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奏28(1 / 1)

限定缱绻 NoahsArk 4297 字 20天前

第53章间奏28

“怎么哄?"时千也同样矜持,学着他的动作往外躲了下,脸上表情带点意味深长。

酒店暖气温度不低,两人又都喝了些酒,陆司南体温简直热得灼人,穿过几层衣物都透了过来。

他动了下胳膊把人抱近了点,食指顺着她的眉眼轮廓刮了下,轻吻落在眉心,“行么。”

“你知道答案的,"时千笑了笑,定睛看着他的薄唇翕动,抬手在他心口胡乱画了几道,力度轻柔,“不够。”

她这个暗示已经近乎明示,陆司南唇角微微牵起,弧度冷淡的喉结稍滚,手顺着落到她的下颌,抬起她的脸,来回抚触了几下,低眉垂眼吻了上去。他身上独有的海洋木质香和微弱酒精的味道逐渐搅混得难以分辨,唇舌炙热,本来点到即止的浅吻逐渐加深,如同一阵侵袭而来的热浪,时而深重,时而轻软,一波一波磨得她就快要将理智淹没。“行么。”

“……不够。”

两人的位置已经彻底对调过来,时千双手环抱着他的腰借力才勉强站住,转眼已经被他弯身抱了起来,悬空的瞬间她的心跳仿佛漏掉了一拍。时千下意识抬手搂上了他的后颈,脸埋在他身前,声音瓮声瓮气:“你干嘛?”

陆司南这时候很听她的话,“不是不够?”她不说话,那这就是默认了。

房间内只亮了壁灯和床底灯带,环境昏暗又旖旎,他步履稳健,抱着她直接穿过床尾走进了浴室。

门扇阖上,掩过了一室情热旖旎。

水流声淅淅沥沥地缓慢响起,油画玻璃屏风后逸出水雾萦绕,暧昧交缠的气息几乎粘稠连绵。

断续的低吟声压抑着,时千被他抵在墙上,按着他不肯停下的手,咬着下唇止不住地鸣咽,“这到底是谁哄谁?”

陆司南低头亲掉了她眼角被逼出来的眼泪,声线低低哑哑:“我帮你哄我。”

他说的话太有迷惑性,时千无意识扣紧了他的手臂,指骨明晰地凸起,用力到泛白,“那你现在不生气了?”

“没生你的气,"他手上动作力度加重了些,一点一点地咬舐她的唇瓣,提醒道:“专心一点。”

短短几分钟,她已经被他娴熟的手法折腾得四肢酥软,发丝凌乱,可他还是一副兀自矜贵的模样,连衬衫的扣子都扣到了最上面一颗。唯独站在她身前挡着水,全身已经湿透,目之所及,胸腹的薄肌被勾勒出线条。

羞耻感翻涌了上来,时千想伸手给他解领带。可手指刚搭上温莎结内就被他按住,“我来。”他单手解开已经被水沾湿的领带,反手覆住了怀中人的双眼,随后在脑后简单打了个结。

“陆总玩得好野。"时千下颌略略抬起,唇角微勾。她有意配合,但话还没说完,视界里的光线一时间全暗了下来,其余的感官知觉仿佛登时被放大数倍,一点一滴的声响都钻入耳间,她几乎是瞬间就想抬手摘掉了。

未知带来的恐惧在心间达到了顶峰,每多一秒都是煎熬。“别动,"陆司南扣住了她的手腕,“抱着我。”她看不见,只能听他的话,搂紧了他的腰,用力到几乎要嵌进去,迷蒙间至脖颈青筋暴起。

陆司南伸手绕到背后解开她的背扣,“怕了?”时千呼吸乱了一点,“我怕什么?”

“不怕就继续。”

他牵着她走到了顶喷花洒下,每一步都走得艰难,直到如注的水流从头顶淋了下来,温热潮湿。

她齐腰的长发一大半贴在了背后,半长的碎发被冲到了脸前,发尾被水的重量坠着,稍显狼狈,可难损她的美貌。

“不怕我对你做什么?"陆司南帮她把贴在侧脸的湿发捋到耳后,将人按进了怀里搂紧了,手上却没有别的动作。

时千摇头,“你会么。”

她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也没有抬手回抱过去,只能看见下半张脸,眼睛被挡得严实,情绪深藏。

陆司南没说话,指腹不轻不重地在她腰间摩挲。暖热的水淋过每一寸肌肤,毛孔微张,疲惫舒展开来没入空气之中,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两人互相都维持着沉默。

也许是因为看不见的缘故,她对他的情绪似乎感知得又更确切了一些。“你这么介意柏扬是因为觉得,“她努力找了个形容词:“事情脱离你的掌控了?”

尽管现在在浴室里也许不是沟通的最佳时刻,但既然暂时无法在精神层面上完全对彼此敞开心扉,那么物理层面上的赤诚相对也许也是一个好办法。平心而论,柏扬很优秀,甚至在外人眼里看来能称得上一句她的青梅竹马,或许陆司南介意的是,在迫切需要拯救自己的人生与锦时的时候,他并非是唯一选项?

可他揉了下她的头顶,很干脆地否认了:“如果我说不是呢。”时千:“或许你可以有话直说。”

他解开领带的结帮她取了下来,“我更介意你曾经相信过他真的愿意无条件帮你兜底。”

能够被当做底牌,本身就是一种超出感情之外的天然信任。突如其来的光照得瞳孔微缩,时千眯了眯眼,“所以蒙我的眼是想看看我是不是也相信你?”

这个“也"字实在像是子弹正中眉心,他轻启薄唇,笑了笑,这一次没有否认:“那你信不信?”

“当然,我们已经结婚了。”几乎没有半分迟疑。她看着他,伸手刮掉了眼眉上挂的水,只有睫毛尾端还留着点漏网的水珠。陆司南没说话。

也许是因为这个回答挑不出错来。

也许是因为他想要的根本不是这些。

见他眉心依旧蹙起深壑,时千拉过他的手,索性根据他之前给的参考答案换了个答题思路,悄悄在他耳边低声:“起码在这件事上,我完全相信你。…掌心触碰到了一大片的湿软水泽。

陆司南有所感应地看向她已经瞬时红透的耳朵,本已积郁已久的情绪霎然一扫而空,低头咬上了她的耳廓,被包裹住的手指毫无顾忌地向里进。轻吟声渐起,混杂着水声与心跳声嘈嘈切切。几分钟后他把人抱到了床上,倾身上去,亲吻落下之前淡声评价:“陆太太有这本事。”

“什么?"她勾着他的脖子,漾着点隐秘的笑意。“我是说,在哄我这件事上。”

结婚半年多以来,两人好像已经有了这种莫名的默契,凡是遇见轻易无法跨越的问题,索性一炮泯恩仇。

反正在亲密接触这件事上,他们总是一拍即合的。别问,问就是塑料夫妻也是需要平淡地解决一下正常生理需求的。第二天一早时千还在睡梦中沉浸,半梦半醒之间似乎记得陆司南交代了一声就出门去了机场,再等到她真正清醒过来,都已经收到他落地申城的消息了。他很忙,行程表里几乎挪不出一点空闲来,每一刻都密密匝匝排满了,连她的首演当天他都要到开演前才能踩点踏进剧院的地步。睁眼打开朋友圈就是陈修文发出来的经典拍马屁言论:【老板连早机上白两小时都在争分夺秒处理工作,那么请问差点就合限的我自己到底是什么类型的垃圾?】

附图是随意抓拍的陆司南的手,指尖落在电脑键盘上,骨节分明,修长干净,露出了左腕上他那块常戴的定制手表,很好认。昨晚闹到最后她有印象大约都已经是凌晨三四点了,清晨时天色微明他就已经穿戴整齐出了门,难道真修炼成精进化掉睡眠了不成。但想想倒也不意外,像他这种时常加班到凌晨两点还能健身的人,某种程度上来说的确已经超越人类自身的极限了吧。时千悄咪咪给陈修文点了个赞,只是回忆起他连日忙碌之后手感依然不减的胸腹肌又立刻取消了,随即像烫手似的把手机锁了屏扔到了枕边,拉起绵厚的被子蒙住眼。

迷迷糊糊之间有点迟来的脸热,但想了想又觉得他每日再加练半小时好像也不是不行。

不过她此时此刻浑身酸痛得根本直不起腰来,乃至于日上三竿了还下不了床,加练什么的…只能容后再议。

跟Rebecca约好了下午练习的时间,几分钟后她又闭着眼将睡未睡,就在她即将意识消散的前一刻,手机连续震动了好几下,屏幕上跳出了连串的信息,把瞌睡全震没了。

挣扎着睁开眼摸出手机解锁打开一一

是舒姻相隔千里发来信息八卦:

【昨晚陆司南是急着找你去的?】

【早上他跟秦亓那个会往后推了时间,又飞回来?】【我是不是错过了亿点什么?)

【你的怀柔政策也奏效了?】

【套公式也能这么快得分?】

时千看着这满屏的问句有点头疼:【怎么?】舒姻在咖啡厅里已经吃到了第二块小蛋糕,【我今天刚好在云谷附近,等他们开完会,你不知道我有多无聊】

时千:【无聊就拿我开涮?】

舒姻:【你老公让我多等半小时,你买单】这个买单是真的买单,她还真的把自己面前摆着的小蛋糕账单发了一个代付过来,不算很贵,但她备注了:夫妻共同债务。时千挺自觉把钱付了,问了下陆司南的位置,【他马上到了)舒姻:【不重要,他知道柏扬了?】

她人好歹远在申城,得到信息的速度实在惊人,时千由衷感叹了句:【温明稚好样的】

舒姻:【滩怪昨天晚上黄老请吃饭他都推了】时千:…)

其实在她看来关于柏扬的问题是很简单明晰的,所有的故事都毫无疑问已经是过去了,但陆司南似乎难以轻易翻篇,以至于连着两天把来回飞行当通勤了两人以夫妻名义相处半年有余,她很难确定他这一次表现出来的极强占有欲是因为现在彼此共同处在同一段婚姻亲密关系内,还是他也有了和她相似的心境。

她没有向他透露自己的感情变化,也就是所谓套公式的怀柔政策,得分与否,至少如今还很难分辨,那就不必急着分辨了。舒姻其实也就是一时无聊,倒也对她的感情动向没有这么紧张,【我过两天正好在平城有个跟我爸的作品联展,美术馆就在剧院旁边,你的首演还有票吗给我搞一张】

时千:【你来就有】

秦默电影作品的原著抄袭事件还留有余韵,已经三月末了,时不时热搜仍然带他出场,看得出来,舆论还是不想放过他。秦亓不仅没插手,甚至趁此机会抓壮丁让他回云谷工作了,美其名曰:这是心理学上的转移注意法。

其实乐得清闲也不太需要转移注意的秦默:”舒姻从头到尾见证了秦亓的操作,忽然就想起了某著名男演员一人分饰两角的角色台词:我拿你当亲哥,你拿我当表弟?用在这再合适不过。

这次的会议正好是方舟科技整合完毕之后的报告会,季方舟主讲。秦亓处事一贯只看结果,严厉霸道,陆司南作为这场的辅助主打一个配合,因为方舟科技并入云谷之后近期的表现十分一般,花费了大量的资源却没有成果,两人态度都相对冷淡。

秦默在现场也算是对之前的事情善始善终,他又正好脾气温和些,不然坐在底下的人已经被冷冻结冰。

会议全程气氛尴尬,除了三位坐在上位的大佬时不时打断发言询问具体情况,其余的人仿佛被一根绳子捆紧着,不敢发出声音。等到终于结束的时候也是第一时间鱼贯而散。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季方舟出于礼貌要请吃饭,话说得很漂亮:“就当答谢几位在方舟困难的时候伸出了援手。”

这件事内里的商业操作怎么也谈不上是伸出援手,改成趁火打劫可能更符合他的认知,但成王败寇,他已经人在船上,自然不能再任由情绪滋长一杆子直接打翻。

陆司南率先拒绝了,声音很淡:“你不是已经谢过了?”季方舟满脸不解,“什么?”

“季总贵人多忘事,"这个疑惑的表情太刻意,陆司南提醒他:“蒋季扬。”被直接揭穿的季方舟:”

找茬发难的意味太明显,不明真相的秦亓听到这话眼神询问了一下身边人:“怎么回事?”

这事说来话长,秦默懒得解释:“他老婆太忙了,心情不好。”秦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