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间奏27
“……我先回房间了,"温明稚往后撤了一步,悄悄凑近了时千,压着声量:“有话好好说。”
时千…”
眼下这个情况,怎么看这句话也是该叮嘱她对面那位才对吧。陆司南没挪动身位,眼神很淡,但还是跟温明稚礼貌点了下头,房间就在旁边,她的动作也很迅速,推开门立刻就闪身进去把门关了,但时千都不用猜也知道她现在就站在门后偷听,如果不是现在的门都已经不配备猫眼,她多半还得扑在门后趴着看。
“怎么不进去?"时千从衣服里拿出房卡。闻言陆司南嗤笑了声,“进去了怎么听你发表感言?”“……“她推开门回过头想牵他,唇角向上微扬,打趣道:“我要不要给你冲一杯蜂蜜水?”
见他一脸没太听懂的样子,才又补充了句:“中和一下空气里的酸意?”“蜂蜜水没用,"他垂眼看了下她的手,径直从旁走进去一手带上了门,才圈住了她的手腕从背后环了上去,一呼一吸都在耳际,“不如陆太太继续说说,他怎么有分寸了?”
就知道得在这等着。
时千身上穿了条宽松的毛衣裙,平城天气又无比干燥,两人触碰到对方的瞬间都被电了一下,电流穿透皮肤侵入内里,周边都变得酥酥麻麻。一阵刻意压低了的笑声响起,她在他怀里利落地回转身,抬手挠了下他的下巴,有意逗弄道:“陆总吃这种醋是不是有点太幼稚了?”陆司南偏过头,挡了下她的动作,不打算就此罢休,“他不幼稚?”对于现在这个局面,她想了想,提议道:“要不下次带你见见?”“没想到陆太太还有这种爱好。"他露出点笑意,话音促狭。以为哄人大计初有成效,时千眨眨眼,“那陆总愿意配合么。”“配合陆太太是我的职责。"他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啄吻了下,一触即离,唇间温润。
“喝什么?"时千转身走向屋内角落的迷你吧,背对着他轻轻开口:“柏扬的妈妈和我妈是多年朋友,所以我们从小就认识了。”回头见陆司南定定站着没有回答,她就随意挑了瓶苏打水扔给他,“过来坐吧,给你讲故事。”
就柏扬这件事而言,就算陆司南不介意,她其实也是打算跟他解释清楚的,虽说彼此的感情还处在一个模糊不清的状态,但婚姻不比其他的关系,她不打算在这种事上提前与他产生一些没必要的信任危机。套房客厅里窗帘敞着,外面正是万家灯火的时刻,陆司南走到墙边的控制板上先按键拉上了,脱下来的外套随意搭在了沙发靠背上。时千自己拿了瓶红酒倒了一点,地暖开着,她就直接坐在了沙发前的地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抿口酒,跟他从头讲起一一“我以前还小的时候是不住在枫桥公馆的,你应该知道,"她侧过脸抬头看他,“不过你可能不知道,我在路边捡到你那时候是我刚刚搬来申城。”因为贺锦予和时长远从前感情就并不和睦,工作与个人生活之外也分不出心来照顾女儿,时千从小就跟着时光耀住在远郊,直到他离世。地理位置的远近基本决定了她和申城核心圈子的距离,来往不多,也不认识。
陆司南本来很安静,但听到某一个词,忽然似笑非笑问道:“捡到我?”“不是么,"时千捋了下耳边的碎发,拿起红酒杯轻晃了晃,“陆总那个可怜小狗的模样除了我有人见过吗?”
…可怜小狗。
他揉了下眉心,抛出一个完全是意料之中的答案:“秦默?”自陆家结束长久的内斗之后在申城的地位就与从前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加上陆司南自小性子就冷,换了别的人也许就会因此怕了他,连父母也会叮嘱他们不要在他面前造次,久而久之,他身边剩下的人就不太多了。可秦家一直站在顶端从未被动摇不说,家庭和美幸福让养出来的秦亓和秦默兄弟俩内核都很稳,温和强大,也许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一直与他交好,多年也没有变化。
听他这么说时千也不意外,就笑眯眯点了下头,想起了不久前才刚看到的微博,悠悠道:“也是,毕竞你们是耳鬓司默。”这个CP名光是看文字版已经有些羞耻,这被她字正腔圆地读出来,那羞耻感简直又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陆司南看她一眼,眉心蹙着,拉过她无意搭在他膝盖上的手,抚触了下无名指上的素圈婚戒,“你继续。”
依言继续,但从前的儿时相处细碎又并非重点,时千一语带过了。“……我初三那年,我妈下定决心要离婚,但贺家那时候正是指望姻亲帮忙的时候,长辈怎么可能同意?是柏扬的妈妈动了柏家的关系把我妈和我都送出了国,柏扬比我大几岁,那时候已经在L城高中毕业念大学了,他妈妈给他下了死命令得照顾好我。”
“刚到国外我可能是有些接受不了生活突生变故?一直适应不了新的学校,他送我上课,带我吃饭,接我放学,甚至带我看心理医生,我那时候跟我妈说,亲兄妹也就能做到这样了吧,后来我妈过世,我很难受,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也是他和他妈妈帮着处理的。”
.……一直到去年婚前,我们关系都还算亲近,这不用跟你说谎,如果不是当时搞定了你,你知道的,锦时情况不妙,我选择不多。”陆司南听到这,眉头始终深深折着,拿过她的酒杯仰头喝了一口,“那怎么没有直接选他?”
时千笑了笑重新倒了酒,“如果我说是因为那时候我才发现他好像喜欢我,是不是很不识好歹?”
他这一次沉默了很久,不知道在想什么,声音有些泛哑意:“喜欢你就不行?”
“嗯,”她郑重点了头,也仰头吞下了酒,“我还不起。”锦时这么大的摊子,她既然永远无法回应他的感情,当然无法心安理得收下这份大礼。
但她必须承认自己也是个十分现实的人,她很清楚如果不是因为陆司南的半途出现,也许她也只能不心安也不理得地被迫收下,毕竞留给她的时间不多,蒋季扬又实在不是良配。
空旷的房间内很安静,安静得几乎能听见彼此沉缓的心心跳声和呼吸声。隔了很久,陆司南:“我呢?”
“你什么?“时千一时没反应过来,但很快就接上了线,“我以前以为我们是各取所需。”
“那现在?”
“来不及了陆总,我没钱还你,“她几杯红酒下肚,略有些微醺,意识仿佛像被蒙上一层薄纱,摇晃着站了起来坐到了他的腿上,双膝岔开跪在他的身侧,凑近他,双颊绯红,“不如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什么都行?”
她借着上涌的酒意亲了下他的唇角,“嗯…不能违法?”“以后少见他?”
话音未落,陆司南扣着她的后脑吻了过去,动作少有的急躁,唇瓣相触,力道惊人。
这一晚时间流逝飞快,听她说她的过往,也说跟柏扬的交集,他的感受很复杂,既有自己没有及早出现的遗憾,也有一些不曾参与的懊恼,这些种种所有汇集在一起,还有对柏扬的复杂情绪掺杂其中。作为不曾相逢的情敌,不管怎么看,他都是个十足的威胁,但作为出现在时千曾经最惶惑不解的岁月里的领路人,他做到了很多自己都无法做到的事,至少他真的带她走出了困境。
唇舌交缠持续了很长时间,陆司南不断加深这个吻,气息中溢满酒精的涩味,灼热逼人,舌尖在攻城掠地之间勾得她无处躲避,只能节节败退。时千后知后觉挣扎了下,含混不清地拒绝:………也不能违反公序良俗。”陆司南只是稍加试探,本意是让她感知情绪,却并没有要干涉她个人生活的意思,但听她这么直接拒绝倒是较真了起来,“少见他算哪一条公序良俗?她抬起脸,定了定心神,说得挺认真:“这些年不管是柏扬还是他妈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