间，范强也记不住什么，所以黄翔并不担心。

范强很快看完了代码，一边看一边惊叹，接着把文档里的内容也都看了一遍，这才起身道：“黄经理，那这份代码太有价值了。”

黄翔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他临时改变了主意，既然已经确定了方杰是个孩子，他打算在范强的引荐下见面，不再搞突然袭击。

他正色道：“方杰多大岁数了，自己能独立决定卖软件的价钱吗？”

范强看完了所有的代码，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他微微一笑道：“他没有，以前给百货大楼做收银系统的时候，是我们学校的一个计算机老师帮助他签的合同。

这小子怕父母知道，连父母都瞒着，这些钱他的那位老师拿来创业开公司了，股份写明了有他。”

“那位老师水平高吗？”黄翔问道：“方杰就这样放心把一切交给他的老师？他也十八岁了啊。”

“我第一次听说的时候，也在想是不是老师借着学生的无知，去压榨学生。后来和他的老师一见，才发现原来是我在南深的校友，以前就认识，虽然不是很熟悉，但是这位老师的人品不错，不存在这方面的问题，他的计算机水平也很厉害，是他教方杰编程的，不过方杰学习之后，已经超越了这个老师。”范强如实回答道。

“这样就好，你去准备吧，等到了中州再联系方杰，不要太早通知他。”黄翔想了几秒，才说道。

范强点头回应：“行，我出去了。”说完话，转身离开了黄翔的办公室。此时的范强内心暗自庆幸，幸亏刚才冒险一问，否则就没有任何时间去准备了，他回到办公室，和秘书说了一声，就离开了公司。

一是订票，二是去准备黄翔中州之行和什么样的方杰见面。

两天之后，中州青年旅社标准间，范强当着黄翔的面，拿起电话，给方杰打了过去。

“方杰，你好，我是范强。”

“范叔，是你啊，好久不见了。”

“嗯，是我，我现在在中州，代表南深的金山公司来找你的。”

“什么？范叔去了金山公司？！那你们收到我的EMS了？”电话里的方杰显得很是惊喜。

“嗯，是的，我和我们开发部的黄经理来了。”范强笑道：“什么时候咱们面谈？”

“太好了，早知道我当初就不那么费劲，直接找范叔了，我让齐老师和你说。”

范强嗯了一声，又等了一会，电话里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范，是我，你小子牛啊，去了金山也不说一声，如果没什么事，咱们下午就见一面吧，你们经理要不要和我说个话。”

“我这不就回来了吗，现在你这个家伙可是地主，要请客啊。”范强笑道，接着对黄翔说道：“黄经理，那位黄老师，就是方杰的老师想和你通个话，打声招呼，说下午有时间面谈。”

“嗯！”黄翔点了点头，接过电话，道：“黄老师吧，你好，我是黄翔，金山开发部经理，你们邮寄来的程序写的不错，但是还有些细节我需要和你们面谈，就按照你说的下午见面吧，时间、地点由你定。”

黄胖子在电话那头笑道：“好，黄经理做事干脆，我喜欢和你这样的人打交道。下午六点半在……。”说道这里，黄胖子停了一秒，又道：“要不我去接你吧，我们这儿有个非常棒的餐馆，味道很纯正，只是位置比较偏，怕你找不到。”

“没事，你说，我这里不是有范强嘛，他可是在中州呆过好些年的。”黄翔客气道。

黄胖子呵呵笑道：“那行，就在东郊百家香，范强应该知道，打个车来就行了，我们这小公司，也没车接您，只好麻烦您了，六点半见。”

“嗯，不用客气，到时候见。”黄翔挂上电话之后，问向范强：“范强，百家香在哪里？”

“什么，那小子也真会挑地方。”范强无奈的笑了笑，道：“地方很远，咱们得提前半个小时打车去，位置也很糟糕，破路烂泥一大堆，幸好现在是晴天，不然出租车都不愿去的。”

黄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道：“那一定是这里的味道很不错吧，属于农家土味的那种？”“呵呵，黄经理猜的很对，那里味道好而且营养，很多市里的中产阶级周末就爱去那，还有很多高官也去那里的雅座，也就是单独搞个土包房，找找农家情调。”范强点头道：“我倒觉得这些人穷折腾，我家就在农村，想吃这种玩意，回家就可以了，我现在成了城里人了，有时候也和以前那帮同事去感受一下，唉……”

“创收嘛，有需求就有收益，算是个不错的产业。”黄翔看问题总是喜欢从商业角度考虑。

范强嗯了一声，像是有什么心事，不过几秒之后，又换上了笑容，道：“黄经理说的是。”

六点半，在出租司机的抱怨道路难行的声音当中，范强多给了他二十的小费，终于让司机把车开到了百家香饭店的门口。

刚一下车，就看见一位带着眼镜的年轻胖子在饭店门口笑脸相迎，而在他的身边，同样站着一个胖子，不过这个胖子年纪要小很多，大约十五、六岁的模样。

很容易就判断的出，小胖子是方杰，而那位大胖子一定是他的那位黄老师。黄翔大步走上前去，和那位老师先握手道：“黄老师，你好，久等了，我是黄翔。”

范强晚一步下车，他笑着走了过来：“不用我介绍了吧，黄胖子。”

“当然，难道我还把你当成黄经理啊。”黄胖子一边说着一边和黄翔握着手。道：“黄经理好，我和范强嬉笑惯了，别介意。”

黄翔点头笑道：“大家都是年轻人，随意一些好。”接着看向方杰道：“小天才，我们也握握手吧。”

方杰点了点头。伸出手来：“黄经理。你好。”神色动作显得有些生硬。

这孩子有些奇怪，怎么感觉像是在背书。黄翔心里暗暗地想着，嘴上说道：“你好，你好。咱们这就进去吧！”说着话，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果然叫百家香啊。很浓郁的香气。是山芋吧？”

方杰面无表情的点头道：“黄经理也喜欢吃吗，这是我们中州最有名的特产。”

“是啊，山芋炖牛肉，黄经理，一会儿好好尝尝，来，里面请。”黄胖子做了个请地手势，方杰却没有让路。大模大样地率先走了进去。

黄胖子略带尴尬的笑了笑。道：“黄经理，这孩子就是这样。不太会与人打交道，也很少笑，不过写程序的本事可是一流。”

黄翔看着小胖子方杰的背影，摇头笑道：“没关系，别说他了，我们公司地很多成年的程序员也是一样，一个人地精力总是有限，在某一方面很强，另一面自然就相对弱一些。牛顿不是还把手表当成鸡蛋煮了么？”

黄胖子哈哈笑道：“黄经理还真风趣，不过说得也很在理，有时候我写程序入迷了，也常听不见同事在喊我。”

范强在一边点头插话道：“方杰这孩子我看将来真能成为咱们一流的计算机人才，小小年纪就很有潜质。”

几个人说着话，进了百家香里面，黄胖子定了个包间。土坯房，房间里没有椅子，只在炕上摆了个矮桌子，十分北方化，这是中州农村没有的特点，主要就是让这里的客人体验一下这种感觉。

方杰第一个爬上了炕，老老实实的坐着，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