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七十四章
第七十四章
“元吉,你这个薄情寡…噗
话音未落,一道巨大的威压将其压倒在地,本就受了重伤的身体承受不住,寒石重重跌在地上,口吐鲜血。
元吉蹲下身垂眼瞧着他,伸出一指抵在唇间,冷声:“嘘,安静些。”“你知道的,我不喜聒噪。“元吉佯装出好心劝说的模样来,“寒石长老咱们许久未见,还是不要说些题外话了。”
寒石瞳孔骤然一缩,他没想到祁琰在这河神的心中竞然只是题外话。“你……你…我与你这妖女有何好谈。”
寒石气得指着元吉的手直颤抖,心中为他那天极宗的骄傲而痛心。早知当初,他拼死也得把祁琰给带回宗门,何至于现在连具尸首都找不到。又气又急,寒石"嗬嗬"喘着粗气,一双眼瞪得殷红、布满血丝。“妖、妖女,你不得好死。我杀了你。“寒石从喉间挤出句带血的怒骂,艰难从怀中掏出玉瓶想再吃几颗神丹。
只是瞬间一股无形的力重重将他挥了出去,直直撞到远处的石山才堪堪停下。
巨石哗哗落下,将他身躯尽数淹没。
“啧。“元吉不耐地咋舌一声,总是会有些恼人的虫子叫人心烦。既然寒石不乖乖听话,那换个人谈也不是不行。元吉下颌微抬,视线缓缓从门外几人身上掠过。咦,这人?
元吉心心中狐疑,“阿统,这人身上怎么会有妖族气息,这天极宗也收妖为徒了?”
阿统闻言立马瞪大了眼,扒在元吉肩头直直盯着那人。“不应该啊,这天极宗向来与妖族不和,怎么可能收妖为徒。等等,这气味…“阿统察觉一些不对劲来,“这些人身上居然都残留着妖兽气息,可他们明明是人啊。”
话音一落,元吉同阿统对视一眼,都察觉到了里头的不对劲。若全是人,那可就有意思了。
一时间,元吉望着不远处的刚形成的小山包,陷入沉思。现在把人挖出来问一问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祁琰?"亓官上抱臂立在一侧,好整以暇地看着元吉,“是元吉的情郎吗?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如平地惊雷,众人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朝元吉看去。“嗯?"元吉察觉数道暗暗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不由得觉得好笑,这寒石老头眼瞎就算了,怎么连他们都觉得祁琰同自己有那奇怪的关系。元吉脑海中浮现记忆中那人刺向自己心脏的那一画面,更何况这人骗了自己,她眸光流转间轻哼一声,话音中带着些自嘲。“不是。“她定定望向亓官上,“"下次我若见他,会杀了他。”“嘶~″
栾萱讪笑一声赶忙捂着发出惊呼的关牧平往后院走去。对上后者狐疑的目光,见多识广的栾萱忙疯狂眨眼示意:快走快走,这场面不是她们小孩子能参与进去的。
亓官上脸上的笑意僵了一瞬,眨眼间又恢复如常。“如此,那我定要好好修炼,有朝一日说不定还能帮上元吉。”
他慢悠悠地看着元吉勾出抹浅笑来,让人不难怀疑若真有三人见面一日,他会毫不犹豫给元吉递刀。
元吉点点头并未将这话放在心上转头就去探寻那几名天极宗弟子身上的秘密。
反倒是身后扈枭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没想到这河神对于尊者“祁琰"身份居然毫无好感,果然还是那已经魂飞魄散的心上人才是尊上的劲敌吗?一时间,扈枭看向亓官上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半晌后他腆着张笑脸凑到亓官上身侧低声安慰。
“尊上,放心,这新欢旧爱之间,定是你这新欢更能得河神的芳心的。”亓官上:…
亓官上冷笑一声,只是脸上的笑意不达眼底,“回去领五十鞭。”扈枭身形一僵,老泪纵横。
这是迁怒!他们尊上,定是被他说到伤心处了!大
叶新在看到寒石长老被击飞的那一瞬间,心再次狠狠动摇了起来。他本是半妖,好不容易掩藏身份混入天极宗学习功法,却只能当个外门酒扫弟子,因而总是被那有权势的弟子排挤欺负。
本以为这世间他们妖都是不受待见的也就认命了,可他刚才却见火光迸溅间,分明还有那蝶妖的鳞粉。
叶新偶然听他娘亲提起过,那蝶妖的鳞粉能制造环境,让人困在幻境中迷失神智。
那河神的手下居然有妖,酸涩的情绪瞬间胀满他的心间,叶新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或是见到同为妖的喜悦又或是自己被人欺凌而那妖却能得到河神重用的……嫉妒。
他想看看那河神。
叶新悄悄抬眼看去,便见元吉沐浴在金色光束中向他投来一瞥。无悲无喜的目光笼罩下来,仿佛他也是能活在阳光下的,不再是阴沟中的臭虫。叶新喉间滚动,咽了口唾沫,一个荒诞的念头在心底滋生疯狂生长。“河………
他艰难从喉间挤出一个字,余光却陡然瞥见立于河神身后那人,一双红眸冷冽,妖治面纹竞同那传闻中的魔界尊者别无二般。可魔界尊者不是早就陷入沉睡,怎么会出现在这地方。叶新瞳孔一缩,当即低下头去,心如鼓擂。突然,轻缓的女声在他头顶响起,叶新壮着胆子抬眼看去,只见浅色长衫上的银线绣着的蝴蝶随着衣摆的摆动振翅欲飞。“你,叫什么名字。”
“叶、叶新!"叶新已经无法进行思考了,下意识地快速将自己名字告诉河神,生怕自己晚了一步惹恼了河神大人。
而他身边的几位师兄弟早就在元吉向他们走来时情绪激动,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跪在河神面前磕头。
“唔,那就你吧。“元吉抬手勾了勾,“阿上,来。”“此人交给你了。”
亓官上颔首,转头看他时眼底笑意骤失,冷冽的神情好像在看一个死物,可更让叶新害怕的是他的声音依旧那般清朗温和,仿佛变脸只是叶新自己的错觉“元吉放心便是。”
得了亓官上的保证,元吉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兀自寻了个软塌斜斜倚着。她从怀中取出那五枚2字铜牌随意摆动着,浅金色的铜牌在月色下散发着一层淡淡的光晕,铜牌之间彼此相互呼应。元吉顺着上头的纹路将它们依次叠放,却发现,还缺失一块。
“阿统能不能知道少的那块,在什么地方?”元吉摩挲着那缺口,冥冥之中她觉得,只要凑齐这己字铜牌,自己的记忆便能全部恢复,自己究竞是谁。
阿统撑着下巴一同打量着这铜牌,“元吉我看不到,但是你别急,该出现时总会出现的。就差最后一块了。”
“是啊,就差最后一块了。“元吉看了眼正俯身同叶新交谈的元官上,“这己字铜牌所到之处,必会有所异动。你说他身上的异动,是什么呢?”“元吉怎么想到这个问题?"阿统奇怪地瞥了眼,“他的异动…那个诅咒?”“不,应该是其他。“元吉眸子一暗,“这人出现的太巧了,你不觉得么。”元吉寻了个舒适的角度,抬头仰望着夜幕上星点闪烁,偶有几缕皎皎月光透过指缝洒落在她脸颊上,照亮了那深邃的眸子。“我们提到河神娶亲,他便一袭红衣出现在我面前。”“只一次就烤出符合我心意的烤鱼。”
“现在,还能帮我要赎金。“元吉侧耳听着那赎金在一人愿打一人愿挨的情况下飙升到了一个可怖的高度,她终究没忍住轻笑一声,“你没发现这一切太顺我的心意了。”
阿统听着元吉细细数来,瞬间背后激起一层鸡皮疙瘩,它倒吸一口凉气,“元、元吉,他才出现连两日都没到!”
“是啊,只一日的光景。”
“阿统,这个世界只有你一个系统吗?”
阿统磕磕巴巴仍旧觉得吓人“自、自然,我们系统间也是能有所感应的,这个世界只有我一个统。”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元吉收拢指尖,光洁修长的指在月色下如玉如竹,她的脸上扬出一抹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笑意。
“他是祁琰。”
阿统:!!!
阿统突然想到元吉方才说的那句话,他咽了口唾沫试探道:“元吉,你不会要动手吧。”
元吉一错不错地盯着亓官上,见后者察觉自己目光转身与自己对视时浅浅一笑,她挑眉露出抹玩味的笑意。
“阿统,他换了这身皮囊费尽心思来接近我,若是就这样揭穿了岂不是很没意思。”
元吉脸上的笑意更甚,“我倒是想到了个好玩的。”阿统怔神,不由得替亓官、不,祁琰默哀。它的乖乖宿主平时是最怕麻烦的人了,可一旦她要想玩起来……阿统叹气摇了摇头。
不多时,亓官上便同叶新谈完款款走来。随着他的走动,珠玉碰撞如空山碎玉、莺语林间。
元吉撑着下巴静静等他走近,“一切可都谈好了?”“元吉交待我必竭尽我所能去完成,"亓官上继续道,“而且我探听到了一个消息,说不定元吉你会感兴趣。”
元吉佯装惊讶,“什么消息?”
“关柔,曾救过叶新。”
元吉起身,脸上的神情也多了几分严肃,“你是说,关牧平的娘亲,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