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TM在那里装神弄鬼,给老子滚出來,老邢,帮我照顾好我七舅姥爷,”燕小六四下里一望,在场的所有人都闭着嘴巴,纷纷摆手,表示不是自己发出的声音,感觉到脚下门板似乎有动静,燕小六猛的跳到一边,对老邢使了个眼色,老邢会意,两人一脸严肃的围着门板走了起來,
良久,燕小六突然眼神一凛,厉声大喝:“看招,”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朱月坡好不容易伸出一只血淋淋的手时,燕小六猛的跳将起來,照着朱月坡的手便是一脚,跟小时候踩癞蛤蟆似地,力道之狠,饶是站在他旁边的老邢也不由得心里一凛,
“啊,”惨叫声起,杨白老脖子一缩,如同待宰的乌龟,偷偷的朝声音來源处看去,脑门顿时布满黑线,尼玛,这燕小六是近视眼儿还是斗鸡眼,这好端端的一只手搁那儿,他沒踩到,反而一脚踩在了老邢的脚背上,当然,这似乎还不足以发泄他心中怒火,当下眼睛一闭,脚下大力的拧了起來,
“脚下留人啊,”老板看到老邢那不知道是因为过度兴奋还是极度痛苦,扭曲得跟麻花似地脸,急忙奔了过去,一把拉住燕小六道,
“混账东西,阻拦老爷作甚,滚一边儿去,看老子斩奸除恶,还世界一个太平,”燕小六眼睛都懒得睁开一下,膀子一扇,很难想象,老板那两百多斤的吨位居然栽倒在地,跟皮球似地在地上足足滚了好几圈才停下來,
“关,,,大毛,,,救人,,,我是朱,,,”朱月坡好不容易从门板里露出一只满是淤青的脑袋,这话还沒有说完,燕小六飞脚再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呯”势大力沉的一脚,再次将朱月坡的脑袋踢了回去,
“妖怪,还想在老爷面前走脱,哼,不自量力,”燕小六鼻孔朝天,冷哼一声,似乎根本就沒有把朱月坡放在眼里,
这也难怪,有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朱月坡现在是人在门板下,那不低头,显然是更加不可能了,任人宰割说的就是现在的他,
“不对,好像是智深贤弟,”关二爷一脸的凝重,光头摸了一遍又一遍,突然尖着嗓子叫道,回想起昨晚智深贤弟才封了自己一个左护法的爵位,关二爷一脚踢开苦苦纠缠他的黑狗,三两步奔到门板前,轻手轻脚的抬起门板一角,看到朱月坡那肿得跟鸡蛋一样大的眼睛,关二爷不由得手里一颤,门板又拍了下去,
尼玛,坑爹啊,这家伙是來救人的还是來谋杀的,感觉到自己头上一股暖暖的液体正在顺着自己的脑门往下流,朱月坡明白,自己这脑袋肯定是开瓢了,
“來人呐,不好啦,智深贤弟快不行啦,”关二爷两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高声对四周呼喊道,
天可怜见,薛仁贵离他不到半米远,有必要这么浪费体力么,朱月坡很想胖揍他一顿,丫的,梵高曾经说过,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关二爷之所以沒慌,或许是觉得现在浪费的是别人的生命,与他无关吧,
狗日的,太不讲义气了,朱月坡心里暗骂,半个小时后,在众人的一起努力下,朱月坡算是完完整整的拯救了出來,好吧,之所以用完整这个词,那死因为,他压根儿就沒有少什么零件,
看到朱月坡那歪在半边,肿得跟香肠似地嘴唇,贾丽美不由得一阵心疼,急忙抓起桌子上那名为“朝天椒”的辣椒水,凑到朱月坡身边,二话不说,拧开瓶盖,便往朱月坡嘴唇上撒了过去,
“啊,我草,,,水,,,”嘴唇突然传來一阵剧痛,本來躺在条凳上双眼紧闭,气若游丝,面皮煞白的朱月坡如同回光返照一般,“嗖”的一下坐起,牛眼圆睁,舌头跟狗似的伸得老长,两手不断的在嘴里抓腾,
“來了來了,”关二爷看着桌上那玻璃瓶装的黑色液体,只道是装的可乐,当下也沒多想,一把扯掉塞子,拿到鼻子边儿一闻,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心道,这TM什么年代的可乐,居然这么酸,难道是过期了,
但有总好过沒有,关二爷见朱月坡急得跟猴子似的上蹿下跳,暗自安慰自己,这可乐虽然酸了,但应该还是能喝的吧,大踏步奔到朱月坡面前,劈手揪住朱月坡耳朵,不由分手便将装着陈醋的瓶口塞进了朱月坡嘴巴,
“呜呜,,,咕噜,,,“朱月坡想挣脱,但他哪里是人家关二爷的对手,整整一瓶陈醋灌进肚里,关二爷这才心满意足的扔下了瓶子,一手摸着脑袋,一手摸着下巴,笑容可掬的看着直翻白眼儿趴在地上不断干呕的朱月坡,脸上写满了满足,
这一吐,朱月坡差点连肠子都吐出來了,幸得最后燕小六及时出手,奔进厨房,舀了一瓢冷水灌下,朱月坡这才缓过气來,一脸幽怨的看着贾丽美和关二爷,仿佛才结婚就被抛弃的黑脸媳妇儿一样,
尼玛,他们这肯定是商量好的,朱月坡咬牙切齿,暗道自己误交匪类,
“好了,咱们还是闲话少说,言归正传,这一桌子的山珍海味,那可是我寻遍大江南北找回來的天材异宝,别拿那种眼神儿看着我,喏,这生姜,他可不是一般的生姜,这可是万年老山姜,吃了,好处那是大大的,所以嘛,这钱,,,”饶了半天,终于又绕回了正題,看來这老板不拿到钱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都说了,你这菜材料不符,严重欺骗消费者,老子沒去告你,你丫的就偷着乐吧,还问我要钱,我草,你怎么不去吃屎,别说老子沒有,就是老子有,我TM宁愿拿去擦屁股也不给,这助长黑店威风的事儿,老子做不出來,”朱月坡遭了大罪,心里十分不爽,所以这说话难免就有些难听了,
“看到沒,青天大老爷,他这是摆明了想吃霸王餐呢,你快把他们这群畜生抓起來,天杀的,老子养了十多年的大雄猫就这么沒了,您一定要还我一个公道啊,”老板抓着燕小六的同时,手里捏着一叠钞票暗中往燕小六兜里揣去,
感觉到这家伙在自己兜里捣鼓什么,燕小六豁然伸手,一把抓住老板那肥得跟熊掌似地巴掌,猛的一扯,看到他手里那还沒有放进去的钞票,顿时大怒,劈手便是一大耳刮子扇在老板脸上,高叫道:“好你个三只手,居然偷到老爷头上來了,好得很,老邢,动手,带回六扇门儿,”
一把抢过老板手里那本來属于自己的钞票,燕小六不由得心生疑惑,自己什么时候兜里有这么多钱了,仔细想了想,觉得最大的可能便是这钱是七舅姥爷偷偷塞进自己兜里的,想到这里,燕小六心里一阵感动,暗道,看來这整天把他挂在嘴边还真是沒错,丫的,老子穷得都挂空档了,这不是雪中送炭是神马,
“青天大老爷,我冤枉啊,那钱是我的,真的,我对天发誓,”老板仰天叫起屈來,这TM都叫什么事儿,虽然说这钱是拿來贿赂他的,但这厮不但把钱给贪了,还TM给自己安了一个三只手的罪名,苍天有眼,自己平时顶多在外面偷两个蛋而已,
“他撒谎,我看他贼眉鼠眼的,绝对除了好事儿,什么事儿都干得出來,赶紧的,把他抓起來,还世界一个太平,还社会一个清静,我就说我那内裤哪里去了,肯定是他丫的给偷了,”杨白老急忙站出來作伪证道,
“对、对,我那卫生巾也肯定是他偷的,”现在可是枪口对外的时刻,那个某村长的儿子也急忙帮腔道,
“就是,前些天,我还看他偷一个老太太的刮胡刀來着,”高耳机也插话道,
燕小六一听,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沉声道:“好家伙,感情你还是个江洋大盗,连内裤、卫生巾都不放过,简直是罪大恶极,赶紧的,跟我走,否则,,,”
“我,,,”
老板一句话还沒说完,杨白老早将脚下那黑乎乎的袜子脱了下來,往他嘴里一塞,一把将老板的手扳到背后,正气凛然的说:“好你个江洋大盗,阿白哥最恨的就是你们这种人了,给我老实点,”
尼玛,老子冤枉啊,我草,老板急得快哭了,但这燕小六压根儿就沒有同情他的意思,反而走到杨白老身边,拍了拍杨白老的肩膀赞扬道:“不错,先生老当益壮,功夫盖世,长得虽然不咋地,但至少是个人,我代表人民和政府感谢你,”
杨白老连忙摆了摆手,一脸正气的说:“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有为青年,斩奸除恶是我的天职,惩治恶霸是我的义务,不用感谢我,要谢就感谢朱仙人,沒有他光芒万丈的光辉照耀,我怎么可能会有今天的成就,他就是那救世主,他就是那活菩萨,他就是那奥斯特懦夫司机,”
还是老白爱说实话,沒得说,今晚给他加个鸡腿,对于杨白老的赞美,朱月坡很是自恋的摸了摸下巴,还真别说,这家伙说得倒真是那么回事儿,能维护世界和平的,那不是救世主、活菩萨是神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