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男人衣着有些眼熟,是刚才睡在后面护士办公室床上的那个短裤汗衫男人。
奇了怪了,难道这个短裤男人和后面的女护士搞完,又到前面门诊室两个男人搞一个女人吗?
太烂了,乡医院的医生和护士都是这样的烂人吗?
肖山道对烂人没有好气,冲躺在床上的短裤男说道:“哎!让让,腾地方,你到后面去搞吧!”
王志强已经把听诊器挂在了脖子上,正等着病人家属把女病人抱到急诊床上躺好后做检查。眼见病人家属不把病人放到急诊床上,而是抱着病人冲急诊床说听不懂的话,有些不耐烦了。
这小子刚才出言不逊,让我和巧玲别搞了,我还以为是严院长查岗,差点把我吓尿了。
如果尿到巧玲身上,我会被她看成没有用的废物男人,这辈子也别想在她面前展现我男性的魄力了!
王志强肚子里有怨气,冲肖山道没好气地催促道:“你快把病人放到床上啊!”
肖山道听年轻医生在身后口气不善的催促自己,有些恼火,回头对他说道:“床上躺着一个男人你不知道吗,你让我把婶子往哪儿放?单人床这么窄,我放他身上行吗?”
王志强和坐在椅子上的彭巧玲被肖山道这句话吓得头发根发麻,医院近段时间闹鬼的事情,已经闹得人心惶惶,草木皆鬼了。
现在听小伙子说空空如也的急诊病床上躺着一个男人,两人顿时疑神疑鬼往鬼上面想,脸蛋被吓得有些难看。
王志强睁大双眼向空床上看过去,有些惊恐地向肖山道问道:“你别胡说八道,急诊床上哪有男人?”
“谁胡说八道了,你们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你们两人看不到床上……躺着的男人?”
肖山道对烂人没有好脾气,刚想说你们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搞,忽然感觉有些不对。
这两个人的眼光看向单人床时,眼光没有焦点。也就是说,他两人的眼光没有盯在短裤男人的身上,而是散乱地在床上扫视。
肖山道心中产生了怀疑,因此反问了一句。
“啊!你别胡说,我们两人刚才还在床上……”彭巧玲“噌”的一下抬起屁股从椅子上站起来,红脸被吓成了黄脸。
她和王志强两人刚才还在这张床上浪奔浪流、激情澎湃,如果床上还有一个男人,不是有鬼了吗?
“怎么?”
肖山道心里已经产生怀疑了,此刻,他又观察到年轻医生脸色很难看,又见红衣女孩慌张地抬屁股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心脏“砰砰砰”一阵狂跳,想起女鬼金发妇人在梦中对自己说的话。
……“肖公子双魂合一,可以看断阴阳,你能看到鬼影!”
……“肖公子没有感觉到是因为,是因为肖公子还是童男稚子,只有阴阳交合后,方能看断阴阳……”
阴阳交合后能看断阴阳,能看见鬼影,我刚才在病房里已经和小花阴阳交合过了,按照金发妇人的说法,我能看断阴阳鬼影了,难道躺在床上的短裤男人是鬼吗?
也不对啊?人是赤条条而来,赤条条而去的,死鬼不应该穿衣服才对啊!生命有灵魂,衣服没有灵魂,衣服不应该死后也随灵魂而去才对啊?
而且,鬼是影子,一眼能从他身体上看过去才对,我看不透他的身体,说明他不应该是鬼才对?
肖山道现在还不明白,当阳间的人看见鬼现身时,那现身出来的鬼确实是不穿衣服、一眼就能看透身体的虚无透明的影子。
如果双眼能看透阴阳,以阴人的眼光去看阴人,就和灵魂被勾出窍做鬼梦时一样,看鬼和看人没有区别了。
这就和他被勾入梦后,在梦中看到把嘴巴化妆成樱桃小口一点红的秀儿,看到金发姐妹白衣飘飘的长裙一样,和看阳间的活人并没有什么两样。
为什么会这样?
米国灵魂研究所的科研人员们也解释不清楚其中的原因,他们早就发现这种现象存在了。而这种现象不能用物理化学等原理来推定,只能用生命、灵魂存在的空间和角度不同等假说来胡猜。
肖山道通过年轻医生和红衣女孩两人的表情推测出,他两人看不到躺在床上的短裤男。
因此,肖山道可以断定,躺在床上和活人一样穿着汗衫短裤的男人是一只鬼。
按照鬼故事的说法,凡是留在阳间不走的灵魂,几乎全是怨鬼。
肖山道不愿意招惹怨鬼。鬼不犯我,我不犯鬼,没有把抱在怀里的费静梅放到床上压鬼。
王志强见小伙子一脸沉思,转脸和惊恐万状的彭巧玲互相看了一眼后,向肖山道问道:“你,你真看到床上有人了吗?”
“还有床吗?”肖山道没有回答王志强这句问话,转移话题,回了一句还有床吗。
肖山道虽然年轻,但知道这件事情非比寻常,必须把看见鬼的事情隐瞒住。如果别人看不见,只有你一个人能看见,你不是骗子就是疯子。
前村王小六被古人换魂后,先被当做精神病送去诊治,后又怕被科研人员带走当小白鼠研究,逃出鸡鸣山窝就此一去无踪影,就是摆在眼前活生生的例子。
如果不隐瞒自己能看见鬼的事情,老实回答他床上有鬼,这件事被传扬开来以后,我有可能会被当做搞封建迷信的坏分子抓到派出所去。
就算不抓到派出所去,也会被乡上戴一顶搞封建迷信的帽子,成为被人嘲笑、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的假半仙,上连累父母,下连累子女。
王志强见小伙子答非所问,疑惑地看了看他抱在怀里的女病人,只感觉心脏悬在半空中,滴溜溜地特别难受。
小伙子怀里抱着的中年女人病的确实非常严重,他不会不顾病人的死活和我开玩笑。
此刻,王志强已经无条件相信了小伙子的话,也就是说床上确实有个自己看不见的男人。
“还有床吗?”肖山道冲脸色非常难看的年轻医生又问了一句。
“有,有,快跟我来!”王志强拉住脸色被吓得蜡黄的彭巧玲向急诊室外跑去。
“啊!”彭巧玲已经被吓得心脏狂跳,被王志强一把拉住往门外跑,吓得惊叫一声。
肖山道抱着人事不省的费静梅也想转身走出急诊室,但他心里有警戒,不敢背对短裤男鬼走出急诊室,而是倒退着向急诊室屋门走去。。
肖山道知道凡是留在阳世间不走的都是怨鬼,怨鬼和心理不正常有怨气的活人一样,心里不正常有怨气的活人能持刀冲进小学校和幼儿园,杀害没有反抗能力的无辜小学生和幼儿,怨鬼也会怨气冲天伤害无辜,必须警戒防备他伤害自己。
就在肖山道警戒后退走出屋门时……。
忽然,他看到脸向床里躺着的短裤男翻身坐了起来,双手捧着一本病例看着,两只没穿鞋的赤脚搭在床沿下后,脚步虚飘飘踩在地上向门的方向滑动过来了。
肖山道吃了一惊,急忙闪开急诊室的房门,然后站定脚步,单手用力抱住高胖沉重的丈母娘,另一只手伸进帆布包中抓住了鸡血石,双眼死死盯住脚步虚飘飘,双手捧着病例滑动过来的短裤男人。
只见这个男人年龄大约三十上下岁,土黄色一张愁眉脸,嘴巴微微张开着,两只黯然无光的眼睛只顾盯着捧在手里的病例看。
当他走过自己身边擦身而过时,并没有看自己一眼,双手捧着病例迈动双腿,脚步虚飘滑动向后院走去了。
直到短裤男鬼脚步虚飘飘消失在视线里,肖山道才松了一口气,在心里形成了概念,如果今后见到不是脚踏实地,而是脚步虚飘滑动而行的人,那就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