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杨玉环和张永鱼
整整七个月。
何月晟感觉现实世界的一切是如此陌生。
甚至有些不可思议。
他也无法理解桑小叶是怎么想的。
就这么放过自己了?
那个桑小叶,不再问什么?
他见过她,从时空交错的第一眼就忘不掉,看得出来是个有意思的人。他这个人啊,讲究缘分,这就是缘分,桑小叶也不需要自己介绍,就知道他的名字。不过,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像自己描述那样聪明,还是吹嘘自己。何月晟终于回到了郊区别墅,本来想用藏在院子里的钥匙打开门,但发现玻璃门处有一个大洞。
呵呵。
空气中弥漫着被火烧过的味道,很淡,但足够闻出来。屋内虽说没有被翻得乱七八糟,但重要物品都带走了。张永鱼墓中的陪葬品、自己的电脑、ipad、手表,还有霞毋。
那些,可以作为异世界钥匙的蛇。
果然,桑小叶全都知道。
幸好他没有说谎。
何月晟冷笑,用屏风挡住了花园玻璃窗的位置。但冷风仍然呼呼往里刮。真是聪明。
不过不聪明,也没有办法将自己带回来。
他躺在床上,没有去管漏风的一层。暖气不算暖和,空气中的水汽早已经被火烧干。他手中玩弄着一块放在床头的玉蟾陪葬品。被刷得很干净,甚至没有血沁。
看来,自己确实得再去找桑小叶了,没了这些东西不要紧,,他要张永鱼墓里的东西。
只要获得了真正张永鱼墓穴里的力量,别说钱,他会成为现在这个世界最伟大的术士。无论是起死回生,还是长生不老,足够颠覆现在一切科学的认知。他必须打开张永鱼的墓,必须回去一次。
何月晟躺在床张狂大笑。
这次有人帮助,他就万无一失了。
大大大
深夜,纠缠的气息如同沸腾的水。
桑小叶的眼眸如同点亮黑暗的篝火,泛着光亮,白沉星终于知道桑小叶有多么折磨人,即使他能反抗,但在她消气之前,也不能轻举妄动。眼眸中的温文尔雅早已经被狠戾所替代,彼此眼中,只有对面一个人。“上周我对你的质问还没问完呢。“桑小叶笑容玩味,“我说,你没有抑郁症,你就是在我骗我。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就跳楼失踪了。当着我的面,一跃而下,怎么想的啊?”
“这事情也赖你。我说我要出差,你不让。"白沉星笑得深沉,即使嗓子发紧,但仍然能听得出来还是有几分淡然。
桑小叶压在他身上,也不给他,也不顺着他,慢条斯理的,缓缓拨弄着他脖颈间的碎发。热乎乎的气混杂着柠檬沐浴露的味道,声音柔软得让人听了就如同干柴烈火,一个劲儿的往外烧。
“你还挺有理。哦,好像是有这回事。“桑小叶似乎回想到什么。“解开我吧。"白沉星讨饶,“还不消气吗?我怕你累。”桑小叶无辜:“我怎么会生你气呢?我多么爱你啊。”气息顺着他的下巴像一条小蛇滑动。
“小叶……我错了”
“嗯,知道错了就好。我累了,睡觉吧。"桑小叶本来就累了,虽然贴在白沉星身上,燥热得很,明摆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要是看见白沉星难受得蹙眉,她便开心了。她搂着白沉星的脖子,像一条湿漉漉的鱼,肌肤相贴,“就当作是你骗我的代价。”
白沉星停顿了一秒,突然叹了一声。
下一秒,原本就不算牢固的手铐被挣脱,只听叮铛一声,白沉星翻身压了上来。
桑小叶:“你不能不遵守游戏规则!”
“还是不能在这件事情上惯着你。”
冬日很冷,卧室里热得人都冒汗。
桑小叶在体力上敌不过白沉星,嘴里不饶人。白沉星只是笑着,汗水沿着遒劲的肌肉落在桑小叶的锁骨上,烫得厉害。白沉星的鼻音很重:“不是说要睡觉?还睡吗?”桑小叶嘴硬:"有本事就别睡。”
“好。”
风月无边,真的一夜未睡。
每次桑小叶累得筋疲力尽想睡着时,又被白沉星拉起来,低低浅浅玩弄着。玩到桑小叶破口大骂,又反抗无能,只能认命。天亮了,才放过她。
她闭着眼睛,蜷缩在他的身侧,抱得很紧。白沉星掩了掩被子,担心她照亮,又搂着她的脊背,这才闭上眼睛。
两人都睡得很沉。
没有人再装睡。
桑小叶做了一个梦。
她又回到了清明殿,梦到了杨玉环。
杨玉环仍然坐在殿内,望向窗外,血雨从没有关闭的窗户露进来,滴落在地板上,一个个黑色小点从血液中钻出来,就像一团正在飞的小腻虫。桑小叶问:“你不是杨玉环吧?”
她想到何月晟的话,认定杨玉环身上有他拿不走的钥匙。究竟是什么呢?
正在静坐的杨玉环缓缓睁开眼,没说话。
她的眼神十分空洞,就像一望无际的深渊,狭小的溶洞让人望进去了就喘不过气。
杨玉环身上有很浓的凄凉之感,静悄悄的,但仍然能听见宫女走来走去的声音,那不是服侍他的宫女,而是看守她的人。桑小叶当即有一个想法,就不是杨玉环。
但她并没有感觉到杨玉环对自己造成的威胁,杨玉环就像一个孤苦无依,无家可归的人,不,雕像。
桑小叶思考,何月晟来找过杨玉环,他是为什么受伤的?因为杨玉环还是因为张永鱼?杨玉环身上是否有打开墓室的钥匙,或者结束这一切的根源。“你认识张永鱼吗?“桑小叶好不容易说出口。杨玉环微微愣了一下,红艳艳的嘴唇微微张开,眼睛仍然没有光,苍白的手指抚摸自己的脸颊,然后细声吸气问道:“你们。”“什么?”
“你们不是一起的吗?”
一起?
桑小叶感觉自己身体一阵恶寒。
她怎么会认识张永鱼?
“你们来这里不就是为了看看我吗?偷走了我的裙摆,我的发簪,我的手帕,我的芙蓉花。"杨玉环突然笑起来。
白禀衷偷走了裙摆,裙摆变成了杨玉环。
杨玉环到底是什么变的?
杨玉环侧头看着桑小叶,脸颊的皮肤下阴影有什么东西在咕唧咕叽的蠕动,但只有在光影之下才能发现细小的隆起和凹陷。“看呀,他一直在跟着你呢。"杨玉环抬起手指指向门外。豁然间一道闪电凭空划过,将血雨的黑夜找出了一片白光。桑小叶后退一步,他突然看见黑暗中占着一个男人的身影,消瘦像干巴巴的腊肉,就像□口枯的树枝盘根错节的扭曲形成了人类的框架,宽大的袍子在雨夜中飘来飘去。
张永鱼?!
他的身影融入黑暗中,桑小叶看不清楚,但那个人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好似在警告她,进入了不属于自己的地盘。
“皇帝死了,他却每天都来。“唱杨玉环滴滴浅浅的笑起来,开始笑得很轻,后来嘴角憋得很大眼球突出嘴唇几乎裂到了耳朵笑声越来越浓烈狂妄。“不是皇帝,是那个该死罪恶之人。我会杀了他,我会将他碎尸万段哈哈哈哈哈!"杨玉环笑的越来越激烈,几乎喘不上气,小腹有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似乎要从她的皮肤底下跳出来。
豁然梦醒了。
桑小叶大汗淋漓,说不上害怕,但全身上下都是冷的。白沉星手指动了动帮她捋过了贴在脸上的潮湿的头发:“做噩梦了?”“我没有看见杨玉环身上有任何钥匙之类的东西。你觉得何月晟我想让我们找到什么?"桑小叶疑惑,把刚才见到的都告诉他,“但我觉得杨玉环并不想伤害我,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
桑小叶不知道如何描述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被重新组装起来的人。匹肢充满了不协调,因为被什么东西填充过,所以脸颊也坑坑洼洼的,就像整容过度那样。还有,她说张永鱼和我们是一起的是什么意思?我看见他了。”“霞毋的力量让你们接近。也许他根本没有死一-他的墓是空的,他把自己藏在了叠空间内,这样就可以永远和杨玉环在一起。"白沉星分析道。“但我们观察了清明殿那么久,都没有见过张永鱼。”白沉星想了想:“怪物,被异化的怪物阻止了他,甚至最后他也会被异化成怪物。相当于这个世界的主人已经没有了,但这个世界还在以不可控的方式运行下去,形成了自己的生态系统。根源就应该在清明殿和张永鱼的墓。”桑小叶想了想,白沉星说的逻辑没有问题,那张永鱼都变成游戏里的大boss,还是自我生产自我进化,这怎么办?她沉默了很久,突然问到:“你能搞到枪吗?盐渍子弹,黑狗血子弹,圣水子弹?当然如果是红色就好了,红色辟邪,让他们感受一下真理武器的魅力。白沉星笑了笑,从身后搂住了桑小叶的小腹,把她揽到了自己怀里:“那我一定给你找一把最漂亮。”
“别吹了。你会做炸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