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全文……(1 / 1)

第115章if: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全文完】云心月紧急闭了嘴。

剩下四根手指,有些别扭地捏住楼泊舟的脸颊,企图将自己的手指解救出来。

他、他这也太出格了!

云曜阳停住脚步,往内室瞥了一眼,脸色古怪:“谁在里面?”“没有啊。“云心月眨眼,轻咳一声,“我们家又没几个家丁仆从,哪来那么多人。”

云曜阳眯眼盯着她不算自然的动作,将视线落在她往旁边别的手臂上:“手里揣什么了,拿出来看看。”

云心月刚把手指从少年嘴里解救出,哪敢马上掏出去。万一指上还有牙印怎么办。

“没有,我手里哪有……”

剩下的话还没出,楼泊舟就将脸颊埋入她掌心,蹭了蹭。他是不是故意为难她!

少女气愤地收紧掌心捏了捏。

云曜阳抱臂:“是吗?那你把手藏着作甚,莫不是手上还拉着什么东西吧。”说到“什么东西"的时候,像是一个字一个字咬断吐出来的。“你胡说什么古里古怪的话。“云心月努力维持镇定,将自己的手抽回来,一个箭步向前,把想要入内的云曜阳往外推攘,“我还没洗脸呢,走走走,阿兄帮我去打水吧。”

云曜阳顺着她的力度走了几步,忽地一个侧身闪到她背后,大步跳入内室,提着长袍下摆,锐利的眼眸四处扫视。云心月:“!!”

她赶紧追上。

“阿兄,你这是做什么?"她弯腰从云曜阳胳膊肘往里看,生怕看见楼泊舟还愣在原地不动的影子。

幸好,少年没那么傻。

内室空荡荡一片。

云曜阳扫视三遍都没能找到半点儿旁人的影子,暗自咬牙,心道,那小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耻。

刚才阿妹那歪扭靠着门轴的样子,分明就是手被人把住的姿势,他一个捕头,岂能看不懂这其中的道道!

他霍然转身。

云心心月马上直腰,转眸看门外小院迎风招展的山茶花,日色下舒展青翠叶片的芭蕉,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恨铁不成钢的云曜阳,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自家妹妹的眉心:“你就帮着他罢你!”

那胳膊肘,净是往某个臭小子的方向拐。

也不知道图什么!

云心月摆出可怜无辜的姿态,似乎并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哼!“云曜阳甩下长袍,疾步往外走,“饭都做好了,再不吃就得凉了,还不跟上。”

等那小子回来呢!

云心月:”哦……”

她刚往前迈开一步,就感觉自己背后起了一阵风,温热柔软的触感,轻飘飘落在脖颈上。

“‖″

她捂着脖颈往后瞧,对上一双直勾勾的黑亮眼眸。那双眼眸向她弯了弯,一副温柔少年郎看心上人的模样,满满的都是她。刺激又欢喜。

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心底往咽喉、脑袋涌去,世间万物似都休止,只剩下眼前人。

云曜阳觉出不妥,脚步停住,回头:“你在做什么?”云心心月猛地回过神,一手拉住门扇,一手把他往里面推去,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我关个门,等等。”

门合上,她就赶紧跑了,洗脸漱口用早点,分别送阿爹阿娘和阿兄上值,尔后才去开铺。

本想回房拿自己的小挎包,但是想到屋里还有个要命的人在,她迟疑几番,还是直接出门了。

铺子货物充足,又有伙计帮手,她午间带着话本子在后院歇了个响,躺在铺有软皮的秋千上小睡一阵。

醒来时伸了个懒腰,一睁眼便对上倒挂的少年郎君。叮铃铃一一

他松开控制锥铃的手,垂挂的锥铃便相互胡乱撞着,撞出一片脆响。跌丽的眉眼在疏漏日泽下,熠熠有光。

云心心月一时看得入了迷,走了神,情不自禁伸手描摹他眉眼,指腹勾勒出深邃轮廓。

楼泊舟一个翻身,落在她身旁坐下,抬脚把蹭过来的银蛇踢走,没让它们靠近。

一一他知道少女嘴里说着不怕,心里还是有些畏惧的。指腹游走到下巴处,云心月从色迷心窍的状态中走出来,手指一转,捏住他下巴,往自己的方向拖:“你,今天一大早是不是故意的!”故意咬她的指尖、用脸蹭她掌心,还在她后脖颈亲一下!她看着指尖不远处的红唇,又感觉自己后脖颈一阵滚烫,那股感觉就像烙在上面一样,怎么都赶不走。

“是。“楼泊舟看着她的眼睛,如是说。

云心月愣于他的实诚,下意识顺着往下问:“为什么?”楼泊舟眼眸飘到她身后,往垂帘扫上一眼,确定没有谁偷听偷看,才伸出一根手指,试探勾住她的指节。

她没挣开,他便得寸进尺,将少女手掌尽攥紧。“因为一一”他抬起眼眸,盯着她眼眸,“我怕你不要我。”昨日之事,云曜阳身为捕快,肯定已经知道了,对方肯定能猜到把那所谓儒将丢入水中的人就是他。

他怕云曜阳觉得他心狠手辣,不是良人,来劝少女找个踏踏实实的人依靠。“是我不好。”他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你打我消气罢。”云心月”

掌心下的脸细腻柔滑,透着点儿凉气,也不知吹了多久的风。脸上一双黑亮眼眸仰起,装了枝叶间漏下来的日光,闪动一片漂亮的金褐色。

他还是像初见那么好看。

好看得不像这个世间能诞生的稀有活人。

一撞进那双眼眸,便会有溺入温池般难以挣扎又被暖意紧紧包裹的感觉。就好像一一

只要能进这双眼,就能成为里面的唯一。

她忽地为自己的想法红了耳垂,夺回自己双手,握紧拳头揣进手臂与身体之间,紧紧捂着。

“你、你想得美。”一不小心,连跳出嘴巴都字眼都绊了一下,“这么容易就想我原谅你?”

楼泊舟扫过那侧对自己的玉红耳垂,眼眉往下垂了垂,指尖轻动。“那要做什么,阿月才能原谅我?”

云心月一下想不到,反问他:“你能做什么?”楼泊舟不假思索:“什么都能做。"他想了想,念起从前贴在院墙听她和附近街巷小孩玩时,那些孩子不愿意做的事情,“当狗也行。”云心月:“!!”

他在说什么呀。

羞愤的少女,仓皇伸手捂住他嘴巴,一个踉跄把人紧紧压在秋千一角。“小时候说的话,现在能说吗!”

这压根儿已经不是同一个意思了,好不好!!!楼泊舟不太理解:“为何如今不能说?”

少年吞吐的气息在掌心冲撞,时而穿过指缝,潮湿又温热,像一条小蛇游走,又痒又令人心跳加速。

她猛地收回手,这才发现自己半个人都叠在他身上。淡淡的杉木香气,萦绕在身侧,掌下胸肌的轮廓,清晰异常,还有"咚咚”的心脉,往上顶住她搭在那里的指腹。

“轰”一下,脸颊也漫上红晕。

她慌张提裙小跑离开,把自己埋在柜台一角,懊恼拍脑门。楼泊舟没有追去,而是在秋千上躺了一阵,思索她的骤然脸红,发现以自己对人情世故的理解,着实无法明白,遂归家一趟,堵住阿弟求解。楼策安”

他又没有娘子,这事儿怎会问到他身上。

可兄长难得主动讨教什么,他还是用尽自己所知,尽力为他寻求一个靠谱的解答。

“约莫是,长兄变得太快了?”

从前只安安静静跟人家出去,说什么干什么,但是绝不逾矩一步,近来却又亲又抱,委实有些唐突了。

“月娘子,大概还需要……一些时日接受?”他也说得磕磕绊绊,不太确定。

正愁着,隔壁的隔壁新婚夫妻吵架了,又吵又闹,嗓门直接飘过一整座院子,落了个尾音在他们耳朵边上。

君子非礼不听。

可楼策安耳力虽然不如楼泊舟,但好歹也是练武之人,肯定比寻常人要耳聪目明一些。

他略有些窘迫,对自家兄长随口来了句:“这李秀才是个惯会哄人的,一会儿就不吵了。长兄若是觉得耳朵不适,我来…“为你施针。楼策安转头要找自己的银针。

结果就一个扭头的功夫,听到“哄人"两字的楼泊舟已没了影子,落在相隔一座宅子的屋顶上,端坐屋脊,认真盯着那位李秀才如何哄人。一刻过去,秀才娘子果然不闹了,挨在李秀才胸口,亲亲热热与他抱着,还缠着他垂落胸口的发丝把玩。

原来一一

哄人要做这样的事情。

楼泊舟有些悟了,翻身就去找铺子里算账的云心月。大

铺子里。

云心月终于将脸上红晕压下去,平稳住狂跳的心。给几位客商敲定过需要的颜料数量与颜色,又白纸黑字签好契书,她便翻出账册,开始清算一下,看看怎么调钱买原料。刚把章程捋顺,交给伙计去采购,打算到后院试试调新颜料。不料一一

手撩起帘子,抬脚踏入后院,就撞上折返的楼泊舟。后脖颈突兀发热,烫得她消下热度的耳垂又成一块剔透的红玉。这时也不好把脚缩回去,逃之夭夭,显得过于狼狈。云心月硬着头皮假装若无其事,往储藏颜料的仓库走去:“你刚才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吱呀一一”

门扇敞开,她抬脚走进去。

楼泊舟紧随她身后,亦步亦趋跟着。

库房平日都不开窗,窗纸也糊得很厚,室内光线昏暗,只有透气的口子漏泄一片日光,朦朦胧胧照亮一片空间。

“我来赔礼道歉,求你原谅。”

云心月:“??”

他还惦记这事儿呢。

“其实我……“她转头,想要说清楚,猝不及防撞上身后贴得像影子一样的少年。

她的额角擦过他下巴,视线悬停在修长脖颈上的喉结。一一青梅似的,不知道会不会涩口。

她脑海闪过这样的想法。

楼泊舟伸手,垫在她后脑与货架处,往后退了两步,折腰看她:“阿月,我喜欢你,你呢,你喜欢我吗?”

云心月:“!!”

她脑子轰轰打雷。

“什、什么?”

“不喜欢也没有关系。“楼泊舟试探靠近,“别讨厌就行了。”他温热的唇,轻轻在她脸颊上触碰。

只一下,便移开,却并未离得不算远,静等她反应。他不敢看他,只垂眸盯着眼皮子底下渐红的脸颊,没有巴掌落在身上,才敢放肆往下,在那觊觎许久的水润唇瓣上,轻轻一碰。碰了一下又分开,紧盯着那微微抖了一下的唇,眼皮子悄悄往上瞥了她一眼,见她眼中水波也晃荡起来,才半合起眸子,将她唇瓣濡湿。云心月腿一软,往后一撞,撞进滚烫的掌心里,被牢牢控住后脑勺。室内昏暗,薄光莹莹。

眼前人眼角眉梢全是情欲、渴盼,连眼角都沁出一点水色。她抬手摸上去,生疏回应他也不甚熟练的吻。两人藏在库房被光眷顾的一角,就那样真正地“相濡以沫"度过一整个散发着日光暖香的午后。

这样青涩的一个吻,再过六十年回想起,他们也会禁不住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