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船员报告了游轮爆炸的情况, 在造成更大的损伤之前,所有人员被安全的安排下船,在距离最近的又是终点的横滨港港口处, 警方已经在等待着了。
“……”
不知道是谁报的警, 但是栖川鲤看着被警察带走的那名服务员和那个叫做户泽器的男人, 她想着,这件事算是结束了吧。
“鲤酱?”
羽贺响辅刚刚给警察做完了简单的笔录, 他在人群里找到了裹着小毯子的栖川鲤, 她手里还捧着一杯警察给的热水, 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前方, 看着不像是被吓到的样子, 但是这个呆呆的模样又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羽贺响辅走了过去, 小姑娘拢着小毯子显得更加娇小了,他蹲在栖川鲤的面前温和的语气好似她手中的那杯水一样,暖意直达心里。
“没事吧?害怕么?”
男人语气带着担心的问道, 栖川鲤摇了摇头,语气里没有任何的勉强:
“没事哦, 也不害怕。”
只要没有受伤, 栖川鲤一向转头就忘, 她的抗压能力是极高的。
羽贺响辅从栖川鲤的眼中看不到惊怕的情绪,也知道小姑娘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因为她如果真的害怕了委屈了, 肯定嗷嗷的叫起来的,从来不自己憋着, 羽贺响辅长长的舒了口气, 他垂下头这种明显放松的样子肉眼可见, 然后男人慢慢抬起头,他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他又变回了那个有些不修边幅模样的羽贺响辅。
“还好,毕竟是我带你来这里的,如果你出事了,我会不安的。”
羽贺响辅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他温和的语气带着一抹歉意,栖川鲤立马摇摇头,她放下手中的把她的手捂热的水杯,用温热的掌心去捧住羽贺响辅的双脸,栖川鲤咧起嘴角灿烂的笑道:
“没有哦,应该说没有阿响,我们才不会是现在这样安全的在这里,早就爆炸了。”
羽贺响辅想到了栖川鲤在他演奏时候对他的‘要求’,他疑惑的问道:
“那个,和这次爆炸有关?”
“恩,如果阿响你当时拉到E弦fa,那么早就爆炸了。”
栖川鲤现在在羽贺响辅的面前再一次感叹道:
“阿响,你真的太厉害了——”
小姑娘柔软的双手捧着他的脸蛋,那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毫不保留的夸赞,毫不吝啬的赞叹,栖川鲤在当时可以说是自豪的一塌糊涂,那么强,那么厉害的家伙,是她的老师哎。
她赚了一个亿!
果然,少女是不需要安慰的,反而被安慰的是他。
“呵,你也很厉害呢,鲤酱,最后一首小提琴曲,完整的拉完了,我教的那些,你还是有认真记住的。”
栖川鲤的表情僵了僵,这个就不要提起了吧,她现在回想一下,当时和那个少年一起演奏那首曲子,明显对方的水平比她高!
“不过……有些遗憾,你明年的生日礼物会有些延迟了。”
“唔?”
栖川鲤疑惑的歪了歪头,怎么突然说到她的生日礼物了?
羽贺响辅无奈的笑了笑,他微弱的叹了口气:
“今天演奏的那首曲子,其中的一组旋律,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中的。”
“啊……”
栖川鲤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所以,我明年的礼物,是一首曲子么?”
栖川鲤倒吸一口气,她感觉内心在膨胀了,要呐喊了,要尖叫了:
“你!给我!做了一首曲子嘛——————”
这是她不花钱就能拥有的么呜呜呜。
哦,可以的,只要她的老师是羽贺响辅。
就可以拥有生日礼物是专属于为她创作的一首曲子。
为她创作生日曲的人,是专门给舞台音乐剧,给电影,给电视剧做曲,甚至可以拿奖的羽贺响辅!
栖川鲤的少女心炸裂了起来。
这个礼物,她好喜欢啊。
小姑娘现在的表情好像身后盛开了一朵朵小花一样高兴,羽贺响辅哭笑不得:
“说了,这首曲子要延迟了,还那么高兴。”
“迟早是我的!!我的!”
栖川鲤的语调都带着欢快和跳跃。
“呵,好。”
栖川鲤高兴表情显得漂亮的小脸蛋带着一丝红晕,羽贺响辅被栖川鲤那高兴的心情也带着轻松许多,他蹲在栖川鲤的面前微微抬着下巴,眼里宠溺的看着他可爱的学生,成熟男人成熟的气质,羽贺响辅这种带着颓废气质的男人,有着独特的吸引力,或许是他本身的气质,或许还有着他天才气质的加成。
“有那么喜欢么?”
羽贺响辅给很多人作曲,工作需要,朋友需要,但是让他自己想要为一个人去作曲很少,他还记得他作曲的音乐上映后,栖川鲤发给他的信息。
【啊——阿响——电影的插曲好好听啊——】
【你这样夸,我很高兴哦。】
【女主角哭的时候,这个音乐响起,我整个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太符合了,以后听到这个BGM我都能直接回想起这个画面的。】
【哦?原来放在了女主角哭的时候么?】
【恩?你不知道么?是哦是哦,这是属于女主角的BGM,非常的棒!】
这是属于女主角的BGM。
那个时候,羽贺响辅想着,如果给她作一首属于她的曲子。
她会……更高兴吧。
也是,他送给她永远不会过时,永远不会消失的礼物。
“喜欢——”
栖川鲤双手合十,一点都不客气:
“我已经在期待了!”
“好,敬请期待。”
******
一辆黑色的保时捷从港口驶离,坐在驾驶座上的诸伏景光保持着正常驾驶速度,车辆混入的主干道车流量中后他缓缓开口:
“黑麦,你确定春雨的身份了么?”
坐在副驾驶座的是安室透,坐在后座的是赤井秀一,男人单手撑着下巴倚靠在车窗上,他目光淡然的看着窗外的风景,他的语气很随意,也很随意的说出答案:
“恩,是桥本太辅。”
已经被杀死的桥本太辅,是他们的任务目标。
“那么,任务失败了?除了那串数字之外,还有新的线索么?”
赤井秀一得到的信息并没有比苏格兰和波本多多少,他给与了否定的回答:
“不,没有。”
“数字?”
安室透疑惑的呢喃了一声:“什么数字?”
“我们在桥本太辅的手腕上发现了一串数字,本来我该来告诉你的,只是……时间紧迫,来不及和你说。”
苏格兰说的时间紧迫就是要阻止爆炸,所以他来不及去找安室透。
安室透的眸子闪了闪他意味不明的问道:
“数字是多少?”
苏格兰紧了紧方向盘,他的余光从后视镜里扫了赤井秀一一眼,见男人拉拢着双眸,表情无趣的看着车外的景象,他声音冷静的复述出那串数字:
“325102-1322241。”
这串数字让他有些熟悉,但是他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
“……”
安室透的瞳眸猛地一缩,他默不作声的询问道:
“什么意思?你们有头绪么?”
苏格兰熟悉安室透的语气,这个男人这幅语调里有着微不可查的刻意在里面,所以,零是知道这串数字的含义么?诸伏景光勾了勾唇角,语气依旧平淡的回答:
“不,没有。”
“我也……没有。”
赤井秀一停顿之后的语气,透着玩味和不可信。
黑麦这支酒,口感浓郁,透着一股深沉的味道,复杂的口感和浓烈辛辣的味道,是让人并不会简单欣赏的一种酒。
“那可真是遗憾,没有完成任务会被朗姆骂的。”
安室透轻描淡写的说道,提起组织的二把手,波本的语气也很随意,作为刚进入组织的成员黑麦来说,在他的身上可以得到很多组织的情报,当然,风险也极大,波本的敏感度和直觉太强了。
赤井秀一似笑非笑着,屈起小指抵在脸颊,另外三根修长的直接轻轻的点在太阳穴的附近,赤井秀一的语气变得意味深长:
“呵,朗姆么?怎么?他很凶么?”
“……很凶哦。”
安室透玩笑般的说道。
“哦?比琴酒还凶?”
赤井秀一故意说道,这让诸伏景光饶有兴趣的侧了侧眼看向了身边的安室透,拿琴酒做对比?只见安室透扯起嘴角,语气还是一贯的轻松玩笑一般随意,但是他的眼神里透着一种骇人的冷意:
“不相上下吧,他们两个,对待叛徒的手段,是一样的。”
安室透和诸伏景光进入组织也有三四年了,他见过一次朗姆,那个男人的手段,并不是简单的用凶残来形容,而琴酒,这个男人的杀戮,也不是简单用狠辣来作为他的标签。
这个组织,比他想象的还要黑暗,水还要深。
他和景潜下去,也只是……浅浅的一块区域罢了。
“竟然任务失败,那我们也可以解散了,把我在前面那个车站放下来。”
赤井秀一拍了拍安室透副驾座的后背,诸伏景光不动声色的和安室透交换一个眼神,他放下速度,停靠在前面的车站边上。
“砰。”
车门关上的声音,车里少了个人。
赤井秀一双手插着西装裤的口袋里,看着那辆保时捷驶远了,他才收回视线,从口袋里摸出烟包来抽根烟。
在一根烟结束之后,他抬手招了招开过来的的士,然后上车。
“兜两圈之后去米花大酒店。”
赤井秀一对司机简单说道,并不意外这个司机就是他的FBI同事卡梅隆。
“就这样认定为任务失败么?零。”
诸伏景光可不觉得他们简单上报任务失败对他们毫无影响,不过安室透确定的点点头,他紧皱着眉表情凝重,完全没有刚刚和赤井秀一交谈时候的轻松,低沉性感的声音缓缓道:
“景,这次的任务,我们必须失败。”
“……你是说,这是陷阱?”
诸伏景光很快的反应过来:“那串数字有什么不对?”
“我没猜错的话,这次的任务,是朗姆给黑麦的测试,测试他是不是日本公安。”
诸伏景光怔愣了一下:“日本公安?”
这下男人露出一抹微妙的表情,日本公安不是他们么?
安室透也露出一种无奈又觉得可笑的表情,他扯了扯嘴角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这就是给日本公安的陷阱,只是他猜测黑麦是不是,没有想到,我们两个才是,如果我们完成任务,我们才会被怀疑是日本公安。”
“那串数字……是公安的机密?”
他和零虽然都是公安,但是所属部门不同,他是警视厅公安部,而零是警备企划课,两个人接触的机密也不同。
安室透点点头:“没错,325102-1322241,这串数字,是一个坐标。”
诸伏景光立即有了确切方位的地址,他低呼一声:“是那个岛?”
安室透点点头,语气变得轻淡和飘忽:
“所以,我们被朗姆的情报误导了,他说的春雨,并不是一个人,他说的是取得到春雨的武器,我们都默认成了武器贩子的交易,但是,如果是我们公安的话,我们应该会反应过来,春雨,可以并不止是一个人名。”
那是一个废弃的武器库的名字。
而桥本太辅,应该是早年在武器库服役的军官,所以他才能得到武器来贩卖。
那座岛已经被禁止登入了,桥本太辅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上岛得到武器,但是比起这个,朗姆用这个情报来试探组织里是否有公安人员,真是可怕。
巨大的鱼饵,只为了试探,还是说,他试探的不止是黑麦,还有他和景么?
******
“轰!!!”
一声巨响,一切又恢复了夜晚的平静。
钉崎野蔷薇不耐烦的擦了擦脸颊上的血痕,她吐出一口恶气,看了眼头顶的黑夜,她的脚底用力碾了碾地面恶狠狠的说道:
“让少女超过十二点睡觉的家伙,都要遭天谴的!”
虎杖悠仁把打晕的人搬过来,和野蔷薇打晕的人放在一起,他想安慰一下野蔷薇,但是看到她凶狠的表情,张了张嘴又闭嘴了,他转头问向了伏黑惠:
“呐,伏黑,事情结束了可以回去了吗?”
他指了指野蔷薇拖长了语调喊道:
“钉崎要发飙了。”
伏黑惠一手一个拖着两个昏迷的男人走过来,他语气平淡的回答虎杖悠仁的话:
“和五条老师和夏油老师说一声可以先回去,事情都处理完了,也没其他事情了。”
“这边处理完了?”
伏黑惠话音刚落,夏油杰的声音从几人身后响起,三人猛地看向走过来的男人,他的身上没有血迹,没有灰尘,没有战斗过的痕迹,好像刚刚一大群人围攻他们,这个男人没有加入战斗一样,男人轻松的朝着三名一年级摆摆手:
“处理完的话就先回去吧,剩余的这些人高专会派人带回去的。”
钉崎野蔷薇就等着这句话呢,她伸了个懒腰,轻松的打了个招呼就转身离开,倒是虎杖悠仁和伏黑惠注意到五条悟不见身影。
“恩?五条老师呢?”
夏油杰的笑容顿了顿,他的语气变得莫名,还有些无奈,好像已经习惯了一般,他轻笑着说道:
“他啊,稍微有点玩过头了。”
“????”
玩过头?
伏黑惠皱了皱眉,他好像隐约理解了夏油杰的意思,但是他还是难以想象,怎么样算是玩过头了。
在少年们看不到的另一个战斗场上,已经被五条悟收拾的人,像是垃圾山一样被叠在了一起,鲜血汇流在一起在地面汇聚成一小滩血泊。
或许,对于有些人来说,战斗结束后的场面比一些人战斗时候还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