垫枕头(1 / 1)

度芙蓉 栖云岫 3653 字 24天前

第29章垫枕头

九鸣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抱得更紧。将她抵在软榻上,在她耳畔道:“没有叫错名字,看来还没醉。”

话音未落,带着薄怒的唇齿精准衔住了她的耳垂。宋昭猝不及防“嘶"了一声,疼得指尖掐进他腕间,却反被他扣住手腕,举过头顶,按在身后的软枕上。

“疼……“宋昭的声音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尖锐中带着一丝颤音,眼尾瞬间泛起红晕。

九鸣这才松了力道,转而用舌尖抚过齿痕,温热的吐息烫得她脊背发麻。宋昭本能地缩了缩肩膀,推着他想逃,可他就像一堵墙一样重重倒在她身上,双腿被缠住,脖颈也被他另一只手牢牢困住。“现在知道疼了?“九鸣低哑的声音混着湿热地舔舐钻进耳蜗,“方才你唤我什么……”他突然咬住耳珠重重一吮,“这会不喊夫君了?”窗纱被夜风吹得鼓起,案上烛火剧烈摇晃。宋昭在晃动的光影里看见他眸中翻涌的暗色,忽然想起幼时见过的飓风一一看似平静的海面下,藏着能吞噬一切的漩涡。耳垂上的刺痛渐渐化作酥麻,丝丝缕缕缠绕上心头。宋昭只觉得有团火从心口烧起来,烫得指尖都微微发颤,连带着手脚都熔成了温顺的水流。九鸣拨开她凌乱的碎发,微凉的手指蹭过她发烫的肌肤,激得宋昭一阵战栗。

“七娘……"手指轻轻抚着她的嫣红的唇,将她嘴角的血迹一点点拭去。九鸣沙哑着声音,裹着无限柔情,一字一顿道:“我好想你。”宋昭瞬间耳根发软。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细雨,雨丝打在青石板上的声响,竟与她此刻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在了一起。

“七娘,"九鸣又低低唤了一声,忽然吻上她的眼睛,她的嘴角,压低嗓音,气息拂过她泛红的耳廓,“你也是想我的,对吗?”宋昭想反驳,却被他的唇堵住,不安分的手指也从脖颈游弋到耳根,而后,不轻不重地揉着她敏感的耳垂。

她的裙裾早已皱成一团乱云,绣鞋里的脚趾不自觉地蜷起,连带着小腿都绷得发酸。

雨势渐急,檐角悬着的铜铃在风中摇曳,发出丁零的声响。她恍惚想起耳朵上有一对新得的孔雀石耳坠,此刻却不知被他随手丢到了哪里,唯有雨声和灼热的呼吸声,渐渐抚乱了她的心神。“九鸣…她的声音似轻飘飘的羽毛,颤巍巍落在眼睫上,轻轻刮着九鸣的心。

“嗯……“九鸣吻着她的唇,含糊地应了一声。那声"嗯"像是从胸腔深处震出来的,带着几分慵懒的鼻音,混着窗外渐急的雨声,一寸寸蚕食着宋昭,将她拖入深不见底的漩涡之中。她情不自禁地昂起头,慢慢回应他。九鸣眼中微红,呼吸跟着急促起来。“回……回大床上,榻太……硬便……

宋昭颤着声音,越说越气短,轻轻柔柔似撒娇,似蛮横,一脸红霞的脸庞,浮现在九鸣眼前,越发觉得她可爱。

九鸣抱起她回房,她顺手从软榻上拿起一个小方枕。床帐落下,宋昭深深陷进柔软的锦被里,昏黄的烛火,映出眼前男子高大的身影。

“灯、灯……“宋昭连忙推操了一下他的肩膀,也不知是羞,还是不愿意在光亮下接纳九鸣。

“你怕什么?我又看不清楚。"九鸣这般说着,却还是下床灭了灯。黑暗中,宋昭抱住九鸣,偷偷将那方小枕垫在自己腰下,程娘子说这样容易怀孕。

两人在画舫中已经有过肌肤之亲,可那夜比较混乱,宋昭又中了醉春风,昏昏沉沉不知其味,回想起来只觉得酸疼肿-胀。九鸣将她抱在怀中,吻着她的锁骨,一件件解开她的衣衫。宋昭却按住了他的手,声音似乎都在发颤:“那个…上次,能不能不…。黑暗中,她的眼眸既期待又害怕,抓着九鸣的手,不觉失了力道。九鸣抓住她的手,引着放在自己腰后,轻轻吻着她,从脖颈一路吻下去。慢慢安抚她,打开她的心,消除她紧张的情绪。“能,叫夫君……“他大手揉着她最柔软的腰肢,沙哑着声音强制她唤他夫君。还未等到回应,便吻向她最敏感的耳垂,一口咬了下去。宋昭嘤咛出声,细细碎碎,听得人骨头酥-痒。“嗯?“九鸣力道加重,吸吮出声,迫使宋昭回应。“夫君……”

话落,九鸣趁其不备,势如破竹,震得宋昭身体一颤。“不行,不行,“宋昭疼得眼中已经含泪,她推操着九鸣,“怎么会如此啊,你不会吗?”

九鸣闷笑一声,低头吻去她脸上的泪珠,捧着她的脸安抚道:“我也是第一次啊,七娘。我们一起学好不好,你疼,我也不好受…”“那,若是我欢喜呢?"宋昭追问。

“我必然也是欢喜的啊,你不信?”

“我不信阿……”

九鸣不知该让她如何相信,只好身体力行,用事实说话。风雨骤急,细细密密拍打着窗棂,与室内的摇晃的罗帐,合奏出一曲动听的乐曲。

第二日,宋昭依旧天不亮的时候醒了过来。腰上攀着一只大手,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凌乱的头发也缠绕在一起。九鸣安静地睡着,一如宋昭初见他的那个清晨。两人几经波折,竟然还是睡在了一起。

宋昭眨了眨眼,视线从他的眼睫一路往下,停在了他的唇上。他不笑时,唇锋凌厉,冷漠疏离,很难让人亲近。偏生笑起来,又如明月暖阳,让人如沐春风。

他的唇十分柔软,亲起来就像…

宋昭情不自禁地贴上去,却没发现九鸣忽然睁开了眼。随即,后颈被他按住,翻身加深了这个吻。

“你装睡?"宋昭不满道。

“我想让娘子多看看我啊,"九鸣说着,在她嘴角一啄,悄声问她:“娘子信了吗,不信为夫再来一次?”

宋昭急忙捂住了他的嘴,脸也红了,嘟囔着道:“不许再提。”昨夜,这厮一边掐着她的腰,一边问她欢不欢喜,上上下下地折腾她,一早还想再来,她哪里受得住。

九鸣疼爱地揉了揉她的脸,继而揉向她的腰,“腰还疼吗?我给你揉揉。”宋昭像只温顺的猫,撒着娇蜷缩在他怀里,嘴里不断说这也疼那也酸,娇气不已,等着主人安抚地捋着毛。

可她不懂男子,如此温软的美人在怀,很难不令人蠢蠢欲动。九鸣眸色越来越暗,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天色,低头吻住了宋昭的唇,“娘子,外面天还黑着,不如……”

看似在商议,却无比霸道地堵住了住宋昭的嘴,将她的不满和抗议都吞进了肚子里。

两人胡闹到天亮,九鸣这才放过了她,神清气爽地去更衣。宋昭这时方想起垫方枕的事。起床时,在被褥下好一通翻找,最后发现它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

九鸣收拾好,见宋昭拿着方枕坐在床上发呆,随口问道:“为何执意拿着方枕上床睡?”

“阿……哦!“宋昭回神,略显慌张地将方枕藏在身后,又觉得此举实属此地无银,便又故作寻常道:“我有时候睡觉不老实,习惯抱着方枕睡,才踏实。“这样啊,"九鸣深深看了她一眼,却未说破,接过方枕随手扔到了后面大枕上,低头对她耳语道:“你后你抱着我睡,保证让你睡踏实了。"1说完,偷偷亲了她一口。

宋昭赶紧去瞧屋内的丫鬟婆子,见都低着头,似没发现他们胡闹一样。她红着脸推了他一把,又故意在他耳边道:“有你在才踏实不了,夫君你可真厉害,我现在腿还软着。”

本是最平常的一句话,却因刚刚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这种夸赞听到九鸣耳中,格外受用。

直到用完早膳,九鸣还一脸笑意。

宋昭却想起另一桩事一一事后如何助孕,将那日程娘子的话,反复拎出来琢磨。

早膳撤去后,她便找了个借口支走九鸣,将寻到灵草可医治他眼疾的事,说与他听,让他回去准备。

支走九鸣,宋昭迅速躺回床上,垫高腰身,暗暗希望这次她能怀上,以后便不再与九鸣纠缠不清了。

茯苓进来,屏退所有人,坐在床头与宋昭悄声商议。“巫医那边传来消息,说九叶灵芝草采下后需要立即煎服,最迟不能超过五个时辰。”

“时间这么短,哪里来得及?"宋昭皱眉。“奴婢也是这么想。去碧落山的人刚刚回了消息,确定碧落崖底有灵草,需得穿过迷障,崖底也是危险重重,五个时辰确实来不及,可若让公子随着一道去呢?或许还能争取一些时间。”

茯苓接着道:“流萤谷不就在碧落山下吗?不若我们先去流萤谷汇合,待摘得灵草返回,大约来得及。况且楚姑娘与世子也在那里,或可一同用药。”“巫医那里,也有这个意思,是否可行,还需小姐拿个主意。只是一一“茯苓担忧道:“迷障实难闯入,不知能不能安全到达崖底。”宋昭略一思索,目前唯一的办法,只能先行暂住流萤谷,再徐徐图之。她当机立断道:“收拾一下,明日一早出城,你和京墨随我去,对外就说宋世子不放心我一人出门,派人保护。”

这边议定,宋昭立刻通知九鸣,收拾行装前去城外的别院小住。天一亮,宋昭与九鸣同乘一辆马车,低调地出了城。京墨隔了半个时辰,领着一队人马随后跟在了后面。

出城不到十里,路上渐渐有了行人,有人挑着扁担,有人赶着牛车,还有人拖家带口信步而行。

九鸣搂着宋昭,撩开帘子望着窗外的情景,叹道:“观行人神色,知州赫连景裕果然治世有方,说不定,我们真的能天下太平,海晏河清呢。”“那你的心愿,岂不就快实现了?“宋昭懒懒地回应了一句,侧身枕在了他腿上。

九鸣还未答,外面突然响起了喧哗声,一个哭天抢地的声音,撕心裂肺般道:“公子,小的可算找着您了啊。”

宋昭猛地起身,就见窗外一个衣衫褴褛的壮汉,扒着车辕,看着九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九鸣撩开帘子的手都在抖:“你是索江,你还没死?”索江心口一滞,只得顺口往下编:“没死没死,没找到公子,小的不敢死啊,公子啊……可算让小的找到您了啊,老爷啊,小的找到公子了,您可以瞑目了啊!”

宋昭看了看九鸣,只觉得心突突乱跳,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