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组之争1(1 / 1)

第50章两组之争1

“坂田先生吗?是我,您今晚不用过来了。”“应该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其实是…我前夫要来,呃,来商量一些事,可能又要说孩子分配的事吧。坂田先生?坂田先生?你还在听吗?”电话那头忽地死一般寂静,仿佛遭受到了什么当头一棒的冲击。我本来举着手机放在耳朵旁边,迟迟没等到回话,疑惑地拿到眼前看了看,确实还在通话中来着。

公寓里,银色的头盔静静地放在茶几上。

因为接下了工作,酒店散场后又和纪伊单独聊了很久,快到傍晚才被她安排专车送了回来,也就没有把头盔还给坂田的机会。今晚更没有了。

不知道土方具体要什么时候来,但既然他白天的时候都那么说了,以免生出事端,还是不要让他们两个撞见比较好。我又呼唤了几声,正想挂断重试,那头终于又有了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坂田表现得竞比我还要忐忑。“您放心吧,他没有家暴倾向…嗯,如果出了事我会报警的。”把安抚的话说了一遍,挂断了电话。

我放下手机,此时正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了能分神的事情做,又不禁频频望向门口玄关。

目前还没有异响,说要过来的男人还没有赶到。我挺直地坐在沙发上,时刻保持状态等着人来。又忽然觉得时间尚早,没必要这么紧张,闭眼收回视线,后仰靠在了靠枕上。没几秒,又安静不下来地坐起身,一把将手机重新捞过来。不知已经是今晚的第多少次,我再次点开了和土方的聊天界面,捂着嘴皱眉,分析起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按理来讲,他一般会提前说好安排,大概什么时候来,有没有已经在路上了之类的。

但与之前不同,这次他一条新的消息都没有发过来,最下面依旧还是我报案后补充的括号提醒。

说上面的报案不是情话。

当时被太多的变故分散注意,只顾着当下的事情,完全把这种补充带来的尴尬遗忘了。现在好了,全部想起了。

我懊恼地闭上眼,刚刚语气镇定地让热心的坂田老板放心,但其实自己的心里也没底。

他,他为什么没再发消息?我握着手机不解,但暂时没有打字询问的勇气。是看这些消息不爽,还是不知道怎么回,还是太忙了顾不过来.那今晚还来吗?

一不小心就想了太多没用的,我深呼吸冷静,再次确认事先准备好解释给他的话。

为什么去酒店但没告诉他?因为不知道能不能打探到有用信息,先自己去看看。有可能被问到的曾经的案件?已经想好了缓和气氛的对策。解决富豪案的线索?打探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嗯,我边理清对策边点头,有了点底气。

准备得很完善,剩下的就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了,比如要不要简单收拾一下公寓的卫生。

并没有可收拾的地方。万事屋老板值得信赖,家政十分出彩。行动不便,倒是省着起身折腾了。我看着通往大门的距离,又有了新的问题,我该怎么给他开门,让十五郎去吗?但十五郎此时在睡觉。因为我和土方今天都有工作,便委托了坂田老板带它出去玩。不知道他们两个去哪里耍了一天,等回来时大鹅已经精力耗尽,睡得正香。坂田在电话里止不住地夸赞,说大鹅学习天赋很高,经过不懈努力,已经习得了打小钢珠的技能。

想来是没去什么正经地方。

在小事上纠结许久,玄关处忽地有了声响。连敲门的程序都没有,来人输入了门锁密码,推门就自然而然地走了进来。差点忘记新密码就是他改的了。

“你那什么眼神?”

刚进来就发现我在用微妙的眼神看着他,土方瞥了我一眼。觉得自己家不安全的眼神。

土方拎着个大袋子走了过来,依旧是一身警察制服,但为了不太过显眼而没穿外套。在茶几前站定,他开始从袋子里掏东西出来。“喏,关东煮,路上正好看见了。”

热气腾腾的盒子出现在了茶几上。

带了登门礼,人还怪好的。我探身去拿,他顺势往这边推了推。“今天来得好早哦。”

低头看他都选了什么,我随口一提。

天还没完全黑下来,差不多是屯所食堂开张的时间,似乎是吃完晚饭就过来了。

土方又在茶几上摆了两瓶药,手伸回依旧还有东西的袋子里,指尖碰到盒子的边缘,瞥见是什么后,动作忽地一顿。“那我总不能三更半夜过来吧。”

暂且将袋子放在那里,没再继续掏东西。土方漫不经心地回答,实际却并非只有这一个原因。

另一个不太好说出来。

自打回了屯所,冲田就表现出了与以往不同的姿态。有点走神,有点怅然若失,一整个少年有心事的模样,仿佛在故意等着谁来问是怎么了。

真选组食堂,晚餐时间,人聚集最多的时候,总会有队员忍不住嘴欠,正撞上了冲田的心意。

冲田队长有了心上人的消息如一颗炸弹,以当事人所坐着的位置为中心,炸翻了食堂全场,一瞬间全部的人都围了过去。一群人凑在一起,热闹异常,也不知道激动些什么,七嘴八舌地为冲田队长单相思中的恋爱出谋划策。

他们堵在那里,太过碍事,他手里的蛋黄酱都挤歪了。冲田还总把他拉出来,讲述中时不时有[土方先生也在],[土方先生说不定也看到了]这种拖他下水的话,兴奋中的队员们一并看了过来。不好好吃饭,聚在一起聊那个,真是无聊。土方面色冷淡地说了些打击的话,当即被评价为副长不通人情。土方让他们有这时间不如去干活工作,又被反驳说已经是休息时间了,没人禁得住这么加班压榨身体极限,人需要劳逸结合的啊。不被队员们在乎的真选组副长。

好,好,既然他说什么都不满意,那他出门加班好了吧?土方暗中咂舌,屯所那边今天真的是待不下去了,怎么听怎么烦得要死,不如出来清净。

依旧还是很难相信那家伙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心,但是…抬眼瞧去,并不浪漫故事的另一位当事人依旧毫无自觉,穿着丝绸的吊带睡裙,屈着腿窝坐在沙发上,小口咬着关东煮里的萝卜,目光似乎又被桌上的小药瓶吸引引了。

土方审视地看着,不禁在心里猜测起来。

不像是会喜欢s的样子。

可能会欺负很惨…想这么说,但回忆起过往的相处,被捉弄的总是自己,又觉得到时候被逼急了下黑手的不一定会是谁。果然还是不要让他们碰面比较好吧。土方若有所思。合不合适,这方面他自有定夺。

“您拿的那个是什么?”

我好奇地向土方询问,视线挪到他身上,却发现这家伙莫名在直勾勾地看着我。

一副认真过头的模样,到现在也没挪开,而且也不说话,看得人有些不自在。

气氛有点奇怪。

是这东西吃不得吗?我嚼着关东煮的动作放缓,有些纳闷,不是说给我买的吗。

有种似曾相识的压力,说起来他上次带来的拉面也并不能白吃,顺手就给我安排了未来的消防演习任务,这次他又想干什么?“你…你说什么?”

土方差点就把那句[你喜欢s吗]问出来了,话转到嘴边才回过神,顺着我指向的方向看了一眼。

“药。”

第一次纱布没用上,第二次创可贴没用上,这次他不搞那么费劲了,直接拿最直接的过来。

因为下料足够猛,真选组的药起效很快。

麻痹力度大,愈合速度快,武警内部特别配置的药方,对外不出售。以防还会发生什么意外,先拿过来留着备用。

又是拿灭火器,又是拿吃的,又是拿药物,他真是个实用主义者。“不愧是实干派!”

尾音上扬,我用诚恳的语气夸赞应和。

刚刚那不对劲的气氛似乎有所缓和。

土方移开视线,显然对这种直白的夸奖不太适应。头盔出现在视野中,正好提醒到了他,顺势就换了个话题。

“你什么时候买的头盔?”

“.怎么了吗?”

严格来讲,并不是买来的。我低头去挑食物,没正面回答。“没怎么,好像没见你骑过需要用到头盔的车。”土方拿起来端详,这么个玩意儿又能挡住什么,一想到白天的事情就无语得想乐。

“还挺谨慎,竟然还特意准备了这东西…”说到一半,眯起眼睛,目光落到上面写着的[银]上,发现了问题。“说起来,你今天怎么去的酒店?”

土方不经意地问。

轿车和出租车?他就在酒店大门口站岗,进去的车辆基本上都扫视了一遍,即便是在刻意找人的情况下也没看到。自行车或者小电驴?更不可能了,这么久从来没见过有那种东西。土方掂了掂手里的头盔,不是新的,尺寸似乎也略大了。照这么说,这头盔来历不明啊。

“搭的顺风车。”

我如实回答。面对这种答复,土方只是“哦"了一声,既没有反问也没有追问,漫不经心地打量起屋内。

一问一答,明明是很家常的聊天,但却莫名有着审问的味道。鬼之副长又在散发无形的压力了。

“怎么了吗?”

我目光追着他走,举着的签子停在半空,也顾不上继续吃了。这关东煮吃的一点也不安心。

“没怎么。”

没怎么,那为什么要在屋子里四周观察,甚至还走来走去?左右端详,时不时停步观察。指腹按着桌面蹭过,随手拉开冰箱的门看了一眼。警察同志摆出了办公的架势。

这算什么,相较温和版本的真选组例行检查吗。“那您在.…干什么?”

我有些迟疑。

“检查屋内安全,职业病,不用理会我。”真的吗。

总感觉很没有信服力。

土方像打发时间那样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在即将迈入浴室前临时止步,想了想,又折返了回来。

“纱布换了吗?”

“还没呢。”

土方拎过医药箱,在沙发前蹲下,自然而然地接下了这份活。向上撩起裙摆,托起小腿,垂眸注视纱布上绑着的蝴蝶结,那断然不是他的手法。近期那莫名的熟悉感串联在一起,心下忽地有了几分猜测。他停顿了几秒,面不改色地将其拆开,自己经手重新来。警察先生一声不吭,看起来阴晴不定的样子。他今晚表现很奇怪。

我小心翼翼地看着,苦思该说什么。男人心同样也很难猜。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还不切入和他解释交代的环节吗,好不容易事先准备好了说辞。换药包扎的环节在静悄悄中度过。

“哦,对了。”

重新绑好后,土方终于再度发出了声音,抬手拿起依旧摆在茶几上的袋子。太好了,他没在冷暴力,我松了口气。紧跟着的下一秒,眼前似乎晃过什么,接连有东西被扔到了怀里。我下意识摸着拿起,低头看是什么。

两个形状不一的盒子,一个写着避孕药,一个写着避孕套。我茫然地眨眨眼,抬起了头。土方保持随手扔出的姿势,见我看去,意义不明地挑起眉。

过去了好几秒,他迟迟不说话,就只是意义不明地看着,施加起了心心理压力。

不说点什么给个提示吗?

我有些忐忑,没明白什么意思,但从现在这个情况上来看“我,我选吃药…"”

“你的东西,还你。不是你的吗,我在那红豆包袋子里找到的,不是那就奇了怪了。”

两人同时开口。

怀疑土方是故意等着我开口才说的话,他指不定藏着什么坏心心思。但发展总是与预想中的不同,土方本以为会被问[为什么给我],会无话可说的分明是对方才对。后知后觉刚刚听见了什么,他不敢置信地瞪起眼睛,声音骤然拔高。

“吃个屁的药啊!?”

不让吃药,那他是想.…我差点就妥协了,但想了想果然还是不合适,不好意思地试着商量。

“不合适吧,那,那您得提前戒烟几个月才行…"