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月坡害怕这诸葛亮待会儿一个不小心就嗝屁了。急忙起身。对众人道了句“你们先看着。我去撒泡尿。”。说罢转身便走。径直朝自己房间奔去。
当晚。诸葛亮美美的享受了一顿。便闭上了沉重的双眼。留下杨白老、李莲英、胡一刀三人呆坐在他床边。
第二天。约莫六点还沒到。朱月坡便被一阵刺耳的敲锣声惊醒。侧耳一听。隐隐约约还听到了李莲英那撕心裂肺的哭叫以及胡一刀的劝解声。暗道一声。坏了。这诸葛老儿肯定是沒有熬过昨晚。就这么撒手人寰了。
火急燎原的穿好自己那一身和尚行头。连脸都沒來得及洗。匆匆忙忙的奔出门口。想了想。还是跑到隔壁叫醒了关二爷和薛仁贵。毕竟这老战友去世。虽然关二爷和他关系不咋地。但这送人家最后一程还是应该的。
关二爷打着呵欠老大不情愿的从被窝里爬起來。揉了揉通红的双眼。埋怨道:“真是的。这诸葛老儿死了就死了吧。还偏偏选这么个时候。M逼的。死了都还折腾洒家。这畜生安的是什么心。”
朱月坡念着“大慈大悲咒”手里的木鱼敲得“砰砰”作响。早已听惯了这声音的野人们纷纷捂住了耳朵。他们知道。肯定又是朱仙人超度神马去了。
“朱仙人。你一定要为亮哥做主啊。他死得好惨啊。呜呜。。。亮哥沒了。我活着也沒啥意思了。你们让我死了算了。千万别拉我。”李莲英哭哭啼啼的抱着朱月坡的大腿哀嚎道。看他那伤心欲绝的样子。朱月坡丝毫不怀疑他会为诸葛亮殉情。
暗道一声这个世道太监也疯狂。爱情。总是让人琢磨不透。罢了。罢了。就成全他吧。朱月坡转过头对兀自还打着呵欠的关二爷道:“大毛兄。你看。小李子活着也是浪费粮食。既然他不想活了。你就动手吧。记住。麻利点。今儿个日子不错。完全可以去西天享福。”
“唔。。。”关二爷揉了揉满是眼屎的双眼。一脸凝重的打量李莲英两眼。沉声道:“既然小李子这般痴情。那洒家便成全你则个。左右。将刀來。”
“有。”事实证明。沒人愿意去拉李莲英。当下胡一刀便站了出來。贡献出了他那杀遍天下大肥猪。上面沾满鲜血的杀猪刀。
“左右。与我按住小李子。洒家动刀了。”关二爷掂了掂手里的杀猪刀。满意的对胡一刀笑了笑。随即把李莲英一指。对众人喝道。
众人一起呐喊。劈手将李莲英暗倒在地。关二爷“呸呸”朝手上吐了两口唾沫。大力搓了两把。缓缓举起了手里的杀猪刀。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愿上帝保佑你。阿门。左右。吉时已到。还不动手更待何时。”朱月坡已经开口念了起來。虽然摆着一副悯天怜人的丑脸。但眼神里分明闪烁着只有兴奋过度才能散发出來的光芒。
尼玛。还真杀啊。李莲英顿时慌了。方才他那般说。只是为了博取大家伙儿的同情而已。沒想到这些家伙当真是心狠手辣。二话不说便要动手砍人。急忙扯着嗓门叫道:“朱仙人且莫动手。咋家有话要说。”
关二爷举在半空中的杀猪刀硬生生的收了回去。一脸不满的对李莲英道:“你还有什么事儿。赶紧交代完。误了及时。后果自己承担。”
李莲英急得不行。脑门上的汗珠如同雨点儿一般顺着鼻子一路流到了地面上。嘴里哀求道:“朱仙人。我突然想通了。我觉得吧。我还是应该送亮哥一程再作计较不迟。这与他陪葬的事儿咱先缓缓如何。”
“孽障。你这是戏弄老衲。來人啊。动手。休要迟疑。过了今天。以后的日子都不太好。小李子。我这也是为你好。你今天就随亮哥一起去了吧。”
随着朱月坡一声令下。关二爷手里的杀猪刀再次举了起來。李莲英顿时吓得脖子一缩。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靠。胆子这么小。怎么出來混的。那个谁。阿白哥。把他拖一边儿去。其他人准备好法器。老衲要施法了。”朱月坡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晕过去的李莲英。对众人一招呼。打开手里的“大慈大悲咒”依依呀呀的念了起來。
这做法事还真不是人干的。朱月坡这一念经就是整整一天。而且还是跪在地上念。嗓子都快冒烟儿了不说。膝盖早已麻木。仿佛下半身不是自己的一般。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太阳落坡。朱月坡大喝一声:“欲听后事如何。且看明天分解。左右。扶我起來。撤退。”
贾丽美看着朱月坡那高高肿起的膝盖。心里沒來由的一阵心疼。摸出一只小瓶儿。一边将里面那红彤彤的药水儿往朱月坡膝盖上抹。一边埋怨道:“表哥。要不咱不做这法事了吧。你看看。这才多久。你都瘦得跟条狗似的。这么下去。怎么得了。实在不行。就叫大毛兄去念吧。他身强体壮。正是干这个的最佳人选。
很是不巧。关二爷正准备來给朱月坡请安。恰巧听到了这句话。暗骂一声最毒妇人心。什么叫身强力壮正是干这个的最佳人选。M逼的。老子看薛仁贵长得像武大郎。那他是不是应该去卖炊饼。然后再找个老婆把他毒死。
感受到膝盖火辣辣的一阵疼痛。朱月坡忍不住叫唤起來。这让门外的关二爷更是勃然大怒。人家诸葛亮方才撒手人寰。魂归西天。人家尸骨未寒。他就猴儿急的干起了那事儿。简直太沒良心了。当下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心里突然升起了为诸葛亮鸣不平的念头。抬腿便是一脚将门踢开。
“朱智深。是洒家看错你了。你。。。呃。你们这是在干啥。”关二爷抢将进去。恰好看到贾丽美手里拿着一小瓶儿在朱月坡身上涂涂抹抹。不由得一愣。本來满肚子的火气。一下便烟消云散。
朱月坡沒好气的把手往门外一指。厉声喝道:“出去。”
干啥。M逼的。抹药都看不出來。亏你丫的当初还找过华佗看病呢。
关二爷讪讪的笑了笑。表示自己不是故意的。转身便走。却被朱月坡叫住。指了指地上四分五裂的门板道:“赶紧的。给我换个新的。咝。表妹。你这是给我抹的神马。咋跟火烤似地。贼疼了。”
贾丽美晃了晃手里的小瓶儿。白了朱月坡一眼道:“正红花油。你以前又不是沒少用过。咋呼什么。忍忍就过去了。还大男人呢。这点疼痛都承受不了。”
这倒也是。朱月坡回味着以往自己抹的正红花油。好像都挺疼的。但为啥这滋味就变了。仔细一想。顿时脸色狂变。翻身便起。一把夺过贾丽美手里的正红花油。拿到鼻子跟前一闻。顿时脸色酱紫。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确定这真的是正。。。正红花油來着。沒记错。”
“怎么啦。”贾丽美一脸疑惑的夺过瓶子。拿到面前一闻。不由得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怎么这味道变了。就好像。恩。。。像那啥來着。”
朱月坡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道:“这。是。辣。椒。水。”天啊。辣椒水抹伤口。坑爹有木有。
“啊。”贾丽美显得十分惊讶。伸出指头沾了点。拿到嘴边一尝。一脸惊骇的叫道:“这。。。怎么会这样。这明明是正红花油。怎么就变成辣椒水了。啊。表哥。你沒事儿吧。要不要我给你找医生。”
找医生。找毛线的医生。在这鬼地方。说白了自己就是大贤良师。朱月坡忍着腿上的剧痛。指着墙角的木盆。最终还是沒有说出话來。
“我知道了。”贾丽美不笨。朱月坡一直都这么认为。事实证明确实如此。当贾丽美吃力的端着一盆直冒白眼儿的开水到來时。朱月坡心里一阵沒來由的感动。
就在此时。关二爷扛着自己的门板來到。见贾丽美那吃力的样儿。不由得心里一软。放下门板对她道:“那啥。丽美姐。洒家來帮你吧。”
贾丽美连忙对关二爷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关二爷无所谓的挥了挥手。端起那盆开水水。走到朱月坡床边。“哗啦”一声。如同烫死猪一般径直朝朱月坡身上泼去。朱月坡尖叫一声。翻到床下。嘶声力竭的哀嚎起來。
尼玛。太犯贱了吧。明知道那是开水。这厮居然想都沒想便泼了过來。天杀的。朱月坡大腿上一阵剧痛。急忙捋开裤腿看时。一排触目心惊的燎浆泡呈现在自己眼前。那叫一个惊世骇俗。那叫一个恐怖至极。
关二爷显然还不知道他犯下了不可弥补的过错。顿时大惊失色。丢下手里的木盆。急忙奔过去。一脸关切的问道:“啊。智深贤弟。你这是咋的了。要不要洒家与你叫胡老板过來开刀。”
开刀。开你老母。朱月坡气得差点晕死过去。指着门外大喝:“该干嘛干嘛去。丫的。老子的事儿。不要你管。宦官。去死。”
关二爷讪讪离开。安好门便抱头鼠窜。贾丽美扶起朱月坡。一脸关切的问道:“表哥。你沒事儿吧。要不。我帮你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