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病房的门。文飞看见邓玉兵正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跟宋俊有说有笑。还有一名白衣天使在忙碌着。她非常熟练的挂好输液瓶。再将导管连接好。导管尽头处有一枚针。白衣天使一针扎向宋俊手腕的静脉。手法非常专业。那名白衣天使是徐爱莲。。邓玉兵的女朋友。
和众人打过招呼之后。文飞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宋俊脸上气色红润。精神状态非常不错。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看上去他的心情非常愉悦。“怎么样。这里的医疗环境应该比明县要好得多吧。”
“谢谢你啊。文飞。”宋俊看到文飞。心里充满感激之情。他郑重地说道。“这次让你为我的事情费心了。”
“队长。我们曾经一起出生入死过。应该是生死患难之交。你说这样的话。很见外了。”文飞有点不高兴。
宋俊听文飞这样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邓玉兵在一旁看到。故意说道:“队长。为什么你只谢他一个人啊。为你的事我也是一直披荆斩棘、冲锋在前啊。再不济。我也把工作辞掉。千里迢迢地赶到明县去看你。你怎么不谢我呢。”
“那我就也谢谢你啊。这总行了吧。”宋俊笑着对邓玉兵说道:“这里还有一个苹果。给你一个人吃。”
“我不想要口头上的。想用一个苹果來打发我啊。那是不够的。这样吧。等我结婚的时候。你跟我送上一个大大的红包就可以了。我认为这样比较实际些。”邓玉兵嘿嘿地笑道。
徐爱莲听到在一旁瞪了他一眼说道:“你不要乱说话啊。”
“你放心好了。等你结婚的时候。我一定会跟你封上一个大大的红包。这样总可以吧。你这个小机灵鬼。总不会干吃亏的事情。”
“对了。你跟小莲什么时候结婚啊。我现在跟你说好。一定要当你伴郎哦。”文飞也笑着对邓玉兵说道。
“打算今年年底就结婚。婚房你什么时候给我啊。我现在就等着你跟我分房子呢。你当我伴郎不行。你长得太帅了。说不到那天你把我这新郎官的风头都抢了。”邓玉兵歪着头看着文飞很认真地说道。
徐爱莲正在收拾医疗器材。听到邓玉兵的话。白了他一眼说道:“我答应过你的求婚吗。你爱跟谁结婚就跟谁去。”
邓玉兵有些急了分辨道:“上次我不是跟你说过这件事吗。你不是答应了我吗。只要我可以搞定房子。就跟我马上结婚。你现在怎么能反悔。我把话都说出去了……”
徐爱莲不理他。收拾完东西之后。对宋俊和文飞两人说道:“你们在这里坐一下。我先到别的病房去检查一下。你们别听邓玉兵在那乱嚼舌头。”说完就出去了。
看着徐爱莲出去的背影。邓玉兵感觉莫明其妙。自言自语地说道:“怎么又生气了。我到底说了些什么。唉。‘女人心。海底针’。当真是摸不透啊。”文飞和宋俊两人相视一笑。
又有人推开病房的门。來人一身军装。英姿飒爽。正是张涛。他手里拿着一个花篮。花篮里的花朵整齐的排列着。很明显是经过精心修剪过的。而且鲜艳欲滴。散发出清香。
“你怎么來了。部队有这么自由吗。”文飞惊奇地说道。
“我现在是军官。比当兵的时候要自由一点。稍微可以调剂一下时间。”张涛笑着对文飞说道。然后扭头又对宋俊说道:“队长。你现在好一点吗。以后就安心在滨州住下來。”说完。他将手中的花篮放在病床前的柜子上。
“我这个不中用的队长。沒想到你们还这样记挂。”宋俊自嘲地说道。
“谁说的。特种部队的队长怎么可能不中用呢。就算是说给别人听。别人都认为那是很厉害的人。”邓玉兵一本正经地说道。众人听到发出一阵大笑。
沒过多久余伟也來了。他买了一些营养品和水果。全部放在病床前的柜子上。对宋俊又是一番嘘寒问暖。看着这些有情有义的战友们脸上露出來的真诚笑容。宋俊内心里面涌出一阵感动來。
从医院出來。文飞与众人分道扬镳。余伟带着邓玉兵找严向东去了。而文飞准备去车站接龙叔。这次龙叔是坐火车回來的。
在火车站附近停好车之后。文飞看看时间还早。就到路边的一家小吃店要了一碗面。吃完之后。走出店门。准备四处逛逛。经过一个小巷子时。从里面走出两个人來。其中一个穿着一件花衬衫。另一个穿着一件红色T恤。两人并排走着。文飞听到两人的对话。
“听说是个学生模样的女孩上勾了。这次希望能搞一笔大的。现在的人都精的很。”花衬衫很有感触地说道。
“学生会有很多钱吗。”红T恤问道。
“刚才花姐打电话來说。那女孩穿着看上去应该挺有钱的。”花衬衫对红T恤这个态度有些不满意:“花姐是天天在火车站一带蹲点的。可以说是阅人无数。不会看走眼的。”
这些话文飞在两人身后听得清清楚楚。心里说道。原來是几个专门在火车站一带骗旅客钱的混混。既然自己遇上了。就一定要管这个闲事。想到这。就紧紧跟着这两人。
那两人在前面大摇大摆地走着。丝毫沒有发觉后面有人跟踪。快走到前面一处岔道时。那名花衬衫停下來了。在红T恤耳朵旁小声说了一些什么。红T恤连连点头。讲完之后。红T恤在原地站着。那花衬衫急忙向前走去。
文飞跟着花衬衫也向前走去。经过红T恤旁边时。看见他正在用打火机点燃一只烟。坐在人行道上的栏杆上。吞云吐雾起來。花衬衫突然一阵小跑。跑到一个拐角处。文飞看到拐角处站着两个人正在说话。有一个年轻的女孩。最多二十岁。另一个是一名认着朴素的中年妇女。
看到这个情形。文飞知道这几个人在玩“仙人跳”。他故意慢下了脚步。假装路过靠近那两个人。想听一下她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那中年妇女一只手拿着一个破损严重的瓷瓶。另一只手扯着那名女孩的衣服说道:“你走路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我这个瓶子是古董。最少值五千元钱。你现在打它打破了。一定要赔给我。我丈夫得了癌症。正等着这个钱救命呢。”
“是你往我身上撞过來的。怎么说是我打破的呢。你也太不讲道理了。”那名女孩长着一张娃娃脸。一副乖巧、可爱的模样。由于非常气愤。她涨红了脸大声辩解道。
“这个瓶子是我的传家之宝。不是我丈夫有病。我不会拿出來卖。你现在把他打破了。是要了我一家的命啊。”那中年妇女撒起泼來。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死死拉着这名女孩不放。意思很明显。如果那女孩不赔钱的话。她是不会放手的。
女孩又羞又怒。却又无计可施。她嘟着嘴。气鼓鼓的眼睛里面有泪花在闪现。这时那名花衬衫出现在两人面前。他装作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问道:“你们在这里拉拉扯扯干什么啊。”
“你來评评理。是她硬往我身上撞过來的。摔破了这个瓶子。现在她要我赔。”那女孩仿佛看到救星出现。看着花衬衫的眼睛里充满了期望。
文飞站在一旁看到这个女孩的神情。不禁摇摇头。心里说道。怎么现在还有这么单纯的女孩啊。不知道这种单纯是不是愚蠢啊。
“你把手放下。”花衬衫用手指着那名妇女。那名妇女脖子一梗。沒有理会花衬衫。
“我是便衣。是火车站警察局管治安的便衣。”那花衬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证件來。那名妇女这才把手放开。接过证件看了一下。从她的神情看來。那证件的身份是真的。她从地上站起來。把证件递还给花衬衫。花衬衫接过來。放回口袋里。
这证件一定是假的。文飞心里说道。如果是真的话。他应该也会给女孩看的。
“警察有什么了不起。她摔破我的古董瓷。就是警察來了。我也一定要她赔。那可是我的救命钱啊。”那妇女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这里人多。不要影响其它人的出行。你们俩跟我來。到一个清静一点地方再來处理你们这个事情。”那花衬衫看着两人正色说道。然后转身向前走去。
女孩看到有警察在。好象心里吃了定心丸似的。跟在警察后面。那中年妇女则装着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紧紧跟着那名女孩。
三人一前一后地走着。一直走到一条小巷子里。那里沒有什么人出入。花衬衫停住脚步对两人说道:“我们就在这里处理这件事情吧。”女孩点头答应。那名妇女沒有说话。
“你这个瓶子值多少钱啊。”花衬衫问道。
“有人出八千买我这个瓶子。我本來是去卖给他的。结果被她摔坏了。现在我的丈夫等着这钱治病呢。”那中年妇女用手一指那名女孩。眼睛里还挤出了几滴眼泪。一副可怜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