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晨一愣,还真的沒有领会新魔尊的意思,于是四人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什么,
新魔尊飞行速度并不快,似乎是在等后面的人跟上,
“难道他是让我们跟上,他飞去的方向,正是那莫族的驻地,”飞叶突然领悟道,
“不错,”得晨大喜,“如此说來,他要带我们先灭那莫族,再入中原了,”
只是虽然猜着,可是眼下族中众人都已被安置到了树根之部,短时间内无法聚齐,
“飞叶,”得晨在三大族长之中,对飞叶最为信任,他二人更是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于是将大事安排给了她,
“属下在,”
“你且下去,招集部分精英,我与断径和折枝先行跟上魔尊,你招齐人马之后再行跟上,”
“是,”飞叶答应着,但还是担心的看看得晨,“只是魔君也要多加小心,”
得晨微微一笑,此时只听空中传來一阵刺耳的怪叫之声,显然是那魔尊等的不耐烦了,于是得晨带二人连忙的飞起,跟了上去,
魔尊法力,果然非同小可,连续飞行几日,居然毫无疲惫之相,而得晨等人便有些吃不消了,
他们三人,已是世间的顶尖高手,可是不吃不喝的飞行,他们还是顶不住的,只是魔尊戾气相当的厉害,这三人虽然要支持不住,却仍不敢上前表明,于是他们飞行的越來越慢,终于被魔尊落的远远的了,
“魔君,”折枝是三人里法力最弱的,他大口的喘着粗气道:“我实在飞不动了,起码要吃些东西喝点水才能再飞行呀,否则还沒有见到那莫族人,便要累死在路上了,”
得晨看看折枝,他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于是咬牙道:“好,咱们且到下面休息一段,回头再去追赶魔尊,”
折枝和断径大喜,与得晨落了下去,
下面虽然灌木茂盛,却是一处的沼泽所在,三人找了许久,才找到一处可以落脚之地,
“此处不同于树宫,咱们要多加小心,”得晨道,
那二人点头,折枝费了好大劲儿,才找到了一些无毒的食品,分与得晨和断径,三人正吃着,突然附近的沼泽之中,传出一阵的异动,地面也是一阵的颤动,似乎是一只体型巨大的怪兽,向三人冲來,
三人大惊,身上红光一闪,便要向空中飞去,
刚刚飞起,却见前面的沼泽之中,一阵的蠕动,接着泥浆突然的翻起,居然是一张血盆大口咬向了三人,
这三人虽然此时是筋疲力尽,可毕竟非等闲之辈,于是手中树枝一挥,三道红光飞出,击中了那张血盆大口,
一声惊天动地的怪叫,那巨兽被击的倒飞出去,重新落入沼泽之中,溅起了百丈的淤泥,
“呀,是只巨鳄,”折枝惊道,
那巨鳄被击飞,还不死心,再次扑了上來,三人正要再次施法,只见那巨鳄的身子一震,突然一道的血光从上劈下,居然将若大的巨鳄,劈成了两半,
鲜血喷洒向了天空,却被一物吸收,那便是血剑,
得晨等三人再次大惊,新魔尊去而复返了,
一阵婴儿的怪叫之声响起,血剑吸够了鲜血,飞回到了新魔尊的座下,
得晨看那张红色的人脸有不悦之色,心中大惊,连忙施礼道:“魔尊,我等法力有限,连日的飞行已是不堪,还请好好休息一晚,”得晨说完这话,心中颇是担心,生怕这眼前的怪物发怒,一剑击向自己,
新魔尊沒有再发怒,而是突然的转头,朝着一个方向看看,然后飞了过去,
得晨等人连忙跟上,
片刻之后,便远远的看到了一个山洞,而山洞之中,还有炊烟冒出,
得晨等人大喜,心道这里还有人家居然,那么便可饱餐一顿了,
魔尊落到洞前,一声的怪叫,洞口几人连忙捂住耳朵,但片刻之后,其中一人已是七窍流血而亡,
洞内之人听到了那声音,连忙冲了出來,为首一位老者,而他的旁边居然是曾与吴天有过男女之欢的红羽和拜绿袍为师的孤鹜,
得晨等人,居然无意中闯入了那莫族这个外支的住地,吴天他们曾來过的地方,
老族长打量下众人,此时旁边的孤鹜看到了得晨,脸上一惊,连忙对着老族长耳语几句,老族长得知这是魔君,连忙带着全族之人走到了得晨面前,齐齐的拜倒,
“不知魔君光临,有失远迎,”老族长道,
得晨脸色一变,心道那新魔尊是个小心眼儿,你不参拜他先來参拜我,岂不是要惹他生气,
他刚搀起老族长,想介绍他去参拜新魔尊,感觉到新魔尊那边红光一闪,发出一声的怪叫,靠他近些的几个族人,还未來得及掩耳,便惨叫一声,七窍流血而亡,
得晨与两位族长见状,连忙的飞起后退,集气凝神,
老族长只觉胸中气息翻滚,回头看去,居然已有一半的族人死于非命,老族长脸色大变,身上红光一闪,便要向新魔尊击去,
可是举起手尚未落下,他的口、鼻、耳、眼中便流出了鲜血,然后慢慢的倒了下去,脸上还有恨恨的表情,
这些人中,以孤鹜法力高些,他见族人被杀,自己也难逃劫难,于是想起在树宫之时,绿袍传授的一招御毒之法,拼死击出,
一道绿气在魔尊身前散开,魔尊居然并不在意,血剑飞出,将孤鹜刺了个透心凉,
空中的得晨看着这些,心中一凉,尚未出战,便已灭去本族的一个外支,这魔尊也太过于狠毒了,
他正想着,突然魔尊发出一阵的惨痛叫声,原來他不当回事的那股绿气,居然是那鸩鸟的毒汁,有几滴滴到了新魔尊的身上,冒出了股股的青烟,
只是新魔尊法力太强,这毒液虽毒,只能伤他的皮肉,
新魔尊内法一吐,便将自己的一块烂肉和毒汁逼了出來,然后向得晨等人又是一声的怪叫,率先向东北飞去,
得晨等人不敢怠慢,连忙咬牙跟上,
过了许久,那山洞之口,倒下的多诃族人的尸体之中,突然动了几动,然后一个人钻了出來,红羽,
红羽看看四周,父亲和众族人都是七窍流血而亡,而只有自己活了下來,她轻轻的扶着自己的肚子,便是腹中之物救了她的命,
刚才新魔尊怪叫之声传到自己耳中之时,开始之时还感觉有些血气不稳,脑袋便要炸开,可是腹中突然传出一股力量,似乎是将那怪叫之声减弱了许多,即便这样,她还是昏了过去,
红羽扑在父亲的身上哭了许久,此时天色已亮,她从洞内找出一些油,泼洒到了尸体之上,然后一把火点着,
看着熊熊烈火,红羽突然感觉一阵的孤单,
原來生活在一起的众族人,就这样全都沒了,自己该去往何处呢,
她想着,轻轻的拍拍肚子,心中一热,
对了,还有他在,我便去中原找他,
黑夜笼罩在那莫族的祭坛之上,让人感觉有些压抑,
然而此时祭坛之上却是空无一人,连守卫都靠着墙沉沉的睡去了,
如此寂静,反而让人害怕,害怕这寂静之中,在酝酿着什么,
黑月沒有睡着,
近几日來南方多诃族的方向,天象频频有异,特别是前几日,红光不停的闪烁,整个天空都被染成了红色,地面还微微的颤动,难道是新魔尊要出世了,
如果真是那样,便糟透了,
新魔尊出世之后,不论是否进军中原,第一个目标必是那莫族,自己是如百年之前的先辈们对新魔尊俯首称臣,还是拼死一战呢,
她想着,看看床的另一侧,床上的锦单还是自己与吴天成亲之时铺上的,而吴天却一日也沒有在上面睡过,若是有吴天在,或许还有一战,只是他找到了他的那个妻子了吗,他此时行到了何处,
黑月胡乱的想着,在外面天光将亮之时,终于要沉沉的睡去了,
可是就在她的眼皮要合上的那一刻,突然,一股异样的感觉涌入了她的心房,她整个人一下子精神了起來,
黑气一闪,黑月已到了室外,惊恐的向西南方向看去,
片刻之后,黑风和失去双足的秋瑟飞了上來,
“大祭祀,”黑风惊道,
“你们也感觉到了,”黑月道:“他來了,他真的來了,”
“难道这便是魔尊的法力吗,”秋瑟惊道:“这么远的距离,便让人感觉到心中不安,”
“不错,”黑月急速的想着对策,
此时悠悠也跑了出來,秋瑟连忙扶住他的腰,“你重伤未愈,怎么也出來了,”
“大敌压境,我怎能不到场,你的双足有伤,不可在凉风之中待得太久,”悠悠不顾自己,反而关心起秋瑟來,
黑暗中的秋瑟脸上一红,心中感动,只是这份关心一直都在自己身旁,为何今日才体会出其中的温馨,那股邪气越來越近,而且弥天盖地,超过了以前所经历过的任何一次,甚至于超过了朱雀和青龙,这场大战之后,自己与悠悠还能活下來吗,想着秋瑟看看身边的悠悠,向他靠近了一些,虽然夜风有些凉意,可是靠近了这几寸,似乎真的感觉温暖了许多,
“召集族人,齐入祭坛之内避险,”黑月此时已想明白了对策,若是直接的俯首称臣,确实心有不甘,听吴天说那魔蛹之内的只是他几月大的孩子,一个婴儿即便法力高强,又能如何,不妨让族人先藏入祭坛之内,发动祭坛的全部禁锢,以对付新魔尊,
多诃族有树宫,我那莫族还有祭坛,
“是,”众祭祀听后纷纷向四方散开,去召呼分散于各处的族人了,黑月则带着众祭祀走回到了祭坛的大厅之中,从怀中取出一个盒子,轻轻的打开,厅中突然异彩闪过,众族人连忙念动咒语,避开异彩,黑月内法一吐,魔彩珠向墙上的壁画飞去,最后飞入了共工手中的坑内,
整个墙壁突然亮了起來,墙上的大神共工似乎也动力起來,双手舞动,散发出光芒,
旁边的四位长祭祀见状,纷纷的正色,看來黑月要发动祭坛的全部禁锢了,这些禁锢,有些已几百年沒有使用,不知发动起來,会有什么后果,又能有多大的威力,
西南的那团红光,比想像來得快些,那莫族人还沒有全部的进入祭坛,那红光的压迫之感便更加的强烈了起來,
坛下之人,年长体弱的,原本走的便慢些,再被这红光的压迫之气击到,行动更加的缓慢,甚至是寸步难行,
黑月虽然未出祭坛,但也感觉到了魔尊的强大法力,于是顾不上还有族人未入,突然大喝一声,身上喷出一道的黑气,传入了墙上的魔彩珠之上,
魔彩珠之上异彩大亮,共工身上的光芒更加的强烈起來,整个祭坛同时微微的颤动,
“大祭祀,尚有族人未入祭坛,”悠悠看黑月发动了祭坛,于是叫道,
“若是等他们,咱们便要被灭族了,”黑月回答一声,突然喝道:“四位长祭祀,快全力施法,催动祭坛,”
黑风和另一位长祭祀连忙坐下,身上发出黑气,射入了魔彩珠之内,魔彩珠的光芒又强了几分,整个祭坛则被一道黑气所笼罩,未进入之人一靠近这黑气,居然被弹出了很远,再加上这些人原本都是些老弱病残之人,有的甚至被着一弹之力送了命,
只是里面的人们已顾不上他们,刚才在黑气笼罩之前,都已被那邪气压迫的有些喘不过气來,而此时黑气一起,那压迫的感觉便被阻隔到了外面,
秋瑟向外看看,只能如此,于是碰碰悠悠,也坐到了其它人旁边,
有了秋瑟和悠悠的加入,那股黑气又强大了几分,片刻之后,整个祭坛已被一股的黑气笼罩,黑月与四位长祭祀停了下來,因为祭坛上的禁锢已全部的打开,能否挡住新魔尊,马上便要见分晓了,
那股红光铺天盖地的压了过來,遇到黑气,居然被反弹而起,
那莫族人一阵的欢呼,可是黑月等人却高兴不起來,因为新魔尊离的尚远,这点被弹开的魔法,只是他的九牛一毛,
“大祭祀,待会若是召唤出朱雀如何,”黑风问道,
黑月摇了摇头道:“朱雀并非能够轻易召唤而出,前两次乃是朱雀刚刚涅磐成功,灵气正盛,而经过两次大战,朱雀都落了下风,甚至还受了些伤,你等难道沒有发觉,自树宫回來,咱们族的灵气弱了许多吗,比起朱雀刚刚完成涅磐之时,”
众人纷纷的点头,只是黑风依然不解道:“朱雀乃是本族的守护神鸟,本族有难,它怎能不出,那岂不辜负了本族若干年來的敬拜之心,”
黑月听了有些道理,于是道:“若是不得以之时,我当会试着召唤朱雀,只是召唤朱雀十分消耗法力,”
“难道有复活一个人消耗法力吗,”悠悠不冷不热道,
黑月当然知道悠悠是在讽刺自己复活黄衫之事,于是并不理会他,而是抬头看着天空,
远远的,已经看到了那团最亮的红光,
红光之中似乎还有一道的血气,
血剑,
黑月脸上的肉跳动了几下,自语道:“新魔尊持血剑而來,若是再得到了魔彩珠,便会如百年之前魔尊一样,天下无敌了,”
她的话音未落,那团红光已到了祭坛,看着那莫族的祭坛,发出一阵毛骨悚然的大笑,
那莫族人看清楚了新魔尊的怪异的长相,胆小之人被吓的瑟瑟发抖,
笑声未落,新魔尊突然小手一张,一道红光冲向了祭坛,
红光遇到黑气,黑气居然被逼得向内一收,终于还是反弹了出去,
黑月见状微微一笑,看來这先祖留在祭坛之上的禁锢之法果然强大,居然能接下魔尊的一击,
新魔尊见状大怒,一阵的怪叫,只见不远之处几只飞鸟从空中栽下,落地而亡,
此时又是三道红光闪过,得晨等人终于跟了上來,他们见新魔尊停了下來,三人连飞在空中的力气都沒有,于是纷纷的落地,就地调息,
魔尊此时一击未成,暴怒起來,他身上红光大盛,脚下血剑急飞而出,血气满天,
血气自空中刺下,刺向了那道黑气,
黑月脸色一变,身上黑气一闪,旁边之人见状已的大惊,连忙腾起黑气,射向了血剑攻击而來的位置,单凭祭坛之灵气,可能无法抵御血剑,他们要助上一臂之力,
“轰”的一声巨响,祭坛居然摇了几摇,黑月等人被震的连连的后退,而上空的黑气,居然被血剑刺出了一个小口,四周的了气连忙的汇集过去补充,才算将血剑挡下,
新魔尊小小的肉翅一挥,居然直冲过來,两只小手齐挥,两道红光击出,
“轰轰”两声,祭坛上空的黑气居然被轻易的击散,
众人齐惊,甚至包括得晨等人,
黑月只觉身边黑气闪动,转头看去,居然是悠悠已召唤出了金弓、金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