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晚会

“欢迎小舒花店,这样有什么需要我来帮您的吗？找老板？好的……舒治正在开花，她没有注意到来了新的客人，直到王姨将人带到她的面前，“老板，这位客人说是来找您的。”

舒洽彼时正在开花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将花放在工作台旁边，招手示意沈青来接手继续接下来的工作,她疑惑抬头看了一眼来人。那人开口唇角扬起笑，低哑嗓音缓缓吐出。“好久不见,舒洽。”

小舒花店不远处的咖啡馆。

“有什么事情吗？”

舒洽看着谢泽栖，她也不知道多久没见到谢泽栖了，去年去了谢家拜年也没瞧见他的影子，就只有谢家大姐。

她记得闵周提了一嘴，他在国外和女朋友玩，不回国过年了。谢泽栖穿着黑色大衣，内里搭配薄薄贴身黑毛衣，戴了一副金丝眼镜,气质少了几分桀骜少年英气，周身皆是沉稳内敛的上位者气息。他的手边有一个木盒子，刚才他来的时候就拿在手上。

他坐在舒洽对面，可以清晰瞧见注意到舒洽眉眼的不耐烦。舒洽垂眸喝了一才被端上来的香草拿铁。

“没事我就走了，店里挺忙的。”

谢泽栖面前则是一杯卡布奇诺。

谢泽栖瞧见舒治点单了香草拿铁，手几不可闻抖了抖，“你现在怎么换口味了？″

“嗯，又不可能一直只喜欢一个口味。”

她明晃晃的不愿多待的态度让谢泽栖开口，“你现在这么烦我吗，小乖？”他不喊“舒洽，"小乖"两字被他语调刻意加重，咬牙切齿甚至还带着旧情人的缠绵。

谢泽栖的这声"小乖"让舒洽身子僵了僵。舒洽面无表情，“对啊，我现在和你待在一起很烦。”她上下打量了一眼谢泽栖这身打扮，斜睨后意味不明笑了笑。谢泽栖深呼吸平复心情，显然是被舒洽这番直白的话气得不轻，胸口剧烈起伏，拳也握紧青筋暴出。

他懒得装下去了，喝了一口卡布奇诺，确实觉得难喝至极，蹙眉反应后胃液着痉挛，眼皮一掀慢条斯理道，“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嘴里的腻味和苦味回荡，咽下去犹如刀割。“怎么？我看你现在也不是之前的模样。”舒洽淡定自若回道。

舒洽心情很复杂。

她现在居然可以诡异又心平气地地和谢泽栖对话。谢泽栖却死死盯着舒治，却一直一言不发，仿佛一尊雕像。气氛沉默安静得很厉害。

舒洽欲起身离开之际，他惰然低声道，“舒治，你居然不恨我。”舒洽深以为然点头。

“我也以为自己会一直恨你，但现在居然觉得还好。”也许是现在的日子太平和了，舒洽都快忘记以前的记忆了。谢泽栖半分不似舒洽淡定，牵了牵唇角，垂眸落寞道，“我宁愿…似乎觉得自己错愣失言，他索性直接发问，“你现在不会也喜欢任樾了吧？”“关你什么事？"舒洽听到“任樾"不自觉应激。她想到了之前的事情，“你现在在录音？"舒洽脸色蓦地一变，眼底惊疑不定扫向谢泽栖。

谢泽栖双腿交叠，将舒洽的此时狼狈收入眼中，兴趣盎然下正欲启唇开口发言，就瞧见舒治一晃自然如常，刚才的紧张只是她的幻觉。“对啊，我就是喜欢任樾。”

她坦然说道。

谢泽栖扯扯嘴角。

“你开什么玩笑。"他补充，更在舒治的另一个问题，“我没录音。”舒洽也很认真回复。

“没开玩笑，我本来就喜欢他。”

“那我呢？”

“一样的，喜欢过。”

舒洽就这样轻飘飘拿他和任樾比较？

任樾算什么？谢泽栖气的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舒治神色自然，没有多余情绪。谢泽栖眉心跳了跳，不继续这个话题，他逃避着这个话题，“我今天来找你是因为南中的七年之约。”“嗯，你要干嘛？"舒治配合他，“你现在赶紧说吧，说完我走了。”谢泽栖将盒子推到她的面前。舒洽一愣，“这是干嘛？”她没打开，反而推回去。

“我现在不随便收别人的东西。”

谢泽栖打开盒子，扯出两条红带子，红带子褪色，上面的字迹也渐渐失去本色，可以敲出这个带子经历了许多岁月。他的手指修长且骨节分明，冷白肤色，没有茧子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手的模样摸样。

一条红带子上面的内容是“我希望自己和舒洽永远在一起。”上面的字和内容，尽管已经褪色，但舒洽还是一眼就认出，这是高三那年，他们写下的许愿带舒洽的记忆渐渐复苏，这是谢泽栖的许愿带，那另一条……她想离开，起身将走，谢泽栖却把另一个带子拿起，一字一句念着，“我希望父母身体健康，自己心想事成，还有想和zxq一个学校。”舒洽尴尬回头，被死去的记忆攻击让她脸泛起恼怒的红晕，她想夺走自己的那份许愿带，“你疯了？”

谢泽栖却是低低笑起来，闪躲着，“你骗我，你说你的许愿带没写我。”舒洽听到谢泽栖的话身子顿了顿，却不继续去拿。“这个东西骗人的，你要拿着的话，就拿吧。”谢泽栖是真的有闲心，特意回南中，在那么多的许愿带里面找出这两条。谢泽栖难得错愣，“你不要吗？”

他以为舒洽起码会和他争取一下，但舒治只是淡淡一笑，眼里满是伤怀和静默，不是对他，而是那个许愿带。

“你有这个本事找到，给你有什么的。你不和我说，我都忘了。”人生的世事无常，不会因为自己的愿望而前进。正如她所求，大部分都没有实现罢了。

舒治大步离开，谢泽栖起身去追，谢泽栖想将许愿带塞进舒洽手中，舒治却推操不接受，两人争执起来，许愿带本来就受不住，“撕拉一-”一声修地裂开，喧嚣声由远及近分外兴奋，走廊已然接近黄昏，舒洽肆意撕着自己才发下来的试卷然后随意扔向身后的垃圾桶里，她的眉眼带着烦躁，这次的数学才考了八十三分，并非自己理想分数。

旁边的卫雨安慰舒治慢慢来，不要那么着急，她的成绩已经可以上一个很不错的211了，舒治却皱眉，卫雨叹气还想再说说安慰之语，但舒治却自己摆手，让卫雨去忙自己的事情。

她可以自己冷静冷静。

现在离高考就只剩下一个月了，舒洽竟然越来越担心高考的到来。现在晚自习还未开始，舒洽去躲到教室旁边的走廊边角口。她落寞站着眺望远操场，黄昏已到金光四散，万顷金光将高三教学楼笼罩。舒洽想要内心的宁静，但是却不得安宁，反而思绪像是一团毛线搅在一起，乱的无法思考。

她不自觉往左右东张西望，这里很偏僻，但还是有一个人影。穿着校服，依靠栏杆，身子朝着操场，只可以瞧见侧脸。舒治定睛一看，这不是任樾吗？

她悄悄凑过去，脚步一挪一挪，像是试探的小螃蟹。任樾只是安静注视前方，没有多大动作。

他看起来沉浸于自己的世界里面，并未注意身边有人靠近。舒洽却不知道，任樾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任樾，你怎么在这里？”

舒洽想了想还是开口，也许是黄昏太漂亮了，任樾身上也有金光，她倒是觉得现在面前的任樾带着几分柔和，不像以前那般木讷，也不像现在的沉默。任樾转身，对上舒治，脸上表情没多大变化，“心情不好。”舒治不动声色瞄了眼任樾的脸，她倒是没看出不来任樾的心情不好，眼里也没有难受。

但既然他本人这样说，现在自己居然和任樾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啊。都是伤心人罢了。

“你呢？也是心情不好？"任樾可能是出于礼貌也问了一句，舒洽低头难得低落。

“我这次考差了，我觉得我去不了我想去的学校了。”“你想去哪里？”

“南大。”

任樾沉默了一会，没有说话，舒洽意识到自己居然在和年级第一，能上清北的学霸抱怨成绩，任樾可能根本不知道她这种中等成绩的痛苦。学习差的不在乎成绩，学习好的也不在乎成绩，只有中等生着急。舒洽自嘲笑笑，“算了，哎。”

任樾却突然开口，“为什么不可以？你只是这一次考差了而已。”舒洽摇头，“我这次数学83分。”

任樾却说，“你上次年级成绩五十七名，总分589，在全市排名1069，够得上去年南大最底分数线了。你上上次年级成绩四十二名，总分579，全市排名989，这个分数线也够了……你这几次成绩都很不错，高考成绩按照往届来说，会提升分数，你只要正常发挥就行。”

舒洽目瞪口呆听完，“任樾，你怎么知道我的排名？”任樾被舒洽敬佩看着不自觉垂眸，他淡定自若一本正经胡扯，“成绩前五十的我都知道。不信的话，董圆上次年级成绩三十四名………“好好好，我信，任樾，你太厉害了。"舒治感慨任樾的上进心，她说着，“哎，我就是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

任樾说道，“你只要把你最好的状态拿出来就行。”果然还是数据安慰人心，舒治觉得郁结的烦躁飞灰湮灭，她投桃报李，打算也安慰一下任樾。

“你为什么心情不好？”

任樾停顿片刻，才慢吞吞说着。

“有个人把我忘记了，她明明说要一直把我当朋友的。”舒洽想了想，“你为什么不和他说呢？”

她以为是任樾的男性朋友，因为任樾看着不像有女性朋友的模样。任樾却反问，带着求知的疑惑。

“你遇到这种事情会问吗？”

“不会，他都把我忘了，说明我在他心里肯定不重要，我不要和一个把我看的不重要的人当朋友。”

舒洽代入自己斩钉截铁说道，她犹豫片刻，“但是你们男生思维和我们女生不一样。我鼓励你去问问。”

任樾闻言笑了一下，语出惊人，“谁说她是男生了？”舒洽整理这句话的信息量，她小心翼翼猜测问道，“额，你喜欢的人？”任樾几不可闻"嗯"了一声。

舒洽没听清，上前凑近，“你刚才说什么？”“嗯。”

他耐心重复一遍。

“那你别去问了。“舒洽很想委婉，但长痛不如短痛，但她很快想到一个招，“要不你高考完后和她表白吧，她拒绝你，就会给你发好人卡，说我们当朋友，这样你也赚到了。如果答应，那就更好了，你就有女朋友了。”舒治自己都觉得好笑，捂嘴没憋住笑起来，“扑哧"一声，任樾侧目，瞧见舒治笑的模样，本来很离谱的话，但他却没觉得奇怪，只是回道，“那我高考完试试。”

哎呀。卧槽。

舒治笑不出来了。

她收敛笑意，一本正经道，“我刚才乱说的。”任樾看她一眼，"嗯，我也是乱答的。”

舒洽这才放心。

她觉得任樾有冷幽默的天赋。

但是如何安慰任樾，她斟酌开口，“我觉得吧，你先准备高考，再去想这些，别因为这个影响你的成绩。”

“知道了。”

舒治瞧着任樾也没有不开心的模样，也许是他只需要有人和他说说话？平时也没人和他怎么聊天，“你现在心情好点了吗？”“谢谢你，我好多了。”

“行。我先进教室了。“舒洽想着回去再刷几道题，再复盘几道数学错题，她和任樾挥手做了“拜拜"转身，将手揣兜里，发现里面有东西硬硬的抵着她的手，摸出来看居然是一条荷氏，粉色包装西柚口味。舒治想了想，转身发现任樾还是没有离开走廊，整条走廊只有他一个人，异常孤寂，她小跑过去，喊了一声"任樾"。任樾回头，就瞧见舒洽逆光向他飞奔而至，“给你，吃点甜的心情好。”舒洽塞完荷氏就回教室。

任樾拿着，就呆站着，半响他才笑起来，将荷氏包装外拆开，只选了最上面的一颗，拆开蓝色包装纸塞进嘴里细细品味。大大大

还剩半个月的时候，操场开始搭建舞台，从白天到晚上，动静不停。这是南中的传统一一在高三生毕业前半个月给他们准备一场毕业玩会。毕业晚会那天，大家搬着椅子排队到操场，这天全校师生可以穿自己的私服，不一定强制穿校服。

高三学生甚至可以化妆，老师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舒治穿了一条很喜欢的过膝小裙子，配上小皮鞋和长筒袜，米黄色的裙子带着温柔，裙摆层层叠叠，繁琐精致，整条裙子重工又不繁杂。舒洽编了辫子还画了淡妆，整个人光彩夺目。班上很多女生都画了妆，但是最好看的最引人瞩目的还是舒治。舒洽就像是人群中的焦点，聚光灯下的明星，根本挪不开眼。有人问她的口红色号，她娇娇说着自己是涂得唇釉啦，然后将自己的唇釉大方借给问的女生，有人问她的粉底色号，舒洽索性将自己的化妆包拿出来，借给班上有需要的女生。如果有谁化妆画的不是很好看，舒洽也会一边提意见一边修改。

搬椅子到操场上的时候，一堆人抢着给舒洽帮忙，舒洽一派轻松。人群后的任樾看的分明。

看见舒洽对着搬椅子的那个同学甜甜的说着谢谢。舒治涂了唇釉，在和卫雨孟弦意说话的时候，泛着亮泽的唇一张一合，唇色饱满鲜嫩像是汁水丰盈已然成熟的水蜜桃，很漂亮。感觉很好亲。

他为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蜇了一下。

高三是在最前排，高二高一递减，年级越低坐的位置越后面。舒治和几个朋友拿手机合照，晚会还没开始，大家都在玩手机，竟然有高一高二的学弟过来问舒洽的联系方式，舒洽都只给了□口。但她一般用微信。

孟弦意打趣道，“我们小舒是女明星啊！”卫雨附和，“谢泽栖要吃醋了。”

韩思佳鼓掌，“要知道你被五个人要联系方式，谢泽栖吓死了。”“我等会要来，给我留个位置小乖。“谢泽栖发消息要来，椅子都是一人一个，舒治去哪里给他找位置啊？

“自己想办法。”

“等我。”

谢泽栖趁着班会才开始，自己悄悄搬着椅子混到舒洽班上，舒洽正在和孟弦意说话，突然却被人揽着，她扭头一看，是脸上带笑的谢泽栖，他将手上的零食袋分给舒治的朋友们，“小丈母娘们，我和小乖说会话。”他现在毫不避讳和舒洽的亲密。

孟弦意卫雨几个比了一个"OK”，给他们留位置，天色已经暗下来，他们两个人的互动不被人注意。

谢泽栖今天穿的是自己的私服，夹克飞行外套，黑色工装裤踩着一双AJ，他还抓了一下自己头发，整个人不羁又带着肆意。大部分同学都注意晚会，谢泽栖却缠着舒洽，两个人坐到操场后面。舒洽今天让谢泽栖眼睛都直了，满是惊艳抱着她不撒手，得知舒洽被好几个要联系方式的时候，他吃醋，捏着舒洽的手指，“你别理他们。”舒洽笑起来，“那你得对我再好点。”

谢泽栖摸了摸舒洽的锁骨，很漂亮，舒洽肌肤微凉触感像是羊脂玉。舒洽自己戴了一个小天鹅项链。

他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礼盒，起身将舒治脖子上小天鹅取下，把雪花项链换上，冰凉的触感激起舒洽的鸡皮疙瘩，谢泽栖将礼盒递给舒治，里面有舒洽的小天鹅项链，说着，“戴我给的这个。”

舒洽摸了摸，触感就是很多钻在指尖突出，她想看看项链具体样子，太快了，只依稀瞧见这个项链钻很多。

谢泽栖抱着舒洽，“回教室看。”

舒治非要看，还骂谢泽栖胆子大了，给自己的礼物不给自己看，一巴掌扇了过去。

谢泽栖被打也不生气，拿鼻尖蹭蹭舒洽的脸，“打我不心疼啊？”“不心疼。滚。”

谢泽栖就怕舒治生气，赶紧哄着，先将官网的照片给舒洽看，再给舒洽打光，让舒洽自己看。

雪花精雕细刻，做工精美，上面的钻被光照到熠熠生辉，闪烁着光芒。舒洽冰肌玉骨，一颗雪花在上面点缀恰到好处。舒洽这才满意。

两个人聊天看表演，在后排基本看不清楚，前面的学生都自发站起来看。晚会里面有个舞蹈节目，舒洽感兴趣，但看不见。她小声抱怨着，“前面的人挡住了”，谢泽栖直接蹲下，他拍拍自己后脖，“来，骑我脖子上。”

舒治当然不会客气，一垮，顺利被谢泽栖举高高。“要是我被摔了，你就死定了。”

“死了我给你偿命。”

视野一下宽阔起来，台上的舞蹈也被舒洽收入眼帘。她看着，看到兴奋的地方，还会挥舞发下来的荧光榜。任樾一直注意舒洽的动向，他自然也看见了谢泽栖来找舒洽。谢泽栖也瞥见他了，还给他打了一个招呼。

任樾点头回应了一下，但谢泽栖注意力全然在舒治身上，分不出半分余光给他。

任樾看着晚会上面的节目，都很有意思，无论是是小品还是舞台剧，都是学校精挑细选出来的节目。

但也许是心思不在晚会上，任樾并未全心全意观看，到了舞蹈节目的时候，他站起身，想要伸个懒腰放松自己的身体，一转身，他的视力好到出奇，尽管在夜色下也瞧见舒洽被举着，灯光的原因，他只看到了舒洽，但他知道，被舒洽骑脖子的人是谢泽栖。

他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鬼使神差，他再一次转身，举起自己的手机拍了一张舒治的照片。照片里的舒洽挥着荧光棒，像素不好带着糊，任樾只是将照片加入私密相册中。

舞蹈节目结束后，舒治拍了拍谢泽栖的脑袋，“放我下来。”谢泽栖蹲下，他问，“不看了？”

“其他的不好看。"舒治撇嘴，谢泽栖贴心给她揉腿。谢泽栖笑的厉害，索性带着舒洽离开操场，他和保安很熟，打了一声招呼，自己出了校门，舒治看着谢泽栖出去，在不远处的大树下等了一会，十分钟后，谢泽栖气喘吁吁赶到她的面前。

“给最美丽最可爱的公主舒治。”

他说着。

是一大捧洋桔梗花，层层叠叠的花热烈相拥着，错落有致，白带着绿，还有小花在一旁搭配，白色的包装配着白色的丝带。舒治满眼欣喜接过，夏风吹着，她撩了撩刘海，谢泽栖眼睛亮晶晶的满眼只看舒治，眼里只有舒洽一人

他的鼻尖带着薄汗，喘气声不停，舒洽知道，谢泽栖在跑着去学校拐角处的花店带过来的。

她轻轻抚摸着桔梗，突然问了一句，“桔梗的话语是什么啊？”谢泽栖愣住了。

“不知道啊。”

“那你买？”

“因为这个最好看，我觉得像你。”

舒洽笑起来，“笨蛋啊，买花不看花语。”“谁会注意这个。”

舒治给花合照，还拉着谢泽栖一起拍，谢泽栖倒是一秒也忍不了发朋友圈，舒治只点了个赞，让谢泽栖非常生气。两人打打闹闹玩着，徜徉在夏日晚风中。

集会的时候，舒治耽误了一会，让卫雨请人帮忙将椅子搬回去。卫雨回了一个“OK"。

舒治回教室看了一眼位置，她的椅子已经被搬回来了，耽误了一会，大部分同学已经离开，所以教室人不多，只有零星几个人。“哇。舒治，你的这个花好漂亮。”

剩下几个女生围过来看着，舒洽大方表示可以送一朵给她们。花已经拍照被记录下来它的美丽，实现了它的永生，现在可以给其他人带来快乐，何乐不为她让那几个女生自己选着，发现教室里面居然有任械。任樾在扫地，今天他是值日生。

舒治犹豫一下，任樾扫得很认真，还是不打扰了，结果下一秒就收到卫雨的消息，“忘记和你说了，你的椅子是任樾搬回来的。”“不早说？！”

“不好意思，才回寝室呢小姐姐。”

舒洽还是上前问着任樾，“你要一朵洋桔梗吗？可以自己选哦。”任樾停下手中的动作，手撑着扫把杆，他可以居高临下看着舒洽，头顶上的白炽灯照着，舒洽露出的肩膀白的像雪，但锁骨上的的雪花项链异常刺眼。“不要。谢谢。”

舒治无所谓，要不要是你的事情。问不问是我的事情。她和任樾道谢。

“谢谢你帮忙搬我的椅子。”

“顺手而已。”

任樾继续扫地，想到什么，他问道，“你喜欢花吗？”这个时候洋桔梗已经被她们选完了，因为要着急回寝室，同学都只得匆匆说着谢谢和再见。

舒洽和她们说了拜拜扭头回答任樾，“喜欢啊，收到花很开心的。”任樾垂眸，默不作声。

舒治捧着花束要离开，她和任樾说着“拜拜”，任樾回了一句，“明天见”。不要拜拜，希望明天再见。

舒洽下意识回复道，“明天见。”

她说完身影离开教室，消失在任樾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