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第七十六个人所得税
李真真说到这个也沉默了:“去了一趟红妓馆。”灯汐枝握着她的手倏然收紧,骨节泛白,却又在下一秒克制地松开力道。他低头看着她,鸦羽般的眼睫垂下,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我这几日表现得不好吗。"片刻后他慢慢弯起唇,笑意却未达眼底:“还是我没能满足你?”
李真真:“我不是去嫖的,我是去找人办事的,结果撞见无患岛岛主在和五个男人上床。”
灯汐枝”
李真真转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她没有在背后非议人的习惯。
但女频文的男配玩……嗯,男_男6-p这种事确实太违人设。她起码要确认一下,沈确家到底有没有这一层传统。事情是要做最坏打算的,万一以后任务失败,她又没成功逃跑,主系统开始一条条追究的时候,她还能有一个狡辩的理由。“我正想问你,这种情况在沈氏之前的家族里,有过吗。”灯汐枝”
沈氏最初几位家主,虽手段不高,但作风都算正经,不想后人竟如此。但这显然不是她想要的回答。
………所谓望族,不过是将祖上白骨反复鎏金,供奉在祠堂骗后人跪拜,越是到后面,越是藏污纳垢。”
灯汐枝知道她想听什么,慢慢把玩着她的手指道:“沈氏繁衍万年,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与其他人相比,他如此行事,倒也不算稀奇。”李真真:“所以呢,有还是没有。”
灯汐枝顿了一下,想起沈氏前任家主,当年也算在她的追求者里,露过几次脸。
他微微笑了:“有啊。”
李真真满意了。
灯汐枝:“只是,他们行他们的事,你不过路过,又怎么会沾染。”李真真很诚实:“哦,我不小心被尿滋到身上了。”灯汐枝”
所以她这一天到底干什么去了。
“脸上和头发上也被溅到了。”
灯汐枝本来是从后面俯身抱着她的姿势,指尖正慢慢替她揉捏鬓角。听到这个话,他手指顿了顿,随即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但很快被李真真拽住了。
“你跑什么。”
李真真拉住他的手,她很少这么主动,没用多大的力灯汐枝就挣不开了。“我被尿滋了你就嫌弃我了吗?过来亲一下。”灯为枝……”
骨头汤噗嗤噗嗤沸腾。
他低头看着她,雪衣透出肩胛骨嶙峋精致的轮廓,像宣纸上晕开的水墨山峦。
李真真看见他喉结滑动了一下。
但是没有动作。
“你嫌我脏?"李真真若有所思,也没注意自己手里在把玩着什么,挑了挑眉道:“那今天晚上你自己睡,刚好我明天有事,要很早出发,你也早点休息。”她平铺直叙,语调和平时无任何区别。
但听在灯汐枝耳中,却如同调情。
灯汐枝从未想过这样类似撒娇的话会从她口中说出。看着她主动握住自己,还与自己十指交叉缠,只觉得神魂颠倒。仙体至洁不染尘浊,除了她,这万事万物,他哪里都觉得脏。不知道此事时还能忍,一旦知晓,经络间便似有刀刃寸寸刮削。偏生那痛里又淬着一丝甘甜。
就像将死之人饮鸩止渴。
明知她说的话漏洞百出,仍甘愿为她受剔骨洗髓之刑。灯汐枝咽下喉间血意,低头在她唇上慢慢碾了一下。“没有嫌你脏。"他低声哄她。
李真真顿了顿。
有点不对。
这谈恋爱的氛围是怎么回事。
灯汐枝抿了抿唇,本想再问两句。
她那个世界的人并不真正擅长审讯,以他手段,三句之内,便能将她今日所为全盘套出。
甚至她都不会感觉到他在套话。
但是当灯汐枝含过她的唇,再抬起头时。
却看见陶罐里多了一枝花。
灯汐枝怔怔地看着那枝花几秒,指节忽然微微发颤。“……你只是去办事,没有做别的,对不对?”他忽而将额头靠在她的额头上,声音凉得像山涧里的墨玉,隐着一丝微不可见的恨意。
“我便再信你一次,你若是再骗我……”
未尽的话消逝在两人的唇齿间。
李真真被推到案几上按住,茶盏被宽大的袍袖扫落,噼里啪啦砸在地上。灯汐枝含着她的舌尖舔进去,搅弄得她连唇角都合不拢。自从守宫砂被弄掉后,他们已经好几日没有神魂交融。但毕竞两人已经交融过那么多次,李真真的意识通道早已熟悉他的神识。仿佛被粗壮的纤绳卡进狭窄的洞穴。
灯汐枝庞大的神识一瞬破开李真真的大脑屏障。李真真仰起头,像离开水域的鱼一样张了张嘴,干涸的神识通道自动向他打开。
太刺激。
实在太刺激了。
绕是灯汐枝,也有一瞬间的头皮发麻。
他缠住她的手,再次与她十指交握,青色血管在冷白皮下蜿蜒如枝。几缕粘稠的液体流到下巴上,又被人仔细舔吻刮去。李真真看到自己仰倒在茶几上,沉红色的花朵贴着她的唇瓣,随着他神识入侵她大脑意识的动作,一下一下暧昧地摩挲着。
或许是因为神经突触被触动,她隔几秒便会熬不住似地全身抽搐痉挛,反应比前几次更剧烈。
灯汐枝把神识微微放出来一点,冰凉的指尖探下,慢慢揉捏地帮她放松。另一只手则将她抱起来,压在门框上。
几滴茶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在锁骨凹陷处短暂停留,最终没入半敞的衣襟。
明明是这么清冷的人,沾染上余念时,仿佛从水爬出的艳鬼。等她的意识通道适应得差不多,灯汐枝揉按着她的太阳穴,将自己的神识徐徐往里压。
他的神识庞大、冷酷,长得几乎没有尽头,仿佛深海里看不见底的巨型生物,李真真大口地呼吸着,汗水不停滑落。她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刚忍不住想挣扎,双腿便被人按住了。灯汐枝细密地吻着她的颈侧,一缕湿发黏在颈侧。他乌发不系的时候,几乎垂到了脚踝。
这么长的头发,这种姿势就很危险。
李真真意识到他有一缕长发嵌了进去。
“………可以和这里一起吗。”
他声音轻缓,却也沙哑得不成样子,盯着李真真完全被渴玉裹挟的脸,将手里湿淋淋的部分揉出了一丝软意,将那缕长发压得更深,李真真后背抵着冰凉的门框,大脑隆隆作响,根本分辨不出他在说什么。可以什么东西。
哪里和哪里一起。
“这段时间忍得实在有点辛苦。”
灯汐枝叹息般俯下-身,指尖摩挲着陷进着她的脚趾,像牵手一样凑到唇边亲了一下。
“就稍微满足我一下吧。”
李真真是从噩梦里醒来的。
她梦见自己回到了联盟的重刑犯监狱,那间监狱冰冷、匮乏、只有远处高墙上鲜红的倒计时是唯一的色彩。
李真真躺在囚室中央,四面墙壁忽然伸出了无数的触手,如同从墙面缝隙里爬出的雪白蛇类。
它们皮肤覆盖着一层柔软的吸盘和突起,像克苏鲁的怪物将她密不透风地包裹,双手被向上紧紧捆缚,脚踝也被无情地拉开。李真真手腕使不上力气,挣扎着想要咬断缠住手臂的那根,却被另一根触手慢慢盘住脖颈,迫使她抬起头来。
“张开嘴。"监狱说。
囗腔被慢慢填满。
她记得这间监狱的触感,腥咸的海风,嶙峋的岩石,窗上铁栅栏的锈迹锋利得可以割伤手指。
可此刻,它却整个变成了一种紧实的、肉一样的质地,李真真被捆缚在这口口一样的建筑中央,甚至能听到这间监狱的心脏在跳。而她在巨大的跳动声里,听见了自己难奈的喘声。她身体胀满到不可思议,粘液像鲜血一样,不断从她身体里涌动出来,顺着脚尖滴落。
这些触手无孔不入,贴着所有的缝隙钻入。粗粝的石块上铺满了液体,触手冰凉滑腻。
悬崖下的浪潮涌上来又退去,不知道反复了多少次。就在最后一波浪潮汹涌地拍碎洞穴石壁时,李真真躺在地上,看见无数条蛇类一样的触手也像海水退潮一样,从她身下退去。她吓醒了。
李真真从床上坐起来,面无表情地低头审视了一遍。她衣服是新换过的,身上没有任何气味。
除了那处有些发麻钝痛,她几乎没有酸感,精力充沛地可以直接去渺疾宫杀上一个来回。
甚至看向窗外时,还发现自己的视力提升了。原先看不太清楚的细节,现在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男主的元阳,果真是大补。
侧面手臂环上她的腰,灯汐枝端着一碗汤坐在她床边:“不再睡一会儿。”李真真:“你再这么对我做一次,我们的协议就解除。”灯汐枝放下托盘,握住她的手,仔细看她的眼睛:“是我昨日没有伺候好你么?″
“你在说什么梦话。"李真真不可思议道:“你,伺候我?”“开头是我想要的。”
灯汐枝摩挲着她的食指,握着她的指尖点在自己唇上,神情清冷:“可是到后面,是你坐在我的脸上,还要我全部喝……”李真真”
好了,可以了,不要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